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黃成余轉過身來,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意,“我怎么會跑呢。”
聽到他這么說,那人才將槍放下,還很不屑的哼了一聲。黃成余倒是沒太在意,畢竟有一個逃脫的,還是一個主心骨的角色,雖說看起來沒那么聰明,可在救命這種大事上是一點不會含糊的。只是一想到很快就要見到那個老熟人,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凡人折磨人的方式雖說沒多大威力,但是卻能讓人痛不欲生。
張初言捏著胸前的印章念著一個名字,這車停在半道上,她也不會開車,不管是往前還是往后都來不及的,若說是徒步,這地方在她看來可算得上一個陌生地。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什么反應,只是聽著外面沒了動靜,張初言小心翼翼探出一個頭,確保沒人后她才從車上下去,前后看了一眼她還是決定往回走。
“張初言!”
半道上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寂靜幽深的夜路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氛圍,“你又跑到什么地方了?”
她站定了緩了一下,“江羨深?你真的來了?”
“沒來。”江珩嘆了一口氣,不想過多的解釋。
張初言也沒站在原地等著,繼續往前走,可不管怎么走都總覺得是在原地打轉,難不成真遇上鬼打墻了?
“江羨深,你還在嗎?”張初言十分沒底氣的朝著空氣喊了一聲,在得到回應后才將剛才發生的事一口氣說完,江珩耐著性子聽她說完也沒作聲。
蠢女人,不自量力。
很快一個老爺爺就出現在張初言面前,“小娘娘唷!”
“老爺爺,您——”
“下官這就帶您出去。”老爺爺朝著張初言行了個禮,嚇得人小女孩趕緊去扶。
跟著老人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回到了常府外面,老人遠遠朝著張初言長作了一個揖消失在原地。張初言只顧著往前走沒注意到消失的老人,她要趕緊去通知常三爺。
胡宿睡得晚,聽見院子里有動靜就開窗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一頭汗水的張初言,他朝著張初言喊了一聲:“張初言,大半夜的干嘛呢?”
“胡叔!”張初言朝著胡宿的方向看過去,若說剛才還在因為暈車沒回過神來,這下她再也憋不住了,“被抓了!黎姐姐他們被人抓走了!”
胡宿很快就到了張初言身旁,一把就將人攬入懷中,小姑娘哭的委屈,覆水難收。
“沒事,三公子一早就跟上你們了。”胡宿說著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說不定再過會兒就回來了。”
張初言看著胡宿,再三確認后才坐在椅子上等著,好一會兒不見人回來,她去洗了個澡清醒一下,六合鎮若是還在趙玉珍的掌控之中,那豐禾村的事也一定和她有關。冷靜下來后張初言認真分析著,不知過了多久,她總感覺后背一陣涼颼颼的,胡宿四下看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后招呼張初言先回房間,說不定快下雨了。
回了房間身后的冷氣依舊沒有消散,后腰猛然被人托住,張初言熟悉這個觸感,她轉身擁抱了一團空氣,卻也是她此刻全部的安心。她仰著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那么厲害,救救他們好不好?我見過關押人的地方,都是血。”
“跟我講條件,你的籌碼是什么?”江珩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初言,剛才不是還挺冷靜的,怎么這會兒就快哭成一只小花貓了。
張初言緩緩放下手,鄭重的開口:“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決不退縮。”
輕笑,又是一聲輕笑,只是這一次,逐漸變得苦澀。
“張初言,吻我。”一直有力的手覆在她的腰上,語氣也不容人拒絕,“說句好聽的,我不就應了你了。”
張初言無措的抬起頭,一個不輕不重的吻就落了下來,狂野與肆意共存。
來到六合鎮的時候這里人很多,依舊熱鬧。輕車熟路的走到那座茶樓前,正要進去恰好碰到兩個人從里面出來,其中一個還不停的說著“多謝劉哥”之類的話。張初言繞過兩人往茶樓里走,腳還沒踏進去就被人攔了路,“小孩子也敢來賭錢,可別把人給賠進去了。”
張初言點點頭依舊往里走,好言不勸該死的鬼,男人止住了話頭,敞開門做生意的,就沒有送錢上門了還不收的道理。
進門后里面的布局一點沒變,一到四樓依舊是拍賣的場所,五樓開始往上就是供人賭博的,感覺到手被人拽了一下,張初言跟著那道力走著,常知吟不知道從哪里閃過來,突然就出現在張初言面前,若不是被江珩拉了一下,絕對是要撞上去的。劉余慶見狀飛快地跑過來,“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說,可別在這兒動手,常老板可沒賭博,我盯著呢!”
“劉余慶,給我滾開。”常知吟的聲音不輕不重,眼里帶著怒意看向張初言,“我就是賭了又怎么樣,家里輪得到你管賬嗎。”
劉余慶不清楚這些事,自從他再次接管這里的事后妻子就和他離了婚,帶著女兒離開了這里,倒也算他是個男人,財產一分沒拿。張初言從疑惑轉變為了生氣,“你管賬?這些天賠了多少錢你不清楚嗎?家里那幾口人還等著吃飯呢!”
常知吟抬起手就要打下去,到底還是沒落下去,得虧劉余慶攔得快,不然這波張要是落在她臉上,這事不管是好心還是無意都叫人解釋不清楚了。況且某位帝君還在一旁站著,說不準這一下還得在落回到自己這兒。
“既然你不看重,那我也沒必要守著這錢過日子了。”張初言說著看準了一個位置就摔了茶盞,底下的人紛紛抬頭看上來,一個小姑娘也有這么大的口氣,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一旁的常知吟。
“聽說那人是趙老板的老相好,說不定這位就是正宮來鬧了。”
“我看不像,一臉傻樣的。”
下面很快走上來兩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男子,張初言跟著他們走到了一樓,常知吟朝著江珩的方向微微行了個禮。江珩黑著臉落身在張初言身側,走到大鐵籠前,其中一個人一把將紅布扯下,里面是一只黃鼠狼?
張初言小時候就聽村里人說黃大仙的真身就是一只黃鼠狼,而且這和上次在青海看到的大差不差,難不成這是黃成余?張初言別過眼,他怎么被傷成這樣了。上面不少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難怪報價不高,原來只是一只畜牲。
畜牲這兩個字聽在張初言耳里很不是滋味,鐵籠被打開,她將黃成余抱在懷里,指了指站在三樓的常知吟,“今晚的賬記在那位先生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