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之前的一個多月,她們已經開始看房子了。
最終傾向的地方在池洛,也在斯里蘭卡島西岸,科倫坡往北80公里的樣子,
這里離陳杏的農場相對近,而且房租便宜,我們尋思陳杏一個女孩子住在農場不安全,但是沒有想到她每天往返也不方便,所以這個房子最終也沒有挺過第一筆房租結束。
我們在科倫坡貝塔市場買了電磁爐、鍋,在中國超市買了大米,在池洛街上買了床、床墊、桌椅,把東西搬進了湖邊大別墅。
從科倫坡搬走之前,因為兩條狗的事情,她倆起了分歧。
起因可能是花費的問題,因為我怕動物,一開始就說明,我不會養狗,超市采購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清單,兩包狗糧9000多盧比,折合人民幣兩百多,聯想到他們之前說,一包口糧它倆兩天就能吃完,就隨口說了一句:“養狗好貴啊。”
超市采購回來,陳杏跟盡歡說:“你確定要兩只都帶走嗎?”
盡歡生氣了,說:“什么意思?馬上要走了說這種話,不想養為什么不早說呢?”
來跟我吐槽陳杏不負責任。
我并不這么認為,陳杏已經一年多沒有收入了,養一只大狗對她來說是不小的負擔,這個負擔不止是花費上的,也是心理上的,只出不進還多了一張嘴,誰會高興?而且盡歡家庭條件相對更好,家里有兩只嬌養的貓,所以對狗也格外精心,但是在陳杏心目中,養狗就是土狗的養法。
我說話也不好聽,跟盡歡說了這些之后,也補了一句,更何況,一舉一動都要經過你的審核,不然你就不停地說,就沖這一點,我也不會養。
盡歡還是很生氣陳杏棄養的決定,說自己一個人也能養兩只,于是第二天他們加了一輛大車,帶著部分行李和兩只大狗先去了池洛。
我留在科倫坡處理了工作簽的事情,就很快回來了。
我們的房子是一幢臨湖別墅,后院臨湖,前邊走不了幾分鐘,就到了海邊。院子很大,開窗好多,非常涼爽,沒有城市里的悶熱,只是蚊子太多。
收拾房間的時候,盡歡上來抱著我就哭了,說太壓抑了。
陳杏可能心里也壓著事,不大愛搭理盡歡,但是盡歡情緒價值要求很高,會動不動跟人說“夸我”、“我是不是很貼心”、“我是不是很漂亮”,但是這些對陳杏來說是一種溝通成本,因為這不是她表達感情的方式。
我忽然意識到,我認為我理解她倆,盡歡認為她了解我們,陳杏也認為她了解我和盡歡,但是我們可能都不認可別人對自己的理解。
想到要跟兩個幾乎是陌生人的人朝夕相處,我很想寧愿結個婚,至少我是有一段確定的關系去經營。
有這樣的想法,或者也表明了我沒有堅決的創業意愿。
事實也證明這一點,在我們去看店面的過程中,我對這個小城市或者說小鎮,并沒有信心。盡歡樂觀得多,她動不動就說這個特別好,那個肯定行,而我則在盤算需要花多少錢和多少時間去做到什么程度。
感覺一切都是被推著走的,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想清楚。所以我案子跟自己明確一點,就是在這種狀態下是不適合做重要決定的。
無論如何,新的生活似乎開始了,盡管它還是讓人感覺那么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