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行回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快要瘋魔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么想下去了。下班后經過醫院走廊時,她變得格外平靜。沈歲行走著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回到家打開門,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再次席卷了全身,這種感覺很好,讓人說不出話。門還沒關上,一只手抵在了上面,原本倚靠在門上的女子警覺起來,她朝著門外看了一眼,很快合上了門。
她太了解這種心理行為了,沈歲行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對面很快接通,“沈小姐,您有何貴干啊,我還忙著呢。”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點戲虐,聽到這個聲音,沈歲行放松下來,“能不能回來兩天?”
“沈醫生想我了?”
“陸執晏,倫敦此刻有沒有下雨。”
陸執晏拿著手機往窗邊一靠,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窗戶上,看來今天倫敦是一個大雨天。沈歲行還想說什么,門被敲響了,傅景生站在門口,他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來,沈歲行掛了電話讓他進門,家里很干凈,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傅景生看些鞋架上的男士拖鞋,看上去有使用過的痕跡。
沈歲行從柜子里拿出一雙新的拖鞋,傅景生跟著她進了客廳,很簡單的布局,有好幾處都被白布覆蓋著。
沈歲行看出他眼中的疑惑,解釋道:“平時不用的家具我習慣給蓋起來。”
放眼望去,沙發的位置沒有白布,沈歲行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傅景生接過來,坐在沙發上時總覺得身后有雙眼睛盯著自己,回頭看起,那里有一道門,看起來是一個房間。
“沈小姐,我能去那間房看看嗎?”傅景生站起身,朝著門的方向一指。
沈歲行笑了笑,“可以的,那是我先生的房間,他的工作在國外,所以兩三年不住人了。”
傅景生跟著沈歲行進了房間,打開門,里面淡淡花香撲鼻而來,顯然是隔三差五的打掃的。沈歲行看著房間里的布局,回想起和陸執晏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在大學,陸先生得空時就去學校找她,他帶著她學習,帶她去走南闖北,他的小姑娘從來不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所以出國后他很放心,她可以處理好生活中的一切。
傅景生走過床頭,他朝著窗邊看了一眼,那里的氣息很特別,常人或許感覺不到,但他卻是熟悉不過。
“沈小姐,這房間的布局不太好。”傅景生沒有挑明說。
沈歲行隨意整理了一下書架上的書,“傅警官,我從不信這些。”
晚飯吃的隨便,之后又來了兩個警察排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后傅景生才回到警局。
晚上沈歲行打了一個視頻電話,陸執晏的臉很快出現在鏡頭面前,看起來三十歲,帶著一副半框眼鏡,眼鏡鏈隨意的落在簡練的西裝上,他取下眼鏡,“怎么了,陸夫人?”
沈歲行將事情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陸執晏已經換了衣服,眼鏡再次戴上時,眼鏡鏈垂落在高領的米白色線衣上,他拿起電腦旁的咖啡,“我下午沒安排了,害怕的話我守著你睡覺。”
沈歲行洗了澡躺在床上,風灌進被子里,她又一次起床開了空調,陸執晏坐在電腦前辦公著,手機里的女孩睡的很安穩。
一直到后半夜,陸執晏看著沈歲行站起身,對方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很快人就走出了屏幕,過了十分鐘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本書。
之后一切正常,醫院上班時間早,沈歲行醒的時候天還沒黑,陸執晏去冰箱里拿了點水果。
“你昨晚好似夢游了。”
這一句話讓沈歲行放松下來的神經又提起來,“沈歲行,等我。”
留下這么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再次看見那張臉的時候,是真真切切的活生生的人。
“沈醫生,你可真難約啊。”陸執晏取下墨鏡,單手撐在桌上。
沈歲行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把鑰匙,“回家等我。”
下班回到家天已經黑了,男人穿著浴袍,幾乎敞著胸腹依靠在沙發上,他的手里正拿著那本遺落在枕邊的書。
男人微微抬頭,看著沈歲行先走進廚房,約二十分鐘后出來。一直到近凌晨,她才坐到了他的身邊。
陸執晏放下書,他看了又看,這就是一本很正常的書,實在看不出什么問題。
“沈歲行。”陸執晏一把拉過沈歲行,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這么兩年過去,你還是一點不變。”
沈歲行笑了笑,只要他在自己就能安心,這個有點狂妄自大的男人,此刻正死死地盯著自己,像是欣賞獵物。
“陸總日理萬機,肯為我跑一趟,也算我的榮幸。”沈歲行俯身趴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呼吸一下一下帶動著她心臟跳動的頻率,“想來見你一面,要從預約開始。”
“夫人要見我,隨叫隨到。”
陸執晏舉手做投降之狀,沈歲行起身將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他作勢向后倒,她也順勢倒壓在他的身上。
溫熱的臉頰貼上了結實的胸膛,男人的一聲輕笑勾起一抹漣漪。
夜里,門鎖轉動。
一個黑影坐在床前,床上的女人披著一件略顯大的外套,漏出肩膀,盈盈握不住。
門似乎是被人推開了,房間門外安靜的不像話,門里,女人平穩的呼吸聲竟也顯得吵鬧。直到天光大亮,那道門也沒有被推開,可有人來回了兩次。
早上,沈歲行醒來,身旁的男人正盯著自己,他的眼底有些疲憊。
“就這,你就已經力不從心了?”
面對這么挑釁的話題,陸執晏笑了笑,“從不從心,你不是最清楚了?”
沈歲行佯裝生氣瞪著陸執晏,他接過她的眼神,“倒是你,這就受不住?”
到點起床是沈歲行優良的習慣,這點陸執晏用一個月的時間實踐過,到底沒舍得下狠勁,弄哭了還得哄。在醫院坐了一上午,趁著吃午飯的間隙她接了一個視頻。
傅景生調查了幾個死者生前的關系,沒有任何共同點,他們遍布社會的各個角落。難度不斷上升,傅景生坐在會議桌前,事在人為,事也不在人為。
他找到黎歲,這件事既然和她也有一定的聯系,那就可以通過這層關系去問問她背后的人。
或許這也算是,人為解決不了的時候,就會寄希望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