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營終于到了，經過白天的折騰，大驚都很累了，無情將我送進廂房休息，我看了看窗戶，有月光灑進來。

得，又不用睡覺了，我盤腿，五星朝天修行。

翌日。

有敲門聲，我感覺來人沒有惡意，便繼續修行了，良久，門外傳來馬兒的叫聲，我從打坐中驚醒，桌子上擺放著熱騰騰的早飯，我打開蒸籠是我最喜歡吃的小籠包和豆漿還有一小蹀蘿卜干。

我用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我這一口咬下去，那叫一個酸爽啊，里面居然是有湯的，這和后世的灌湯包簡直不能說是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小籠包本包啊，就是有點燙嘴，我正捂住嘴巴，哈氣。

此時，小狐貍給我傳音道:”

話說小籠包還有蔡京有關呢，據說宋徽宗有一天偷溜去看太學的人才都吃什么，一看飯堂里面吃大包子，據說大奸臣蔡京就非常喜歡吃大包子，寫得了一手好書法，家里光是做包子的就十幾個人，據說開封府有一個讀書人娶了個小妾，曾經是蔡京府邸里面的做包子的，可惜這個小娘子只是一個切蔥的”。

說話回來我面前的，不只是有菜的，還有肉的。

小狐貍給我傳音道:”這里面的菜是雪里紅，這個時代的人管包子叫饅頭，有菜的叫酸陷饅頭或者是菜饅頭，有肉的叫肉饅頭，什么也沒有的就叫餅，

對你沒聽錯，饅頭就是包子，包子就是饅頭，包子被諸葛亮發明出來的時候就是叫饅頭，后世也有部分地區稱呼包子就叫饅頭的，在開封，有個非常痛恨大奸臣蔡京包子鋪老板就給自己家的酸陷饅頭取名一包菜，恨他就吃一包菜，慢慢的一包菜就成了菜包子，據說宋徽宗還賞賜給大奸臣蔡京吃呢”。

我道:“哈哈，給蔡京吃菜包子這跟你給秦檜吃油條是一個道理，罵人不帶臟字，古人真會玩諧音梗”。

我問道:“那武大郎到底賣的是什么”？

小狐貍給我傳音道:“那武大郎賣的是后世的饅頭，在《水滸傳》里面武大郎賣的炊餅的，不是燒餅也不是包子，餅是烤出來的，從字面上炊餅好像也有個餅字，在小說《水滸傳》里面武松曾經跟武大郎說過，假如你每日賣十扇蒸炊餅，就怎么怎么樣……，所以，

武大郎賣的炊餅是蒸出來的，而燒餅是烤出來的，不是蒸出來的，在古代所有的面食都可以叫餅，比如說湯餅就是面片湯，就是面條，蒸的面食就叫蒸餅，春秋戰國時代就有蒸餅了，是因為宋仁宗趙禎的名字禎字和蒸字發聲類似，為了避諱，把蒸餅改成了叫炊餅，所以武大郎賣的是饅頭，可是當時饅頭是有陷的，比如說在小說《水滸傳》里面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書里面寫的是孫二娘賣的是人肉饅頭，隔壁的扶桑也有叫包子叫饅頭的”。

我吃完了早飯看到旁邊的一套疊放整齊的一套干凈衣服，是我昨天縫補的衣服，當我打開一看，已經被人重新縫補好了。

我打開房門，看到外面真站著一個士兵，在紙上畫著什么。

我問道:“昨天有什么人進過我的房間嗎”？

士兵埋頭畫畫:“沒有，除了仇大娘，她是這兒的廚娘，手工很好，無情大捕頭來問過好幾次了，但是都未曾進門，小娘子有事兒嗎”?

我搖搖頭。

我心想著:”看來是月牙兒讓人送來的”。

我看了看士兵手中的畫作，有一些疑惑不解的問道:”一只猴子”？

士兵摸著自己的腦袋，有一些喪氣:“我就知道畫得不像，算了，不畫了”。

士兵將畫作揉成了紙團丟在地上，我撿紙團重新看了看，問道:“你該不會是在畫心上人的畫像吧”？

士兵的被羞得通紅:“額，什么心上人，是剛才無情大捕頭來問詢邱平川的事情，問起他的樣子，我就想畫下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可是我畫得不好”。

“哦，原來是在畫逃犯人X嫌疑人的畫像啊，你先別這急，慢慢回憶，我來畫”!我拍了拍士兵的后背，他被我點了穴，

順手就將一張我的畫的符紙貼在他的后背上，這是一種能夠獲取別人記憶的符紙，比起搜魂術要溫柔得多了，被搜魂者從此只能好像傻子一樣活著，而這張靈符只是會失去部分記憶。

根據他的記憶，我畫出了邱平川的畫像。

我將畫像拿給他看。

程平:“像，小娘子這手藝我學不來，對了，邱平川的手要修改一下，他的右手無名指斷了一根，他為人仗，武藝高強，這挑選馬匹的手藝，你還別說，連金人都夸贊他，經過他的手，選出來的可都是頭馬，這八年來，他一直和大家同吃住，大家都很喜歡他，看著也不像是壞人啊，不會真犯什么事兒了吧，不然也不會怎么連無情大捕頭都出動了”。

我（訕笑，安慰）道：“你放心，四大名大捕不會抓錯人的，一定回查清楚真相的”。

程平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四大名大捕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他們可是我的偶像呢，能為他做的小事，說明我還有點用”。

我連忙安慰道:“你當然有用啊，你可是碧血營的保衛”。

程平:“我不過是個看大門的，有時候我想，我也是無能，連無情大捕頭一個雙腿盡度之人，都能做到名震江湖，無腿千里行，不像我，空有一腔熱血，只能在這里當個小小的看門人，說來也慚愧”。

“會有那么一天的，你會出人頭地的，一定會的……”我雖然是對程平說的，腦海里卻想得卻是無情，想著他為了查清楚當年盛家莊滅門慘案，多年來嘔心瀝血。

無情:”你在想什么”？

“呃，沒什么”我慌了慌神。

無情道：“這位是碧血營的主帥種帥種師道”。

種師道：“這位是……”?

無情道:“這位是我在三清山自在門的同門師妹無邪”。

我道:“見過種帥”我向種師道行了一個江湖禮。

“那個，我先走了，我就不打擾你們談論正事兒了，對了，這個是遼人奸細嗎”?我將我畫出了邱平川的畫像拿給他，無情看后遞給了種帥。

無情:“此事與你有關，你也一起聽聽吧”!

無情(轉頭看向種帥）:“種帥，既然營內一切如常，那么我們需要復查一下外來人員了”。

種師道(沉思片刻)：“我已經按照無情大捕頭吩咐排查過了，這一年來，外邊只有八月份采買軍馬的馬隊來過”。

我道:“采買軍馬，是從遼國嗎”?

我想起在后世上歷史課的時候，去確實學過宋朝自從失去了對燕云十六州的控制，就失去了天然的養馬場，養馬還不如買馬呢，而宋朝從遼國采購軍馬的人有一個很出名的叫王師中，他在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宋徽宗命令王師中招募人員，以買馬為名，渡海前往遼東，打探女真人的虛實，這次行動雖然因為募到的人員膽小如鼠，看到岸上的女真人士兵往來巡邏而不敢登陸，最終返回并謊稱女真人不納、險被殺害等，但他們的謊言很快被識破，導致他們被發配到遠惡州軍，這次嘗試雖然以失敗告終，但從側面反映了宋朝嘗試通過外交手段獲取軍馬的努力，古代宋朝時遼國疆域相當于后世的BJ市、HEB省北部、東三省、內蒙古、外蒙古、還包括俄羅斯貝加爾湖、外興安嶺以南、庫頁島，遼國強盛時期疆域東到日本海，西至阿爾泰山，北到額爾古納河、外興安嶺一帶，南到河北中部的白溝河。

種師道(沉思片刻)：“不是，是從金國，不過，要去金國，確實要經過遼國”。

我想著:”宋朝的金國是女真族，女真族后來建立了金朝，再往后就是清朝滿族的前身，金國是現在的HEN省、LN省、SX省、BJ市、黑龍江省等，金朝鼎盛時期統治疆域包括今天的中國大陸秦嶺淮河以北華北平原、東北地區和俄羅斯聯邦的遠東地區，疆域遼闊，確實如果要去金國的話確實要經過遼國”。

種師道：“那個，無情大捕頭，我雖然是碧血營的主帥，有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你不如還是去問問底下的人，對，你去問問游龍，他或許更加的清楚一些”。

不會兒，游龍就來了。

游龍他從種帥哪里了解了大概的情況，才道:“八月份的這一批軍馬呢，一一部分呢是我們碧血營自用的，另外，一部分呢是送去杭州懷遠營的”。

無情(點頭)道:“軍馬采購買權是你們碧血營獨有的，朝廷八年前下令準許懷遠營調馬，懷遠營的統帥我記得是韓世忠”。

聽到的名字，我在大腦中搜索這個人的生平:“韓世忠（1090年1月26日－1151年9月15日，字良臣，自號清涼居士，延安府綏德軍（今SX省YL市綏德縣）人，中國兩宋之際名將、詞人，與岳飛、張俊、劉光世合稱“中興四將”，

韓世忠出身貧寒，十八歲時應募從軍，為人粗獷、豪爽，能挽強弓，勇冠三軍，在對西夏作戰中屢立戰功，后隨王稟鎮壓方臘起義，宋金戰爭爆發后，率部轉戰多地，以少擊眾，堪稱勁旅；宋高宗即位后，任御營左軍統制，參與平定苗劉兵變；金完顏宗弼率軍南侵時，韓世忠自鎮江退保長江口一帶，在金兵北歸時，以水軍八千人，將金軍逼進黃天蕩，又尾追至建康，前后戰斗數十日，取得一定戰果，紹興四年（1134年），在大儀鎮之戰中擊敗進犯的金、偽齊聯軍，此后移屯楚州，積極擴充實力，以不足三萬的兵力，使淮東成為保衛東南的重要屏障。在此期間多次上書反對議和。紹興十年（1140年），在岳飛北伐的同時，連克海州等地，次年奉命救援淮西，隨后被解除兵權，入朝任樞密使。累遷至鎮南、武安、寧國三鎮節度使，封咸安郡王。晚年杜門謝客，口不談兵，悠游西湖以自樂。紹興二十一年（1151年），韓世忠逝世，享年六十三歲。累贈太師、蘄王，謚號“忠武”。后配饗高宗廟廷。

韓世忠一生戎馬，在抗擊西夏、金朝的戰爭中為宋朝立下汗馬功勞，又在平定各地叛亂中作出重大貢獻。他不肯依附權臣秦檜，敢于為遇讒的岳飛鳴不平，史稱其“固將帥中社稷臣也”。今有詞作《臨江仙》《南鄉子》等傳世，他的妻子也很出名，他的妻子是梁紅玉，梁紅玉的祖父與父親都是武將出身，梁紅玉自幼隨侍父兄練就了一身功夫，宋徽宗宣和二年，睦州居民方臘起事，迅速發展到幾十萬人，連陷州郡，官軍屢次征討失敗，梁紅玉的祖父和父親都因在平定方臘之亂中貽誤戰機，戰敗獲罪被殺，梁家由此中落，梁紅玉也淪落為京口營妓，即由各州縣官府管理的官妓，梁紅玉屬歌妓，梁紅玉能舞劍走繩，也是一位繩技藝人，并且在彈琴歌舞和翰墨丹青上都有功底，由于她精通翰墨，又生有神力，能挽強弓，每發必中，對富家子弟也不過多接觸，毫無娼家氣息，童貫平定方臘后，班師回朝，行到京口，召歌妓侑酒，梁紅玉與諸歌妓入侍，就在席上認識了韓世忠，韓世忠在眾多將領大吹大擂的歡呼暢飲中，獨自顯得悶悶不樂，引起了梁紅玉的注意；梁紅玉那颯爽英姿，不落俗媚的神氣也引起了韓世忠的注意，兩人各通殷勤，互生憐惜，于是英雄美人成眷屬，梁紅玉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得到過善始善終的青樓歌姬。

無情:“怎么了，想什么這么認真”？

我道:“韓世忠這個人我知道”不過我沒有把梁紅玉的事情告訴無情，畢竟，我不確定現在這個世界的韓世忠和梁紅玉是否認識，是否已經成親了，說多錯多，以免露餡，還是閉嘴吧！

我（看向游龍)：“馬隊里面還有什么可疑之人嗎”?

游龍(抓耳撓腮):“沒有吧，啊，我突然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有一個人，很可疑，這一支隊伍，是從五月份出發，八月份才回來，會臨時加入一個樞密使童大人指定的馬販，他負責為懷遠營送馬”。

我聽了游龍的，突然想起:“宋朝從金國采購軍馬的人是馬政，在宋徽宗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大太監童貫出使遼國時，遇到了遼國的臣民馬植，馬植對童貫而言是一份重要的信息來源，因為他知道契丹人的許多事情，童貫回程時在盧溝河畔遇到了馬植，并將其帶回北宋，宋徽宗聽聞此事，召馬植詳細詢問，并賜予他國姓，改名為趙良嗣，并且任命其為秘書丞，此后，宋徽宗有意與女真人聯盟夾攻遼國，收復燕云十六州，在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武議大夫馬政為首，率其子武舉人馬擴等人，連同高藥師約七百余人，自登州渡海，以買馬為名，前往金國結好，在這次行動中，馬政扮演了關鍵角色，他是負責與金國進行軍馬采購的主要人物，所以，邱平川就是馬植，馬植就是趙良嗣，也叫李良嗣，屢清楚了人物關系，就通了，我大概是明白了，原來無情是在查這個案子”。

無情(沉思片刻）：“童貫

？那個馬人販是邱平川”？

游龍點點頭。

無情:“事情我已經了解了，麻煩種帥了，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去問問那個士兵，就不打擾種帥了”。

種師道:“叫他過來問話便是”。

無情道:“不必”。

種師道:“協助神侯府辦案，本來就是碧血營應盡之事，更何況無情公子幫了我大忙，昨天的事情”。

我訕笑:“那個，你們慢慢聊，我先過去”。

我在訓馬場逛了半天，大聽說半天也沒有再次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此刻，

突然，耳邊傳來馬兒叫聲。

士兵臉色大變。

士兵：“不好，這馬受驚了”。

我見如此狀況，用我在御獸宗所學習的知識，翻身上馬，試圖勒住韁繩，同時，

一雙溫暖手握住了我的手，是熟悉的氣息，無情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無情:”握緊韁繩，抬頭看前面，不要怕，有我在”。

無情的手握著我的手，我愣住了，走身神中，模糊的記憶在腦海浮現。

少年無情:“握緊韁繩，抬頭看前面，不要怕，有我在”。

那是在西夏，有一雙一雙溫暖手握住了我的手，教授我勒住韁繩。

我道:“月牙兒，你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我知道無情無腿，卻有輕功，沒有想到如此震驚我。

無情:“按的手要往內側使勁，讓他慢下來，等他放松，等他低下頭去，摸摸他的脖子”。

無情握住我的的手，教我怎么撫摸著馬兒的脖子，我感覺我的手心都要出汗了，心跳的很快，不是只有我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而是他的心跳的也很快，我能感覺到他的喉結吞咽的動作，他呼氣的熱氣在我耳邊形成了一道熱浪，馬兒的鬃毛有點扎手，馬兒打了一個響鼾，讓我從神游中驚醒。

無情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是你對他聽話的獎勵，現在試試讓他跑起來”。

他溫柔的教導我，環住我的右臂，韁繩一緊，馬兒小跑起來了，我的腦海突然響起《鐵血丹》的音樂。

無情(溫柔)道:“學會了嗎，你自己試試看”。

無情松開了手，我偷偷回頭，只見讓棉頭大汗，相必，教授我騎馬一定是很辛苦吧！？

我按照無情所說的方法，突然，回頭，才發現騎馬騎出老遠了，而去他早坐回了他的輪椅上了，這就好像小時候學習騎單車一樣，你在前面騎，大人一開始在后面推車，后來大人放了手，我突然有點控制不住了，搖搖欲墜，我學著電視劇里面喊:“駕”，

朝著無情的方向飛奔而去，我放松了一些韁繩，還是握住韁繩，讓馬兒自由奔馳著。

我看到什么是:“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壯麗山河。

最后快到了無情面前，我喊了聲:“吁”

讓馬兒停下來。

我跳下馬，他額頭上的汗水早就被干了，臉上有一些潮紅。

我低著頭:“對不起，我剛才是太魯莽了”。

無情（溫柔的笑）道:“不會，你很勇敢”。

“你也很勇敢，真的”。

我心想著:“他真的很勇敢，他很堅強，自強不息，至少他的心境真的很強大，他沒有像俞岱巖那樣因為斷腿就自怨自艾”。

他安靜的看著我，我看向天邊一抹紅彩霞，好像空氣都變成了緋紅色。

無情(淺笑)道:“沒想到，此情此景，又重來一次”。

我一驚，難道我腦海中浮現的不是錯覺。

無情(淺笑)道:“小時候，在盛家莊，我教過你騎馬，準確的說，是你教會了我騎馬”。

我的頭一震，記憶擁上。

冷月，高懸。

星空下，冷風呼嘯著。

兩個小孩坐在破舊屋檐下，草垛上，男孩的外衣緊緊的包裹著女孩。

少年無情:“別哭了，如果不是無邪，那一匹馬早就跑掉了，爹娘是會責罰的，所以，無邪沒有錯”。

少女(帶著哭腔):“那是因為有……有你保護我，不然……”。

少年無情(淺笑)道:“我回永遠保護你的，爹爹教授的騎馬要點我一直都沒掌握好，直到今天，為了救你，終于學會了”。

少年無情（為女孩擦干眼淚）:“你在這里等著我，在這里過夜，回著涼的，我再去找一些干的草”。

小女拉著小男孩的衣袖:“別……別走，我怕”。

白衣男孩將女孩護在懷中，單薄的背，學著爹爹保護娘親的樣子，為女孩擋住了風口。

風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呼嘯著，嗚嗚咽咽的叫著，寒夜中，破舊的門窗，嘎吱作響。

小女孩:“是不是有阿飄啊”？

男孩捂住女孩的耳朵:”沒有，是風神在巡邏呢，他說:“我檢查過了，這里沒有阿飄，這里很安全，有我在，你安心睡覺吧”！

我的頭很痛，身體也搖搖欲墜。

無情(神色擔心，攙扶著我)：“怎么了，又頭痛么”?

夕陽下，風在沙丘上來來回來吹著，無情的臉和記憶中的白衣少年重疊了。

我道:“風神在說話嗎”?

無情先是一愣，隨后道:“是啊，是風神在說話……”。

我坐下，依靠在他膝蓋上，和他一起看漸漸暗下來的天空。

我問道:“盛家莊，是什么樣子的”?

無情:“盛家莊的天，很高，

有時有老鷹盤旋，出了村子就是如海浪一般的草原，天上還有大雁，地上有牛羊，秋天，林子會變成彩色的，風吹過，就會落下橘色的果子，晚上，夜空很亮，很少有云，整夜都能看到月亮，和星星，草垛上回結出露水和白霜，夜里坐久了，回很容易著涼的，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我們會一直在哪里長大，還想著有朝一日，帶著你一起去汴京，去江南，去巴蜀……”。

無情低下頭一看，只見依靠在自己膝蓋上的人已經昏昏欲睡的樣子。

無情自言自道:“你非說那是鬼屋，那天晚上，我們在訓馬的時候，騎出了距離村子很遠的地方，迷失了回到盛家莊的路，在回去的路上，找到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其實，那天晚上，我們距離回到盛家莊的路已經很近了，但是你的手腳都是冰涼的，所以……如果我們再走遠一點，或許就能看到大宋了，又或許是有去無回……后半夜爹娘找到我們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娘哭……”。

無情嘆了一口氣。

無情:“無邪，天黑了，這里風大，我們回去吧”！

我被無情晃醒了。

我問道:“有去無回……是什么意思”?

無情道:“你不記得了嗎，盛家莊在西夏的邊境上，莊里居住的都是回不去的漢人”

我想起下山之前，在三清山上，師父葉哀禪和我說的。

三清山上，自在廳內。

只剩下我和師父。

葉哀禪:“為師說過，只要你送信回來，就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這么多年了，你可有想起點什么”?

我看了看師父，我搖搖頭。

葉哀禪嘆氣搖頭。

我道:“模模糊糊的，但奇怪的是，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做著同一個夢，夢里，好大的火，整個村子都被燒了，還有一個紅衣女子跟兩個黑衣人，他們……他們……”。

葉哀禪:“你夢中這個村子就是你和無情的家鄉——盛家莊，

盛家莊是西夏邊境的一個小村莊，距離大宋并不遙遠”。

我心想:“西夏?難道我和《天龍八部》那個傳說的喬峰一樣都不是宋人”？

我問道:”難道我不是宋人”？

葉哀禪:“不，盛家莊雖然在西夏境內，但是生活在那里的人們全部都是回不來的宋人，宋夏停戰之后，雖然西夏歸還了一部分之前占領的領土，但是之前所俘虜的將校和士兵、民戶都不在歸還，雙方還曾約定，如果有人逃回大宋，我大宋朝廷也會派人將他們遣送回去”。

無情道:“若是當時我們闖入了宋境，或是被當成誤闖入西夏的漢人，就不會那么簡單了”。

聽無情這么一說，我心中又生氣起來，拍打著無情輪椅上的扶手，我隨后握住了無情的手，他欲掙脫開，卻沒成功。

我和他對視一眼。

無情:“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的，有時候忘記，也是一樁美事，不必像我一樣，殫精竭慮”。

“不，既然我選擇下山，選擇站在你的身邊，就會陪著你一起追尋下去，你我的命運早就聯系在了一起”。

無情:“所以，你只要記得，盛家莊是個美麗的地方，有我們的過去，過去有我背著”。

“那未來的路上，由我為你照亮”。

我使用靈力，在手指尖點亮一點光亮，變出許多的螢火蟲來，一路上路上照著我們回到碧血營的住處。

我看了看，問道:“怎么沒有看到金劍、銀劍他們”?

無情:“謫仙島上也出現了遼人玉符，我讓金劍、銀劍他們先去謫仙島查了”。

無情將一塊玉符遞給我，我看了看雖然形制一樣，但是接口對不上，但是可以肯定是出自同一類令牌。

無情:“此處線索已斷，看來只能先回神侯府了”。

我道:“好，我們明日啟程回神侯府”。

送走了無情，我便在碧血營的房間內，盤腿，五心朝天修行，等待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