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寧染姑娘，這位柳小姐可有提到兇手是誰？或者與她的死有關的線索？”
寧染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干擾太過強烈，我只能隱隱感覺到她的憤怒和不甘。”
秦空皺著眉頭，說道，“看來這案子愈發復雜了。既然死者是柳家大小姐，我們明日便去柳家一趟，看看能否找到線索。”
謝之云點頭表示贊同。寧染結束了通追靈，玉佩的光芒漸漸消失。她微微有些疲憊，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此次追靈消耗頗大，我需休息片刻。”寧染說道。
秦空將尸體妥善安置，轉身看向謝之云，“謝姑娘，今日已晚，你也先回房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一同前往柳家。”
“好，多謝了，九九，我們走吧，先去休息。”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回到房間，謝之云躺在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眠。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女尸那蒼白的面容和寧染追靈時的詭異場景。
寧染的追靈為何會被人干擾？能干擾寧染追靈的也只有......謝之云望著天花板，難道那家伙沒有死？他到底是如何在那樣的情況下活下來的？
還有，這柳如煙到底遭遇了什么？那個人為什么要對柳如煙下手？為何要制造出她死后還能與人交談的假象？這一切的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謝之云越想越不對勁很多東西，似乎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清晨，一輛馬車停在柳家門前，四個人從馬車上下來。
柳家位于城郊，宅邸氣勢恢宏，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口兩側原本應該蹲著兩只石獸，然而此刻卻只有一只，顯得格外突兀。
一只石獸？
謝之云蹙眉，不應該啊。
“秦哥，這一只石獸，不太對吧？”
“是不太對勁。”秦空點點頭，“也許和柳家某些習俗有關。”
說罷，他走上前去，用力敲響了柳家的大門。
片刻后，門緩緩打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探出頭來。
“你們是何人？來柳家做什么？”家丁上下打量著三人，眼神中透著警惕。
秦空出示了自己的令牌，“在下秦空，聽聞柳家大小姐柳如煙不幸身亡，特來調查。還請通報你家老爺。”
家丁聽后，臉色微微一變，“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報家主。”
“好，麻煩快一點。”
不一會兒，家丁回來，“家主有請。”他看著四人，神色中帶著敵意。
敵意？謝之云敏銳感覺到了，不僅蹙眉，“這種小角色，不必擔心，有我呢。”顧云九看出她神色不對，俯身在她耳邊說道。
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謝之云咬了咬唇，點點頭，微微側開身子，“我知道了，多謝。”
四人跟著家丁走進柳家。柳家的庭院寬敞開闊，青磚鋪地，干凈整潔。花草樹木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庭院之中，只是此刻，整個柳家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氛圍。
穿過幾道回廊，他們來到了正廳。柳家家主柳乘風早已在廳中等候，他看上去五十多歲，兩鬢斑白，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傷。
“秦巡捕，不知此次前來，對于小女的死因，可有線索？”柳乘風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期盼。
“柳家主，目前案件仍在調查初期。我們此次前來，是想向您了解一些情況。不知柳家門口的石獸為何只有一只？”
柳乘風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我柳家向來視偶數為不詳，所以門口只放置一只石獸。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具體緣由，我也不太清楚。”
“柳家主，世人常言‘好事成雙’，為何柳家會有如此奇怪的規矩？還請您告知。”謝之云看向柳乘風。
柳乘風看了謝之云一眼，緩緩說道，“聽先輩們說，當年柳家遭遇了一場大禍，似乎與偶數有關。自那以后，便立下了此規矩。具體詳情，因年代久遠，已無從考證。”
秦空點了點頭，“柳家主，能否詳細說說柳如煙小姐的情況？她平日里可有與人結仇？或者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柳乘風沉思片刻后說道，“小女性格溫婉，心地善良，與人無爭，應該不會與人結仇。”
“柳家主，”顧云九上前一步，冷冷道，“此事事關重大，希望您不要有所隱瞞。”
謝之云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發難，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九九，靜觀其變。”
顧云九看了眼謝之云，神色復雜，她很想告訴謝之云，這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其中牽扯到的人和事太多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替對方掃除一切，讓那人再也不要......
“柳家主，我們會全力調查此案。若有任何線索，還望您及時告知。同時，我們想在柳家四處查看一下，不知是否方便？”寧染上前一步，問。
柳乘風點頭，“那就有勞四位了。若能查明小女死因，我柳家定有重謝。你們在柳家查看，無需顧慮，盡管去吧。”
四人告別柳乘風，開始在柳家四處查看。
“祀堂中應該有記載。”“什么？”秦空一愣，“秦哥，怎么了？”謝之云問。
“沒什么。”秦空搖了搖頭，剛才那道聲音很耳熟，但絕對不是他們四個中任何一個人的聲音。
會是誰呢？
“謝姑娘，麻煩你去一趟柳家祀堂，可以嗎？”秦空問。
“好。”謝之云點頭。
當她來到祀堂時，發現祀堂大門緊閉，周圍彌漫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她輕輕推開祀堂的門，門軸發出“嘎吱”的聲響，在寂靜的祀堂中格外刺耳。
祀堂內擺放著柳家歷代祖先的牌位，香煙繚繞。謝之云四處查看，在一個角落里發現了問題。
“這里的空間是不是太小了點？”她說著，用手碰了碰墻，“這是，布簾？”
謝之云掀開布簾，露出了一個陳舊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古籍，落滿了灰塵。
“雙生子分正邪，邪者強，可煉蠱，佑全家平安？”
謝之云看著手中的古籍，不禁皺眉，古籍上詳細記載了柳家以活人練蠱的方法、目的以及歷代用于練蠱之人的情況。
“難道是........”就在這時，她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急忙將古籍藏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門被推開，秦空走了進來。
“謝姑娘，可有什么發現？”秦空問道。
“秦哥，這里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說。”謝之云看了看四周。
“好。”秦空點點頭，兩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謝之云反手拉了一道禁制。
“秦哥，我剛剛找到了一本古籍，上面是柳家以活人練蠱的詳細記載，這或許與柳如煙的死有密切關系。”
秦空聽后，臉色凝重起來。“看來這柳家的水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我們先回去，與寧染她們一起商量下一步該如何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