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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桐丘花已開

第二十八章決裂

一連好幾天,岱新都如同木偶人一般,日日低頭而坐在窗邊,什么話也不肯說。就連司衡來了,也吃了閉門羹。心里的麻木與絕望無處遁形,若不是為了孩子,恐怕此時此刻的她早已崩潰。

她答應(yīng)過清沅不會輕舉妄動,站在她們對立面的,是梁家,也是司衡,憑借她們兩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的確做不了什么,只能從長計議。

這日,風(fēng)藻宮的宮人來請岱新過去,前幾日她便聽自己的貼身宮女小憐說皇后大病了一場,溫允此時邀她風(fēng)藻宮一見,她雖不明就里,但也輕微梳妝前去。

到了風(fēng)藻宮,只見溫允還躺在床上,氣色也好未完全恢復(fù)。溫允見到岱新,示意她坐到床前。

“聽說娘娘病了,現(xiàn)下身體可好些了?”岱新問道。

“岱新——”溫允起身一把抱住了岱新,語無倫次道:“我最近一直做噩夢,我夢到霍將軍滿身是血,是我們對不起你……”

聽到司熙的名字,岱新臉色頓時發(fā)白,“娘娘,司熙的死,娘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溫允一臉痛苦與為難,不停地咬著嘴角。

“溫允,司熙是我的丈夫,我不能連我的丈夫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我求求你,告訴我真相吧。”

“是陛下……”溫允咬牙說出了真相,“我親耳聽到陛下與我哥哥說,要我哥哥想辦法將霍將軍除去,哥哥一直在反對,可是圣上說,就算我哥哥不做,他也會讓旁人做的,到時哥哥便會背上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圣上旨意我們梁家如何敢違抗,哥哥無奈之下便答應(yīng)了下來,此次與東厥的戰(zhàn)役,根本不是東厥先挑起,而是我哥哥派手下士兵先偷偷襲擊東厥的哨兵所,再留下是西齊士兵所為的證據(jù),陛下再派霍將軍領(lǐng)兵出征,在霍將軍與東厥亂軍戰(zhàn)斗時,不得已將帶有毒性的三只箭射向霍將軍……”

溫允早就哭得梨花帶雨,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直剜在岱新的心房。

“事情發(fā)生后,哥哥便一直心懷愧疚,聽我母親說,他便一直在佛堂懺悔,而我日日對著你,看著你遭受喪夫之痛,我時常也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zé),岱新,我不忍你再被陛下所蒙騙……”

岱新用帕子輕輕抹去溫允臉頰的淚珠,“娘娘,岱新多謝娘娘告知我真相。”

后面她與溫允說了什么她已完全不記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風(fēng)藻宮,天地再大,大不過心,她的心已無寧土。被身邊信任的人欺騙與傷害,她的胸口仿佛有什么東西,很響很響地碎了一地。等她回神過來時,她差點摔在了臺階上。

“娘娘,千萬小心身子。”小憐扶住了岱新,她在這位夫人身邊服侍已有幾月,滿宮無人不知曉雖然霍夫人不是后宮妃嬪,可圣上把這位夫人看得比皇后和太子都重要。

岱新臉上有渺茫的微笑,幽幽地說道:“小憐,你去乾坤殿一趟,告訴陛下,今晚我親自下廚,請他來我宮里吃飯。”

小憐回去后,司衡便立即停下了手上所有的事務(wù),由于太過驚喜,他只覺得如同做夢。自從司熙死后,岱新一直對他的態(tài)度便是冷冷的,再不似從前,如今岱新肯邁出新的一步,或許她已經(jīng)漸漸放下從前,開始接受他。他不想穿著身上的龍袍去見岱新,于是命人去選一件較為平常的衣服,在心愛的女子面前,他沒有任何尊崇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

一來到芷蘭宮內(nèi),司衡就聞到滿屋的菜香,案幾上已經(jīng)擺好了幾道菜,岱新從內(nèi)殿中又端了菜出來。

“就我們兩個人吃的話,你也做得太多了些。”司衡笑道。

“陛下一直想吃岱新做的菜,今晚便讓陛下大飽口福。”岱新將手中的南瓜班球放下,柔聲說道:“還有一道菜,很快就好,陛下先坐下歇息會兒。”

司衡望著岱新的身影,整個人變得愜意了起來,就如同一個平常人家的男子在外勞作之后,回家望著妻子的溫馨感覺。岱新雖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但是司衡覺得,滿宮佳麗,無人不及她。

岱新將最后一道熱湯端了上來,“菜都齊了,陛下請過來用膳吧。”

司衡笑起來,坐到案前,先對她作了一揖道謝。

“嘗嘗吧。”岱新將銀筷遞給了司衡。

司衡一連吃了幾口,岱新做的雖不如御膳房精美,但卻讓他的心里蕩起一種不可明說的感覺,他尋思了著到底該怎么去描述這種感覺,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家的味道。

“味道如何?”

望著岱新眉眼中似是盈盈的笑意,他回道:“你簡直把御膳房的廚子都比下去了,你實在太讓朕驚喜。”

“曾經(jīng)與陛下在一起時,岱新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幻想和陛下美好的未來,我想讓陛下牽著我的手走在路上,我想為了陛下去學(xué)做菜……”

“岱新……”司衡望著淚眼婆娑的岱新,滿臉心疼,是他讓她受了太多委屈,還好,他還有機會去彌補,他欲伸手去牽住她的手,岱新卻抬起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淚珠,錯開了司衡的關(guān)心。

“陛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當(dāng)然記得。”聊到往事,司衡的神情比往日更加放松,“那年的煙雨天,我去承佑寺上香祈福,因為下著雨,馬夫看不清路,我的馬車撞上了你的馬車,你走下來同我理論,我見到你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你。”

“岱新一直有個疑問,在永安城眾多女子里,為何陛下會喜歡我?”

司衡難為情地笑了一聲,并沒有正面回答岱新的問題,“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都有前因后果的,永安城里這么多閨閣女子,你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才能吸引到朕。”

“司衡——”

聽到岱新直呼他的名字,司衡感到一絲驚喜,仿佛他們回到了從前那般的感覺。

“在承佑寺和你相處的日子,我很開心,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男子,在那段時間,我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愛你,就算你后面拋棄了我,我也沒有憎恨過你。我自問沒有虧欠過你,但今天我想向你要個真相,司熙的死,和你有關(guān)對不對?”

看著岱新的眼神,他無法否認,生在帝王家,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可他在岱新面前,他變得無法為自己辯解,開脫。

“是。”

岱新的心臟抽搐似地惡狠狠地不留情地疼痛起來,她頓了頓,才發(fā)出一個嘶啞的聲音:“為什么?”

司衡的唇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因為朕恨他,朕最想殺的人就是他!為什么你們都喜歡他,朕哪里比不上他!”

“你殺了我丈夫,你居然還能圍在我的身邊,讓我日日夜夜對著你。”

“岱新,我們忘了這些好不好,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給你,司熙不能給你的,朕都給你。”

岱新盯著他,沒說話,身體卻在輕顫,她起身慢慢走到司衡跟前。

“岱新,不要——”清沅不知何時沖了進來。

清沅想拽住岱新,卻已經(jīng)晚了,岱新藏在懷里的匕首已經(jīng)快速地插入了司衡的胸口。

司衡立馬露出了痛苦抽搐的表情,血也滲透了出來,“岱新,如果最后是死在你手上,朕甘愿接受。”

岱新雖刺的是司衡的胸口,但并沒有使足力氣,所造成的傷口也不足以致命。

清沅對岱新說道:“岱新,你若殺了他,你也休想活著離開這里。”

岱新緊握著匕首,想讓利刀再插得深一些,“只要能為他報仇,我也沒想著活著離開。”

“你的孩子呢,他是司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

一想到司熙死前所經(jīng)歷的痛苦,岱新就心痛不止,“倘若我的孩子知道殺他父親的兇手還活在世上,我又有什么顏面與面對他。”

“殺了圣上然后呢?司熙就能活著回來?”清沅喝道:“倘若他死了,太子年幼,朝中大臣虎視眈眈,最后便就是天下大亂,還有東厥人定會趁亂而入,到時司熙守了十幾年的疆土百姓一夕之間民不聊生,家破人亡,你想讓整個西齊都變得像當(dāng)初的桐丘嗎?司熙在天上又怎會安寧?”

岱新想刺,卻刺不進去。眼前的人,讓他們夫妻二人天人永隔,讓他們的孩子出生后再也沒有爹爹。

她的手簌簌直顫,“晃蕩”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岱新整個人都軟坐在了地上,無助地像一個小孩子,痛苦了起來。

清沅心下長舒了口氣,向司衡跪下,“陛下贖罪,護國夫人這是神志不清了,請陛下念在往日的情分,不要與其計較,民女即刻為陛下處理傷口。”

司衡并沒有理會清沅,整個人癡癡呆呆,踉蹌走了出去。

清沅一把抱住岱新,急忙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岱新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往清沅懷里埋得更深了些。潮濕的水漬順著衣料很快擴散開來,清沅看著自己往下滴水的衣角,怔怔地想著岱新到底流了多少眼淚,才能連她的衣服都濕透了?

滄海桑田,生離死別。岱新與司熙中間橫跨著裂縫,是最沉重的那個字,這是終其一生,都縫補不了的窟窿。

摸魚的蘿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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