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歡快地跑到甲板上,許牧就在后面跟著。
“今天的太陽真暖和,我都覺得有點兒熱了。”安苒一邊說一邊解開披風的帶子。
許牧接過安苒的披風,關心地說:“只是在陽光下暖和,到陰涼的地方還是冷的,換季的時候最容易受涼,要是覺得冷了要及時穿上。”
“知道啦!”安苒答應著,突然她看到前方的地上有個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是什么?”安苒跑過去將那東西撿起來舉著給許牧看,“是一塊金墜子!銀杏葉形狀的,好漂亮!也不知道是誰丟在這里的。”
許牧跟上來看清金墜子的樣子以后震驚不已,他從安苒手里將金墜子接過來仔細端詳。
安苒注意到許牧的異樣,疑惑地詢問道:“哥哥,怎么了?這個金墜子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許牧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翻來覆去地查看這個金墜子。過了半晌,許牧將金墜子遞給安苒:“苒苒,你先拿著。”
安苒疑惑地接過墜子,許牧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紅帕子。這塊帕子安苒見過,許牧好像總是隨身帶著,但從來沒見他拿出來用過。
許牧緩緩展開帕子,帕子上也有一個用金線繡的精致的銀杏葉圖案,迎著陽光熠熠生輝,旁邊還有一個“許”字。這帕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鎖邊的針腳很粗糙,跟精致的銀杏葉刺繡根本不搭。
“哥哥的帕子上怎么也有一片銀杏葉?”安苒問。
許牧回答:“這是師父撿到我時包裹我的襁褓內襯一角上繡著的圖案,師父說這可能是我家族的徽紋,我便把它剪下來做成帕子隨身攜帶,將來找到家人時好當作信物。”
許牧接著說:“苒苒你看,這兩片銀杏葉是不是一模一樣?”
安苒將金墜子放在許牧手中的帕子上的銀杏葉圖案旁邊仔細比對,這兩片銀杏葉不論是葉柄弧度、葉片缺口,還是葉片上的紋路都一模一樣。可以說,這就是兩片完全相同的銀杏葉。
安苒說:“這兩片葉子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樣,這么說這個墜子很可能是哥哥的家人丟在這里的,找到墜子的主人就能找到哥哥的家人!”
“對!我的家人就在船上!”許牧從來沒有這么激動過,他趕緊環視四周,想看看有沒有人在找這個墜子。
這時正有一名女子一邊朝這邊走來一邊四處張望。
女子看起來和許牧差不多年紀,穿著淺粉色的襦裙,她神情焦急,發間的步搖正隨著她的動作四處擺動。許牧想,那會是他的姐妹嗎,他不敢相信他的家人就這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像是做夢一樣。
安苒拉著還在發呆的許牧來到女子面前,她將拿著金墜子的手背在身后,問道:“姐姐,你是在找什么東西嗎?”
“我在找一個金墜子,是銀杏葉形狀的……”女子著急地描述著。
還沒等她說完,安苒就將金墜子舉到女子的面前,“你找的是這個嗎?”
女子看清安苒手里的物件,欣喜地接過金墜子,“就是這個!我剛剛來過這邊,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掉的,回房間才發現這個墜子丟了。辛虧找回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請問姑娘是姓許嗎?”許牧試探地問到。
“我不姓許,不過……”女子晃了晃手中的金墜子,“它的主人是姓許。”
“你知道他在哪里嗎?”女子與許牧兩人同時問出口。
問完兩人都愣了一下,女子失望地說:“原來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抱歉,其實我并不認識你說的墜子的主人,只是我也有一個這樣的銀杏葉圖騰。”許牧給女子展示了自己的帕子,并說了自己尋親的事。
女子歉疚地說:“我可能幫不上你,我叫李佳月,墜子的主人名叫許林,是我的未婚夫。”
李佳月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我和許林在西湖畔一見鐘情,我們在一起度過了8個月的時光。我問他我們什么時候成親,他說他即刻回家準備,第二天他就離開了。我就在家里等著,我已經繡好了嫁衣,準備好了嫁妝,就等著他來接我,可是等了一年多都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佳月接著說,“他跟我說過他的家在京城,我便來京城找他。這個墜子是他的貼身之物,是他離開時我問他要的,我還在上面刻了一個小月牙,代表我的名字。”李佳月展示給許牧和安苒看,她說的小月牙在鏈子的另一端的一個小牌子上,小牌子上本來有一個“許”字,李佳月把自己的小月牙刻在了牌子的背面。之前許牧和安苒的注意力都在銀杏葉上,便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牌子。
“這么說,許林很可能是我的家人,他多大年紀,長什么樣子,是個怎么樣的人呢?”許牧迫不及待地問道。
李佳月的腦海中想到許林的樣子的時候,臉上還會泛起紅暈,“他今年22歲,身材與你相當,說起來他的樣貌確實和你有幾分相似,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對我非常溫柔。”
許牧不知道自己和許林是什么關系,只能按年齡猜測可能是自己的哥哥,他心里已經將李佳月看做是自己的嫂嫂了。許林放著對所愛的女子的承諾,消失了一年多,不知是什么原因,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安好。
“好消息是他的家也在京城!”安苒問李佳月:“那他家具體的地址在哪里呢?”
李佳月搖了搖頭:“他沒有對我說過。這也怪我,我一直以為我第一次去他家一定是他帶著花轎來接我,所以我也從來沒有問過。”
“那你現在要怎么找他?”安苒追問。
“我不知道。”李佳月失落地回答,“我可以在京城安頓下來慢慢找,我相信我與許林的緣分,一定能讓我找到他。”
安苒忍不住說:“找人可不能全靠緣分,萬一找不到怎么辦。”她和爹爹就總是錯過。
“沒關系,既然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到了京城也好有個照應。”許牧提議。
“那太好了。”李佳月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