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瑤拍了拍顧瑾的肩膀,“做的很好,做錯事的人應當受到懲罰。”
顧瑾接著說道:“我已經將涉事的人員都交給了官府,也能還我父母一個清白。”
“祖父可好?”
“一切都好。”
顧瑾對謝池瑤有問必答,順著她,等她問完了安慶陳家和顧瑾最近的遭遇,也不得不面對君臨越。
“太子殿下呢?”
顧瑾冷聲說道,連個稱呼都沒有,“前幾日就去了京都。”
“嘶!”謝池瑤想到一事,連忙放下碗筷,“走了多久了?”
顧瑾雖不知是和用意,但還是如實說道,“三日吧,如今應當也到了京都城外。”
“我還有一事未同太子殿下說明,得盡快趕上他們。”
謝池瑤想到老皇帝對自己的交代,除了詔令、兵符外,就是只有臨越國皇室曉得密道,密道可以直通皇上的養心殿,但只能從殿內打開。
如若太子知道這條密道,也可以減輕不必要的傷亡。
“讓江神醫給你請脈,我去安排。”顧瑾不容拒絕地說道,謝池瑤見狀也只好默認了下來。
江神醫把完脈,謝池瑤再問了一句,“真的沒有解藥了嗎?”
“那謝帝師想要解藥嗎?”
“不管你是否制成解藥,殿下若是問起,你就說,你制成了解藥。”
“你這是何意?”
“你的徒弟給太子殿下下毒,遭殃的人卻是我,這個人情總歸是你欠我的。”
“可是一個月后,你若沒有身孕,又不與太子殿下同房,只怕太子殿下會——”
“怎么會是太子殿下?”
江神醫嘆了口氣,難以啟齒地說道,“此藥是針對男子研制的,女子與男子交合,若是男子一個月后不與那女子交合,只怕是藥效發作,非常人能挨下去的。”
“我那徒弟研制這藥,就是為了把控太子殿下,到時就算藥效解了,她也有了身孕,看在孩子的面上,太子殿下也不能把她如何,說不定此時二人也生了情誼。”
“你倒是收了個好徒弟。”
“何必如此挖苦我呢,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竭力研制出解藥的。”江神醫給謝池瑤把完脈,略帶深意看向了謝池瑤的腹部:希望這樣的事情也就這一次吧。
二人說完后,顧瑾就進來帶謝池瑤離開,也沒有加多收拾,只是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往京都趕去了。
臨走前,顧瑾還看了一眼江神醫,江神醫笑了笑,“放心吧,她身子無恙,可以繼續趕路。”
“你放心,我會跟著去的,只是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們先行。”
如此,謝池瑤帶著一隊人馬趕去了京都,一路上見到了京都不少百姓往別處跑去,百姓流離失所。
君臨越一行人趕到京都城外的時候就被攔住了。
城門上的守衛喊道,“奉新皇詔令,安王入京,應卸去刀劍,只身入殿。”
“可有諭令?”
“新皇口諭,還請安王殿下莫要為難下屬。”
君臨越一行人聞言,面色微變。
姜明阻止,“殿下不可啊。”
崔珂在一旁也表示不可,他們都知道君臨越一人進去,定然難以生還,到時候就算有詔令在手上,也只怕是無用了。
君臨越也知道此事的嚴重,他側視了一眼馮源,馮源拿出拿到詔令。
眼見君臨越也有皇上的詔令,守城的護衛慌了,同身旁的侍衛說了幾句,那人就往皇宮跑去。
“請安王稍等,容屬下入宮向新皇稟告。”
君臨越自出生也沒受到如此冷待,被關在城門外,這還是頭一回。
崔珂看向君臨越,示意他的下一步做法,“殿下?”
君臨越微微點頭,示意崔珂安心。他神色平靜,似乎并未將城門外的冷遇放在心上。但他眼中不易察覺的寒光,卻透露出他內心的不悅。
“既然守衛需要時間稟告,那我們便在此等候。”君臨越淡淡地說,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馮源在一旁緊張地握著另一份詔令,那是先皇臨終前親賜的,足以證明君臨越的身份和清白。他知道,這份詔令此刻或許能成為扭轉局勢的關鍵。
城門外的氣氛緊張而沉默,君臨越的人時刻盯著前面的人。
時間緩緩流逝,終于,那名侍衛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身后還跟著一位身穿龍袍的賢王。賢王位于城墻,俯視著君臨越,看到君臨越居于自己下面,一時有些得意。
“皇兄,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距離君臨越前往順州也有些時日了,上次他們相見還是年關聚會的時候,他去了順州也有三四個月,這也是君臨越第一次看自己的皇弟。
賢王居于城上,神色并未有往日的蒼白,反而多了些氣色,可見往日的病弱未必不是裝的。
“請讓,許久不見,你身子看起來好多了。”
賢王未發言,一旁的太監就說了,“放肆!皇上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王河,他畢竟是朕的皇兄,也當了多年太子,一朝將皇位給了旁人,多少是有些不忍的。”
君臨越嗤笑一聲,“正是因為本太子當了多年的太子,才不相信父皇會將皇位傳與你,聽聞你也有詔書,不如拿出來一辯真偽。”
“朕也有此意,不如請皇兄入城來,我們請眾位大臣共同辨真偽。”
形勢如此,若是君臨越有所退縮,日后就算是登上了皇位也不會有人信服的,見狀,只好帶著馮源、姜明和崔珂等人一同進了城。
至于那些護衛軍,卻被賢王攔在了城外。
君臨越進城的時候,見賢王就在不遠處候著自己,氣態祥和,當了幾日的皇上,還是多了幾分氣勢。
“皇兄。”
“請讓。”
二人相互行禮,然后由著賢王領這君臨越入宮,君臨越掃視著四周的兵士,心里冷笑一聲,然后昂首闊步走入了皇宮。
“父皇母后現在在何處了?”
“京都剛經過瘟疫,為避免父皇、母后感染,便都在養心殿休息了,四弟有母妃照顧,也是平安無事的。”
見父皇和母后都得到了照料,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此時也應當無虞了。
“皇兄可要先去看看父皇母后,大臣還有需要通知才能到議政殿。”
賢王像個主人家安排君臨越的去處,后者按捺住自己的不舒服,面色如常跟著賢王的腳步往養心殿走去。
賢王似笑非笑地說道,“父皇,母后就在里面,皇兄進去吧,朕就不打擾你們享受天倫之樂了。”
見賢王面色,君臨越有些懷疑,但關心父皇和母后的心更加急切,連忙推門而入,剛進去后就被人打暈在地。
等再醒來時,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殿外傳來了大臣的聲音。
“諸位大臣,太子殿下手拿詔令就在里面休息,我們一同去看看吧,看看哪份詔書是真的還是假的、”
賢王明明把持著他們妻女,但面上還要裝作良善的樣子,讓大臣心中痛恨,但聽聞太子殿下回來了,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大臣的這些小心思落入賢王的眼中,他冷笑一聲,然后讓人推開了養心殿的大門,正巧與手拿匕首的君臨越撞個正著,尤其是匕首上還有血。
“血。”
“好多血。”
“太子殿下,你發生了什么事?”
“養心殿住著太上皇和太后的,怎么會有這么多血,難道是因為——”前太子殿下殺了太上皇和太后。
……
聽到眾位大臣的話,君臨越才注意到自己的處境,他立刻甩下了手中的匕首,怔愣著往寢殿里面跑去。
君臨越跌跌撞撞地往內殿跑進去,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怎么會這樣?”
“父皇,母后——”
君臨越悲痛的聲音傳來,眾位大臣也跟著進去,只有賢王慢慢悠悠地看著眾人的神情,而自己則不慌不忙地跟了進去。
“發生了何事,怎么會如此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