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池瑤與顧瑾對視一眼,后者沖著他點頭,謝池瑤放心往城外走去,就當她要走出城門的時候,一道身影朝她刺去。
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顧瑾已經出劍攔著了那人的的動作,二人瞬間糾纏了起來,其他人也趁機邁出順州城門,又引來了幾個黑衣人,謝池瑤帶來的人立刻與他們糾纏了起來,只是田壯的人還是死了一些。
至于君臨越和謝池瑤,自然被一些人護住,在一旁觀看。
謝池瑤帶來的人都是皇上精挑細選的高手,很快將人壓制了下來。
“顧瑾,留活口。”
只見顧瑾將原先的殺招變成了挾制,將黑衣人連連逼退。
“顧公子的武功不錯。”君臨越看著二人之間相處默契,有些妒忌。
“他自小學習武藝,又游走在江湖上,武藝還算是不錯。”
“游走江湖上?”
“他從小流落在外,后面是被臣的外祖帶回來的,養傷了三年之多,后面才跟在臣的身邊。”
“竟然有如此淵源。”君臨越感嘆道,可是心里滿是酸澀。
說起來,他與謝池瑤的交集甚少,四年前的百花宴,再到去年的百花宴和安慶陳宅梨花下的一見,都讓他對這個女子感到了好奇。
可惜,二人之間終究有緣無分。
“小姐,是死士。”
顧瑾將黑衣人一腳踢在二人的面前,卸了他的下巴和雙臂。
“看看他的手臂。”
顧瑾干脆利落地撕開黑衣人手臂上的衣服,看到一個玉簫的紋身,“與順州知府府中的一樣。”
“賈姑娘見過?”出言的是跟隨他們出來的頭兒。
“順州知府后院也有大量的尸體,黑衣人手上也有這個紋身。”
驚訝的還有君臨越,沒想到還是這一批人刺殺自己,玉簫究竟是誰指使的呢?
“田兄弟,如今圍城之難已解,你們打算去哪兒。”君臨越問道。
他當時探查順州知府的時候,知府將人迎入府中,好吃好喝待著,就是不讓人出去。等日子久了,見人看管不住,就下藥,想要殺了君臨越。
卻被他的人及時察覺,才能免遭毒手,但是君臨越帶入順州知府的人并不多,順州知府勝在人數,那些人都死在了后院,而他誤打誤撞進了枯井,才活下來了。
出去的時候也恰好碰到了田壯,他們仁義之心,見他落難便收留了,后面也就發生這些事。
“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順州人,也不知道去哪兒,只是天地之大,總有我們的去處。”田壯憨厚地笑道。“如今這邊的人都已經死了,我也讓人去通知城隍廟的兄弟了,準備離開順州。”
“若是田兄弟沒有想去地方,不如留下來。”
“林兄弟這是何意?”林越是君臨越的化名。
“我們去找順州知府。”
“可是就我們幾個人,如何能殺掉所有官兵?”
“是啊。”跟著田壯的兄弟附和著。
“這是順州城防圖,記載了順州周邊的所有軍事要塞和兵力部署。”謝池瑤拿出在暗室里面的城防圖,放在眾人面前。
“是你拿走了?”
謝池瑤看了一眼君臨越,事到如今,她也不好隱瞞自己的身份,至于君臨越,少一個人知道他的身份就少一份危險,畢竟究竟是誰來刺殺他的人還不知道。
“我是朝廷派來的大臣,來處理順州旱情一事,這是我的令牌。”
謝池瑤將令牌丟給田壯查看,只見后者抓耳撓腮的,“我不識字啊!”
“謝池瑤?”
“你知道我?”
出言的是田壯身后的一個書生氣質的男子,看樣子是他們的軍師。
“謝姑娘可能不記得在下,多年前我們曾有一面之緣。”
“老二,她不是賈明姿嗎,怎么又是謝姑娘了?都把我弄糊涂了。”
“田大哥,這是皇上親封的謝帝師。”被稱為‘老二’的人看了眼君臨越,神情中有些尊重,顯然是識破了他的什么。
“賈明姿,假名字,謝帝師你也太不真誠了。”
“抱歉,出行在外,格外謹慎了。”
“嘿嘿,我田壯也不是怪你,謹慎些好,安全重要。只是為啥謝帝師是女的?”
順州離京都有些距離,一些消息沒有傳到那么遠,他們對于謝池瑤的存在還是有些陌生的。
“皇恩浩蕩,對女子格外寬容。”謝池瑤淺笑道,“我此番前來,也是皇上讓我來的,查看順州旱情,只是沒想到如今情況如此嚴重,還請田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老二,你看這?”
田壯幾十人的隊伍都是聽‘老二’的,也是他提醒君臨越身份貴重,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在下楊樂聲,愿為謝帝師差遣。”楊樂聲拱手一拜。
“老二沒意見,我也沒意見,等人來齊了,我在問問他們,若是不愿意就讓他們離開吧。”
“多謝諸位。”
“客氣客氣。”
一番交流后,一行人暫時在城內扎營,謝池瑤和君臨越避開眾人,讓人把手在營帳外面,才放心說話。
“臣見過太子殿下。”謝池瑤朝君臨越行禮。
“情形特殊,毋須多禮。”君臨越準備扶起她,但是男女有別,又收回了手。“是父皇讓你們來尋本太子的嘛?”
謝池瑤將老皇帝的安排一一說出,因為失去了聯絡,老皇帝就派自己來尋君臨越。
君臨越也將自己在順州的所見所聞說給了謝池瑤,她有些驚訝,沒想到一直有同一批人在刺殺君臨越。
“從京都出來后,那些人一直在刺殺本太子,本太子只好喬裝打扮,單獨行動,才避開了他們,來到了順州,卻沒想到知府府里也有他們的人。”
“不知道殿下還記不記得枯井里面的干尸?”
“本太子見過,這是有什么問題嘛?”
“臣從干尸里面找到了這個。”謝池瑤從袖中拿出一個方塊樣的印章,遞給了君臨越。
“這是知府上任的印章,怎么會在干尸里面呢?難道是——”
“對,臣懷疑現在的知府是假的。”
“什么人這么大膽,竟然謀殺知府,冒名頂替!”
“臣猜想,這知府背后的人便是刺殺殿下的人,只要抓到了知府,嚴格審問,就能知道是誰了。”
“嗯。”
“只是這段時間需要委屈殿下了,還請殿下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愿聽從謝先生的安排。”
二人簡單說完后,田壯就帶著一大堆的人來到了謝池瑤的面前,“謝帝師,他們聽說朝廷來了人,都來了,愿意跟著我們一起去找知府。”
“謝帝師。”
“有勞諸位了。”謝池瑤掃視眾人,都是些面黃肌瘦的人,吩咐身邊的人準備一些吃食給他們,讓他們先吃飽在商議此事。
“楊公子。”謝池瑤讓人將楊樂聲喊道自己的面前,“還請楊公子說說這些這些人的情況。”
“因為旱情,朝廷的賑災糧遲遲不下,后來知道是知府貪墨了,順州城內才出現了這么多股勢力,但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活下來。”
楊樂聲也看著那些狼吞虎咽的人,平時看似窮兇極惡的人,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沒有吃到東西的百姓而已。
“他們都是城中的百姓,不少官紳在發生干旱的時候已經帶著家當跑了,而他們的祖祖代代的基業都在這里,只能集結起來,搶官糧。”
……
“你這是做什么?”
跟這謝池瑤的侍從看著一個百姓不吃,卻將饅頭藏入自己懷中。
“我……我母親還在城內,我想帶給她吃,她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那百姓猶猶豫豫說出實情。
其實藏東西的百姓還有很多,只是被發現的人只有他而已。
“謝帝師。”侍從看向了不遠處的謝池瑤,詢問他的意見。
“我們帶來的干糧都給他們吧。”謝池瑤說道,“等大家吃飽喝足后,我們去搶順州府的糧倉。”
“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