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姑娘,那蛇妖最喜歡玩弄人心取樂,他早已在你身上注入妖毒,讓你不得不聽命于她。你可知道,自己已筑下仙人根基。那蛇妖法力高強見識頗多,他看出你得過高人點化,保不準還真能修得仙道。為此,他不惜在你昏迷之時喂你吃下人心、人血以毀去你的根基,加之洞中滿是濁氣,你久居于此,身體早已被妖氣侵蝕,再做不得神仙了。那蛇妖聽聞你與靈山和尚關系匪淺,自然要想盡辦法生事,我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我,所以冒險趕來提醒,請多保重,我得走了。”
人心、人血的事讓白櫻不寒而栗,止不住干嘔起來,仙人根基嗎,白櫻啊白櫻,當日若聽了勸告,現(xiàn)在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只是家人慘死眼前怎能不恨,到底是修行不夠,無法看得超脫。白櫻心亂如麻只想趕緊逃離這里,躲那些和尚遠遠的,腦中卻又如惡魔低語般響起蛇妖讓她去害人的聲音。
白櫻正欲逃離,卻撞上了蜘蛛精蛛兒抓了個靈山的和尚,白櫻上前阻攔和她打了起來,卻仍是未能阻止蛛兒將他殺害。
蛛兒得手便立刻溜了,只剩下白櫻和她懷里那個要斷氣的和尚。
“白櫻姐姐!”
白櫻認得他,是昔年在靈山的舊相識,她心里難受極了。
“師弟!”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白櫻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場景再次與她的小和尚重逢。
“白櫻!你竟然!”白櫻不出所料,看到他眼神中的錯愕與厭惡,一如白櫻初見蛇妖時的神情。看來終是逃不脫他們的算計。
“不是這樣的!不是我做得!”白櫻想要解釋,即使知道他已不再信她。
師兄在旁說道,“師弟,你不要再被這個妖孽蠱惑了,我親眼見到他想殺害寺中弟子,要不是我?guī)思皶r阻攔我那師侄已然遭她毒手,卻沒想到她又來害正清師弟。”
小和尚一掌打在白櫻身上,種下金剛伏魔印的同時搶過師弟尸身。小和尚念起的經(jīng)文,那本是他與白櫻曾一起讀過的經(jīng),如今每念一個字都如在白櫻身上釘入一顆鋼釘般刺骨疼痛。
“妖孽,你若不曾害人,何以滿身妖邪之氣,何以聽不得我所念誦佛經(jīng)。”
這一掌打碎了白櫻最后的希望,她是否真的害過人并不重要,在他眼中自己始終是害人的妖,“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蛇妖的聲音不斷在白櫻耳邊響起,白櫻的強撐著站起來朝小和尚走去。
大師兄知道小和尚這些年遲遲無所進益就是為了這個女妖,他希望師弟能自己參悟,所以并未插手。
白櫻用手撐在小和尚身上方能勉強站著,“是不是殺了我,你也能成佛。”白櫻頭痛欲裂,身體也要被撕裂一般,“除了那個捉妖師,我沒害過任何人。”她拼命克制著身上妖毒的作用,還是一口咬在小和尚肩頭,她想要得到他的救贖,哪怕方式是奪去她的性命。她無法擺脫蛇妖的控制,之前若不是被寺內(nèi)鐘聲打斷,她可能真的會吃了那和尚。白櫻緩緩松了口,對小和尚說道,“剛才那句,是騙你的,你若不殺我,我便會去害更多人,替你師弟報仇吧,我不會怪你的,我們之間的關系,本該就是這樣。”
小和尚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始終還是無法對她痛下殺手,即便自己曾對她說過,如若她再造殺孽會將她誅殺的話,即便看到師弟慘死在她手上,他始終是想幫她脫離苦海的,這些年他日日苦修,不覺間也陷入到如何能渡化白櫻的執(zhí)念當中無法自拔。
大師兄見師弟無法決斷,決定替他動手,一掌打向白櫻頭頂,小和尚連忙去攔,雖擋下致命一擊,卻仍是傷了白櫻,白櫻一口毒血噴出,昏了過去。
小和尚緊緊將白櫻抱在懷里,發(fā)現(xiàn)她中了妖毒的事,口中呢喃道,“她一定是受人脅迫不得已才這么做的,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大師兄過來打了他一個耳光,“師弟,這么多了年,你竟還忘不了這妖孽!你是師傅的二弟子,自當為師弟們做出表率才是,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難道你對她的癡戀倒盛過了咱們師兄弟間的情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