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活著很痛苦何不死亡當每天的生活變成一種煎熬為什么還要繼續我沒有辦法去直視我自己我是那么的無助我看不見我聽不到當痛苦來臨我只能笑著面對因為我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是失敗者我拜倒在我的痛苦里我是贏家我不再畏懼死亡
奇特的冬天,再也遇不見的你,似乎在這無望的痛苦里,你是我夢中的神話,我已記不住多久沒見你,只是上次見你時我還沒如此病態,我多需要愛,我多希望能活在夢里面,夢里的我還在那個陽光和煦的上午,是一節體育課,我們站成一排,一個一個練跳遠,我和身邊的朋友嬉笑著,我聽著熟悉的吵鬧聲,心仿佛漏了一拍,我抬頭看見太陽,它是如此的耀眼,回頭,我看見好友的微笑,呼喚著我的名字,可當我邁步奔來,一切突然變得越來越模糊,我伸手想要抓住好友的手,可我只是聽到她們的不斷喊著我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小,離我越來越遠,我努力追,可怎么也追不上,太陽的光越來越刺眼,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操場上傳來一陣陣歡呼可我的夢醒了,我只看見刷的锃白的墻,和凌亂的房間,我坐起身,那不是太陽,是因為吃完安眠藥后沉睡忘記關的燈
當熟悉的旋律響起,我的思緒回到從前,我看見上學路上那輪火紅的日,我看見操場上飛過的鳥群,我看見吵嚷的人群,我看見了曾經的我,在朋友中間夸夸其談的我。
可我從不是誰最好的朋友,也不是誰的第一選,每次兩兩組隊,我總是剩下的那個,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已經努力的去迎合所有人為什么卻沒有人來關心我,那時候有人告訴我,我是丑八怪我是大肥豬,我是最差勁的,別人和我玩是施舍我,于是我開始感恩每一個愿意關心我一句的人,我是一個臭老鼠,大家怎么還愿意關心我,我真是太幸運了,可我也好想有個集體愿意接納我,不,我這樣的怎么會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玩呢,我算什么呢,我什么都不好,我應該知足的,我是活在社會邊緣的人,就算死,也不會有人關心,我常常想那些拋棄我的在我死后會想起我嗎,我的葬禮上會有人哭泣嗎,為什么啊我怎么做都不能放過我呢,蒼白的眼睛里充滿著絕望,我無數次想伸手抓住那些美好,可誰又能接受我呢,我都那么討厭我自己,如果可以,下輩子我想當一只可愛的小狗,至少大家看到我不會嫌棄我了還會愿意摸摸我的頭,夢里我總是身邊很多很多朋友,可當我醒來,我身邊空無一人。
做夢夢到我回到了小學,回到了小學喧鬧的課堂,我看著一張張模糊卻真切的臉,我好像只是趴在桌子上睡了覺,我醒了大家都還在上課,我被老師批評了。我那種羞恥感是那樣真實,我多想,留在那幾年的冬天,留在你我的身邊,我不想長大,長大太太痛苦了。
在夢里我見到了許久沒見的朋友的臉,我伸手想拉住他們,可他們只會離我越來越遠,我的靈魂游走在記憶里,我的痛苦被短暫的拋棄,當我暈倒,頭疼欲裂的時候我常常在想,我熬過去的路又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我知道我的淚也滴在我父母的心上,他們心疼我,不愿再看到我將槍口對準自己,可他們又何嘗知道我的難受我的難熬我的世界只有一望無際的烏云,我喜歡烏云,他給我涼爽,給我理由光明正大的“偷懶”。
偷看手機本就是一個潘多拉魔盒,打開了就是無止境的猜疑的難過,我那次趁著父母睡著好奇的打開我母親的手機,可就是這好奇,讓我的心被拍打在擱淺的海岸,無法呼吸。
“她想死就讓她死吧,我太累了,我都要生病了”我在鬧脾氣嗎,是我的錯嗎,我只是太痛苦了,我只是想解脫,我有什么錯,我沒辦法控制我自己是我的錯嗎,我一遍遍的問我自己,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讓我承受這種病痛。為什么大家都覺得我在鬧脾氣呢,我沒有,我只是想結束痛苦,結束我無用的一生。
我知道生病是一個無底洞,我看著錢嘩嘩的從口袋流走,我時常在想,我為什么還要治療呢,可我若是不吃藥,我就會瘋掉。可這個無底洞不就是我嗎,如果我離開了,是不是一切都會好起來呢,是不是該離開呢,可我有些不舍,舍不得麥當勞的麥旋風,舍不得家里兩條不聽話的蠢狗,舍不得朋友的輕語,我思念他們,或者換一種方式,我思念我曾經的明媚,我厭惡如今我的陰暗,我始終不能接受我的墮落,當心絞著疼,臉頰被淚水打濕,當我不再屬于任何一個群體,我都無數次拿著刀想結束我這無趣的一生,當刀鋒劃過手臂,我沒有痛感我只看得到血從傷口緩緩地往外流,染紅了我的手臂。
我居然有些享受,享受皮膚帶來的痛感,享受在醫院里昏迷的思想放空,可我也渴望有人在我無助時伸出手臂問我“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多么渴望,渴望朋友成群,渴望回到曾經的輝煌。但是我自己很清楚,不是我想回去就能回去的,我只能在回憶里一遍一遍走過人聲鼎沸,走過夕陽余暉。
我常常望著灰白的天發呆,我在想如果我會飛,那我會看到什么樣的景色呢,灰白后面是否是一望無際的藍呢,應該是閃亮的太空,我是否就能將一切拋棄在腦后,如果能活在想象里。我在夢里時常回到那個地方,回到我美好記憶出現的地平線,回到一切的開始,回到清晨喊著口號的早操,回到一切一切的開始,回到回憶的暖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