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藥、洗胃、輸液,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在顧蕓悠悠醒來時,看到在身邊的是:呂東升抱著兒子在自己的左邊,鄰居牙醫(yī)太太和她的一對兒女在自己的右邊
“MyGod!You'refinallyawakeandscaredus!”
呂東升沒說話,顧蕓卻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男兒淚。那滴男兒淚又讓顧蕓想起了哲浩那溫柔的眼神、想起了哲浩那柔情的男兒淚。
顧蕓想起了自己和呂東升的通話,想起了自己塞進嘴里的那把藥。
“I'msorry.Idon'tmeanit.”顧蕓歉意地對牙醫(yī)太太解釋著。
在檢查了身體無恙后,顧蕓出院了,
“顧蕓,可以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幾天嗎?”呂東升臉上的表情,眼里的真誠讓顧蕓不忍拒絕!也不敢拒絕。
到了晚上,那些抑郁的情緒又像山一般地向顧蕓壓了過來。
她又不受控制的喝了很多酒,酒精迷幻著她的意識。
“哲浩,你來了,你從馬爾代夫回來了?你來陪我和兒子了?”迷幻中,她把呂東升當成了哲浩。
沒有人會愿意去當情敵的替身,可也沒有人能拒絕得了自己深愛著的女人的這份熱情!
“哲浩,我要你的愛、要你的人、要你的陪伴!你的一切一切我都要。”顧蕓的呢喃清醒著呂東升的理智,可顧蕓的這份熱烈主動也迷惑著呂東升的理智。
在呂東升進入自己身體的那一刻,顧蕓的意識清醒了過來,但她沒有拒絕呂東升。于呂東升,顧蕓的感情是復雜的!有愧疚、有感動、有報恩。
看著在自己懷中的顧蕓,呂東升的感情也是錯綜復雜。他明白!顧蕓的這份熱烈主動只是她酒醉后的迷幻,只是她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趙總裁,而不是她清醒時的甘心情愿。而自己卻沒有定力地趁虛而入了。顧蕓剛對那個趙總裁的呢喃其實也是呂東升想對顧蕓說的。
此刻,顧蕓就像只貓般得蜷縮在自己的懷里,呂東升希望時間能靜止下來,世間萬物都能靜止下來!把那一刻能定格為永恒。
被呂東升擁在懷里:呵!顧蕓,你有什么資格去要求趙哲浩?有什么資格去責怪趙哲浩?人家畢竟是帶著自己的正牌太太去旅行。而你呢?在趙哲浩提供的房子里、在趙哲浩提供的環(huán)境里、帶著和趙哲浩的兒子卻和別的男人在肌膚之情、魚水之歡。顧蕓,到底是什么讓你變得如此齷齪!是什么讓你變得如此地面目可憎。
第二天,在大家的尷尬中、在大家的不自在中呂東升離開了顧蕓的住所。
坐在飛機上從空中俯視馬爾代夫,它就像是撒在印度洋上的一串美麗的珍珠項鏈。
在馬爾代夫的那些日子、在馬爾代夫那個浪漫的地方,紫晴的決心又一次被坍塌、紫晴的勇氣又一次被瓦解。
她貪圖當下的這份幸福,貪圖當下的這份甜蜜。每天晚上紫晴又開始了糾結,又開始了搖擺不定。
“父母年老,女兒年幼,白天在女兒去了幼兒園后,整個屋子便只會是一片暮氣沉沉。而于女兒,她只有年邁的外公外婆、只有殘疾的母親、只有一份死氣沉沉的童年。自己不能陪她出去玩,沒能力給她一份七彩的童年。”離開哲浩了后,這些一幕幕以后的生活場景就像是海浪在拍打著巖石,一浪一浪!把巖石沖刷得干干凈凈。而紫晴的決心,紫晴的勇氣也在這一浪一浪中被沖刷的干干凈凈。
紫晴又聯(lián)系了那家調查公司,讓他們暫停對哲浩的調查行動。她要想想,她要想想。她要再想想!
“要是最近他們在美國真有什么事,你讓我們這些老東西,你讓我們大家要怎么辦?”想著母親的話,哲浩也牽掛著在美國的顧蕓和兒子。其實在他的內心里每天也都是在歸心似箭、度日如年中捱過。
對于紫晴要把她作為一個女人最后的天真和浪漫留給自己的想法,哲浩已無力、也沒了心情再去體會,再去察言觀色了。他只是本能地體貼著紫晴,呵護著紫晴,本能地對紫晴溫柔以待著。
“老婆,時間不早了,睡吧!明早我們就要回去了,早點兒休息?!闭芎品鲎锨缣上潞笠矞蕚湫菹?。
就在哲浩躺進床的那一刻,紫晴突然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一把摟住了他:哲浩,哲浩!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我離不開你,真的離不開你。哲浩,我快要崩潰,我快要崩潰了!我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正如母親所言,紫晴也明白那個小輝、那個照片上的趙顧輝就是哲浩的私生子、就是自己的丈夫和那個女子的愛情結晶??勺约簠s不愿承認,不敢面對。就像只烏龜、像個鴕鳥似得以為把頭縮在殼里,把腦袋埋進沙石里就能看不見、就能不知道!就這樣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地混著日子。
“老婆,你這是干什么呀?”紫晴的這個突然舉動,出乎哲浩的意料。
“哲浩,你是不會離開我的。是嗎?你是不會不管我和女兒的。是嗎?”雖然此刻紫晴的內心是翻江倒海、波濤洶涌的情緒!但她還只是用這兩句無力的問話解釋著自己的行為。
“傻瓜,你一定要相信我們會攜手白首終老的?!闭芎七€是覺到了紫晴今天的異常。
“哲浩,你愛過我嗎?你真的對我有過愛嗎?”紫晴記得自己還是懵懂少女時,就看到過某位知名女性說過“你愛過我嗎?”是幾乎所有在知道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她們后甚至是離婚后的女性都會問那些負心漢們的一個問題。“呵!看來女人都是這么地天真啊!”
“我愛過!真的愛過?!辈恢醯兀诼牭阶锨绲倪@句問話后,哲浩所有的壓力、無奈、為難,所有的無力感突然都釋放了出來!釋放成大滴大滴的眼淚,和此刻紫晴的淚水融為了一體。
哲浩,你的這份愛也許只是一種憐愛吧?紫晴緊緊地抱著哲浩,這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