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停車場碰到了不太想見的人。
時以辰很不情愿地被他母親往我這邊推了推。我自認為溫婉有禮地向阿姨問好。
我們快樂的五人團伙就這樣被強塞了個外班學生。時以辰母親也被白明娜用老辦法打發(fā)走了。
好姐妹。
“這是我初中同桌,時以辰。”我走程序一樣介紹著。
時以辰?jīng)]看我,他禮貌地笑著。
白明娜向我發(fā)送眼神信號,我沖她撇撇嘴,表示和我沒關系。她會是個優(yōu)秀的領導者。她很輕松地就幫時以辰融入了男生群中。
我別過臉去,向張沐淮笑笑,“要吃海苔肉松蛋卷嗎,上次我給你推薦的。”
張沐淮臉上掛著標準假笑,偏頭輕聲說,但音量不低,“我不太看好這個姓時的,直覺告訴我,他很裝。”
我沒回答,低頭拆開包裝吃了起來。肉松咸咸的,相比起蛋黃酥更合我口味。
我們按劃定的登山路線上山,下山時卻只有土路走,白明娜有些不舒服。她身體不好,林間的塵土已經(jīng)讓她有了些輕微的過敏癥狀,我有些后悔選了這個團建方案。
易承景和張沐淮、時以辰已經(jīng)跑下去了,揚起飛塵,白明娜很是氣憤地沖他們?nèi)氯隆N覐陌锬贸鲆淮涡钥谡诌f給她。作為一個資深的鼻炎患者,我是常備口罩的。林溫空有些瘦弱,下山時腿抖得厲害。
“嚷什么嚷,你管的上別人嗎?”林溫空鄙夷道。
“至少我不像你,虛成這樣,”白明娜毫不示弱,“管好你自己,成天就辣評別人,你以為你是誰。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想聽。”
我沒有插嘴。我深知林溫空不會公然和別人鬧掰,白明娜也不會不依不饒,況且二人互看不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林溫空冷哼一聲,不再爭論,白明娜挽住我的胳膊繼續(xù)和我說笑。
一段很長的山路,我們出了山林,沿著一條小路穿梭于小丘之間。景物一轉,我們面前出現(xiàn)了大片的稻田,那三人已在里面等待著。
白明娜很驚喜,忙掏出手機拍照。她的技術并不專業(yè),但至少比我強,我對電子數(shù)碼類的東西一向不感興趣。
我向那三人走去。這不是稻田,只是雜草一類的,讓我想起了狗尾巴草。草長得很高,一直到我腰。有一條人為踏出來的路。
我記得這里,小時候和我表弟來徒步時,我們在這里“勾肩搭背”地拍了張照片,還吵了一架,具體因為什么,我也想不起來了。
白明娜興奮地給我拍照,不停地夸我長得好看,身材也好,這下輪到我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敢躲,擔心她抓拍到我的丑照又來“威脅”我。
林溫空竟然和易承景討論起了題,敢情他們本來沒帶多少的包里還裝著練習冊?
我氣不打一處來,他們考得比我高,還在這里卷。
“生物練習冊全面啟動。”林溫空笑道。
我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我點開手機上的扇貝閱讀,讀起一篇高考文章,講的是關于奇葩酒店民宿的。雖然app有便利的查詞功能,但文章難在句型復雜,不容易翻譯。我是個英語白癡,永遠分不清什么時間狀語從句一類的。
“白癡,形成配子的時候才能體現(xiàn)自由組合定律。”老遠就能聽見林溫空嘲諷白明娜的聲音。
“行行行,你聰明。我英語考了國一你行嗎,我朗誦大賽全校第一你行嗎,我語文121分你行嗎?”白明娜反駁道。
這兩個三歲小孩,又開始了。
時以辰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我了解他,他最不喜歡沾染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