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靈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卿何意?”“君,如此這般信得過在下?”冷卿言淡淡。“卿問這句,予便知卿不是膚淺之人。”白卿靈莞爾,輕輕放下清友。“君,倒是與眾不同。”冷卿言輕言,“可君,真能放心將賢徒予余,不懼賢徒有閃失?”白卿靈聽聞,微微愣住,隨即一笑:“只要剩一口氣便好。”她此言,若換做旁人,定是驚異不已,但冷卿言卻仍舊:“便好。”半響,方言:君大度。敢問君此舉為何?”“為了徒弟罷了。”她剛剛說完,發現冷卿言沉吟不語。不禁問道“卿,何故如此?”冷卿言抬起雙眸:“白卿靈緘默片刻,眼底有一絲慌亂,輕道:“卿何出此言?”白冷卿言緊盯著她,雖然眼中還是那般淡然,但眼底寒潭如歸墟,令她一驚,眉峰輕聚,道:“何故?”“無事。”冷卿言輕言。白卿靈莞爾:“與卿談論了許久不知不覺已至旭日銜青嶂,晴云洗泳潭。”冷卿言沉默了,半響,方言:“罷了,該去接了”冷卿言一邊幽幽而言,一邊暗自打量她的神色,只見她雖仍舊平淡,眼底深處卻有一絲凌亂。冷卿言起身,二人相隨,蓮步盈盈。行至一處,山嶂疊層,白卿靈不經意一瞥,忽見得一只支離破碎之物。秀眉微顰“卿……”冷卿言聞言,微微轉身“一物救一物,恩將仇報罷了。不過,罷了,不過是恩怨糾葛,命運弄人。就似一株靈草救了一只蟲兒。去了凡塵一時,回來時邪氣四溢,不過倒也有比沂氣。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似是不經意一題,卻令白卿靈心中有些悲涼,只輕輕搖了搖頭,微微嘆息了一聲。行步輕盈,漫徑遙遙,不知不覺間行了許久。冷卿言月步微停,白卿靈朝前遠眺,山舞銀蛇,凌光萬川,冷絮如風,四面茫蒼,行至天光冰影處。冷卿言輕側肩頭,輕聲道:“喚她來吧。”白卿靈正在在沉思,聽到此言倒是愣了一??,心中已然釋然,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生死有命,花開花落終有時。只要有過,便好了,些許事物,強求不得。白卿靈輕輕點頭,素指輕抬,一道符咒即出。另一邊,千古等人正在比試劍術,忽得,蒼顥上空裂開一絲縫隙,從中伸出一只纖纖玉手,將雪兒的勃頸抓住,輕輕一提,雪兒便如貍奴般被提了起來。千古等人俱是一驚,正欲救人。只觀壽靈然絲毫不慌,朱唇輕啟:“莫慌,師尊來正要“接”她呢”見千古等人一臉驚愕,壽靈然忍不住笑了。一邊,雪兒被提過來時十分迷茫,顯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愣了許多,方才問:“師尊,喚徒兒前來何事。”聲音空靈,宛若冰漓。“與爾請了位師傅,還不快見過。”雪兒聽聞,又一怔,連忙拜會:“晚輩寒若雪兒拜見師傅。”“罷了,請起。”冷卿言微含下頷。明眸輕啟,細細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這女子一襲煙寒江籠裙,如煙如霧,宛如月光灑星河。這少女瓜子臉,柳葉眉,冰眸澄澄,色如帝釋青,暗含冷絮,眼若冰河。膚白勝雪,青絲三尺如白山礬。衣衫飄揚,秀發紛飛,顏如天上星漢,冰中孤月,可望而不可及。雪兒此時卻有些不知所措,眼前人令她發自內心地顫抖,雖說面前的女子修為一點未漏,但骨子里的害怕卻仍令她不安。她偷偷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膚若凌絮,冷淡疏離。相對無言,白卿靈看她們二人,嘆了口氣笑道:“唉,諸位,氣溫嚴寒啊。”轉身便對雪兒道:“去吧。”“是,徒兒拜別師尊。”雪兒拜在地上。冷卿言并不言語,輕移月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