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擔心猶豫一秒就會暴露自己質疑靈符質量的事實。
嗚嗚嗚嗚,做個貼心的兄弟好難。
莫飛匆匆給阮墨淵低了個眼神,反正這個宗門首座比他懂得怎么安慰畫符失敗的師弟師妹,就與他們道別了。
云昭看著莫飛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感嘆道:“莫飛師兄這么著急都沒用上我的疾行符,想來是不信任我的靈符的。”
“不過等我的靈符聲望傳遍整個宗門,他會回來道謝的。”
“到時候我一定是整個青云宗最富裕的那個!”
云昭雄赳赳,氣昂昂,充滿了干勁。
說的煞有介事,就像看到了那一幕的發生,阮墨淵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
“那我就等著吃軟飯了。”
“不過明日起你應該去內門學堂報道了。”
修行并不是一個人悶在洞府內閉關便能完成的,尤其是對剛入門的弟子,想要一個人摸索修行之道過于艱難,因此宗門內都會設立學堂對煉氣期弟子的修行之路進行啟蒙。
云昭步入練氣三層,雖未在青云宗內掛名,按照門規卻已是實打實的宗門弟子。
“內門學堂?”
云昭想了想,第一個夢境中,她被賦靈草賦單靈根,憑改善的資質進入內門,也算是走了正規渠道,如今她雖是練氣三層,卻仍然是資質算不上好的雜靈根,直接進入內門學堂會不會不妥當。
“無妨,我已與內門學堂的管事說明,旁聽一下而已,不過份例和門內大比上,還是要以外門弟子的身份。”
內門學堂的管事能這么好說話?云昭將信將疑,但也沒有追問下去,內門學堂和外門學堂可不是只相差在字面上,將她送入內門插班,也不知阮墨淵答應了怎樣的條件。
期待著第二日去學堂報道的日子,云昭沒有再閉關,而是將晉升的修為再次鞏固,兩個截然不同的夢境和正在改變的現實生活,不知不覺中淬煉了她的心態,磨掉了初學者的急切和焦躁,她一步一步,要走得比任何時期都快,也要踏得比任何時期都穩。
第二日清晨,云昭踏上了飛行靈寶,有些心疼靈石做路費,但內門學堂在問世峰,兩條腿能走到天黑。
臨行前,阮墨淵將外門弟子令牌交給她,等她將練氣三層的靈氣打入,正式激活綁定了外門弟子的身份,外門弟子在內門處處受限,她只能在問世峰行走。
而外門弟子想要成為內門弟子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被內門長老看中收歸門下,另一種則是門內大比中進入前十。
然而實際上,兩種方式對外門弟子來說都是相當困難的,開宗門收弟子時哪個內門長老不是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一個好苗子,一旦進入外門,再看上就是很難了,除非獲得了別的機緣從而入了內門長老的眼。
但外門資源本就比內門少,哪有什么路子去獲取能入了內門長老眼的機緣,云昭第一世夢境中的機緣,也是阮墨淵為她尋來的,若是換成她自己,這條路基本堵死。
門內大比前十便成了外門弟子奮斗的首要目標。
但門內大比時外門內門弟子都會參與,對資源沒那么好的外門弟子來說大比前十無疑是吃虧的。
可越是這種資源的傾斜,便越是吸引人向資源更高的平臺努力。
云昭到了學堂所在的山頭,首先找學堂管事辦理入學。
內門就連學堂管事都是金丹修為,見到云昭過來也只是微微抬眼掃了一下,而后接過她的外門弟子牌半響未出聲。
金丹期的威壓欺了上來,云昭眼睫一顫,下馬威?
內門學堂果然不是那么好進的,云昭面色半分不顯,暗暗運氣緩解分散威壓。
這點威壓,比起夢中毒深入骨時的痛,算不了什么。
微胖的學堂管事倒是來了點興趣,若是對上尋常的煉氣期,怕是已經受不住的跪地求饒,但面前的女孩恍若不覺,遞交弟子牌的動作行云流水,似乎沒有遇上半點阻礙。
能讓阮墨淵走后門的人,果然有些特殊。
他認真起來,威壓盡數傾斜,女孩的面上終是白了幾分,出了些薄汗,卻依舊不卑不亢的與他對視,眸色沉靜,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日談條件走后門的那個人。
嘶——
管事心一虛,威壓就這么泄了。
“咳咳,”他輕咳兩聲以掩飾尷尬:“阮云昭是吧?這是內門弟子守則,你雖然是外門弟子,但在內門學堂還是得遵守內門弟子的規定,課程安排自己看看,閉關不需要請假,但要參與內門考核,半年后的內門大比必須進入前十才能繼續留在內門學堂。”
云昭斂眉答應:“云昭知曉。”
管事沒再多說,將守則和課程相關的玉簡遞給她便打發她出去。
云昭愣住了,袖帶中裝著靈石的儲物袋給也不是不給好像也不是這個道理。
“愣著干什么?走啊!”管事像趕蒼蠅一般,對她的不喜毫不掩飾——這并不難理解,作為走后門的外門弟子,偏見的存在再正常不過。
云昭腳下生了根,捏著儲物袋,威壓下也面不改色的面上終是顯露出幾分局促。
管事一掃儲物袋,心下了然,卻沒有接。
“沒有問題就趕緊走,要遲到了!”
竟是不需要打點的嗎?云昭茫然的退了出來,她記得,內門處處需要打點。
管事掩門低語的聲音隨風飄入她的耳畔:“阮墨淵份例都成那樣了,誰還敢收......”
靈石留下來是好事,云昭不再糾結,混入熱鬧起來的學堂之中。
內門學堂的容納量超乎她的想象,混入人群中完全沒有人發現冒出了個生面孔。
隨意尋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周圍亂哄哄的,教習師叔尚未進來,云昭聽前桌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上節道理課留的課業你可完成了?”
“當然沒有,快借我抄抄。”
內門之中也會抄作業嗎?云昭雖在第一個夢境中上過學堂,但夢醒后只記得一些重要的片段,修行寂寞,這種多人共處一室吵吵鬧鬧的感覺令她新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