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情況是他們已經對目前的形勢有所判斷,沒有冒然跟進,可能他們現在正在黑暗中的哪處監視著這邊的情況。
只能祈禱我們接下來的選擇也能相同。
愣神間我似乎在黑暗里看到了微弱的反光……嘶…不是眼花!
幾乎就在下一秒,六人從除窗戶那側外的三個方向同時閃出,包圍住了梅拉里五人。
很好,頓時處在包圍圈中的所有人都懵了,這其中也包括我們。
她們自然是被突如其來的五個黑洞洞的槍口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我們則是完全沒有預料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服了,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
他們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舉槍盯著梅拉里一行。氣氛降至冰點,如果剛才她們還能保持寬容的話,經此一事肯定會被徹底激怒。
出乎意料的,她們沒有舉槍,只是面帶疑惑的看著來人。
就這樣沉寂了許久,最終第一個開口的是阿伯特,他讓她們把槍放下。
聽到他的話我才發覺我該向后撤些,省的她們發起瘋把我抓去當人質。何芷的反應比我快不少,此時都已經撤到我旁邊了。
“威廉·阿伯特?”又是出乎意料的反應,梅拉里沒有放下槍也沒有反抗,只是平靜的詢問著。
“是我。”黑暗中只能大致看到阿伯特身體,看不清臉。
他們相互認識,這個倒是正常,畢竟都是同事。其他人聽到阿伯特的回答后,一齊看向梅拉里,見她繳槍,便都將槍放在了地上。
她們太順從了,不過我沒有過多驚訝,畢竟從一開始她們對我們的態度就不是強硬的。
那么問題就出在那兩人身上了。
阿伯特仍沒有放松警惕,甚至看起來更加的緊繃了,我撇向何芷,也是一樣的反應,不像假的。
“別緊張,小子。”
“我知道你們會很驚訝于我的反應。”
“能給我點時間來解釋嗎?”
阿伯特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示意其他幾人過去,不知道用什么將梅拉里幾人捆了起來。
我攔下蕭筱,這個行動的策劃自然有她參與。“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你們這是作甚?”
“萬一她們自爆怎么辦?”蕭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回答我的是何芷。
她們穿的確實挺厚實的,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所以我無法反駁,只能退回一邊。
幾人的動作還挺快,估計是剛才訓練過了。很快他們就將五人全部制服,也是因為她們沒有反抗,只是任由他們將繩子捆在自己的手上。
等忙完這些,梅拉里再次開口道:“現在可以聽我解釋了嗎?”
這次阿伯特點了頭。
她似乎笑了兩聲,很快說道:“先和你們說點勁爆的吧,我們都已經被感染了。”
起初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向何芷求證,她的確是這樣說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她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驚喜嗎~”
“我們馬上就都要死了,我們將會帶著我們所有的罪惡一起下地獄。”
“如你們所見,我們清理了整座機場的所有感染者,這可不是件輕松的工作…雖然我現在還活著,但是我近九成的部下都死了……這很正常。”
“至于剩下幾位,姑娘們,展示你們的傷口吧~”
依她所言,我們檢查了幾人的身上,確實都有被感染者感染的傷口。
不過我們并沒有因為這個就將她們放開,何芷覺得她們正是因為快死了才最不可控。這點我很贊同。
她們倒也沒什么反應,只是在我們的看管下用我聽不懂的語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眾人人在原地干坐了一個小時,他們沒什么反抗的動作,如果無事發生的話,我們大概率會就這樣一直等待飛機到來。
打破平靜的是一個…準確來說是半個感染者,一個只剩上半身的感染者不知道從哪里爬到了這兒,已經發黑的腸子拖了一地。
說實在的它沒什么威脅,但它提醒了我們這里可能還潛藏著其他的感染者。
結果掉它之后,何芷順勢安排了巡邏。
兩人一組,森一和林肆,我和阿伯特,其余人在原地看守她們。雖然她們的差事更輕松些,不過我沒什么異議,一直在這里待著也怪無聊的,還不如四處轉轉。
“其實我不覺得我們需要這樣。”阿伯特開口了。
“什么?”
“就…轉來轉去,找感染者。”
“為什么…”
“你不覺得你們很吵嗎?如果真有很多感染者的話,他們早來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眾人,確實,一個多小時的平安無事,這幫人早就恢復了往日的活躍,有種班主任周五下午不在學校的架勢。
“我是想問你為什么剛才不說。”
他輕嗤了一聲。“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順便和你聊聊。”
“和我有什么可聊的?”
“很多。”他低頭看向我。“還記得之前我單獨教你練槍那次嗎?”
我點了點頭。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你是特別的,沭。”
“我知道這話聽起來挺扯的,一個剛見面沒多久的陌生人突然跳到你面前,說什么‘你知道嗎?你其實和別人都不一樣。’是個人都會覺得他是神經病。”
“畢竟我并不了解你,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這種東西,我只需要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沭,你有仔細觀察過你的眼神嗎?在鏡子里。”
“有吧。”他這一番話下來聽的我不明所以。我一直覺得我的眼神挺正常的,難道他發現我的邪神之眼了?(ps:假的)
“怎么了,我覺得我的眼睛挺正常的。”
“你有觀察過你表達情緒時的眼睛嗎?”
“沒有。”
“好吧,我告訴你,你的眼睛里什么都沒有。”
我一時語塞,“你在說什么廢話?什么都沒有有什么可奇怪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人的眼神是可以表達情緒的,比如劉,我看他的時候能看見他眼里的厭惡。”
“但你不一樣。你的眼神里始終什么都沒有。你在完成所有的表情時,你的眼睛始終都是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