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某條公路。這次一路上基本規避了所有車輛集中的路段，上次實在有點危險，不可能每次都有運氣逃開。
也因此沒少花費時間，等找到那里已經是黃昏時分。
晚上估計還是找個服務區過夜，但何芷讓我們別急，這事遠還沒結束。
阿伯特三兩下爬上了公路旁邊的山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們幾個就在原地等著。
很快他就回來了，手里還拖了一個很大的箱子。他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劉與說那個箱子是空投箱。
他招呼我們幾人過去，森一和蕭筱在車前說著什么，沒有搭理他。除了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張子浥，只有我和林肆過去了。其他幾人似乎對此并不感興趣。
等我走上前看清箱子里的東西，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覺得有點夢幻，一幫普通高中生這輩子居然能看見這么多現代武器。
很快我就意識到，他現在拿出這些武器，說明接下來的事不會太好應付。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盯著空投箱。
“聽著，小孩兒，我們接下來要去干一件大事，所以我首先要教會你們用槍。”
說罷他停頓了很久，似乎在等誰回話。我抬起頭，這才發現他也在看著我。
“我在和你說話。”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剛才的話是說給我一個人聽的？看來那個詞應該翻譯成“你”。
“就我？”
“不然呢？你以為我們有很多槍呢？”
“八把。”林肆突然開口說到。
“還是步槍。”我補了一句。
其實我也不確定，但看起來應該是步槍，阿伯特并沒有糾正我。
“如果你打算一只手舉兩把步槍的話確實……”
“你看不出來嗎？我們這是不信任你們。”何芷打斷了我，她說這話，也不在乎旁邊的幾人都站的不算遠。
“所以是你的主意？”我有點意外，她看起來不像是不記仇的人。
我承認我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很好相處長相不俗的明艷大姐姐，但這個印象自她動手搶槍開始就被打破了。
不過她搖了搖頭。
“他的。”
“我的。”
不得不說阿伯特高的嚇人，我只有用力抬頭才能仰視他的眼睛。實在看不出為什么他會這么做。
“為什么？”
他指向何芷。“醫生小姐說是一個叫劉的小子把我們麻醉的，你告訴她的。”
“我只是覺得你能為了我們做到出賣自己的朋友，對我們來說還算值得信任。”
這兩句話其實是我猜的，有幾個詞沒聽清，但大致意思應該不會差太多。
我心說“這算哪門子出賣。”我掃了周圍全然不關注這里的幾人，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和他可不是朋友。”
阿伯特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
“所以可以開始了嗎？”
“額…”我抬手示意等一下“我可以拒絕嗎？”
在場幾人都頗為震驚，剛才一直沒說話的張子浥再也忍不住，開口問我：
“不是吧哥，就信你一個，這機會你不把握一下？”
“可是……”我猶豫了一下，“槍聲很吵哎，我要保護我的耳蝸。”
看起來很牽強，但確實不假，我從小就怕聲音響的東西，以至于過年在街上走路都需要帶著藍牙耳機，防止被缺德小孩用鞭炮偷襲。
以前朋友會笑我膽小，直到他們發現我能面無表情的看完整部恐怖電影。
扯的有些遠了。
那兩人的表情很怪，何芷嘖了一聲離開了，估計是去物色其他能拿槍的人了。
阿伯特扯了扯嘴角。他拿起一個黑色的細長圓柱安在槍上。
“消音器。”
估計是這個意思。
“你沒得選，跟我過來。”
我還想再說兩句，他直接給我塞了一把槍，帶著我跨過公路邊沿，進了山。其實也沒走很遠，他只是找了一片還算開闊的空地。
“AR-15，很受歡迎的。”他簡單介紹了一下。
“30發，它…對你們來說肯定會有點重。”
“無所謂你瞄不瞄準，你能瞄個大概就行。到時候它們的數量肯定不需要特地去瞄準。”
這么說感染者數量會很大？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但如果不幫他們的話估計會被他當場斃了吧。
要不先發制人？搶了槍就跑？還是干脆殺人越貨？
有點缺德。
他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將自己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想來人還是少殺的好。
“你在想什么？集中……”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去干什么？”我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一會兒再說，先學完。”
我遲疑了一下，不過多學點手藝總沒錯。
于是我向著他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電子降噪耳機戴到了我的耳朵上。
“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
“OK。”他演示了正確的握槍姿勢。
我學著他的樣子舉起了槍，剛才抱著的時候沒覺得多重，現在感覺這槍還真是不輕。
隨后他又展示了如何退出彈夾之類的。這些倒不算難。
最后是射擊。
他將我的手按在扳機上，槍聲經過兩層隔擋，被削弱了很多。
感覺還不錯，不，是很好。
雖然槍還端不太穩，但我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開槍的快感。
等我停下的時候，前面的樹已經支撐不住倒下了。
“很好，記住剛才的動作，現在停下，我和你說接下來要去干什么。”
接下來是我最想知道的地方，但同時接下來他說的話我就沒有一句能完全翻譯出來的。除了最后一句。
“你明白了嗎？”
“我…..我覺得我需要翻譯。”看得出他有些無語。“我也才上中學，你總不能要求我那么擅長英語吧。”
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道：“你們比我想的要年輕。”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么選你嗎？”
我有些不明所以。“你剛才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
“不不不，你不會真的相信我剛才說的吧？”
他的表情嚴肅了幾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種東西，是他們所不具備的。”
“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