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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與君長相守,白首不分離

第三十六章小夭的夢

“小夭有身孕了!我要做外爺了!“高辛王喜上眉梢。

“小夭有身孕了!“倉玹先喜后悲,悲了又喜,喜了又悲,心情復雜:“我要做舅舅了!”

高辛王想帶小夭去高辛養胎,倉玹堅持先去神農山給醫師看看因為這里離神農山近,等一切安穩了再去高辛也不遲,高辛王和相柳都同意了。于是高辛王先回高辛,相柳抱著小夭和倉玹一起去了神農山婧顥宮。

倉玹急急招來醫師,醫師細細診脈后說道:“王姬已有一個多月身孕,身體無礙,只是動了胎氣,修養一段時間便好。”相柳和倉玹才覺得一顆心放了下去。

相柳遞了個小盒子給倉玹:“這個是桃林的泥土,我裝了一點,你拿去給那位吧!”

倉玹沉默地接過,眼中浮上感激的神色,默默的點了點頭,走去老軒轅王的宮殿。老軒轅王風霜雕刻過的臉上無悲無喜,眼神卻隱隱透著期望,看到倉玹一人走進來,眼中的光暗了下去,靜靜地看著倉玹。

“爺爺,我把姑姑帶回來了。”倉玹跪下,雙手遞上小木盒。

老軒轅王顫抖著手接過,閉上雙眼:“她說了什么?”

“姑姑說她早已不怪您了。她說,”倉玹頓了頓:“她說謝謝您成全小夭和相柳。”

老軒轅王老淚縱橫。一陣后,老軒轅王問道:“小夭呢?相柳呢?”

倉玹抹去眼淚,露出一點笑容:“小夭有身孕了,您要做祖父了。”

“真的?”老軒轅王喜極而泣。

小夭做了個很長的夢,夢中的她像一縷孤魂一樣漂浮在另一個世界中。在這個世界里,小夭被軒打斷腿,和涂山璟一起被關在龍骨獄,小夭看著夢中的小夭答應了等涂山璟十五年。小夭想大聲喚醒夢中的小夭,別答應,你剛和相柳種了蠱,你跟一個有婚約的人攪在一起干什么?你忘了你發過的誓了嗎?然后畫面轉到龍骨獄的海岸邊,白衣白發的相柳踏浪而來,告訴夢中的小夭,腳下是大海,可她沒跟相柳走...小夭留意到相柳衣衫上的血痕,小夭恨不得將夢中的小夭推下大海,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相柳無聲離去,然后跟著倉玹來到了五神山。

父女相認,去玉山恢復容貌,小夭看到了倉玹眼中的驚艷。畫面到了夢中的小夭坐船去某處,小夭看到了相柳,確切說是女裝的相柳,問她為什么不回家?可有人讓她掛念?這還是小夭第一次看到相柳女裝的樣子,小夭想笑,卻流下淚來...

畫面很快到了回歸大典,夢中的小夭去赴涂山璟的約,被阿念推下懸崖,跌入大海。小夭看到相柳在水面上看著夢中的小夭落下,看到相柳指著自己的嘴,示意她親自己渡氣...夢中的小夭拒絕直至暈死。等到夢中的小夭醒來,她告訴相柳,他不適合入任何一個女人夢,那比死還可怕。小夭看到相柳笑著,笑得比哭還難看,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相柳如此悲傷的樣子,小夭的心被緊緊揪了起來...相柳要夢中的小夭游回去,小夭卻看到相柳在水底一路護著她直到她撲進涂山璟的懷抱里...小夭看到相柳的心痛,用靈力將蠱死死壓下去...

接下來,小夭看到化作防風邶的相柳,一副浪蕩模樣,認認真真地教夢中的小夭射箭,帶著她到處吃喝玩樂,還在死斗場里看到了左耳。防風邶帶著她踏遍了輯城所有好玩的地方,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和一個不起眼的女子到那里都不會引人注意,兩人遇見貴人的馬車會避讓,被人訓斥會默不作聲,被泥濺到身上就拿帕子擦掉...和防風邶一起的日子應該是夢中的小夭最快樂的時光吧,小夭想著。

一天晚上,黑衣黑面的相柳出現在夢中小夭的閨房,夢中的小夭終于知道了防風邶就是相柳,拒絕給他咬脖子,而小夭卻看到了相柳受傷的眼神...

畫面到了夢中的小夭給相柳做了錦鯉戲魚的點心,相柳說:等我回來...下一個畫面,夢中的小夭在木樨園和涂山璟親親我我,相柳卻在另一邊和人搏殺,小夭看到了相柳的眼神,心傷的眼神,小夭想大聲說,那個不是我,她不是我,可是沒人能聽到...

夢中的小夭在梅林被人虐殺,涂山璟第一個趕到,抱著渾身是血的她痛哭流涕...小夭看到相柳,那不可置信絕望的眼神,立刻跳上毛球趕往神農山...相柳不斷用靈力穩住蠱蟲,用自己的心臟引導著夢中的小夭,極力為她保留一線生機...相柳帶走夢中的小夭,把她帶到那枚熟悉的大海貝里,將自己的心頭血喂給她,在安靜的海底,無聲無息地死了一次,把生命注入她的身體...三十七年,相柳捅了自己四百多刀……每個月圓之夜用心頭血為夢中的小夭療傷,而相柳盡管面色蒼白,臉上卻始終掛著她熟悉的溫柔的笑容...小夭淚流滿面…

最后一次的療傷,小夭看到相柳對夢中的小夭說道:涂山璟就要死了,你會不會恨我入骨?小夭只想大聲喊道:不,我不恨你,我是你的娘子,我們之間有蠱呢,我不要涂山璟,我只要你...小夭看到相柳終于用蠱蟲的方法為她療傷,在靜謐的海底,以情人間最親密的方式為她療傷...而第二天,相柳喚醒夢中的小夭后卻躲在一旁不見她,讓毛球送她去了祝融府...涂山璟剛好也在祝融府...昏睡了三十七年...夢中的小夭口對口給涂山璟喂藥,小夭真想一巴掌打醒她:你醒醒吧,相柳剛剛給了你一條命,你們有夫妻之實,你現在在做什么?你這樣做合適嗎?

夢中的小夭從金山氏那里得到一把銀色的小弓,小夭認出這是相柳送她的“月影”,相柳都不愿讓她知道是他送的了嗎?很快畫面到了地下死斗場,這一天是左耳終于獲得自由的一天,夢中的小夭抱住相柳,小夭看到了相柳心跳慢了一拍...在幽靜的長街里,相柳的手就要碰到夢中小夭的臉,涂山璟出現了,相柳開始兇小夭,夢中的小夭害怕了,拉起涂山璟就走…小夭看到相柳一臉的落寞和孤寂,形單影只地消失在黑暗的長街盡頭...

畫面在很多片段間一閃而過,夢中的小夭診出防風意映有孕,夢中的小夭吐血,涂山璟大婚,相柳化作防風邶安慰她...倉玹大婚,防風邶帶她去海上...在水中,夢中的小夭羞羞答答地打算讓相柳用嘴渡氣時,相柳卻躲開了...小夭知道,相柳不要她了,已經打定主意把她推給涂山璟了,小夭淚如雨下...

很快,夢中的小夭送出水晶球,一個美麗的女鮫人手捂著胸口看向不遠處的男鮫人...防風邶在夢中的小夭和豐隆的婚禮上搶走了她,在回春堂呆了一個月...防風邶死了...相柳殺了防風邶...當大荒謠言四起時,夢中的小夭想去了解自己爹爹的過去,卻發現離戎老伯已不在人世,這個唯一和她爹爹有關聯的人也已離開人世,夢中的小夭不知道還能去找誰,忍不住留下淚來…相柳悄悄出現,告訴她就算你不相信赤辰你也應該相信你娘的眼光…還拿自己的九個腦袋開玩笑逗夢中的小夭開心...小夭在一旁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涂山璟被殺,跌入大海。神農馨悅知道了倉玹愛的人是小夭,設計暗殺夢中的小夭,而小夭就漂浮在某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夢中的小夭躺進了水晶棺,平靜地等死...相柳出現了,救了她...然后遇上海上大渦流,相柳露出妖身與大海搏斗...相柳對她說: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這是小夭第一次看見相柳的妖身,震撼于造物主的神奇外,更多的是心痛…小夭淚眼汪汪…

戰爭開始了,相柳射死豐隆,兩人說著最狠的話,相柳指著自己的胸口說著:射準點,往這里射...夢中的小夭對著相柳的胸口射出兩箭...小夭覺得那兩只箭射到了自己的胸口,徹骨的疼...漆黑的夜里,相柳靜靜地躺在葫蘆湖的湖面上,無悲無喜,只是隨意掰斷了兩只箭,傷口也不處理,任由鮮紅的血液靜靜地流淌...小夭早已泣不成聲...相柳拿夢中小夭的血以及他的一條命救了涂山璟...

大戰開始了,夢中的小夭得知涂山璟被倉玹所殺...夢中的小夭自殺...相柳坐著毛球匆匆來到玉山救她性命,硬生生受了烈陽一掌...在玉山瑤池池底,相柳又一次用一條命為夢中的小夭續命...臨走時,劃破兩人手掌,用了一條命殺蠱,殺完蠱,顧不得自己傷口流著血,第一時間給小夭上藥,囑咐敝君和烈陽為他保密...剛剛死了兩次的相柳臉白如紙,神色悲傷地說著: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鶼鶼不獨飛,水中鴛鴦會雙死...我的確不知道如何解蠱,但我能殺了它,你不能怪我,因為你沒問過我..小夭,你的蠱,解了,從此你我再無任何關系....小夭肝腸俱斷..大聲喊著:“不要...不要...我不要解蠱...”

夢中的小夭和涂山璟準備成婚,相柳在一片硝煙中認真地雕刻著一個扶桑木制的大肚娃娃,將夢中的小夭送的水晶球放了進去,還在上面刻了兩行小字:有力自保,有人可依,有處可去,愿你一世安樂無憂...小夭發現水晶球中多了一個男子,而男鮫人卻站在海中,望著遠方…

夢中的小夭在新婚之夜喝得酩酊爛醉,抱著白衣白發的烈陽不放手...第二天,聽到相柳戰死,萬箭穿心,尸體化為毒水...小夭再也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相柳,相柳,不要死,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啊…”

小夭猛地睜開眼,相柳一張顛倒眾生的俏臉撞入小夭的雙眼,那對勾人的桃花眼正關切地看著她。小夭愣住了,仔仔細細地看著,一眼不眨地看著,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摸,仿佛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一樣。相柳抓住小夭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小夭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相柳,相柳...”

“怎么啦?”相柳擁抱著小夭:“做噩夢了?”

小夭哭得停不下來,抽抽嗒嗒地說道:“我做了個好可怕地夢,夢到你死了...”

“傻瓜!”相柳理了理小夭額前的碎發:“你忘了我有九條命,八十一個化身,我有一百種方法活下來不讓人知道,哪有那么容易死?”

“可是,”小夭努力回想著夢中的一切,:“如果你已經失去幾條命,萬箭穿心的情況你還能活嗎?你的身體都化成毒水了還能活嗎?”

相柳楞了一下:“你這是做了個什么夢?為什么我要失去幾條命,為什么要萬箭穿心?”

小夭不依不饒,抱緊相柳的腰:“你先告訴我,這樣你還能活嗎?”

相柳想了想說道:“即使失去幾條命,我還是有辦法活下來的。即使是萬箭穿心,即使是身體化為毒水...我都有辦法活下來。”相柳扶起小夭:“先吃點東西,再慢慢告訴我你做了個什么夢。”

相柳伸手取來不遠處的食盒,小夭這才發現自己饑腸轆轆,立刻狼吞虎咽起來。相柳正想起身,被小夭扯住袖子:“別走!”相柳只好坐下,小夭很快風卷殘云,吃得干干凈凈。酒足飯飽后,小夭開始說起那個夢,相柳認真地聽著,說到傷心處,小夭忍不住又想哭,相柳抱著小夭,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說到:“只是個夢,別怕,我在這兒呢!”

小夭想到女裝的相柳,便問道:“你有沒有女子的化身?”

“當然有。”相柳點點頭。

“我要看。”小夭堅持。

相柳無奈只好變了個女裝的樣子,白衣飄飄,絕色冷艷,跟小夭夢中一模一樣。

小夭大哭:“我夢中的你就是這個樣子。”

相柳變回男身,安慰著小夭:“只是個夢,別怕!”

“你真的會把我推給涂山璟?”小夭哭著問道。

“我哪有?”相柳覺得很冤。

“有,在我夢里。你真的會那么做嗎?”小夭盯著相柳的眼睛。

相柳想了想,斟詞酌句地說道:“如果你選擇了涂山璟,我很大可能會選擇成全你。”

“可我不是真的選擇他呀,夢中的我只是害怕面對自己的心意,等到明白時你已經死了。”小夭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相柳不知如何回答,神族女人的心思太復雜,在妖族看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知道怎么可以選擇一個,但心里喜歡另一個。

“你真的不會死?”小夭還是不太相信。

“不會。”相柳說道。只是相柳沒有告訴小夭,那種情況,他有辦法逃生,但作為相柳的記憶應該沒有了,只能以鬼方繇的身份活著,不會再記得小夭;鬼方神秘,他和小夭以后也不會再有交集。想到此處,相柳也有點傷感,這樣對小夭似乎有些殘忍,于是緊了緊抱著小夭的手臂。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相柳決定轉移話題。

“我睡了多久了?”小夭眼神迷茫。

“你睡了整整七天了。”相柳說道。

“七天?”小夭后知后覺:“難怪我餓了。”

“還記得發生什么事了嗎?”相柳問道。

小夭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見到娘親...我們去了沙漠...娘親和爹爹...他們走了...”小夭想哭。

“打住。”相柳伸出一根手指頂住小夭的頭,眼神溫柔得能滲出水來:“你就要做娘親了。”

“什么?”小夭徹底懵了。

“我們有孩子了。”相柳說道。

“孩子?”小夭摸摸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我的肚子里有頭小九頭蛇了!”小夭好像剛剛明白似的,摟住相柳的脖子:“你再也不能推開我了?我們有孩子了。”

相柳皺了皺眉頭:“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推開你了?”

小夭不理相柳,自顧自地摸著腹部,一種初為人母的喜悅涌上心頭,小夭抓起相柳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兩人對視而笑,情不自禁的親吻,兩只手按著的地方,有一個新的生命在孕育成長…

CynthiaW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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