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慢慢沒有那么高冷,和大家打成一片,而小柳也追到了她從軍訓的時候就喜歡的女孩子,鑫鑫和耿直的愛情成為全校標桿,大家好像都在向前走,而我,自從上次聯誼過后也和冬香有了一定的聯系。
之前是我和小柳鑫鑫三個人勾肩搭背,現在加上胡志,我們的隊伍不再單薄。
在愛情上,為了不輸給小柳和鑫鑫,我決定和冬香試試。
令我沒想到的是,平時指導起小柳或者鑫鑫來侃侃而談的我,在第一次和冬香約會時,緊張的連普通話都說不標準了。
不知道為什么冬香常常給我一種很睿智的感覺,她的眼球看人時神氣十足,加上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讓人心生敬畏,膽戰心驚。
她說,我唱歌很好聽。我點點頭:是的。然后我們兩個人呵呵的笑著。
第一次約會,我們沒有相處太長時間。鑫鑫問起來,我說:”我覺得好像有一種磁場。就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嘴就不會說話了?!蚌析握{侃道:”是光顧親嘴了吧?“
小柳對我們的談話很感興趣,他說:”你這張嘴平時像機關槍式的,我們都說不過你,真難想象我姐就能治住你。“
我和鑫鑫齊刷刷向他看去,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并且表示當初嚇唬胡志用的衣服就是跟她借的。
后來我經常會陪冬香在校園里轉悠,我覺得跟一個女孩子總比跟一群渾身汗臭的老爺們強。
我們學校有一個電影院,我們經常泡在那里面。
那場毫無營養的“喜羊羊與灰太狼之兔年頂呱呱”成為我和冬香意義非凡的一次約會。
后來我們的感情在一場又一場的電影里極具升溫。
我說:“好看?”
冬香依偎在我跟前,說:“我覺得好好笑啊,你不覺得嗎?”
我的手機鈴聲打破了簡短的交流,那是一個很陌生很陌生的號碼。
接起電話來,我才知道是那個常留著高馬尾的蓓蓓。
“南憂,你這個渣男!小A想和你說幾句話?!?/p>
接起電話,小A的意思是想約我出來見一面。
我掛掉電話,沒有去見小A,我覺得這是對青春,對初戀,對酒吧老板的尊重。
老板每天都會在我彈唱的間隙和我聊天,他的態度一向很好,臉上掛著他標志性笑呵呵的表情。
但越是和藹,我越覺得虛偽。我想假如他不是小A的丈夫,我是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朋友的。但他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尷尬的身份。
我常常覺得他充滿江湖氣息,又仗義疏財,就像桃花島里的黃藥師。
我們說話的過程中提及小A,他跟我侃侃而談了很多小A的事。
酒吧老板充滿磁性的聲音化作一幅幅的畫面,回學校的路上,我流了幾滴眼淚。然后視線變得模糊,模糊里是一個又一個形狀變得扭曲的人。
“南憂!你還有臉在這哭!丟不丟人!”
我看過去,是蓓蓓。我第一眼差點沒認出她來,盡管她的特征很明顯,但我們畢竟分開的時間太久了。
她留著高高的馬尾辮,揚起頭,抬著下顎,看向我。
我擦了擦眼淚,蓓蓓很粗魯的一把把我拽起。
“很難過吧?”
我和蓓蓓走在大街上,五顏六色的燈光不停點綴著地面,舊磚,石塊,沙礫都變成黃的色調。
“不了,全丟這兒了?!?/p>
”丟什么“
”難過?!?/p>
蓓蓓走著說著比比劃劃:
“你為什么不見小A?她等了你好幾個鐘頭,你這個渣男,沒出息的玩意?!?/p>
我一下站住了,蓓蓓推了我一把,笑著說:“干嘛呢?這就不高興了?那你不赴約,小A得多不高興?”
我找了一處臺階,坐了下來。拿出一根酒吧老板給我的煙,這時發現自己很少抽煙,抽也是偶爾抽一次鑫鑫小柳他們發給我的。所以沒有打火機。
我假裝在兜里一陣亂掏,目的是想在蓓蓓面前顯得像我經常抽煙一樣。
蓓蓓掏出一個綠色的盒子,從里面掏出兩根細煙,很嫻熟的遞給我,又很嫻熟的給自己點上。
然后把我手里的煙拿起扔了。
“想學抽煙得從細的來,勁兒小?!?/p>
我端詳著這支細煙,從蓓蓓手里接來火機。
“我想說,我和小A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們好姐妹也不能老把埋怨落我身上吧?!?/p>
一根煙點燃,我頭暈目眩,栽倒在地上。
蓓蓓見我半天不起,哼哼呀呀的,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一連串的“哈哈哈哈”打破了夜里該有不該有的沉重。
“南憂?!?/p>
怯怯的聲音從斜對角傳來。
小A身穿校服,留著高中時期一樣的鯰魚須,臉上不再有酒吧時化的妝。她的臉似乎比那時候更白了。
“還不快去,傻站著干嘛呢?”
蓓蓓推了我一把。
而此時我的腳步似乎變得很重,我很艱難的抬起自己的腿,一步,一步向小A走過去。
“小A?!?/p>
“南憂”
然后久久沒有說話。
蓓蓓打破了這份沉靜,大聲說:
“你倆演偶像劇呢,倒是說話?。∵@兒沒人給你倆拍慢鏡頭。”
我想了想,對小A說:
“你還愛我,對嗎?你是不是還愛著我?只要你愛我就夠了,你和老板不是還沒結婚嗎?我帶你一起去跟他講。”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也有激動,和興奮。
“別傻了,我不愛你了。我要結婚了,我只是來告訴你這件事情的?!?/p>
好像天塌一樣,也有被我一直以來念念不忘的女孩子戲耍的不忿與失望。
但我還想再搏一把。
“小A,你到底在怕什么?只要這個世界上有你,有我,不就夠了嗎?”
我伸出手:
“走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緊接著說:
“我們走?!?/p>
小A在沒有牽起我的手,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了。蓓蓓也沒工夫理我,瘋狂的像小A追去。
那天過后我應該是長大了,我不再覺得初戀很美好,而是把它當作我很怕想起來的東西。
我繼續回到學校和鑫鑫以及小柳沒心沒肺的玩,出人意料的是那些女生看見我們不會像看到怪物一樣跑開,而是把我們當作了正常人。
我們三個坐在假山上,拿著石頭不停的往湖里仍,嘴里嘀咕著:“無聊”
我吧唧了一下嘴,說:“我說你們是有反社會傾向是吧?非得別人怕你你們才高興。別人把你當正常人你又不高興了?!?/p>
小柳蹭到我跟前,拍著我的胳膊說:“哎你說說,說說她們為什么對我們我態度不一樣了。而且還不是突然變好了,只是變正常了?!?/p>
我清了清嗓子,一下站起來,面對著他們倆說:
“我們三個現在都有女朋友了吧?鑫鑫,你和耿直。小柳,你也有女朋友了?!?/p>
小柳附和著說:”她叫圖圖?!?/p>
我接著說:”行,還有我的女朋友冬香。也就是說我們三個的女朋友全部都是小白鼠,她們看到這三個女孩子和我們談都沒有嚴重后果,還怕我們干什么?“
看著他們無比相信我的話,我有一種胡說八道的成就感。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樂。
樂夠了,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問小柳:”圖圖就是剛開學軍訓那個女孩子吧?可以啊,小柳,一個女孩子能拒絕我,然后喜歡上你。“
小柳沒搭理我,一臉沉浸的給我們講了一個見不得人的故事。
小柳自從軍訓那天被告知對方已有對象之后,就在她表姐冬香的幫助下,得知了那女孩的名字:圖圖。
隨后小柳每天都在圖圖晾衣服的地方等她出來曬衣服,曬好一件,小柳就偷一件,拿回自己寢室陽臺“幫”她曬。
小柳想,等有一天圖圖沒衣服穿的時候,就是自己“英雄救美”的時候。
小柳拿著他和圖圖的聊天記錄給和鑫鑫看,我也看了一眼,緊接著絲毫不帶矯情色彩的把肚子里的蛔蟲吐了出來。
“真騷?!?/p>
小柳向我展示完這樣在我看來極度不要臉的聊天內容后,接著說起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后來假裝關心的問圖圖是不是沒有衣服了,圖圖說“還有”,小柳望著窗臺掛著的密密麻麻的衣服,大呼:
“天吶,這都夠我穿一年了,她怎么還有衣服穿!”
當小柳在教室里看到圖圖的時候,血更是吐了三尺多高:
“我本以為就該剩下秋衣秋褲了,怎么他媽還有小裙子!”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小柳和圖圖說了很多話。小柳也慢慢套路到圖圖其實并沒有男朋友。但他沒有還衣服的打算,他想等圖圖真的沒得穿了再讓鑫鑫出場假扮歹徒。接下來的聊天內容主題極其簡單且明確,就是確定圖圖到底有沒有衣服穿:
“圖圖,你還有衣服穿嗎?沒有的話給我說,我一定抓住那死變態?!?/p>
他幾乎每次問都是一樣的話,而圖圖幾乎每次回也是一樣的話。簡略來說就是一句類似小學口語練習似的問答句:
“你還有衣服嗎?”“是的,我還有?!?/p>
這時鑫鑫從我們寢室走出來,對我這句簡略的形容調侃道:“喲,感情是譯制片。”
小柳的臉一下拉了下來,說道:“還想不想聽我的光輝事跡了?”
小柳口中的光輝事跡就是,他不知疲倦的問了將近一個月后,決定開始收網,鑫鑫說,那丫頭絕對是一聚寶盆。
小柳和圖圖遠遠的守株待兔,鑫鑫假扮的歹徒一閃而過時,小柳撒開腿就追。
等小柳和鑫鑫跑到圖圖看不見的地方時,二人悠哉悠哉上樓把圖圖所有衣服抱了下來。
圖圖一臉崇拜,小柳漸漸迷失。
而圖圖問到歹徒是誰時,小柳說,沒看清臉,但他全還我了。
小柳說罷,我指著他們倆說:“你們啊你們,追圖圖這么重要的事不通知我。要是我在絕對比你們的手段高明一萬倍。當然了,你們就是告訴我我也不參與?!?/p>
他們二人解釋道,那段大家見我總是一個人往酒吧跑。一度懷疑我被胡志傳染了。就也沒敢叫我。
寫到這里,默默問我:“那你和小柳后來的關系怎么樣了呢?”
我在默默的病房里看著窗外的景,低聲說:“他是我這幫哥們里面,最對不起我,同時我也是最對不起他的。”
默默和小a是一樣的病,我常來看她。她也常??粗野l表出來的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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