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線外圍觀群眾人數仍在不斷增加，許多大人踮起腳尖仰起頭盡力想要看清里面的情況，奈何案發現場在拐角那條路上，除非長出翅膀飛上半空或者透視，否則就連里面那幾位警察都看不到。

這條小巷是通往平安小區最近的一條道路，恐怕兇手已經猜到自己住在這個地方，作為目擊證人，沈肆明白自己的處境很危險，特別是在路過第二個拐角那只路燈時，兇手似乎有回過頭，很可能也多少記得一些自己的長相特征。

接下來怎么辦……

“麻煩讓一下。”他測過身來邊嘀咕邊往人群中擠。

“大家都往后退！”

人群猶如浪潮般澎湃洶涌，將掙扎在其中向前挪動的青年硬是又給送回去幾步。

就不能先等他過去嗎？！

“大家都往后退！！剛才是誰報的案！”

“是我！”終于擠到人群前方。“是我報的案！”

要命了，當初擠地鐵都沒這么憋屈過。

“麻煩你說明一下情況，你是怎么發現的？”

人們太過吵嚷，報案人又不能越過警戒線，兩個人只能提高音量進行交流。

大概八點五十分左右，沈肆從偵探社所在寫字樓內出來后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往巷口那家小商場里買些蔬菜和水果，準備應付下周末的伙食。

買完離開商場后剛好收到母親的消息，問他最近怎么樣，而他拍了張自拍照發過去，消息記錄顯示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幾分，照片上商場對面許多餐飲和首飾店鋪都已經熄燈關門，只有某些凌晨才關門的小燒烤攤還在忙碌。

剛邁進巷子時還沒有什么不對，跟往常一樣，除了沈肆以外沒有人出現在這里，更不存在什么奇怪動靜。

總而言之，無法確定這個殺人現場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出現的，也沒看清那個人到底長什么樣子，只知道對方比較高，也稍微有點強壯。

警察在本子上迅速寫著什么，抬起頭詢問沈肆的聯系方式，方便他們后續有新進展時可以第一時間與他取得聯系。

……

家是不能再回去了。

一來兇手消失的方向剛好最接近小區側門，步行進入并不需要刷卡，因此現在不能確定對方是否已經混入進去，正埋伏在哪個地方靜靜等候著自己到來，然后殺人封口。

二來另外一條通往小區的路因為裝修要繞很大一個彎，距離實在太遠，自己又還沒有賺到足夠的錢來買車，大門附近又沒有公共自行車停車點。公交車出租車都已經停運，小巷也被警方封鎖作案發現場…

最終果然還是只能回偵探社，在那條長沙發上湊合一晚嗎。

每到這種時節C市半夜總是格外寒冷，像是瞬間便入了冬，大街上白天穿著短袖晚上套著棉襖的人數不勝數，而帶來第一絲溫暖的，不是車水馬龍的喧囂，而是二十四小時不關門的辦公寫字樓。

沈肆辦公室座位上也常披著件羽絨服，雖然長度比較短，不餓夠護住全身，但至少比什么東西都沒有要強的多。

明天確實可以按照林楊所說的那樣，去找社長申請在辦公室放幾張床，碰上不便出行的情況就在這里原地入住。

至于電費，就算作是保命錢吧，權當破財免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