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甚好,小夭在藥房里搗鼓毒藥。相柳走了進來,伸出手臂從后面摟住小夭,彎下腰,頭埋在小夭的頸窩,聞著她身上的體香。小夭停下手上的動作問道:
“干什么呢?就快弄好了,就差一點點了。”
相柳抬起頭來,吻著小夭的脖子,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脖子爬遍全身,小夭不由縮了縮脖子,側過頭,相柳吻上她的嘴唇,小夭繾綣地回吻著。相柳的手從細膩的腰部慢慢地往上摸,從衣襟里伸進去,小夭條件反射地震了一下,兩只手不知如何擺放,聞著相柳身上清冽的味道,身體漸漸放松,喉嚨處發出低低地呻吟。小夭只感覺到柔軟而濕熱的嘴唇在頸脖處煽風點火,還有一個寬闊而溫熱的男性軀體隔著衣衫摩挲著自己,小夭覺得全身燥熱,嘴唇干燥,口中不禁喃喃說著:“相柳,等會兒...”
相柳在她耳邊吹著熱氣:“我覺得現在正好...”說著,輕輕拉開她的腰帶,蠱惑地說道:“我設了禁制,你放心...”說著,那只四處作亂的手已經伸到下面,隔著布料摩挲著,小夭忍不住呻吟得更緊密了。很快兩人激烈地纏綿在一起,一起探尋著人性的奇妙...
待纏綿在一起的兩個人兒終于平靜下來,小夭仰躺在桌子上,滿面潮紅,微微喘著氣,手撫摸著相柳的銀發,相柳站在桌子旁邊,臉上情潮未消,上半身半壓著小夭,頭埋在小夭的胸口。相柳抬起頭,輕撫著小夭額前被汗浸濕了的秀發,柔聲說道:“等回兒一起去鬼方城。”
兩人整理好衣衫,小夭嗔怒的錘了一下相柳的胸口:“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說罷,就去看那毒藥,還好好的在那。
"放心吧,我早就把它給保護好了,不會弄壞的。”相柳笑著說道:”我來幫你,弄好了帶路上吃。”
兩人做好毒藥點心,裝在食盒里,喚來毛球一起飛向鬼方城。
還是跟以往一樣,毛球對著陡峭的石壁直直撞進去,來到云霧繚繞的鬼方城,同時,相柳和小夭已經戴上鬼方族的面具,黑衣黑面共乘一騎飛奔入城,兩側守衛皆站直行禮。
相柳和小夭沒回族長的宅子而是去到一處山谷,山谷設了禁制,從外面看來只是一處普通的樹林,山川樹木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白霧中,嫩綠、翠綠、墨綠依稀可辨,混成一片綠色的海洋。相柳站在一處空地前,伸出手,手掌接觸處呈現出一種似霧非霧,似煙非煙的卻又七彩流動的一種狀態,相柳打開禁制,整個山谷開始顯現出不同的樣貌來。香霧迷蒙,祥云掩擁,青翠的綠植和妖異的花兒交相呼應,這里的紅花綠樹帶給人迥然不同的美感,似乎每棵樹都有生命一般,最奇異的是,有些植物是懸空而生,小夭第一次來時也是相當震驚。在一片縱橫交錯的綠色中央,有一潭煙波浩淼的湖,那湖藍得純凈,藍得恬雅,藍得讓人無限陶醉。
相柳牽著小夭的手,走到湖邊,憑空踏出一腳然后拾級而上,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石階通向更高處,兩人走到一處似乎被一種半透明物體包圍著的地方,走了進去,里面培育著還魂草。還魂草很難種植,需要吸收天地精華,對溫度,陽光,雨水等要求苛刻,還需要鬼方的秘術加持,經千年才能成功培育很少數量,整個大荒是一株難求。
還魂草是藍色的,就像湖水的顏色一樣,長著幾對小翅膀,仿佛有生命一般,有時還會哼哼唧唧的。小夭拿出一個匣子,相柳眼神凝重,念著口訣,將手放在一株還魂草上方,還魂草發出如小鳥一樣的鳴叫,最后拍著翅膀飛了出來,隨著相柳手的指引躺到匣子里,翅膀也變成葉子的樣子。相柳接著小心翼翼的將其他的還魂草一株一株放到匣子里面,共九株,匣子上方浮動著一層薄薄的瑩白色的煙霧,小夭蓋上蓋子,收好匣子。
“這個送出去,整個大荒都知道鬼方是支持倉玹的了?”小夭笑著說道。
“這是鬼方族通過秘術窺探的結果,你哥哥應該就是下一個軒轅王。”相柳淡淡地說道。
“我有點好奇如果倉玹知道你是鬼方族長會怎么樣?”小夭戲謔著。
“你若想讓他知道也不是不行,鬼方并沒有說一定不能讓人看真容,只是這么多年一直這樣,大家習慣了而已,并且少了很多麻煩。”相柳不以為然地說道。
“以后再說吧,我也覺得沒人知道挺好的。”小夭想了想,把這件事暫時放下。
”這個還魂草讓鬼方旭送出去吧!“
倉玹的婚禮很快便到了,小夭,阿念,防風邶還有蓐收一起去參加婚禮。最近有兩件事引起了大荒各方的關注。一件事就是雖然高辛王還未正式宣布大王姬回歸,但大荒各世家早已收到風聲,高辛已經找到走失的王姬,如今看到小夭和阿念,蓐收一起來參加婚禮,很多人都猜測小夭就是高辛大王姬。另一件就是鬼方使者獻上九株還魂草,令人暗暗驚覺似乎鬼方氏是看好倉玹的。
所有一切都按照婚禮的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倉玹穿著紅色的喜服,身旁跟著覃氏的嫡女,也是一身紅衣。倉玹臉上無悲無喜,跟人說話時會露出個得體的微笑,小夭扭過頭不再看他。就在小夭轉過頭后,倉玹望了過來,眼中一片黯然。
阿念有點情緒低落,一個人喝著酒,小夭湊過去,兩姐妹聊點體己話。
“你最近都在哥哥身邊,你都看到啦,今天只是個開始。”小夭開解道。
“我知道。我就討厭那個神農馨悅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我跟她一樣似的。”阿念嘟著嘴說道。
“她怕是還在觀望呢,她的目標是王后,你真的想以后和她分享一個男人還要被她壓一頭?”小夭試探問道。
“她想得美。”阿念翻了個白眼。
“其實蓐收也不錯啊。”小夭貼著阿念的耳朵壓低聲音說道,相柳轉過頭看了小夭一眼,小夭知道相柳聽力敏銳,不禁吐了吐舌頭。
“蓐收?”阿念臉色有點復雜,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就在幾日前,阿念心中煩悶便跑出去瘋狂購物。因為買的東西太多,阿念要海棠先回住處放好東西再來尋她,自己一個人四周走走,沒想到走著走著迷失了方向,正在抓耳撓腮之際,兩個黑衣人站在她面前,沒等她開口,不知道對方撒了什么,阿念頓時說不了話了。
阿念想用靈力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正在驚恐之際,那兩人將她塞入一輛馬車,向城外駛去。
阿念想叫又叫不出,想動也動不了,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忍不住眼淚簌簌流下來。待風吹起馬車窗簾的一角,阿念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蓐收。阿念想大聲喊蓐收的名字,卻發不出聲音,眼看著馬車越走越遠,阿念絕望了,拼著一股子狠勁摔出馬車,可蓐收已經走遠了,并未回頭。
見到阿念滾出馬車,其中的一個黑衣人瞪了她一眼,一只手將她拎起來,扔回馬車里,繼續向城外行駛。眼看著馬車就要駛出城了,阿念越來越絕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個勁地流淚。正在這時,阿念聽到一個聲音。
“你們想帶她去哪里?”
是蓐收。阿念趕緊嗚嗚叫起來。只聽到車外傳來動手的聲音,乒乒乓乓地響了一陣,外面靜了下來。蓐收拉開簾子,阿念大叫起來:“蓐收。”阿念后知后覺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我能說話了?”然后扭了兩下,驚呼:“我能動了?”
“臣保護不力,讓二王姬受驚了。”蓐收恭敬行禮。
阿念的樣子甚是狼狽,頭發凌亂,還沾著樹葉和泥土,臉上也臟兮兮的。此時的阿念簡直想抱著蓐收大哭一場,哪有功夫計較這些,好奇問道:“你怎么知道馬車里的人是我的?”
蓐收坦誠地說道:“二王姬所佩戴的避毒珠是我尋來的,我記得那珠子與地面撞擊的聲音。”
阿念呆住了,難得的沒出聲,只是默默地跟著蓐收回倉玹的住處。
小夭推了阿念一下,阿念回過神來,悶悶不樂地說道:“好端端的,提他干嘛?”
“我是說蓐收嘛,可以考慮下,至少他身邊可是一個女人也沒有,生得也俊朗。”
“他像個木頭一樣,沒趣。”阿念偏過頭。
“你有趣不就行了嘛,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總有一個人要主動的。”小夭循循善誘。
“那你和姐夫是你主動的嗎?”阿念一臉無辜地問道。
“是啊,我眼光好,看準了就下手。”小夭洋洋得意地說道:“所以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阿念偷偷地瞄了蓐收一眼,鼻梁高挺,劍眉朗目,溫文有禮,一副翩翩世家公子的模樣;再看看身著喜服的倉玹,還有不遠處黯然神傷的神農馨悅,阿念雙手托著下巴,嘟囔了句:“我有點亂。”
一旁的蓐收和防風邶似乎相談甚歡,小夭湊過去,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兩人居然在談論行軍打仗,操兵布陣,看到小夭湊過來,四只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她。
“我就是好奇,人家婚禮,你們在那里談這個有什么意思?”小夭嬌嗔道。
“那你說應該談什么?”相柳慵懶地問道。
“你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防風邶!”小夭白了他一眼。
”你想要我在這里談風月之事?”相柳打趣地看著小夭,一對桃花眼勾人心魂。
“除了風月就沒其他能談了嗎?”小夭撅起嘴。
蓐收摸了摸鼻子:“說真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承認,我永遠都不會把相柳和防風邶聯系在一起。”
相柳懶懶地輕笑一聲,說道:“我這個防風邶的身份還不知道能用幾天。”
“那不是更好,你以后就直接用你相柳的身份,頭發也不用染了。”蓐收笑著說道。
大家聽罷都笑了起來。四人談論了一陣,小夭拉著相柳離開,只留下阿念和蓐收。
“我看他們倆有戲。”小夭低聲對相柳說。
“你連綁架的戲碼都使出來了,能沒戲嘛。”相柳嗤笑一聲。
小夭忙伸手去捂相柳的嘴:“小聲點,戲本子上不都是這么演的嗎?英雄救美,然后女子便以身相許。”
小夭接著說道:“倉玹對阿念無意,我不想我這唯一的妹妹以后后悔。我早看岀來蓐收對阿念有意,只要稍稍一點撥就上道了。”
相柳寵溺地刮了下小夭的鼻子:“我看你可以去做紅娘了。”
小夭眉眼彎彎,兩手挽著相柳的手臂,笑嘻嘻的說:“也不是不可以,我的眼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說不定還能發筆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