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寨背依百花山,在寨子的開始有一口井,繞過古道,踏上古橋,路經順子酒坊。在四方院子外,喻冉叩門,半響,無人應答。
喻冉在手機內找到“季槿樾”的聊天框,對面的人回答:百花山背后。
那里有一株諾大的桃樹,佇立在眼前,桃花盛開,整個枝干構成宛如圓球狀的云團,桃花花瓣隨風漫天飛舞,逐水飄零,栽滿這樣桃樹的河流上游與下游的部分迂回暢流,在桃樹側邊一顆巨大石頭橫臥在河間,表面上阻斷河流的流勢,遠處此起彼伏的青山,山巒間生出輕紗般的、濃厚的彩云,云起翻涌,河流兩岸平坦的草地,顏色紛呈的山花開盡漫山遍野,空氣清爽,呼吸暢通,而我們一行人站在十米高崖上遠望,景物盡收眼底。
高崖下桃花樹邊,日系短發的女生在那兒,帶著五六個孩子,圍成圈玩丟手絹的游戲。
喻冉站到高崖邊緣,寇違下意識依舊站到她身邊伸出一只手護著她。一條麻繩被扯到我們眼前,順著下去。
喻冉跑到季槿樾身側,蒙住她的眼睛,清脆的聲音:“季寶寶,猜猜我是誰呀?”
季槿樾嘴角掛著笑,拿下喻冉的手,在她臉頰輕啄了下。
寇違眉尾抽搐。
那幾個小孩是寨子里幾戶人家的孩子,平時大人日理萬機,沒空帶孩子,季槿樾很喜歡乖乖的孩子,平時主業是網文作家,副業是幼兒園的特邀嘉賓。
她身上透露著親和力,單眼皮,眉毛淡淡的,小翹鼻,薄唇,戴著橢圓框冰透銀的眼鏡,反觀喻冉,喻冉眉毛根本用不著紋,顏色黑,剛毅、骨骼感強。
季槿樾看著孩子們一個個順著麻繩爬到高崖上,順著山路回家。轉身坐下,摟住喻冉。
沒等她驚訝地望著我們,喻冉開口:“留念嗎,吳小佛爺可是你的偶像啊。”
季槿樾:“一起吧。”
她倆和鄒禧晨三個女生站在前排,我們五個人以及寇違、雖遲但到的湯煜苑站在后排。
這張合照算是此次跨度很長的下地旅途中較完整的了。
喻冉和季槿樾發朋友圈,配文:我和我的盜墓搭子們。
季槿樾問:“你們要進沙漠了嗎?”
悶油瓶開口:“今年的十月是進沙漠的最好時機。”
看來,認識新朋友后,還能休息一段時間。
季槿樾帶我們回到她的屋子里。她拿出自制的蛋撻、花茶招待我們。
翻箱倒柜拿著美甲貼來找喻冉,喻冉之看著她手指甲上貼著的小馬寶莉的美甲貼,喻冉寵溺般笑著,伸出自己的手,很快手指甲上貼滿抽象的、花草的。
喻冉給倆人的手拍著特寫攝影留念,置頂朋友圈。
配文:crush親自貼的~~~啊啊啊。
抱住季槿樾同樣的在臉頰親吻。
寇違皺著眉側頭看向湯煜苑。
湯煜苑招手:“關我什么事啊,你老婆。”
他補充道:“我也算是你老婆的男閨蜜,她喜歡那種陽光男孩,清爽明媚的,你天天擺個死魚臉,她會喜歡?會死纏著你?”
寇違嗤笑:“湯煜苑,話說芋圓你是什么味的,哪天一起東北燉大鵝把你也燉了。”
季槿樾笑著:“聊聊高中時候的事唄,我記得我們整個班的好像被班主任說什么……‘你是覺得你這低配的成績配不上羈傲不馴的人生嘛’。”
寇違接通電話回來后,對喻冉說事。
喻冉聽完裝作撩劉海,手肘肘開寇違。有一句拿來這樣形容當時的場面:一肘肘出新高度,寇違扭了個秧歌。
寇違帶著僅存的理智:“這婚你他媽結不結了?”
喻冉:“你愛結就結。”
寇違:“辣椒掛房梁上——麻了隔壁。”
季槿樾:“婚期不是在中伏嗎,你們現在吵可不好,說實話,我好久沒打籃球了,陪我切磋切磋。”
轉移話題ing……
季槿樾去寨子里喊人。
喻冉身上的傷的緣故,落魄得和湯煜苑一樣觀球。
季槿樾沖過去搶球撞到人,對方側身傳給隊友。
喻冉生怕她跌了摔了,站起來喊:“慣性,慣性!”
湯煜苑:“我的天,他們球品那么差嘛,吳邪差點被故意創翻了。”
這邊一拿到球,換來的是對面罵聲,鄒禧晨防人特別厲害,被開黃腔。
湯煜苑和喻冉兩個名副其實的嘴炮開始作戰了。
季槿樾始終跟著球,有球的地方就會有她在,不小心觸碰到人,會及時道歉,哪怕因為疲憊聲音已經很沙啞了,可就是這樣善意的人,在球場上依舊被對方惡意扇了一巴掌,眼鏡差點掉下來。
喻冉立馬就急了,差點從湯煜苑背上越過去,球賽一結束,她看著季槿樾紅了的眼眶,說:“你疼不疼啊,她怎么可以扇你。”
季槿樾揩去急出眼淚卻渾然不知的喻冉,安慰著說:“我不疼的,真的沒一點事,你不要擔心。”
喻冉沙啞著:“可是你好委屈啊。”
季槿樾沒憋住,哭出聲。
人散的很快,剛要明理去,扇季槿樾巴掌的女的不在了。
問寨子里的人那女的地址,廢話不說,拉著寇違上門去了,寇違一頭霧水,喻冉:“要結婚,先跟我去打架。”
月掛樹梢,看清人都費勁的小道,喻冉到門口:“荊祎祎!”
開門后,她的兩位哥哥也出來,她的哥哥看這陣勢是非撓起來不可。
荊祎祎:“打架?報警沒有啊。”
她二哥拽住她手臂“哎呀”:“不好意思啊,球場上的事我妹妹做的事,理清楚,我帶她上門道歉。”
荊祎祎:“道你媽的歉,那他媽是她慫。”
荊依依再次被他二哥白了一眼,往后扯。
喻冉上去逮住領子,逼后退,撂地上了,她大哥:“下手輕點啊。”
喻冉對待女人,該保留的臉面會留,無非嚇她而已。
寇違抵上磚頭。喻冉砸在荊祎祎的耳朵邊上,只嚇人用不著動真格。
她大哥:“多有得罪了。”
荊祎祎看自己無傷大雅,死死盯住喻冉,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而后,身后響起她二哥對荊祎祎的怒斥。
喻冉回到季槿樾那里,人已經在開門之際,撲到喻冉懷里,喻冉笑著把手拿開。
鄒禧晨打趣兒道:“今天純純是因為季槿樾受委屈,喻冉才會親自出手算賬,換別人,她都不會這樣。”
喻冉贊同點點頭。
此時,我完全明白,為什么自從來到馬頭寨,寇違一直追問湯煜苑老婆好像喜歡女的該怎么辦的原因了。
后來,喻冉說過:“她本來就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