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司先生人是極好的......”劉硯給蕭媞續上茶水說。
“好,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下次不會針對他了。”蕭媞沒有去端茶,而是抬手放在桌子上,頭一歪,手將下巴托住,眼神流露水光和溫柔,扯開嘴角對著劉硯笑著說,“這樣可好?”
“嗯......”劉硯和蕭媞對視上,又趕快將頭低下,眼神四處看了看,“殿下快快喝茶吧,要涼了......”
“劉硯,你又大膽!”蕭媞仍盯著劉硯看。
“啊?”劉硯猛地抬起頭,表情帶著不知所措和呆滯。
“大膽......一次又一次的想讓本宮喝茶,想堵住本宮的嘴,難道就這么不想和本宮說話嗎?”
“不是的殿下,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只是......”劉硯看著蕭媞說不出話來,手指緊張得一直揪著袖口。
少年鮮少與同齡女子接觸過,出身世族大家,家教極嚴,身旁服侍的丫鬟此等異性也是少之又少。
劉硯不像妹妹劉意會常常入宮去拜見姑姑皇后劉婉容,從未見過蕭媞,大多時間便是待在書房,學習謀略之道,更別說與其他世家小姐相交流,即使是參與宴會,也是結交詩友,與男子同席,談書論畫。
今日是第一次與蕭媞相見,心中對這個未曾蒙面的未婚妻子充滿了好奇。
初見蕭媞時,劉硯便被蕭媞的容貌所驚艷。
一片靜謐的湖水映襯著春景,直到花瓣的凋謝,這才讓未曾蒙面變成了美好初見。
花瓣悄然落在水面上,隨著花瓣的每一絲紋路與水面親密接觸,湖水的靜謐被打破,圍繞著花瓣的湖水形成一道道波紋向四周散開,直至整片湖面。
紅色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爬上少年的耳根,手心暗地發了些汗,胸脯里的心亂跳著,流出的血液也是一次比一次有力,流到身體的每一處。白齒暗暗咬了咬唇下的肉,控制不住地看向別處,呼吸從急促變得平緩,這才開口說:“殿下見笑了,臣不太懂得該怎么和殿下相處。”
“這倒是大實話,本宮不問你的罪。”蕭媞起身,打量了一下這個與自己才待了一小會就臉紅的男子說,“今日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不過下次本宮希望看見不一樣的你,畢竟圣旨已下,你已是本宮的未婚夫君,可少不了服侍本宮的。”
“來日成婚,本宮便會自立門戶,住在公主府,屆時......劉公子可是要日日夜夜服侍本宮啊。”蕭媞湊近劉硯說,面上還是那樣明媚的笑容,“好了,本宮回宮了,下次見。”
說完,蕭媞便轉身離去。
劉硯獨自還坐在原處,看著蕭媞高貴又窈窕的背影,心臟......撲通......撲通......是心跳。
......
回宮路上,蕭媞端坐在主位,正閉目養神。
“殿下,祁呈傳信來了,小白貴妃已經安全送到,暗衛一行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坐在一旁的語如開口說。
“嗯。”蕭媞睜開眼,目光看向窗外,馬車穿過街道,人來人往的鬧市聲充滿了煙火氣息,感受著這一刻的時光流逝,放松,呼吸慢下來,又接著說,“今日你覺著如何?”
“劉相太過熱情了。必定是想從殿下這得到什么......他是想......借此和白氏聯手?”語如看著蕭媞,頓時放大眼睛。
“聰明,小腦瓜漸長。”蕭媞看向語如,“劉相這老狐貍倒是想錯了,真以為劉白兩家能合作嗎?要是合作,父皇還會留下本宮嗎?更別說和劉硯有婚嫁之事。”
“事實確實如此,可殿下今日怎讓劉小姐和表小姐多多走動?是想迷惑他們,假意示好嗎?”
“這倒不是,脫口而出而已,沒想到正中下懷了罷了。不過白瑜那個蠢東西本宮倒是有日子沒見了,百花宴的帖子記著給她送一份兒。”蕭媞說著,一想到會發什么就忍不住笑,這整人的老毛病又來了。
“殿下,你壞。”語如看見蕭媞的小表情小聲說。
“本宮壞?本宮對你不夠好嗎?”蕭媞瞇眼看了看語如。
語如是從小服侍在蕭媞身邊的,對蕭媞的事是最清楚也是最忠誠的人,雖是主仆,卻情同姐妹。
“奴婢可沒說殿下對奴婢怎么樣,奴婢是說你對劉公子。”
“怎么了?”
“奴婢今天在旁邊可是看得真切著呢。”
“哦?你看出什么來了。”蕭媞好笑地說。
“劉公子一看就不怎么與女子交談,殿下還三番四次逗他。”
“怎么?難不成你看上他了,于心不忍?”
“殿下你這還沒吃酒呢,怕不是白日當空便醉了。這劉公子可是未來的駙馬,奴婢可不得好好考察一下。”
“嗯......不過今日所見,你怎知他不是在扮豬吃老虎,劉氏一族的下一任家主,可不會這么簡單。”蕭媞笑著說,笑意漸漸褪去,“不對,還有沒有下一任家主可就不一定了。”
“殿下的意思是?”
“今日沒想與劉硯有多少接觸,無論今日的表現如何,也不會改變什么。這婚事怕是成不了了。”話音落,先前的街市熱鬧之聲已經消失,隨之代替的是這偌大的皇宮帶來的幽靜與凄涼。
......
“啟稟陛下,今日昭陽公主去了一趟丞相府。”富海說。
“哦?她去都做了什么。”蕭道風專注著寫手中的字。
“去給劉夫人送百花宴的帖子。隨后和劉硯劉公子逛了會花園。”
“你說這是什么,媞兒對這樁婚事上了心?”蕭道風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富海。
“奴才也不敢猜想,昭陽公主的心思一向是最難猜的。”
“自從白蓉進宮,媞兒再沒有與白家有往來,和朕倒是越來越親,哈哈哈,這是最讓朕滿意的。”蕭道風看著眼前的字笑著說,“不過,這確實是第一次對誰這么客氣和上心啊......這劉硯有什么過人之處嗎?”
“陛下何必思慮這些,終究是不會有結果的。”
冷峻不茍言笑的太極殿沉了下來,半晌,蕭道風才再次開口說道:“這次西域進貢的珠寶吃食都送去朝陽宮吧。”
“是,陛下。”
......
“先生果真料事如神,今日這蕭媞來就是要與我劉家示好啊。”劉庸開口笑。
“相爺謬贊了,為相爺效力是在下分內之事。”
“哈哈哈,現下老夫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予先生。”
“相爺但憑吩咐,司正在所不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