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毛筆,直視著謝天天:“天天,你這法子聽著倒也不全是胡鬧。引流確實是個關鍵。看來我還得再仔細琢磨琢磨。”
謝天天一聽有戲,立刻來了精神:“姐,那咱倆合伙吧!你負責搞大項目,我負責現場吆喝。”
謝每每哭笑不得:“你要真能把顧客吆喝來,我倒是樂意給你分紅。不過啊,你現在還是先去把頭發梳梳,別頂著雞窩頭影響我的生意氣場。”
謝天天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姐,你就等著我的竹噴泉大放異彩吧!”說完,他晃晃悠悠地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謝每每的目光落回到賬本上。
她拿起毛筆,迅速在紙上寫下幾行大字:“從小攤做起,穩扎穩打,逐步擴大。目標:下個月回本。”她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映在她的鼻尖,也映在她的臉上。
“穩扎穩打,步步為營。這次,我一定不會再失敗。”謝每每低聲說道,握緊了手中的筆,心里已然充滿了信念。
謝母一臉神秘地走進謝每每的房間,手里捧著一杯熱茶,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每每,娘跟你說件大事。”
謝每每正在埋頭整理自己的生意計劃,頭也不抬地問:“啥事啊?看您這表情,我有點怕。”
“你外公家里啊,給你物色了個好人家,說是書香門第,條件不錯。要不,你見見?”謝母把茶杯遞到她面前,語氣試探。
謝每每聞言,差點噴了手里的茶:“啥?相親?娘,您沒搞錯吧!我現在連飯碗都保不住,哪有心情搞這些!”
謝母放下茶杯,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不是你外公家的好意嘛。總不能駁了他們的面子吧?再說了,見一見又不損失什么。你外公可是大戶人家,說不定能幫你一把呢。”
謝每每一邊抹嘴一邊瞪著她:“幫一把?娘,您是不知道生意的水有多深,外公家的那幫親戚插手進來,怕是我虧得更快!再說,我壓根沒時間應付什么相親。”
謝母聽罷,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這孩子,就是倔。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你這一攤子事,外公家能出面支持是好事啊。再說了,你也不小了,娘總得為你將來打算。”
謝每每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行吧,見就見。不過我事先說好,別指望我真看上誰。我有一百種辦法嚇跑對方。”
謝母一聽她松口,臉上露出笑容:“娘就知道你有辦法。不過啊,也別太刻意,免得落人口實。你外公家的人脾氣大,萬一真生氣了,娘也不好做人。”
謝每每翻了個白眼:“娘,您這是讓我去還不讓我嚇人,難度系數太高了吧?”
謝母笑著捏了捏她的手:“試試吧,萬一對方看不上你呢?這事兒不就省事了?”
謝每每哭笑不得:“行吧,我去應付一場。不過,回來后您可別再逼我了,我這段時間真是夠亂的。”
“成,娘說話算話。”謝母點頭如搗蒜。
就這樣,這場注定充滿波折的相親被敲定了。
謝每每靠在椅背上,心里開始琢磨,究竟要用哪一招才能讓對方知難而退,又不讓外公家的人覺得丟了面子。
第二天清晨,謝每每一邊啃著昨晚剩下的點心,一邊自言自語:“要不假裝自己很兇?還是表現得笨手笨腳?”
謝天天正好經過,聽見這話樂了:“姐,別費勁兒想了。你只要做你自己,對方肯定會逃得比兔子還快。”
謝每每揚手作勢要打:“臭小子,連你姐都敢笑話了!”
天天一邊跑一邊喊:“姐,我這是為你著想啊!”
等謝天天跑遠了,謝每每才嘆了口氣,心里盤算著:“不管怎么樣,這場相親,我謝每每說不定還能反客為主,讓那書香門第的人也見識見識,誰才是生意場上的贏家。”
第二天,謝每每早早起床,準備迎接這場意料之中的相親。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為了外公家那群親戚的面子,答應了這場完全不感興趣的相親。
她偷偷翻了翻鏡子,雖然是穿著一件簡單的古代女裝,卻依然掩不住她氣場十足的狀態。
她想,這場相親,無論如何,她得有點“儀式感”地玩一玩。
謝母一臉興奮地給她準備好一身衣服,還囑咐她:“記得,見面時要和氣些,畢竟這位小伙子可是書香門第,外公家安排的,千萬別惹人不開心。”
謝每每翻了個白眼:“我哪能惹人不開心,我就怕他們不開心。”她說完,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里,心里一邊盤算著,外公家那群親戚一定也沒料到,這次相親會發生什么事。
當她走到約定的相親地點時,已經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小伙在等著。
那個年輕人穿著整潔的青色長袍,手里捧著一卷書,看起來溫文爾雅,眼中帶著幾分書生氣,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即將發生的“風暴”。
謝每每心中默默想了句“來吧,隨便”,然后微笑著走上前去。
書生看到她走過來,連忙起身,略顯局促地開口:“謝姑娘,久聞大名,今天終于有幸一見。”
謝每每微微一笑,輕輕點頭:“見面倒也不算久,何必說這些客套話呢?直接聊正事吧。”
她的話讓書生愣了愣,似乎不習慣這種直接的方式,心里卻暗自松了口氣:“謝姑娘真是直爽。在下聽說謝家最近有些資金周轉問題,不知道……是否需要幫忙?”
謝每每挑了挑眉:“哦?你是說我家需要資金?我倒是沒覺得有這個問題,倒是你問這個問題,難不成是打算入贅?”
書生一聽,臉色微微變了,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說道:“這……謝姑娘說笑了,在下怎么敢入贅,只是聽說謝姑娘經營生意頗為有道,想看看能否……若有機會,能和謝家合作,或者提供些資助……”
謝每每嘴角微微上揚,心里卻已經生出了幾分不屑:“合作?資助?你當我是真的需要這些?我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書香門第能給我帶來什么‘驚喜’。”
她微笑著看著書生,低頭輕抿了一口茶,故意不急不躁:“哦?你是想合伙開生意?還是直接投資?”
書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他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結巴道:“在下只是……只是想了解一下,不敢貿然插手。”
謝每每看著他那副窩里橫的模樣,心里冷笑:“就你這水平,居然敢開口說要和謝家合作,真是笑死我了。”
她沒再給他太多機會,只是淡淡地開口:“既然是了解,那我也沒問題。不過,你能提供的,可能只是些建議罷了,至于資助和合作,我看……還是免了吧。”
她話音剛落,書生臉上的尷尬更加明顯,眼看著那股書生氣的氣質瞬間瓦解,變得不再那么從容。
隨即,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尷尬地笑了笑:“謝姑娘真是直爽,我……我這就告辭了。”說完,連忙起身準備離開。
謝每每眼角閃過一絲戲謔,心中暗自感嘆:果然,書香門第也不過如此,所謂的“書生氣”也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她微微一笑:“慢走不送,書生。既然你不打算合作,那就不妨將來再見。”
書生低著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終于走出了房間。
謝每每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心里卻冷笑:“這種人也敢來挑戰我?要是我真心想找人合伙,至少得有點能耐。真是個笑話。”
她放下茶杯,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心想,這場相親,看來也就這樣翻車了。
她一邊整理心情,一邊想著,或許接下來的事情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復雜。
無論別人怎么看,她謝每每做事,從來不需要依賴別人。
然而,這場相親的“翻車”可并不是那么簡單。
正當謝每每準備離開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她不禁皺了皺眉:“怎么又來了?”
謝每每躺在床上,手指輕輕摩挲著剛剛收拾整齊的銀票,心情有些放松。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她手頭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雖然過程艱難,但至少如今的局面比之前要好上許多。
她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剛才的相親,心情復雜,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眼下,她更愿意投入到事業中,畢竟,愛情這東西,暫時不在她的計劃內。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床頭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謝每每微微一愣,示意進來。
隨即,謝天天不緊不慢地推開門,手里拿著一封信。
“姐,收到個信。”謝天天語氣中帶著一絲詫異,似乎有些意外。
謝每每抬頭看了看,輕描淡寫地問道:“誰的信?”
謝天天將信紙遞了過去,順便補充道:“不知道是誰寄來的,地址上只寫了‘謝姑娘’,沒其他標記。”
謝每每接過信紙,眉頭微微一挑,信封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標識,只有一個簡單的封印,似乎透露著一絲陌生和正式。
她不以為意地撕開信封,翻開了紙張。
然而,看到信的內容時,謝每每的眼睛突然一緊。信上寫著:
“謝姑娘,聽聞你回府了,不知是否有空賞臉一聚?”
謝每每讀完這短短的幾句話,頓時愣住了,信中那簡單的一句話仿佛有一種奇妙的力量,讓她的心中掀起一陣不小的波動。
她忍不住冷笑出聲,幾乎是下意識地將信紙撕成了兩半。
“賞臉?賞你的頭!”謝每每低聲咒罵道,她把撕下的信紙丟到桌子上,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謝天天好奇地湊了過去,眨巴著眼睛看著謝每每:“姐,你跟這林扶棠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啊?他這封信看著像是情書似的,咋感覺有點……有點‘深情’的樣子?”
謝每每一聽,立刻皺了皺眉,冷冷一笑:“情書?你姐可沒時間談情說愛!要是談得起感情,我早就和他‘談’了,早不至于這么麻煩。”
謝天天似乎有些不解:“那他怎么突然給你寫信了?不就是上次那個高冷的林扶棠嗎?他可是你們家那位‘天才’商人,怎么會……”
“天才商人?”謝每每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是天才商人又怎么樣?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做了一些事情罷了。現在他居然想著和我搭話,是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她的話中充滿了輕蔑與挑釁。
謝天天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她還是好奇地問道:“姐,那你到底打算怎么辦?直接回信罵回去嗎?”
謝每每撇了撇嘴:“罵?我才不浪費時間去回應他這種人。”她冷冷一笑,心中卻已有了其他的打算。“既然他這么高興地來給我寫信,那我就讓他知道,我謝每每可不是那么容易‘撩’的。”
她將信紙丟在一旁,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心中已經決定:既然林扶棠這么有興趣,那么她就用自己的方式,看看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等著吧,林扶棠,”謝每每冷冷地自語,“你若是真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玩到什么程度。”
謝天天還在愣愣地站在旁邊,似乎覺得自己被姐給忽略了:“姐,真不回信嗎?直接放他鴿子?”
謝每每回過頭,看著她那張一臉無辜的表情,微微一笑:“他既然敢給我寫信,我就有辦法讓他知道,謝每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玩弄的。”
她頓了頓,“不過,信的內容倒是有點意思,或許我可以給他點‘驚喜’。”
她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拿起桌上的筆,開始在紙上寫了幾行字。信紙上沒有長篇大論的告白,也沒有什么溫情脈脈的詞句,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我有空,改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