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瑤看向君臨越,見他點頭,笑道,“可以。”
“大家吃飽后,我們就去行動。”
“謝帝師倒是一如既往的仁善。”楊樂聲溫和地說道。
“說到這,還不知道楊公子何時認識我的。”謝池瑤見眾人安心吃了起來,拿出城防圖查看糧倉的位置。
楊樂聲避而不答,反而指向了糧倉,“糧倉已經換地方了,我們之前也去搶過,知府讓官兵將糧倉轉移了,派人嚴加看管,后面直接舍棄了知府宅院,在城南這里嚴加看管。”
“竟會如此?”
“知府就不放糧,不少百姓已經餓得受不了。”楊樂聲語氣沉重地說,“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謝池瑤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道:“既然糧倉已經轉移,那你們清楚新的糧倉位置?”
“在這里。”楊樂聲指著地圖的另一側,“這里守備軍比較多,知府帶著糧食到了這里,而且面前就是護城河,易守難攻。”
看著周邊復雜的地勢,謝池瑤喊來了顧瑾,“顧瑾,你去探查一下情況。”
“嗯。”說完,就記住了地圖的位置,往那邊趕去。
“謝帝師不擔心他的安危嘛?”
謝池瑤等顧瑾走遠后,回過頭來看著楊樂聲,“楊公子似乎很關心我和我身邊的人,你究竟是何人?”
只見楊樂聲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是誰有那么重要嘛?”
“重要啊,此處遠離京都,就算我要找救兵,一時也求救無門。若你是知府的人,豈不是能夠里應外合。”
“哈哈哈哈哈,倒也不會,你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就是。”
“希望如此。”
……
等一行人吃飽后,顧瑾也回來了,“那處無人看守,只是城墻極高,若是不通過吊橋,極難進去。”
顧瑾的話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吊橋是進入糧倉的唯一通道,但若是無人看守,說明順州知府對糧倉的防守主要依賴于城墻的高度和吊橋的掌控。
“既然城墻高不可攀,那我們就只能從吊橋下手了。”謝池瑤分析道,“但要想控制吊橋,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
楊樂聲點頭贊同:“是的,而且我們動作要快,一旦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
眾人開始商討具體的行動方案。最終,決定將人分成兩隊,一隊負責制造混亂,吸引守衛的注意力,另一隊則趁機控制吊橋。
“我們可以在城外的幾個關鍵位置放火,制造恐慌,讓守衛們分身乏術。”一名精壯的漢子提議。
“好主意,姜由帶著幾個人去放火,顧瑾,你帶領其他人趁機控制吊橋。”謝池瑤分配任務。
姜由是謝池瑤帶來的隊長。
“是!”
“謝帝師,”
“其他人原地待命。”謝池瑤給君臨越留下來幾個侍衛,至于跟著君臨越分散在順州城內及其附近,想來也是人身安全無虞
夜幕降臨,開始行動了。
姜由在不遠處點燃了火把,將干草堆在一起,同時還有動物糞便,火光沖天的同時,煙霧彌漫,引得城墻上出現響動。
“怎么回事?”
“什么人在哪?”
“著火了。”
顧瑾趁機帶人接近吊橋,等守衛們出來查看情況,就混進去,將吊橋的繩索斬斷。
“慌什么,大人說了,這城墻固若金湯,不論外面發生了何事,都不要出去。”城墻上的守衛頭目皺著眉頭,對著手下們斥責道。
“是是是,頭兒,我們只是擔心萬一有變故,我們這里防守空虛。”一名守衛戰戰兢兢地回答。
“變故?那群泥腿子能有什么變故?”頭目不屑一顧,“他們就是想引我們出去,好趁機混進城里。你們給我站穩了,別中了他們的計。”
就在守衛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顧瑾帶領的隊伍已經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吊橋。他們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臉上涂抹著泥土,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就是現在!”顧瑾低聲命令,幾名擅長刀術的壯漢迅速拿出匕首,瞄準了吊橋的繩索。
守衛們的注意力都被遠處的火光吸引,沒有人注意到吊橋下的異動。只聽“咔嚓”一聲,繩索應聲而斷,吊橋的另一端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成了!”顧瑾淡定地說道,他迅速指揮隊伍,趁著守衛們還未反應過來,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城中。
城墻上的守衛們還在爭論著是否要出去查看情況,突然間,吊橋的墜落聲讓他們驚慌失措。
“怎么回事?吊橋怎么斷了?”頭目驚呼。
快,快去報告大人,有人進來了!”一名守衛的聲音劃破了夜空,他的腳步在石板路上急促地響起,向著知府的宅院狂奔而去。
頭目臉色鐵青,他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即吹響了緊急集合的哨聲。城墻上的守衛們紛紛放下觀望的姿態,拔出腰間的刀劍,緊張地盯著城內的動靜。
“楊公子,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還有我田壯!”
謝池瑤帶著剩下的人進了城內,而顧瑾帶著人去摸索糧食的所在地。
田壯抓住一個官兵,逼問道,“順州知府何在?”
那個官兵畏畏縮縮地指向了南邊的宅院,“在那里面,求壯士饒我一命。”
田壯眼神犀利,緊緊盯著那名官兵,手中的刀刃微微用力,冷聲道:“帶我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官兵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點頭,帶著謝池瑤他們穿過狹窄的街巷,直指南邊的宅院。夜色中,那座宅院顯得格外陰沉,只有門前掛著的幾盞燈籠透出微弱的光亮。
“就是那里,大人就在里面。”官兵指著宅院,聲音顫抖。
田壯示意同伴們分散開來,悄悄包圍了宅院。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大門前,仔細聆聽里面的動靜。宅院內似乎并不平靜,偶爾有急促的腳步聲和低聲的議論聲傳出。
“留兩個人在這里,其他人跟我進去。”謝池瑤低聲命令,隨后用力推開大門,一行人迅速潛入宅院。
府里的人被突然闖入的謝池瑤等人嚇了一跳,但很快便被制服。謝池瑤一路向內院深入,終于在一間書房外聽到了知府的聲音。
“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這么晚了,還這么吵鬧。”知府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田壯等人撞開門,環顧四周,護著謝池瑤左右,后者高聲說道:
“閣下便是順州知府?”
“你是何人,敢擅闖順州知府的府宅,本官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完,順州知府便掃視四周,“來人,來人!”
“大人不必叫喚了,這府里的人都被拿下了,勸大人少費些口舌。”田壯在一旁冷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對順州知府的不滿。
“爾等賤民也敢對本官不敬——”
謝池瑤打算了他的話:“有何不敢?順州知府貪墨賑災錢糧,謀害朝中重臣,謀害百姓。”
“就憑你,如何治本官的罪!”順州知府拿起來官架子,“沒想到他們會讓你一個女子做了義軍的首領,實在難得,本官看你也有幾分姿色,不如做本官的第六房小妾,你的這些兄弟也能吃飽喝足。”
謝池瑤周身一冷,“這些話你留著跟皇上說吧,綁了他。”
“你們敢!本官可是皇上親封的順州知府!”
“有何不敢,不過是一個冒牌貨而已。”
順州知府為官多年,自然不會因為謝池瑤的話自亂陣腳,“這位姑娘,說話可以有憑證,本官是皇上親封的知府,這是皇上的諭令,怎會有假!”
謝池瑤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卷黃色的卷軸,展開在順州知府面前:“憑證?你看這是什么?”
順州知府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你……從哪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