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菩薩,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了?”
正蹲在公公病榻前、全神貫注的削著萍果的蘇蘇,不經意的一抬頭,一道巨人觀的影子,若隱若現、縹緲虛無般、從眼前一晃而過,往右邊入戶門方向去了。
高得可以頂著客廳的房頂了。無形的、只覺眼前一道影子就那么一閃而過。
蘇蘇驚魂未定、連忙顫抖著將手中的萍果和小刀一股腦兒扔面前的床頭柜上。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但是,確確實實的她又看見了。
她有些懵逼的定了定神、木樁似的立原地。毫不猶豫的伸出滿是萍果汁的左手、反過身后、死死掐她自己左邊的屁股。“熱你個溫哦、老子是不是在做夢?看老子掐不死你個龜兒子!”
蘇蘇一邊驚魂未定、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自言自語的再望向她左邊病塌上和她自已說著話的公公。
蘇蘇想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看花眼了。
當她望向公公的時候、公公的舉止讓她瞬間汗毛直豎。
“爸、你在看什么呢?”蘇蘇問的話帶著強烈的求證觀點,只是他爸不知道,只有蘇蘇自己知道僅此而已。
聽蘇蘇這么一問、生病臥床的公公、趕緊收回正在向左邊瞟移的目光、并慢不經心的說道:“我就像瞟著一個影子從這房里出去了?!?/p>
公公話音剛落、蘇蘇扯伸一腳就溜出那屋。
溜出房間的蘇蘇還不忘右扭脖子、入戶門關得好好的。
防盜門里面的木門都關得好好的。
“狗日的、難不成真的是活見鬼了?老子就不信邪了!”蘇蘇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一邊奔向吃飯那屋。
蘇蘇想確定剛剛會不會是他老公?
可事實證明不是!
廚房里正煮著菜、他老公在飯廳里,坐躺椅上正和自家狗子說著話,顯然他老公就沒到過客廳去。
“你剛剛起過身沒得?到過客廳沒得?”
蘇蘇仍然不甘心的明知故問道。
看著蘇蘇滿面驚恐的樣子。
“沒有啊、我一直就在這里坐著的呢?怎么啦?”
“我剛剛、我剛剛、我、……我……”
“慢慢說、別急、別急、啥事?”
蘇蘇老公看著由于驚恐緊過度、結巴得不行的蘇蘇、急切的想安慰她道。
“老公、我剛剛應該是看到阿飄了、真真切切!不僅我看到了、爸也看到了。我他娘的真倒霉!要把老子嚇死?!?/p>
“哪來那么多阿飄?胡說八道吧,你。”
盡管蘇蘇老公說是這么說,并且是故意扯著嗓門子大聲的這么說。那么目的就是為了消除蘇蘇的恐懼感,無非就是說什么阿飄之類的不存在的事罷了。并且還說要相信科學啊、破除封建迷信的陋習等之類的一些話。
蘇蘇老公嘴上是這么說、并且不愿意承認蘇蘇說的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事。
因為他知道她膽小如鼠,所以他必須要這么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生病臥床的老爸,既然是真的看到了阿飄、那么一定和正在生病的老爸扯得上關系的。
因為任何人都恐懼死亡!
但是、事實上、蘇蘇老公是選擇毫無條件的相信蘇蘇、并且相信蘇蘇所說的話和蘇蘇看到的一切。
之所以這么說,是源于他倆夫妻的感情很恩愛、過日子都是有商有量的、任何事情都是以誠相待,坦誠布公。兩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不藏著掖著的。小日子雖然清苦、可兩人恩愛有加、過得和和美美。
因為在蘇蘇老公的眼里、蘇蘇壓根就不會撒謊。永遠都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活脫脫的正人君子一枚。在蘇蘇老公的眼里、蘇蘇就是天庭下凡的仙子、正義的化身、永遠都是正能量爆棚。
任何污七八糟的事和蘇蘇都沾不上邊、扯不上關系。
完畢之后、蘇蘇老公兩眼直瞪著、并向著蘇蘇招手、示意蘇蘇到他身邊來,右手兩根手指放嘴邊上、唏噓蘇蘇莫聲張。
待蘇蘇籠他身邊、他老公捏著嗓子嘰里咕嚕的小聲著娓娓道來:“我相信你說的、但你別再提說這事,猶其是在爸面前別提這事,行不?”
既然蘇蘇老公這么說、大家也就都心照不宣了。
話說蘇蘇公公,臥床差不多半年有余了吧。剛從鄰近本市的大醫院ICU里出來、回家里沒幾天呢,根本也談不上什么大病新愈吧,總之就是這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吊著一口氣,不死的癌癥就這么耗著。
除了在床上躺著、兩只手可以隨意使喚、自己可以吞咽食物、自己可以把床邊上給他備好的液壺挪到被窩接小便。其它都不能自理。
大便打理、擦屁股都是蘇蘇或者是蘇蘇老公。
病人陽壽不多時、家屬總能碰著這點那點的稀奇事件,我們不承認、并不代表就沒有。
蘇蘇是一個孝順的媳婦,懂得感恩、懂得回報!
怎么說呢?“苦自已而不能苦了自己的孩子?!边@其時也是他們一生中最堅定的信念之一了吧!實屬難能可貴的品質!
在談婚論嫁的年齡,蘇蘇之所以選擇他老公,有兩個最主要的原因:第一個是她老公帥氣,第二個原因就是公公婆婆都疼兒疼女、包括公公母性都好得很。
在蘇蘇眼里,父母心疼孩子、包容心強烈!蘇蘇仿佛看到了一束光。在蘇蘇眼里、這其實就是公公婆婆的閃光點!
蘇蘇公公在病床上這么一躺、就已經注定了再也起不來了。這個結局蘇蘇和她老公都是心知肚明的。
醫生也告知家屬,病人膀胱里的結石、只有等它放任自流了、年齡太大了,怕病人下不來手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