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知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車,但又突然改變主意,讓司機開去云樂家的方向。在車上打了電話給云樂,確定她在家。
云樂和老爹碧青剛吃完早餐,碧青正準備去畫廊。
瑾知到的時機剛剛好,她就是過來找碧青叔的。
“青叔,”瑾知進門就笑著打招呼,“您這么早就準備去工作了!”
“昨天有個大客戶訂了一批羽書的字畫,上午要過來取,我得過去看著,確保不出錯!”碧青朗聲笑著,“你爸的字畫實在是太受歡迎了,簡直是供不應求啊,哈哈…”
“是嗎?那真是太棒了!”瑾知高興地說,又問:“您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寄到我家了?”
“寄到你家?什么東西?”
“是寄到我爸那兒,一個包裹。”
碧青有些疑惑,想了想,說:“可能吧?認識我的朋友也都認識羽書,也許寄到他那了!我再問問他!”
“嗯。”瑾知若有所思。
碧青出了門。
云樂把給瑾知留的雞蛋三明治、蔬菜沙拉、一杯熱牛奶的早餐端上餐桌。
瑾知毫不吝嗇地夸贊道:“誰要是能娶了我家美麗大方又賢惠的樂樂,那一輩子可要享福咯!”
“嗯,那可不!”
瑾知朝她豎了豎大拇指,然后開始美美地享用早餐。
“知知,你今天怎么這么早?”云樂竊笑著問:“心上人剛回來,不是應該你儂我儂,難舍難分嗎?不是又浪費我給你們制造的獨處機會吧?”
瑾知只是笑著,繼續吃著美味早餐,主打一個不理。
“不應該呀?”云樂歪著頭納悶,“是他那方面有問題?還是…你這樣的大美人還不夠吸引?”
瑾知差點沒“噴飯”,被一口三明治噎著了,連連咳嗽了幾聲,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熱牛奶。用溫怒嬌羞的眼神看著云樂,吐槽道:“方云樂,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呵呵呵…”云樂愈發肆無忌憚地捂著嘴偷笑,“瞧把你緊張的!其實,你也很期待吧,像他這樣顏值、身材、才華、能力、家世具佳的男人!”
瑾知給了云樂一個白眼,繼續不理會。
“說說唄,這兩晚都發生了什么?有沒有進展?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動心?”
瑾知靦腆地笑著搖了搖頭,分明是口是心非。轉移話題說:“樂樂,你知道嗎?謝孜墨,謝家,竟然和我們葉家有一些淵源。”
“什么淵源?”云樂好奇地問。
瑾知把父親羽書給自己講的舊事說給云樂聽,也把壓抑在心中的疑問抒發出來:“二三十年都過去了,為什么爸爸從來沒想過要追責?他完全可以通過法律的手段把謝長榮送進監牢!”
“葉叔太重感情,太念舊!并且兩位老人家臨終也表示要他寬恕哥哥的一念之錯…他們是真的把謝長榮當成親兒一般!”
“樂樂,我該怎么做?”瑾知嘆了口氣,陷入沉思。
云樂摟了摟瑾知的肩膀,安慰道:“像你剛剛對待我的發問那樣,不予理會就得了!這剛好是你擅長的!”
“哈,你這不是挖苦我嗎?”瑾知被逗笑了,上來就準備捏云樂的臉,云樂也不躲,任由她捏著兩邊臉頰,直到她再次開心地笑了。“樂樂,你真好!”
“我這么好,那你是不是該給我講講你和修遠哥的進度?難道真的什么也沒發生?他有沒有跟你求婚?”
瑾知笑著搖了搖頭,掩蓋不住滿心的幸福和甜蜜。
“哼,你沒說實話,我不信!”
“真的!真的!真的!”
“那他可真是個榆木腦袋!”
“嗯嗯!可以當木魚來好好敲敲了!”瑾知笑得前仰后合。笑過之后,又問道:“云凱哥什么時候回來?”
“別提他了,提到他我就生氣!去了好幾天了,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電話還不接!”
“云凱哥是去工作的,也許真的很忙!尤其是昨天,老板還生病掛了急診!”
“老板?誰?修遠哥的母親?”
“嗯。”
“什么病?嚴重嗎?”
“聽說是胃病,說是老毛病。好像今天的飛機回來?”
“那我哥也回咯?”
“應該是。”
“這個方云凱,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虐虐他!”
“好呀好呀,那我就住在你家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狂虐親哥的!呵呵…想想都覺得有趣!”
“好呀,那你就在我家住個十天八天!怕只怕…某人是一刻也離不開她的情哥哥吧,呵呵呵…”
“樂樂,你…你太壞了!”
“我說的可是事實!我說的可是大真話!我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了!”
瑾知朝云樂扮了個鬼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閨蜜間的打鬧總是開心自在。
一上午便入了上百萬的貨款,碧青看著到賬的金額,心里那叫一個高興,迫不及待地打了電話給羽書。
“羽書兄,托你的福,今天上午入賬百萬,昨天下訂單的客戶剛剛把你的字畫全部買走了!最近你得再多描繪幾幅,我這蓬蓽生輝的墻面上可都快空了,哈哈…”
“什么樣的客人這么大手筆?”
“看著不像老板,來的應該只是個司機,又黑又壯的大白天還戴副墨鏡,氣勢倒是挺足!老板應該也是個大人物!”
電話那頭的羽書沉默了。
“哦,對,瑾知早上到我家里,提到我有個包裹寄你那了?”
“她還說了什么?”
“就說寄錯包裹,沒別的。”
“包裹是寄給我的。”
“那瑾知…”
“關于謝家的事,她知道了。”
“那…”
“她是個聰明的孩子,能理解我對她說的話…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如果和謝家還會有牽連,我會親自去解決!對了,碧青兄,你查一查今天的這單生意,也許…這筆交易會退回!”
“你是說…謝家人?好的,我馬上查!”
云樂和瑾知去逛了商場。瑾知買了兩套新睡衣,本來選的兩套套頭T恤長褲的家居服,云樂嫌它們太老土,硬是給換了兩條短款性感黑絲吊帶裙。還調侃說女人就應該有妖媚的女人味兒,穿上這性感的黑絲吊帶準能把時歌這樣的英俊型男拿下。瑾知又氣又羞地捏了捏云樂的臉,這么調皮的閨蜜只能自己寵著。生活用品、蔬菜瓜果買了一大車。中午在外面餐廳隨意吃了些。云樂送瑾知回玫瑰公寓,順便在那做了個午休。
兩個人睡到下午四點多才醒,睡的時間太久,醒來還覺昏昏沉沉,又在床上聊了半會兒天。
云樂絮叨著老哥,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時候的飛機。正說著,云凱就打了電話過來。
“喂,方云凱,你是方云凱嗎?我倒以為你失蹤了呢!你還知道我給你打了這么多電話呢,你倒是說說你都干嘛去了?”云樂一陣機關槍似的吐槽,一點也不給老哥留情面。
“小丫頭,火氣不要那么重,回來我給你煮涼茶!”
“留著你自己喝吧!我會拿鐵扇公主的芭蕉扇把火焰山點得旺旺的,等著你過!”
瑾知在一旁“嗤”地笑出聲來,小聲說道:“他什么時候變成唐僧了?或者孫悟空、豬八戒?要去西天取經呢?”
“我怎么不知道你變成鐵扇公主了?我那牛魔王妹夫呢?你要虐先虐妹夫去,哪有一天到晚虐老哥的!”
瑾知在心里想:這兩兄妹還真是一對活寶!
“你管我!我樂意!我就管著你!我嫂子沒出現之前,你就得聽我的!”
“那我得趕緊領個美人回家了!得盡快脫離魔爪啊,方云凱!”云凱感慨地自說自話。
“什么時候回來?幾點的飛機?”云樂用低沉硬氣的聲音問。
“怎么?惦記禮物了?”
“就你那眼光,能有什么好禮物?除非…你給我帶個美麗溫柔又可愛大方的小嫂子回來!”
“眼光還挺高!那就算了吧,一撮空氣都沒你的份兒!記得跟老爸說一聲,我六點的飛機,最晚十二點到家!”
“方云凱,你從機場到家要四個小時呀!”
“你當你哥是總裁有專車護送呢!你哥我只是個小弟,還有幾個姑奶奶要送到家!就這樣吧,回家再說!”
云樂是又好笑,又好氣,鼓著腮幫子,又長長地舒了口氣:“這個方云凱簡直要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瑾知在旁邊早已經笑得肚子痛了,“樂樂,沒準今天有個大驚喜,云凱哥說不定真能給你帶個小嫂子回來!”
“別,可千萬別!我最近發現他和Shally走得太近,這個高傲的女模不會移情別戀看上我哥了吧?可千萬別,我可吃不消這樣傲嬌又自以為是的嫂子!”
瑾知想起上次自己和時歌一起吃飯,Shally就是和云凱在一起。“我倒是覺得她挺好的!他們一起工作這么多年,彼此間應該足夠了解,也有共同話題!我看他們很般配!她只是表面上有些高傲,女生也應該這樣啊,難道要死皮賴臉地去巴結男生不成?”
“知知,我怎么沒發覺?你什么時候對她產生好感的?她可是你的情敵!”
“換作中立的角度來看,她也是個很好的女生,長時間的寫作,我學會了換位思考,不拿有色眼鏡看人。”
“她不也是謝家人嗎?”
瑾知愣了一下,才想起Shally是謝孜墨的孿生姐姐。
在機場貴賓侯機室。
美惠子一行人略顯疲憊,幾人臉上除了深沉,看不出一點笑容。Vivia坐在美惠子身邊,時刻關注著她的身體情況。
云凱去打電話了。Shally煙癮犯了,只是這個機場沒有設立專門的吸煙區,她到處走動了一圈以緩解煙癮的難耐。不巧,她正好聽到云凱給云樂打的那通電話。
云凱打完電話,看到半靠在飲料售賣機旁邊的Shally正盯著自己,嚇了一跳,問:“在等我?”
“切!”Shally不屑地別過臉去,才一秒又轉過身問:“有火嗎?借個火?”
“沒有!你以為我是特工呢,安檢的時候我渾身都被摸了個遍!這里也不能抽煙!”云凱說:“快登機了,回去吧!”
“怎么,你的美人呢?不是要領個美人回家?”
“你偷聽我講電話?”
“用得著偷聽?你講大道理的時候整個機場的人都聽到了!”
“我沒看到別人,倒只看到你!莫不是,你想被我帶回家!”云凱笑著,尖銳的眼神有些邪魅。
“Kyle,你什么時候這么沒眼力見了!哼!”Shally輕蔑一笑,轉身扭著六親不認的模特步走了。
云凱笑笑,心想:如果哪天你愛上我要倒追我的時候,看你是什么眼力見?臉上笑開了一朵花,高傲的黑天鵝變成了可愛、溫順黏人的布偶貓,心里早有過這樣的畫面。
Mieko一天的工作又結束了。
時歌和謝孜墨卻還沒能下班。只因謝孜墨的設計部下了軍令狀,晚上十點前不能離開工作崗位,直到這次的任務完成為止。時歌也好不到哪去,要管銷售部的業績,還要培訓一幫嫩模,如果云凱和Shally在,這些瑣事就不用他親力親為了。
天終于黑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謝孜墨點了批薩漢堡的外賣給得力干將們填飽肚子,見時歌辦公室還亮著燈,便走了過去。叩了門,開門進去。
時歌坐在辦公桌前,抬了抬頭,問:“有事?”
“文經理也加班?”
“你不也一樣。”
“沒吃飯吧?一起?”
“不用!我正在體重控制期!”
謝孜墨打量著時歌健壯完美的身材,有些羨慕,笑道:“對自己要求蠻高啊,太苛刻了!”
“謝經理不僅對自己要求高對員工更是苛刻,十點下班有點不人性!”
“天賦不夠,只能多花時間下苦功了,要不,豈不是要輸給銷售部,我可不想處處被你壓一頭!”
“這倒是心里話!”時歌一臉的得意,說:“我就不陪謝經理了,你們慢慢加班,等著你和我齊頭并進的那天!”單手插兜,在謝孜墨的目送下瀟灑地走出了辦公室。
謝孜墨一臉苦笑,最近盡干了些沒長腦的蠢事,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揣了一兜。坐在不屬于自己的長沙發上,抓了茶幾上的蘋果大口啃吃,別人家的東西格外香甜,有夠諷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