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慮了再三后,顧蕓還是決定自己和小輝留在杭州,決定和呂東升就這樣過著雙城生活,做著周末夫妻,她真的不想讓小輝再這么反反復復地轉著園,再這么反反復復、來來回回的折騰著了。再則就是自己和呂東升分開住既能和呂家父母保持一份距離美,又不用他們兩個老人去另找地方住。現在畢竟和他們成了一家人,他們同樣也善待著自己和兒子,顧蕓不忍心讓他們再這么去另找地方。因為她知道,呂東升為了自己和兒子已經買不起了第二套房。
晚飯后,在曾是自己的房間里,顧蕓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呂東升。他在稍加沉思、稍加考慮后也無奈認同了顧蕓的想法。
“顧蕓,為什么我們就這么難呢?好像我們一直在為了別人而活著,尤其是為了那些流言蜚語、那些閑言碎語、那些指指點點而活。”呂東升疲憊地對顧蕓說道。
“東升,是因為我和小輝的身份才給你、給你們呂家帶來那么多的困擾。東升,對不起!”顧蕓心疼地撫摸著呂東升那張疲憊的臉。
“不。顧蕓,我只要你的堅持、你的堅守。你的堅持、你的堅守就是我對抗一切的動力。明白嗎?”聽了顧蕓的話,呂東升搖著頭,伸手握住了顧蕓的那只摸著自己的臉的手。
“嗯,我知道的。東升,我會堅持,我會堅守。從此我會在這里等著你、侯著你,就等著你、只侯著你。一定!”顧蕓的心里一片對自己的凄笑:原來,自己這輩子就是這種等待的命、守候的命。原先在美國時自己在等待著哲浩每周的到來,現在卻要在這里等待著自己那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丈夫。
那晚,呂家父母和小輝住在了母親的房間里,顧蕓和呂東升在自己的房間里就這么執手相望了一整夜。
第二天,在送別呂東升和呂家父母時,呂媽媽緊握著顧蕓的手:“顧蕓,你們真的決定了嗎?真的要這樣做著周末夫妻嗎?”
“嗯。媽,小輝在幼兒園里剛熟悉環境,我真的不想再讓他這么反反復復、來來回回地折騰了。”顧蕓沒把自己另一層的想法告訴呂媽媽。
在回去的高鐵上,呂東升在心里嘲笑著自己:呵!在那個趙哲浩面前自己曾標榜自己有多愛、有多愛顧蕓,原來自己也和那個趙哲浩一樣,也讓顧蕓和小輝生活在等待和守候中。
快到家的時候,看著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的兒子,呂媽媽開口道:“東升,顧蕓真的是個善良的女人。你說的對,善良的確是一個人身上最閃光的品質,以后你們就恩恩愛愛、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在一起,我不會再因為那些外在的因素來阻撓你們了。我也想明白了,幸福不是在別人的嘴里。”
“這就是了嘛!老伴呀,要是你早能想明白就沒有現在這茬了嘛。”呂爸爸緩和著氣氛。
聽著父母的這些話。呂東升上前緊緊地抱住了他們。他真的理解父母的不易,父母的為難。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我再反對就顯得我不懂事了。也好,省得讓我再為你們娘倆擔心。”當顧蕓把自己和呂東升的決定打電話告訴給李蓓蕾時,她在話筒里這么說著。
“尊敬的趙哲浩先生,歡迎趙太太能來我們醫院進行‘骨髓干細胞移植’的手術。但我要向你們說明的是,無論是什么手術都會有它的風險性和手術失敗的可能。但我們會盡力把這種可能的幾率降到最低,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加州德森醫院又給哲浩發來了郵件。
哲浩和那些病患溝通的情況也是他們中有90%已經康復,康復的情況很理想,基本不會影響到日常生活。有5%正在復建中,還有5%的患者剛進行了手術,還不能清楚最后的康復結果。到現在還沒有發生過失敗的手術
對于手術的失敗可能會帶來的結果紫晴是知道的,但她愿意再去賭一次!就如她自己說的,她要用自己那不再青春的容顏、用自己那不再年輕的心去賭自己的后半生。但現在隨著小說的結束、隨著手術即將付諸行動,她的心又開始了掙扎、開始了搖擺,她的心里又有了恐慌、有了害怕。要是,要是這次自己再一次輸于命運,會比自己現在的情況要糟得糟,會摧毀自己的整個后半生,也會更傷害和影響到家人。那時,自己的那份希望、那些夢想,自己要離開哲浩的決心就都會轟然坍塌!不復存在。那時,自己會是一個沒有知覺、沒有感情,失去愛恨能力的人,會是一個無知無覺的人,只是一具躺在床上、靠著那些機器維持著心跳的生命,一具只有一口氣的生命。
“哲浩,你覺得我到底要不要去做那個手術呢?”在小區散步時,紫晴啞聲地問著哲浩。
“紫晴,如果你不想去做手術,我們就一家五口帶著張嫂回老家去,就這么好好的陪著女兒一起長大。但如果你要去嘗試、要去超越,我會陪著你一起,不管結果如何?都有我陪著你。相信我,好嗎?紫晴。”哲浩停了下來,走到紫晴的輪椅旁蹲了下來。
“哲浩,可萬一我再次輸于命運,我就會連想要去死的能力都喪失。哲浩,我是怕會更傷害和拖累你們、也會讓自己更不堪。”蕭瑟的晚風吹落了紫晴的一滴淚。
“紫晴,別怕!我們會陪著你,我們都會陪著你的。”哲浩站起身,把瑟瑟發抖、猶如一片落葉般得紫晴擁入了懷中。
“哲浩,為什么我的人生就這么難呢?為什么我人生的選擇就這么難呢?為什么?為什么呀?”在哲浩懷中的紫晴終于崩潰。
哲浩也無法回答紫晴的這些“為什么”,只是把她擁得更緊了些。
紫晴父親通過上網查資料,他們也知道了如果那個手術失敗后帶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