我們繼續順著通道向下,積水越來越多,后來的路根本沒法走。
“看來,前面是地下河。”黑瞎子看著腳下,有些掃興的說。
“不對,這河水顏色很清澈,倒像是露天的河。”寇違說。
“不一定,”喻冉打斷,“或許這河置身于巨大山洞里也說不定。”
原本很寬的通道突兀地被幾塊巨大巖石橫七豎八地壟斷住,行走的空間十分狹小,但好在,翻到巖石的中間形成了一個空洞。
手電射進洞里,望不到頭,一片漆黑,只有刺眼的白光。
走進黑洞,由窄變寬,漸漸,我們再一次現身于巨大的空間里。頂部是圓的,整個空間形成“天圓地方”的學說構造。我們的手電齊刷刷向上射去,圓頂似乎在轉動,我們感到惡心,眼花。
此時,胖子叫到:“你們上來,有水源!”
我們走上地面上橫臥著的巨大石塊,這石塊仿佛生在這里一樣,與地面連成一體。石塊裂開,我們差點沒站住腳,滾下。如胖子所說,石塊的縫隙里本就有水往外冒出,此時,出現了往更低的地方去的階梯,整個梯子被水浸泡著。石塊裂開的地面上是幾近圓形的洞口,洞內正是梯子,梯子已經生銹,是鐵質的。兩根及粗的木棒豎著斜掛著洞口,似乎是想讓洞口更堅實,不易于塌。
我們順著梯子往下,水并不深,剛沒過肩膀不到就已經到達傳送通道。到是三位女生需要幫助。
寇違看了眼通道的上方很高,一手伸不到頂部,扛起喻冉在自己的肩膀上。
喻冉一驚:“你有病啊,放我下來。”
“閉嘴。”寇違淡淡。
湯煜苑和安錦筠架起鄒曦晨,因為鄒曦晨身高不很高,兩個人架著她過腰,而盛攸則由我和瞎子扶住,至于喻美執意自己走過。
這神秘的傳送通道就是類似于地下河,但在盡頭會是一片水源。
“這水真奇怪,怎么一會藍一會綠的,真慎人。”喻冉發怵。
“這和水的吸收特性有關,雖說照耀的是紅色的太陽光,而反射出的確是綠色。”解雨臣答到。
喻冉因為不習慣這么被人扛,動了動,寇違:“再亂動,把你丟下去。”
“丟吧,河里有東西。”喻冉皺眉,有些無語。
我低頭,用登山杖在河里攪了幾下,說:“鐘乳石。”
“怎么會有鐘乳石?”胖子疑惑。
“前面是碳酸巖石窟。”小哥說。
“誒誒誒,有只船!”鄒曦晨叫到。
果然,一帆木船就在我們眼前,像是一種驅使,我們上了那艘船,剛剛好,我們十一個人恰好坐滿。
這一切太恰好了,就像是一場歡迎儀式,好像本就有人知道我們要來一樣,特意準備。
我們繼續劃著,光線越來越亮,出口越來越近。
這個地下石窟除了雜亂下垂的鐘乳石之外還有形狀奇特的巖壁,巖壁上是雜亂的石洞,石洞很寬闊。
寇違和喻冉走進去,寇違說:“里面像是住宅一樣,奇怪吧?這種地方怎么會有人住,但這里的確有人生活的痕跡。”
我們靠著巖壁停船,走進去,真是有人住在里面,而且住在里面的是個大家庭,有十來口人。并且每個巖壁上的石洞都是這樣,這里像是一個小聚落,只是后來出現河水,阻斷生活的節奏。
石洞內部家具齊全,分有上、下兩層,還修有廊栓,但奇怪的是沒有樓梯。
我們看到了明處,終于走出石窟,但一條棧橋擋住我們的希望,幾段鐵鏈托住幾塊木板被當成了橋,我們走上去,搖搖晃晃,險些掉下去,下面是如懸崖一般的畏懼。
唯獨一點不同的是,是黑暗,都說,豁然開朗,而我們則是因一道木橋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橋的盡頭是直逼下的鐵索梯子,小心翼翼向下爬著,遇到玄關,極窄的梯形構造,穿越過去,壓抑的說不上話。
這里到處是有人存在過的痕跡,一邊的石頭上還放置著一盞上世紀德國制造的油燈,顯然,是發生了什么突發事件,才會被遺留在這。
但周圍寂靜得出奇,給人莫名的安全感。
但在不遠處于石頭的縫隙里有破爛的衣服,上面積了灰。
然后就是建造在石壁上的駭人通道,一座木橋被釘在墻壁上,沒有防護欄,只得靠天由命,掉下去則萬劫不復、無盡深淵。
我們貼著石壁橫著身緩慢移過,過了幾分鐘后,沒有險情發生,膽子都大了起來。不再小心,轉正身體大跨步走著,走在這種情況下真的不愿多待。
手電向下照去,看不到底端,只有眼前一團明亮,也僅此而已。
眼前是一道小石門,我們合理推開,愣住。
“我們這是鉆了別人墳啦?!”湯煜苑震驚。
我們是從一座墓碑的碑文處出來的,這座墳,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在不經意間被我們掘了。
這碑主體是一個府邸大門的樣式,牌匾上寫著“供過于求”。想必,這墳只是制作“夢境”的一環。
“那我們這次奔波算什么?”盛攸悻悻。
“問我阿婆。”喻冉,“她絕對知道些什么,但她又好像需要我去追尋事情的答案,但又不想讓我知道一切。”
“這倒和我三叔的性子很像。”我略有自嘲的笑著。
“你打算怎么問?”寇違。
“打感情牌,”喻冉看著他,“需要你的幫忙。”
寇違一臉狐疑,但還是得遵從喻冉的想法。
“我們不會就這樣出來了吧,”我難以置信,“這地方遇到的都不是簡單的構造,但一點阻礙都沒有,就像為我們鋪路一樣。”
“實不相瞞,我爸爸他們當年帶過一只隊伍來過。”喻冉。
“但是,至于通道簡單,或許答案并不在這……”盛攸。
“那為什么把我們引來這里。明明什么收獲都沒有。”胖子有些好氣。
“這叫吸引讀者閱讀興趣。”喻冉幽默的。
“喻當家,”喻美憋了一路的話終于說出口,一路上,她幾次想要拉住喻冉,但都沒有,終于,“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回來這么些天了,阿公阿婆都沒有見你是什么原因嗎,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你沒來,你該見見他們的,而且,我想……”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喻冉阻斷,“這一路很危險,我并不想每個人都陷入危機。”
窮山惡水,天涯路段,真不容易,每個人都得活著,包括牧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