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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星海傳——林中神諭

第十三章:秋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扶光共潮落。

星海和夜河大快朵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看來這里的獵物還算豐盛,至少可以維持日常所需。吃完麻雀,夜河舔了舔嘴唇:“我們去那個地方看看吧!”星海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入密林,向著那遙遠而寬闊的水面緩緩走去。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她們看到了水面的邊緣。那是一片沙地,沙地的前方,是廣闊無垠的水面。浪花拍打著沙灘,又緩緩退回去。星海震驚地望著眼前的奇景,夜河也一樣。“海……”星海喃喃自語。“就是我名字里的那個海,我聽銀月說過,海洋的邊際非常寬闊,幾乎看不到邊緣。”

“那應該就是了。”夜河似乎松了一口氣,“希望這片海洋能給我們帶來回營地的線索。”“可是我們居然都見到了只有語言中才傳播過的遙遠的海洋,那我們應該離營地很遠了。”星海不置可否,夜河看著她,似乎對于如此悲觀的看法有些不滿,說:“不管怎么看,保持積極心態總是好的。”她們走上沙灘,離海浪越來越近。

星海舔了一口近處的海水,皺起眉頭:“這里的海水沒有我想象的咸啊,是不是摻了一點淡水?”夜河聽她這么說,馬上跑到離沙灘更遠的海水區域,浪花拍打著她腿上的黑色毛發,她喝了一口那里的海水,不禁吐出所有嘴里喝下的海水:“呸,這里的水又咸又苦!我來你這里試試。”說罷,她走到星海旁邊,又嘗了一口這里的水。“這里的水真的淡很多,說明——”夜河努力地想理清邏輯,但一無所獲,她更適合成為一個實干家而不是理論家。星海則恰恰相反:“我們剛剛被回河沖下來的時候,就離開回河大概一百米,我們順著那條遠離回河的路走到海邊,即使離回河很遠,距離海岸近的水被淡水沖淡了,這說明除了回河,這里還有別的淡水支流。”“對哦!你的邏輯一直比我清晰。那么我們就可以順著這條河流,繞開之前的兩個瀑布,一直向上,回到營地!”

兩只貓激動地對視了一眼。目前,只有她們知道這一個對視的含義。她們已經發現了關鍵線索,如果找到這個支流,也許能決定她們是否可以成功返回營地!

光語把一束草藥帶進暗夜的巢穴。她剛剛把同樣的草藥給了灰霸進行治療。暗夜趴在自己的鋪墊上,感覺身上的傷口更疼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的傷口沒有在草藥的幫助下痊愈,反而愈發紅腫。灰霸和他也有一樣的癥狀。光語已經給他換了好幾種草藥敷傷口,卻一點用都沒有,這讓光語更加沮喪。老師一離開,她的病人就不痊愈。光語輕輕把草藥放在暗夜面前,給他涂在傷口上。暗夜回過頭,目光中的痛苦稍微稀釋了一點。星海走之前,暗夜總是和她交流未來的方案和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可是最近好幾次他強迫自己把關于星海的記憶清除,向著新的生活前進,可是他還是太累了,真的走不動了。

幾個小時后,暗夜突然感覺腹部一陣劇痛。他連忙走出巢穴,到灌木叢中。突然,他把曾經吃下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迷茫中,他看清了嘔吐物……不僅有曾經吃下的食物殘骸,還有一些棕色和綠色的液體。這些液體經過他舌尖的時候,他感覺極其苦澀。也許這是酸到發苦的胃酸。光語發現了這一切,她看著這些嘔吐物,感到無比擔憂。“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翻找著斑影曾經用爪子刻下的樹葉筆記,上面簡易地畫著貓的染病狀態和可以治療其疾病藥草的形態。一些關于嘔吐的筆記她已經翻閱過并使用了藥方,可還是只能緩解嘔吐,并不能徹底解決。光語嘆了口氣。灰霸和暗夜的病到底什么時候能好啊?

夜河去抓捕了三只兔子,把其中兩只給了星海。星海實在感覺腹痛難忍,所以沒有去狩獵,在夜河的“威逼利誘”下勉強吃了這兩只兔子。隨著星海的分娩日期逐漸臨近,她越來越虛弱,容易疲倦。她們兩個從發現附近淡水支流的那天早上一直睡到這天夜晚。等她們醒來,月亮緩緩升起,經過長時間的休息,星海終于有了之前在營地那種悠閑的感覺。夜河還在沉睡,星海沒有叫醒她。仰望夜空,月亮上的影子多了許多。斑影算是一個影子,其余多出來的影子說明營地里死了很多貓。

海水漲潮了,正在一點點吞沒沙灘,不過星海與夜河休息的位置是完全淹不到的。突然間,一個月亮形狀的小坑憑空出現在沙灘上,映入星海的眼簾。怎么回事?沙灘上除了她們兩個,沒有其他貓啊。接著又是一個小月亮印在沙灘上,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星海隱約感覺這種小坑的出現不一般,趕緊叫醒了夜河。夜河看著這非自然現象,眼睛都迷離了。星海發現這些月亮痕跡似乎是一條路徑,指向遠處的一個地方,連忙與夜河順著這印記追了上去。

“你說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夜河一邊順著印記奔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問。星海把關鍵點了出來:“月亮印記,憑空出現,應該是月光使者給我們的指示。順著印記跑,也許它們指向淡水支流。”夜河想到這一點,表示贊同。眼前的場景越來越清晰,月亮印記把她們帶到了一個寬闊的地帶,接著她們又被帶進了森林。森林中,一條小溪靜靜流淌著。星海和夜河像看到了希望一樣飛速沖了上去,遠處,小溪緩緩匯入大海。這就是我們找的淡水支流,星海默默地想,它有把我們帶回營地的希望。

月亮印記仍舊在出現,它彎曲著,拐入灌木叢更深的地方。夜河繼續往前追趕,星海則跟在后面,為夜河殿后。畢竟,這里是一個環境優美,有水有獵物的地方。這么完美的生態環境,應該不可能沒有大型掠食者存在。夜河跑到星海面前,“快跟上!月亮印記還在往前!”星海點點頭,望了望遠處,“不著急,我們要小心后面,有可能還有別的掠食者存在。”“說得好,小家伙。”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一只白色的母貓走了出來。她身體健壯,應該正值盛年,幽綠的眼睛閃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糟糕,自己剛剛太接近海水,又咸又苦的氣味充斥了整個鼻腔,沒有聞到貓的氣味。星海心里快速思考。“很抱歉闖入你的地盤,”星海飛快地說,“如果你感到不適應,我們現在就走。”

夜河有點猶豫地看著星海,那表情分明在說:這么好的地方,我們真的就這么讓給別人?星海回避了她的目光,只把注意力放在白色母貓身上。這種地方也確實能讓她們飽餐一頓,但是如果得罪了這只戰斗力明顯挺強的母貓,可能就不只是吃不上東西的問題了。母貓聽了這句話,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常年獨行,從來沒有遇到其他貓,寂寞得很。這里獵物充足,分你們一點沒關系。要不你們就在這里待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作為報答,就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這母貓眼光真準,一眼就看出了星海與夜河的疲憊與她們經歷了許多,夜河詢問般地看了看星海,后者則點了點頭。“謝謝你。那我們就在這里留宿一晚。”夜河迫不及待地問,“請問你尊姓大名?我叫夜河。”白色母貓擺了擺尾巴,“我叫弦月。你呢?”她在問星海。“我叫星海。”星海回答。弦月仔細看了看星海的眼睛,“這個名字很適合你。”

“所以,你們現在正在找回營地的路,是嗎?”當星海和夜河告訴弦月她們的經歷,弦月這樣問道。星海點點頭,目光中滿是憂慮。“我們還是不太確定沿著這條河流上去是否能找到營地。”弦月說:“你們的營地是不是在森林里,領袖是一只銀色的短毛老公貓?”星海震驚地看著弦月,“你知道那里?不過,那只銀色的貓早就死了。”說到這里,她黯然地垂下尾巴。“那只銀色公貓很有遠見,很可惜他已經離開了。”弦月接著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營地的一些路線信息。沿著這條小溪一直向上,始終保持小溪在你的左手邊,不管小溪怎么繞,你們跟著它就行。當你們走到小溪的源頭,就會發現你們已經來到了之前掉下來的第一個瀑布前面,然后切記,不能往左邊那條看似近一點的路走,不然你們會看見讓你們流離失所的元兇的聚集地。

一定要往右邊的一片濕地走。走過濕地,你們就可以看到營地在你們上方了。最后,你們爬上一段陡坡,就可以回去。”“真是太謝謝你了,”夜河十分興奮,“這段旅程大概有幾米呢?要走幾天?還有,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弦月逐一回答夜河的問題:“大概四千米的距離,如果按照你倆的體力,應該需要四天左右。我曾經拜訪過你們的營地,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結果,我在回來的路上被鐵峰扣留了,他想讓我和他們一起燒殺搶掠,但我后來逃出生天。”弦月看著兩只貓,接著說,“走,我帶你們去獵物最豐厚的地區。”

貓踏星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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