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歌的一個電話,云凱立馬從家里趕到花園錦繡美食城。
“抱歉云凱哥,我沒照顧好她們!”川木難過地表示抱歉。
云凱看著兩個平日里穩(wěn)重、懂事的姑娘醉倒在桌上,無奈地搖了搖頭,拍了拍川木的肩膀,說:“不關(guān)你的事,這兩個小丫頭…我懂的!”又問:“她們怎么不愉快了?都說什么了?”
川木說:“什么也沒說?”
“你呢,沒喝多吧?可以自己回去?要不要送你?”
“我沒事,沒喝多少!”川木憨憨地笑著。
“好,”云凱說:“幫我扶她們上車。”
川木看著云凱的車駛離,心里有些五味雜陳。酒喝得半醉半醒的自己似乎更清醒了,多么希望能陪在瑾知身邊照顧她的那個人能是自己!回家的途中,公路上的汽車和行人廖廖無幾,他把單車騎得飛快,讓溫柔的風(fēng)吹散一身的酒氣和心里萌牙的欲望與失落。
云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倆醉酒的姑娘扛回玫瑰公寓。他累得汗流浹背,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歇息,看倆丫頭躺床上睡得正酣。剛休息了不到一分鐘,時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走到客廳接聽。
“怎么,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回到了?在玫瑰公寓?”
“剛到!”
“她怎么樣?沒有又哭又鬧吧?沒有吐吧?”
“還好,喝得不算多!喝醉睡著了!乖得很!”
“你回去吧!辛苦了!”
“回去?我不得看著?”
“你馬上離開!”
“喲嘿,啥意思?怕我趁人之危呀,Dana,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我就這個意思!你趕緊回!”
“…果然不靠譜!塑料兄弟!”云凱笑道:“她倆要是半夜醒了從這門里出去我可不負責(zé)!”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你,睡沙發(fā)!明早她們醒了你再走!”
“我不睡沙發(fā)我還能睡哪?”云凱冷哼一聲,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在茶幾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吃力不討好。順勢往沙發(fā)上一倒,感覺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這兩個小女生還真不輕。閉了眼剛要睡覺,手機又熱鬧地響了起來,“這是沒完沒了了?還真不讓人消停!”云凱氣沖沖地抓起電話,一看,竟然是Shally,嘴里嘀咕著:“這個大姑奶奶又想干嘛?”極不情愿地接了電話,不耐煩地說:“睡了睡了,有事明天回公司說!”
“才十二點,出來陪姐喝酒!姐有打賞!”Shally說話的同時,能聽到激情動感的音樂和吵雜的歡呼、叫喊聲。
“你在酒吧?”
“喝酒當(dāng)然要來酒吧!多的是靚仔靚妹,呵呵哈…”
“你一個人?”
“姐怎么可能一個人?成百上千人呢!氣氛好著呢!你…Kyle,你來不來…”
“我打電話給謝孜墨!”
“你不如打給Dana?哈哈哈…可笑…他出差了,他怎么可能會管我?”
“別喝了!地址在哪?等著我!”
“地址?星城最火爆的酒吧就是了!嗯…等你,再陪我喝…我還能喝…”
云凱掛斷電話,立馬火急火燎地往酒吧趕,沒想到自己還有第二場。“上帝呀,能再諷刺點嗎?我就是個搬運工的命!”
一腳油門,用了拼命三郎的速度到了星城最火的酒吧。絢彩的燈光、激情的音樂、舞池里縱情搖擺的人們,云凱竟有些反感,如果不是因為Shally,他斷然不會來這種地方。打電話給她她沒接,找了一大圈,才在吧臺處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Shally,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正企圖要帶她去“吃宵夜”。
“Shally!”云凱走到Shally身旁,親密地扶著她的肩膀,親昵地說著:“親愛的,抱歉,我來晚了!”
“Kyle,你來了…”Shally眼神迷醉,摟住云凱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再陪我喝一杯!”
“不喝了,回家!”云凱表情俊酷,一個公主抱將Shally帶出了酒吧。
“你是不是喜歡我?”Shally看著炫彩燈影下云凱冷俊的臉。
云凱沒有回答,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哼嗯…”Shally鼻息沉重地舒了口氣,“謝謝你…Kyle…”摟住他的胳膊,把頭埋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
云凱把Shally抱上副駕駛座,細心地為她系好安全帶,說:“我送你回家。”
“和我結(jié)婚吧!”
云凱被Shally的話嚇了一跳,調(diào)侃道:“我沒有豪門女婿的命格,我看還是別勉強了!”
“哼…”Shally冷笑著問:“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云凱笑笑,不做回應(yīng),啟動了車子。
“我不回家!不想回!”Shally身子左側(cè)靠著椅背,眼睛瞟著云凱,像是命令,又有些撒嬌的意味。
云凱還是一臉嚴肅地保持沉默。
Shally瞇著眼再次說道:“我說了…我不回家…不要回家…”酒精的愉樂和興奮令她迷醉,閉著眼鼻息沉重,沒多久就靠著椅背睡著了。
“不回家,不回家能去哪?”云凱嘴里嘀咕著:“我可沒本事開著車滿世界給你去追Dana!”
最終,他還是尊重了Shally的意愿,車開到富豪路88號謝宅外面,他陪她在車上睡了一晚。
清晨,天還沒亮瑾知就醒了,去了趟衛(wèi)生間,漱口、洗了把臉,酒醒得差不多了。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發(fā)呆,回想著自己是怎么回來的。有點懊惱,怎么會喝醉呢,太損形象了,而且,才隔了一兩天就醉了兩次。“他一定覺得我是個酒鬼?”口渴得不行,去廚房倒了水喝,找了手機,坐在陽臺的秋千藤椅上凝望即將明朗的天空。
晨間的風(fēng)溫柔清新,像時歌的聲音那般讓人迷戀。她捧著手機窩在藤椅上睡著了,一條編輯好的信息始終沒有按下發(fā)送鍵:修遠,我想你了,特別想你…
謝長榮睡得早醒得也早,從房間出來,看到二樓Shally的房門敞開著,他心里嘀咕著“又是一夜未歸?”
謝孜墨一早就在院里的游泳池晨泳,運動能讓他保持一天的激情和活力,保證頭腦的敏捷和清醒。
今天只有父子二人共用早餐。剛開始用餐,廚嫂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像是有話要說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剛?cè)ピ和獾睦厥諈^(qū)丟了趟垃圾。謝長榮問她怎么了,她才把在院外看到Shally和云凱睡在車上的事說了。
謝長榮若有所思,讓謝孜墨出去叫他們進來。
云凱被叩窗的聲音吵醒,瞇著眼瞅著車窗外的謝孜墨。伸了個懶腰,不慌不忙地放下了車窗,懶懶地打招呼:“Morning!”
謝孜墨瞅了眼云凱,又瞅了瞅還在熟睡的Shally,笑著說道:“我是得改口叫你姐夫了?”
云凱嚇了一跳,忙撇清關(guān)系:“別,千萬別,這親戚可不能亂認!司機,司機,我就一司機!”
“你這話我可以理解為此地?zé)o銀三百兩!”
“我多跳幾回黃河能洗得清嗎?”
“跳一回都夠你受的!”謝孜墨說:“叫醒她,一起進屋吃早餐!”
云凱開了車門,從車上下來,伸開雙臂舒展著僵硬的身體,朝謝孜墨使了個眼色,說:“要跟她說什么,請自便,你自家人好說話!”
謝孜墨粗魯?shù)厣鲜职抢薙hally幾下,她才睜開了模糊的睡眼,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又見眼前的謝孜墨,問:“什么情況?這是干嘛?”
“干嘛?這不得問你自己嗎?你昨晚干嘛去了?不,是這幾晚干嘛去了?”
“我做什么應(yīng)該不用跟你交代吧!”Shally冷冷地說,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也不理云凱,踏著模特步,踩著高跟鞋,徑直朝屋里走去。
“又完成一次艱巨的任務(wù)!Mieko欠我的可太多了!”云凱自嘲地感嘆著,牽強地笑著向謝孜墨揮了揮手,上車,駕車離去。
“Daddy!”Shally跟老爹打了聲招呼就準備上樓,被謝長榮叫住:“過來吃早餐吧!”
“我不餓。”Shally說,仍往樓上去了。
謝孜墨見老爹被無視,打圓場道:“宿醉的人一般都沒胃口吃東西,隨著她吧,我陪您吃!”
“你姐最近心事重重,在公司你多留意著點,”謝長榮說:“她和誰關(guān)系最親密?”
“除了Dana就是Kyle,這個您應(yīng)該比我清楚!這之間或許就有一個是您的準女婿!”謝孜墨說,但他好像忘了Dana和他們是表兄弟妹的關(guān)系,Shally和Dana根本就沒可能。“您應(yīng)該盡快馬上告訴Shally,您和美惠子老師的關(guān)系,好讓她對Dana死了心!”
“…是啊,我早就該說了!”
云樂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瑾知坐在房間的書桌前碼字。云樂問瑾知她們昨晚是怎么回來的?瑾知說她也不知道,大概不是云凱就是川木送的吧!云樂把頭蒙在被子里,說這下糗大了,不僅在川木面前出了丑,回家還得被云凱數(shù)落,這次肆意妄為喝酒的代價可太大了。瑾知在一旁偷笑說,醉都醉了,糗都糗了,再說又不是你一個人出丑,好歹也有我陪著你,沒什么大不了咯。云樂過來趴在瑾知的肩膀上撒嬌說,是呀是呀,我知道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最親密可靠的家人。
“糟了!完了完了…”云樂突然記起今天周六培訓(xùn)班要上課,著急忙慌地就要去洗漱出門。
“樂樂,別急,你可以下午再去!”瑾知笑著說:“川木一早便打電話來了,他會幫你維系好上午的一切事務(wù),讓你下午再去!”
“呀,太好了!川木可真好,值得信賴的好兄弟!”云樂高興得手舞足蹈。
“餓了吧?我煮了粥,快去刷牙,等你吃飯!”
“呵呵…是有些餓了!我很快,馬上就來,等我!”云樂摸著肚皮尬笑,往衛(wèi)生間去了。
瑾知盯著剛寫幾段又全部刪除的空白文檔頁出神,竟是一點靈感也沒有了。“哎…好累,好想擺爛…”拿起桌上的手機,猶豫了半天,把草稿箱里未能發(fā)送的信息發(fā)了出去。“他也在想我嗎?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