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看著眾位大臣跪在君臨越身前,突然覺得自己奪取皇位,十分可笑。
于是,他在眾人面前笑出了聲,“真是可笑啊,終究是白白為他人做嫁衣了。”
一位大臣出言:“皇上,賢王謀害先皇和太后,還試圖篡位,應當如何處置?”
賢王看著那位大臣覺得好笑,當初自己即位,便一個勁地巴結自己,現在君臨越即位又忍不住冒頭。
馮源:“皇上,司學監有事稟報。”
君臨越:“請。”
司學監出現后,就跪在了君臨越面前,賢王本以為他也是來踩自己的,卻沒想到,“臣來請罪。”
“皇叔,何出此言?”
“先皇和先皇后之死與賢王并無干系,是臣趁他們病重,殺害了先皇和先皇后!”
此言一出,四座嘩然。
賢王驚詫的看著司學監,或者說是君司嚴,當時明明是他才……
“皇叔,你可知的你說的是什么?”
“臣自然知道。”
“那你是如何殺害父皇和母后的呢?”君臨越不信只在國學待著的君司嚴會殺害自己的父皇和母后,顯然其中有隱情,為了包庇某人而已。
“臣知道養心殿有一處密道,可以從宮外進來,臣順著那密道進入了養心殿,見皇兄和皇嫂在踏上休息。”
“皇兄見到臣,很是驚詫,以為臣是來救他們的,卻沒想到臣逼問他們為何寧愿將皇位傳給賢王,也不愿意傳給自己。”
“臣與皇兄之間起了爭執,就拿出匕首殺了皇兄,卻沒想到皇嫂拼命阻止,拉著臣的衣擺,臣狠心殺害了皇嫂。等皇上進來的時候,順勢嫁禍給了皇上”
所有的線索都對上了,但細細思考來卻還有一些怪異之處,只是不等君臨越細想,君司嚴就跪倒在地,“請皇上責罰!”
君臨越不敢置信,下一刻就見君司嚴裝向了一旁的柱子,額頭上涌出了大量的鮮血。
馮源顫顫巍巍去探了探君司嚴的鼻息,沖君臨越搖了搖頭。
“皇上,既然真兇已經伏法,也身死大殿前,還請皇上寬恕。”國子監出列說道。
其他大臣順著附和,君臨越也只好就此罷了。
君司嚴身死后,君臨越讓人將賢王關在了宗人府,等確定了刑罰再做處置,眼下以先皇和先皇后的喪事為主,至于君司嚴,謀害先皇和先皇后,直接裹著尸體送回了府邸。
“陸柒呢?”君臨越掃視著眾位大臣,卻沒有見到陸柒的身影。
這時國子監出言,“陸夫人新喪,陸大人告假在家了,未曾外出。”
陸柒與蘇清染恩愛的事情,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如今陸夫人新喪,只怕陸柒難以回過神來。
“怎么會如此?”
國子監嘆了口氣,“此事難以說清,終究是有情人難以成眷屬。”
君臨越見國子監不愿多言,心中猜測其中的曲折,只怕與此次篡位脫不了干系。
新帝即位,君臨越下詔:先皇和先皇后新喪,先皇和先皇后新喪,為先皇守喪期間,國事由朕暫代處理。朕決意,一應國政,宜從簡不宜繁瑣,宜寬仁不宜峻刻。朕之初心,惟愿國泰民安,海晏河清。
朕以天地為鑒,以祖宗為法,念先皇勤勉一生,德隆望重,為國家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先皇后溫良恭儉,母儀天下,輔佐先皇,內外得宜。為彰其功,顯其德,朕特追封如下:
追封先皇為“圣德神功文武睿哲皇帝”,以示尊崇。先皇一生,勤政愛民,德被四方,功昭日月,朕追念不已,愿先皇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追封先皇后為“孝貞恭純懿德皇后”,以表彰其賢良淑德,慈惠仁愛。先皇后生前,以身作則,教化后宮,輔助先皇,為國家培養了朕等皇子,功莫大焉。
朕令禮部詳定禮儀,舉行追封大典,以朕之誠,祭告天地,昭告祖宗,使先皇和先皇后的功績永垂不朽,流芳百世。
朕亦著令內務府,為先皇和先皇后營造陵園,務必莊嚴肅穆,以慰其在天之靈。朕將親臨祭奠,以盡孝道。
此詔一下,天下臣民,當共仰先皇和先皇后的圣德,各安其分,各盡其職,共同輔佐朕治理國家,以告慰先皇和先皇后的在天之靈。
欽此。
新皇登基加上先皇和先皇后的喪事,需要處理的事情眾多,等所有事情安排后,已經是一個月后了,而這個月君臨越并未察覺到身體發生的異樣。
于是,他召了楊樂聲入宮。
“江神醫,朕的身體這個月并無異樣,也……沒有同上次那樣……”
楊樂聲:“草民為殿下把脈。”
楊樂聲細細查看君臨越的脈象,雖然進宮之前就已經得到了囑咐,先下還是裝模作樣地拿出了一粒藥丸,“殿下的脈象康健,或許是這些時日疲累,才沒有導致藥效發作。這是謝帝師托草民研制的解藥,還請殿下速速服下。”
“謝帝師讓你研制解藥?”
“是。謝帝師清醒后,就讓草民研制了解藥,草民不負所托,前幾日研制出來了,正想給皇上服用。”
君臨越面露苦笑,內心有些酸澀,“她竟然如此不愿,只是——”
楊樂聲將藥丸丟到了君臨越的口里,“草民冒犯了。”
藥丸順著嗓子眼吞了下去,“謝帝師拿了草民的身家性命威脅臣一定要讓皇上吃了此藥,她還說——”
“還說啥了?”
“還說若惹怒了殿下,她愿擔下一切罪責。”
君臨越:“竟會如此嗎,罷了,你下去吧。”
留在君臨越一人在御書房里陷入了沉思,本以為經歷那事后,二人的關系會有些改善,卻沒想到后者避之不及。
這一個月來,他三番五次召見謝池瑤,都被抱病在身的借口避而不見。
如今真到了這一日,換來的確實解藥,也罷,有了一晌貪歡,自己也該知足了,畢竟那一夜椰絲自己強求而來的。
等楊樂聲離開皇宮后,就直奔謝府,出現在謝池瑤的院子里。
見到謝池瑤的時候還一直撫摸著胸口,“謝帝師,你可不知道,皇上看到解藥的那一刻,那臉色真真難看的要命,我差點以為他要下令殺了我。”
謝池瑤放下手中的藥,“他不會的。”
雖然謝池瑤一直告病推辭了宮中的召見,但這些日子她確實身子不利落,尤其是一連發熱了多次,還挨了板子,底子終究有些差。
“你倒是了解他。”楊樂聲習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哎,我看皇上對你也有幾分情誼,論家世樣貌人品都是上乘,你怎么就喜歡了外面那個冰塊了。”
冰塊指的就是清竹院的顧瑾,此時正在為謝池瑤熬藥。
謝池瑤笑而不語,反而看向楊樂聲,“你覺得呢?”
“我是看不透啊,我那徒弟一心要嫁給皇上,而皇上一心在你身上,你的心又在顧公子身上,這情情愛愛之事真是麻煩。”
“那你呢,如此在我身邊,又是為了什么?”
“因為好奇。”楊樂聲抿了一口茶水,“我真的看不透你,尤其是你現在肚子里面有一個,你真的不說嗎?你要知道,現在皇上后宮空虛,皇上又喜歡你,你也有了身孕,說不定你入宮了就是皇后了。”
謝池瑤:“皇后?要不你去當當?”
“不不不,我實在是無福消受。”楊樂聲連連擺手,腦子里都是拒絕。
“你看你自己都拒絕了,為什么還要強求我呢?”
楊樂聲笑道,“我畢竟是個男兒身,若我真到了你這個地步,或許真的會成為皇后了。”
謝池瑤淺笑一聲,“讓你開的藥開好了嗎?”
“你確定要喝了嗎?”
“嗯。”
“那你可知,這藥喝下去輕則就是你以后再也沒有自己的孩子了,重則就是性命攸關了。”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只是這個孩子終究是個負擔。”
“那你怎么知道,那個冰塊不會接受你肚子里的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