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柱看了一眼張清和手上的紅繩,“夜長夢多,現在就走一趟吧。”
張清和也點點頭,買了票兩人當晚就到了六合鎮。這里一如既往的熱鬧,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燈火通明。
“鐵柱你說說,這六合鎮比咱那兒也差不多,怎么人這兒就這么繁華?”張清和四處看著,大城市他也是去過的,但這樣繁華的場景倒是第一次見,這夜生活是真不錯。一路上不斷有商販過來推銷產品,為了不引起注意,兩人四處瞧著,不時也去問問價格,不問不知道,這一問可真是嚇了一大跳。
“老板,這生意可要誠心誠意的做啊。你這不過就是一把扇子,哪里值這個價。”張鐵柱將手里的扇子放下,老板盯著兩個人,這個價格還覺得貴,整條街上也就他賣的東西最便宜了吧。
老板把扇子拿起來,介紹道:“這扇骨可是還新鮮著呢,最近生意不好做,二位要是真喜歡就這個數。”說著,老板伸出手比了一個四。
張鐵柱擺擺手跟著張清和離開了,直至走到一座茶樓前兩人才停下腳步,茶樓的四周都掛上了燈籠,只有坎位上的燈籠是綠色的,張鐵柱看了一眼雖說不出這其中的門道,但心中隱隱不安的感受提醒著他這是一場惡戰,紙人的背后絕對不會太簡單。
“這樓里面不簡單,危險重重。”張鐵柱放下這么一句話就離開了,兩人出了六合鎮才找了家店住下來。張清和一路上沒怎么說話,紅線提示那人就在那家茶樓里。
茶樓是依據風水的來布局的,可又將北邊堵死,看來這趟若是硬闖必定是有來無回了。
張鐵柱提了飯菜進來,“別想那么多了,既然找到了那就來日方長,先吃飯。”
“白面饅頭配白切雞?”張清和走到飯桌前,看了一眼飯菜眼中滿是嫌棄,“鐵柱,咱就不能吃點好的?”
張鐵柱拿起饅頭咬了一口,“有陷的,再說了這里住一晚都要70,可不得省著點花。”
夜里,黎歲將張初言喊起來,又拉上黃成余,三人悄悄的往外走。出了門走了近二十分鐘才打了個車,上車后師傅也是個自來熟的,“這年頭怎么人人都往六合鎮走,錢不好賺,遠離賭博啊。”
“我們哪里像是賭博的,這不是快十五了,聽說那鎮上的元宵燈會可是一絕的。”黎歲接過話頭,看來最近去六合鎮的人不少,只是想不到那里竟然變成了賭博的場所,“那里之前不是干拍賣的嗎,怎么沒幾日又干賭博了?”
師傅笑了笑,放慢了車速說道:“你們也是今天最后一單了,我就跟你們說上一說。”
“前幾日六合鎮來了個神算子,說是只要將些方位布局一改,這六合鎮以后就是大富大貴。這要改的可不少,不少建筑得拆,拆到自家的人就不同意了。結果當晚不同意那家人就死了,連還不能走路的娃子都活生生被人擰斷了脖子,吸干了血。”師傅說的就像是親眼見過這場景一樣,若不是還開著車,還得伸出手來比劃比劃,“那家男人腰上還系著個紅肚兜,除了這個外就再沒有別的痕跡留下。”
這之后也是同樣的死法死了兩戶人家后,就沒人站出來反對了。
“死了人還有人上趕著去?”黃成余松了松安全帶,他抬起眼眸從后視鏡里看著自己的眼睛。
黎歲伸手拍了拍他表示安慰,手落在他手上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他在發抖。
“嚇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嘛!”說話的間隙猛然一個急剎車,張初言本就有些暈車難受的緊,這一個急剎下來她直接彎下腰去,使腹部緊貼著大腿。
黃成余率先往前傾身,一手摁住男人,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黎歲打開車門下去查看,圍著看了一圈什么也沒發現。上車后她朝著黃成余搖搖頭,這師傅也是走慣這條路的,今天這種情況倒也是第一次發生,不過他聽人說過,這條路上經常有車開著開著就失蹤了,早知道聽勸好了。
撐死膽大的,這條路跑一趟下來賺得可不少。
想著車上還有三個人,心一橫繼續往前開。幾個人很默契的都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去問剛才的情況,走夜路最忌諱的就是打聽鬼神這些事。黎歲心里盤算著剛才發生的事,剛才那個碰撞顯然是撞到了什么東西,可下車后又沒看到什么,小鬼擋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一般的鬼躲都來不及,看來是人有意為之故意擋路了。
開了近兩個小時還沒到,這開的再慢也要不了兩個小時吧,黃成余靠在后座上,慵懶的說道:“停了吧,有人不想讓我們去,再怎么開也是到不了的。”
“不會遇到鬼打墻了吧?”
見沒人說話,男人的聲音已然有些哭腔:“完了,這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我這輩子光顧著掙錢了,還沒享受呢!各路神仙救命啊,我還沒開上賓利,還沒喝過洋酒——”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張初言抬起頭看過去,只見前面一輛車的車燈照的人睜不開眼,她只好又躬身下去,這下本來就沒系好的安全帶直接松開了,她也順勢就蹲在了座位前面。對面車上很快下來幾個人,手里都拿著槍。
“不想死就都給我下車!”后座的車門被打開,男人往后面看了一眼選擇了下車,這是造的什么孽啊,早知道就不跑這趟了。黎歲和黃成余相繼下車后,張初言正要去開車門,著暈車的感覺一上來實在是不舒服,便一動不想動了。
幾個人拿著槍,為首的一個用槍口一個個數過,“三個人,其中一個大概率會被嚇哭。那就對了,把人帶走。”
張初言在車上嚇得不敢出聲,慢慢的她聽到一串腳步聲遠去。三個人被帶上了車,只有兩輛車,黎歲上了第一輛車。緩了一會兒后男人往黃成余的方向湊了湊,小聲說道:“她——”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黃成余猛地撞了一下:“他媽的趙玉珍,這次小爺勢必拿你狗命。”
男人這一下被撞蒙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黃成余挨了一下頭上有鮮血流出,很快空氣就安靜下來,他清楚的聽見了幾人的呼吸,這就說明來的是人。探清了對方的底細,那他就沒人好怕的,他按下了車窗,“透口氣不介意吧。”
那人手中拿著槍沒說話,只眼睛死死盯著黃成余。一個轉彎的間隙,黃成余一手拽著車窗正要翻出去,就聽見身后一個悠長的聲音傳來:“你要是跑了,我就殺了他。”
“這位大哥,不、不,這位大爺,我還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