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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迷團

第6章與蛇共舞

明亮的房間里,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我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心臟還在瘋狂跳動,耳邊回蕩著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剛剛,這個歹徒手持匕首,那尖銳的刀刃泛著森冷的光,毫無預兆地向我襲來,鮮血瞬間染紅了我的衣袖。就在我以為要命喪于此的時候,他卻突然收手了。我滿心疑惑,他為什么突然停下?是良心發現,還是另有圖謀?無數猜測在我腦海中翻涌。

我臉色慘白如紙,望著眼前這個神秘的歹徒,雙手下意識地抱拳舉在臉前,仿佛這樣就能阻擋他可能再次發動的攻擊。時間仿佛靜止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突然,“啪啦”一聲,那把沾著我鮮血的匕首掉落在地,我嚇得身體猛地一顫。

他輕聲吐出“無趣”二字,隨后走向那本擺在一旁、似乎等待他許久的筆記本。他將筆記本搬到床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起來,那動作嫻熟又詭異。緊接著,他用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語氣念道:“王毅軒,22歲,定西人士,就讀于西安大學工程系,畢業后簽約到浙江杭州的公司,后來被調去廣州工作,家里一共四口人,父母是農民,年幼的弟弟還在讀小學。我的資料可還詳細?”

聽到他一字不差地說出我的信息,我整個人如遭雷擊,內心防線徹底崩塌。我聲音顫抖,小聲問道:“你究竟想干嘛?”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過了片刻,他緩緩開口:“你覺得,你的人生值多少錢?”說罷,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可怖,那雙眼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是他掌心里的獵物,任他拿捏。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住了我的四肢百骸。面對眼前這個洞悉我一切的可怕之人,我內心最后一道防線徹底坍塌,眼淚毫無征兆地涌了上來,順著蒼白的臉頰滾落,砸在冰涼滲人的水泥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我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啊。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學歷,普通的工作,從未想過會卷入這樣離奇又恐怖的境地。這一切的開端,不過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夢里的碎片指引我跑出了舅爺家,可就是這該死的好奇心,把一切都搞砸了。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該老老實實待在舅爺家,哪都不去……”我哽咽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那樣小遠就不會丟,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小遠那雙清澈的眼睛在我腦海里閃回,愧疚和恐懼像針一樣扎著我的心。

現在自己死不死已經無所謂了,可他連我家里的情況都了如指掌——農民父母,年幼的弟弟……這些軟肋全被他攥在手里。一想到家人可能會因為我受到牽連,我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連呼吸都帶著疼。

積壓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我猛地低下頭,用手背胡亂抹著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洶涌的淚水。“我他媽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嘶啞又絕望,“年紀輕輕的,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哭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顯得格外凄慘。我縮在墻角,身體止不住地發抖,既怕他下一秒就對我動手,更怕他會將魔爪伸向我遠方的家人。黑暗中,他的身影始終沒動,只有他鍵盤的余音還在空氣中彌漫,像催命的鼓點,敲得我心臟快要裂開。

“哭?呵呵,我還是第一次看男人哭呢!”他的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你還真是個慫貨。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里多了幾分玩味,“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把握好,我就放你離開這里,如何?”

聽到“機會”兩個字,我幾乎要喜極而泣。剛才還以為必死無疑,難道峰回路轉了?我甚至在心里飛快地盤算著該怎么感謝他,可下一秒,他所謂的“機會”就讓我恨不得當場罵娘。

他不緊不慢地走進另一個房間,片刻后拎著一個蓋著大紅色布匹的籠子走了出來。那籠子沉甸甸的,隱約能看到里面有東西在蠕動。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祥的預感像潮水般涌來。

當他一把掀開紅布,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當場嚇暈過去。籠子里盤踞著一條金黃色的蟒蛇,粗壯的身軀比我的小腿還要粗,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油亮的光,吐著的信子帶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這是我的愛寵‘蟲蟲’,”他輕描淡寫地介紹著,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你別看它現在安靜,它可是上一屆斗蛇大賽的冠軍。不過它有個壞習慣——愛吃人肉。”

我的額頭“唰”地冒出冷汗,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這哪是人?分明是“活閻王”!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你要拿我喂蛇?”

“急什么?”他慢條斯理地打開籠門,“蟲蟲雖然愛吃人肉,但也得看它心情。如果它今天心情好,你就能躲過一劫;要是心情不好,把你當獵物……那我也沒辦法嘍。”

看著那條緩緩從籠子里探出頭的巨蟒,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可在他冰冷的注視下,我哪有說不的資格?只能咬著牙被迫答應,心里卻早已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這他媽哪里是給機會?分明是賭命!跟對著太陽穴扣扳機的賭槍子有什么區別?

巨蟒的信子一次次掃過空氣,離我越來越近。我僵在原地,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場荒唐又致命的賭局,在絕望的注視下拉開序幕。

濕熱的鐵銹味灌進鼻腔時,我正跪在冰涼的水泥上,膝蓋已經麻得失去知覺。面前那條巨蟒的鱗片在頂燈折射下泛著幽冷的光,像極了在博物館見過的青銅鎖鏈,只是這鎖鏈會吐著分叉的信子,每一次吞吐都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

“蛇兄啊,我這輩子上有老下有弟啊,你可不能把我吞了啊!”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尾音都在打顫。媽媽還在辛苦種地等著我出人頭地呢,小弟下周就要開學,書包都還沒來得及買——這些念頭像救命稻草般在腦子里亂竄,我拼命禱告,祈求這條冷血動物能突然通了人性。

它卻根本不理會我的哀求,慢悠悠地爬上我的小腿。冰涼的鱗片擦過褲管,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緊接著是越來越緊的纏繞感。那力道絕非凡物,骨頭仿佛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肋骨被擠壓的鈍痛,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奢侈。它一圈圈往上盤,像一條活過來的絞刑繩,將我的恐懼也越纏越緊。

視線開始發暈時,我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他靠在鐵籠邊,指間夾著根沒點燃的煙,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那雙眼睛像在看一場有趣的馬戲,我的掙扎在他眼里或許只是精彩的表演。

巨蟒的腦袋終于繞過我的脖頸,停在我面前。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沒有任何情緒,卻比最鋒利的刀更讓人膽寒。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我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還有血管里血液奔涌的轟鳴。它的信子掃過我的臉頰,帶著腥甜的氣息,我甚至能想象出被它獠牙刺穿喉嚨的劇痛——他們說被蛇咬到不會太痛,真正致命的是毒液蔓延時的麻痹感。

那個男人忽然輕笑出聲,聲音不大,卻像鞭子抽在我緊繃的神經上。我死死屏住呼吸,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這微小的動作就會引來致命一擊。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切,我甚至開始后悔今早出門時沒跟媽媽好好道別,只是隨口說了句“很快就回來”。

我緩緩閉上眼,等待著命運的審判。或許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再想怎么賺錢讓日子過得舒適些,不用再被親戚圍著質問什么時候結婚,不用看著弟弟小小年紀內向不安。纏繞感還在加劇,意識漸漸模糊時,卻突然感覺到力道在減輕。

先是脖頸處的壓迫消失了,接著是胸口,最后是小腿。冰涼的鱗片慢慢從身上滑開,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我僵在原地不敢動,直到聽見身后傳來蛇尾拖地的窸窣聲,才敢睜開眼。

那條巨蟒正慢悠悠地爬回男人腳邊,像完成任務的士兵回到主人身邊。男人彎腰撫摸著它的頭顱,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場生死較量不過是彈指間的游戲。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襯衫。褲管里還殘留著鱗片的涼意,脖頸上似乎還能感覺到蛇信的觸感。男人終于點燃了煙,煙霧繚繞中,他朝我揚了揚下巴:“你小子命還挺大!”

劫后余生的狂喜如潮水般瞬間淹沒了我。冰涼的水泥地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刺骨寒意,可胸腔里卻翻涌著灼熱的浪潮——我竟真的活了下來。媽媽在灶臺前忙碌的背影,小弟背著舊書包蹦跳的模樣,那些被男人折磨的日漸模糊的日常,此刻都清晰如昨,在眼前交織成溫暖的光暈。喉頭一陣哽咽,說不清是想哭還是想笑,只覺得眼眶發熱,連帶著呼吸都染上了劫后余生的微甜。

然而這份滾燙的情緒尚未沉淀,后頸便驟然升起一股寒意。我下意識轉頭,那個男人依舊倚在銹跡斑斑的鐵籠邊,指尖漫不經心地撫過巨蟒的鱗片。那條剛松開我的龐然大物正溫順地盤踞在他腳邊,幽冷的鱗甲在陰影中泛著金屬般的光澤,恰似他眼底未散的審視。方才巨蟒退去時,他自始至終未曾吐露半個“放”字。

“方才……蛇兄沒有傷我,”我扶著墻面緩緩站直,麻木的膝蓋讓動作有些踉蹌,聲音輕得像風中搖曳的蛛絲,“我是否……可以離開了?”每個字都在舌尖反復斟酌,生怕哪個音節不慎觸怒了眼前這尊不動聲色的煞神。手心的冷汗早已浸透褲縫,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只盼他一聲應允,便能即刻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囚籠。

男人抬眼望來,并沒有表態,他就這般饒有興致地凝視著我,仿佛在打量一件從險境中拾得的舊物,既不回應,也不移開視線。空氣瞬間凝固成冰,唯有巨蟒偶爾吞吐信子的嘶嘶聲,在空曠的房間里蕩開令人牙酸的回響。

我識趣地緘口不言。面對這樣的活閻王,多言半句都可能成為催命的符咒。方才那條巨蟒的獠牙距我咽喉不過寸許,他既能令其在我頸間跳死亡之舞一次,自然也能讓它在下一瞬再次席卷而來,下一次我可就沒那么好命了。我依舊愣在角落,后背緊緊靠著墻壁,冷汗順著脊椎蜿蜒而下,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在熱油中煎熬。

我默數著自己的心跳,竭力壓制著翻涌的恐懼,可他眼底的玩味卻愈發濃重,宛如貓捉老鼠時故意放緩的腳步。

果然,他忽然牽起嘴角。那抹笑意自唇間緩緩漾開,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從容,卻讓我渾身的寒毛盡數豎起。

“此刻,你總算有資格與我交談了。”他突然朝我走來,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做筆交易如何?”

“交易?”我猛地抬眼,一股怒火瞬間直沖頭頂,太陽穴突突作痛。原來方才那場生死驚魂,根本不是放我走的賭約,竟是他篩取棋子的把戲?我氣得喉頭發緊,連呼吸都帶著灼痛,卻只能死死攥緊拳頭,將到了嘴邊的怒叱強行咽下。

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鋒,精準地剖開我強裝的鎮定。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緩緩蹲下身,修長的食指帶著冰涼的觸感勾住我的下巴,輕輕向上一提。那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迫使我不得不直視他眼底深不見底的漩渦。

“有一個雙贏的機會,想不想合作一把?”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像毒蛇吐信時的低語,纏繞著我的耳膜。

合作?我心里猛地一沉。讓我跟一個用巨蟒逼人絕境的瘋子合作?方才那蛇信掃過臉頰的腥氣仿佛還在鼻尖縈繞,這人手上沾沒沾過血都未可知。無數念頭在腦海里炸開,無措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可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我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角的肌肉都在僵硬地抽搐。

“哥,您說,”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溫順無害,尾音甚至帶著刻意放軟的討好,“要合作啥?”掌心的汗越滲越多,攥在褲縫里的手指幾乎要掐進肉里。

他似乎看穿了我眼底的局促,勾著我下巴的手指微微松開,轉而拍了拍我的臉頰,動作竟帶著幾分詭異的安撫。“不用這么緊張,”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

我懸著的心稍稍落下半分,卻不敢真的放松警惕。這種人的承諾比蛇的信子還要飄忽,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吐出更毒的獠牙。

“我只有一個要求,”他忽然側身望向緊閉的厚重木門,聲音里難得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悄無聲息地帶我離開這個村莊!”

“離開?”我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屋子雖然在地下室,卻應有盡有,而且是他躲避警察的好地方,怎么會需要我帶他離開?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冷笑一聲:“別以為我樂意待在這個丑陋的皮下面生活,要不是因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也不至于活得這么累!”

愛哭鼻子的小草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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