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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微笑的航程

第40章南總

一天徐可正在技術室研讀電腦上的文件,技術室里很安靜,遠遠看見南少老板和姜專家從門口走進來了,徐可當時正茫茫然地看著少老板,忽然,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咕隆”地動了一下,她仔細回味了一下,的確是“咕隆”地動了一下,她暗自思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動”嗎?自那以后,徐可的心開始注意到了南成珉。

很快,到了姜專家本階段的最后一個工作日,這兩天徐可偶爾會紅了眼眶,畢竟人是有感情的,何況跟姜又搭檔得很默契順利,合作很愉快,甚至招來其他人的誤會了,引起了公司里一些風言風語。徐可雖然覺得有一點困擾,但是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了,她也就沒有那么在意了。

下午,忽然少老板招呼徐可和姜一起過去。徐可跟在姜身后進了老板辦公室。少老板坐在兩人對面,看看姜又看看徐可,說了一些場面話,感謝了三個月以來姜和徐可的努力,使得工作任務得以順利完成。說姜明天就要回國了,如果再把他派遣回來,可能還會找徐可翻譯之類的,徐可表示了感謝。兩個人就出來了。

下班時候徐可跟姜道了別收拾了東西落寞地離開了公司。誰知第二天,徐可就接到了林副總的來電:“徐可我覺得你工作能力比較強而且認真負責,我的部門有個職位空缺,你要不要來正式入職?而且過一陣少老板要來BJ常駐一陣,可能文件翻譯什么的都需要人手。”徐可答應了,工作她已經熟悉了,她做的得心應手,為什么要推辭呢。更主要的,是聽到了南總要來,有個投脾氣的老板的話工作起來應該比較順利的吧。

林副總的辦公室和少老板的辦公室對門,少老板的辦公室挨著一個大會議室。會議室和徐可他們的大辦公室之間隔著一條長走廊。大辦公室里一共有十二個工位,六排,每排兩人。領導出來首先就會看到徐可的電腦,所以她也很謹慎,不敢在工作時間亂看一些別的網頁。好在要翻譯的東西都比較簡單,除了人際關系,處理來往信件和文件都輕輕松松。

少老板南總是三月份開始天天按時出勤的。他將近四十歲了,但是走路很快,顯得很有活力。南總第一天上班那天,林副總帶他和大伙見了個面,寒暄了一下。下班之后,前邊的大伙都走了,只有徐可和小薛在加班,一位專家跟南總從大門口走了進來,看見老板過來,徐可趕緊站起來致意,一瞬間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回神過來發現南總的眼睛正在自己斜上方看著自己,他兩只眼睛里有兩個光點,像星光一樣…南總說為什么還沒下班?徐可說馬上就弄完,南總說“這里到公交站要走很遠?你倆收拾吧,跟我的車出去,我帶你們到公交站,然后你們自己回去”。兩人說好的,趕緊忙不迭收拾,跟了南總的車出去。南總這個人平時做事的風格是雷厲風行,很少拖泥帶水,他的口頭禪是:“立刻馬上去做”。跟他接觸多了,連徐可這個愛猶豫磨蹭的性格也改變了不少。

老領導幫南總租了房子,早上司機會去接他來公司。他平時經常在公司各個車間轉,熟悉各處的情況。一次他讓徐可帶他去倉庫看看,倉庫有點遠,兩人幾乎并肩走著,他微低著頭,不說話,徐可一時也沒話要說,兩人沉默著往前走,徐可忽然第一次感到和一個男性之間有種沉默是不尷尬的,是一種舒適的沉默。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一種感受。

南成珉是中韓混血,他媽媽是中國人,但是在他幼時就離開他們父子了,所以他的中文并不好,但他還是很有語言天分的,之前他在深圳的分公司待了幾年,學到了一口流利的粵語。他父親在內地投資建了幾處分公司。徐可有點奇怪他為什么沒把老婆和孩子帶來一起生活。

在一次去拜訪客戶回來的路上,徐可坐司機的副駕,南總在后座打起了電話:“是我呀,兒子在嗎?哦在打游戲?那別叫他了。我說…那個,我們之間很久沒好好聊一聊了吧,之前也都只是講講高爾夫什么的,找個時間好好聊聊怎么樣?…好的,好,再見。”徐可聽著,暗想:“看來是在跟他夫人打電話。”車里一片安靜。徐可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回頭問南總:“您夫人不來中國嗎?”南總皺了皺眉:“我們分開住幾年了,她比較戀家。”徐可說:“對不起,我可能不該問。”南總沒再說什么,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南總好像對徐可很放心,一次他把鑰匙交給徐可讓她去他家取東西帶給他。徐可進了南總的家,雖然知道每周會有阿姨上門打掃。但是房間里的潔凈狀況還是令徐可有點震驚。任何東西都整整齊齊,連幾只手表都在衣櫥邊上像排隊一樣平行擺放。徐可現在門廳中間朝陽臺上望了望,不敢走過去,見陽臺上晾曬了一排白色的T恤衫。拿了南總指示要的東西,徐可按進來時的腳印走了出去。

徐可在公司附近的住處最初是在離公司不遠的平房,價格確實很便宜,但房間里沒有衛生間,出了門就是小馬路,馬路對面往右六七十米有個廁所。

離公司不遠確實方便了不少,徐可七點半起來就來得及,七點四十五出門,走路十分鐘,就可以趕在鈴響之前踏進辦公室。但是還是有個問題,雖然房間里沒衛生間,但是總是聞見一股臭味,應該也不是附近廁所的臭味,徐可聞了聞屋里的下水道,就是里邊發出來的,可能因為是平房,附近又有廁所,所以離地下的污水比較近導致返味的吧。尤其到了夏天,臭味更加刺鼻,夜里熏得頭疼,實在受不了了,搬吧。

于是,在離公司走路二十分鐘的有樓的地方找到了住處,找房子的時候就顧著找樓房,看到樓上有空房就定下來了。搬進來之后,才發現這個大院門口的一長棟平房是個KTV,白天沒什么動靜,到了晚上才亮起霓虹,有人員出出進進。徐可想KTV又怎么了,他們經營他們的,我住我的,互不干擾。

辦公室里一進去第一排坐的是兩位大姐,大姐們年齡都已經接近退休,仍然在工作,徐可跟據這些年的社會經驗,覺得她們沒準跟領導有什么親友關系,所以肯定都是不可以得罪的。她心想好在工作內容沒有什么交集,倒不用太關注人家。章大姐脖子總是直溜溜的挺著,后來聽見她跟別人講,說她脖子因為嚴重的頸椎病,開過刀,打了六根鋼釘在里邊,所以每天只能這樣直著脖子,徐可聽了,覺得后脖子冒涼氣,那得多疼多難受啊。另一位則經常換一些假發戴,各種形狀各個色號的,屬于自得其樂吧。兩位大姐經常在午休的時候和公司老領導等人在后院打牌。

一天中午,徐可去后院給領導房間取純凈水,剛走到小花壇那里,就被一群小狗圍住了,朝著她又叫又跳,徐可因為小時候被狗追過的心理陰影,有些害怕,站在一邊曬太陽的兩位大姐叫她:“沒事兒,你走你的,它們不咬人”。徐可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小狗們就散掉了,只有一只還跟著她,那是一只后腿有些殘疾的小狗,體型不大,臉被長長的毛發蓋住了一半,大姐們叫它:“小瘸腿!過來!”小瘸腿就一蹦一跳奔她倆去。大姐們說:“小瘸腿可乖了,好狗狗。”

徐可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忽然章大姐問她:“你多大了?有對象了嗎?”徐可不好意思地說:“我…沒呢”。章大姐說:“哎,我們街坊有一個男的,四十多歲,他也是高學歷,沒對象,家里的房快拆遷了,條件挺好的,我給你們介紹介紹?”徐可說:“我還是暫時先把工作的事弄明白吧,謝謝您啊。”

君文文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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