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清山教了一下如何使用這個收音機并且保證等電池用完了免費換新的之后,楊根月小心的用擦汗的毛巾將收音機抱起來,高高興興的就回家了。
楊根月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
有了收音機,楊根月只想早點回到房間收聽,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先把后院的菜地收拾掉。
晚上十點,楊根月終于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梳洗完畢鉆進了被窩里。
當楊根月迫不及待的拿出木盒子收音機……,楊朋飛醒了。
“大姐,你拿的是么東西?”
楊朋飛雙眼迷糊的昂起頭,看著平時總是一本正經的大姐,今天似乎有些鬼鬼祟祟的不正常。
“你還沒睡啊?”
由于楊根月和楊朋飛兩個大點的孩子每天早上都要早起,所以她們兩人睡一個房間,另外兩個小的是奶奶帶著睡。
鐘綿琴晚上睡的死,小孩小的時候,半夜總記不得照顧小孩起床尿尿,經常弄的滿床都尿的一塌糊涂。這么下來,她也就順理成章的自己一個人睡了,需要照顧的小孩都是由奶奶帶著睡長大的。
“我看你悉悉索索的。”
“這是收音機,你別和她們說啊!”
“真的是收音機?”
楊朋飛一聽刷的就坐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拿。
楊根月眼疾手快連忙將她的手拍掉,“爪子別亂碰,弄壞了我可不會修。”楊根月一邊說著話,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木盒子上的開關按鈕按了下去。
“有聲音了。”楊朋飛壓抑著興奮的聲音說道。
“你小點聲,別把她們吵醒。”
楊朋飛嚇得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門口,發現沒有人發現,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頭湊近了收音機。隨著楊根月旋轉著調臺旋鈕,木盒子里的“滋滋”聲變成了播音員富有磁性的男中音。
“大姐,是《工農兵活學活用毛澤東思想》。”
“嗯,嗯。”
中央廣播電臺晚上八點到十點的節目,姐妹二人幾乎都是耳熟能詳,平常一有空就湊到大楊樹下和鄰居們一起聽。不過他們最多只能聽到十點半的《工農兵活學活用毛澤東思想》就被要求睡覺,所以對這之后的節目都非常向往,尤其是十一點半開始播放的《革命文藝》節目。
“大姐,咱今天一直聽到十二點節目結束好不好?”
“大姐,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這個收音機啊?”
“大姐,你說我們早上能不能帶著收音機,邊砍柴邊聽收音機多美啊。”
“大姐,白天的曲藝節目多,可惜白天我們要干活。”
……
二人趴在床上,盯著收音機,似乎那聲音不是用耳朵聽,而是用眼睛來看的,楊朋飛還時不時的冒出一些問題。
聽著收音機,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間,就聽到收音機里傳出《國際歌》的音樂,提示今天的廣播節目到此結束。
楊根月姐妹二人這才相視一笑,意猶未盡的藏好收音機進入夢鄉。
可能是由于聽收音機耽擱睡覺的原因,二人這一覺睡的是昏天暗地,直到被房間外面拍打房門的聲音驚醒,這才發現睡過頭了。
“這都四點了,你們兩今天不上山砍柴了嗎?”
“是媽。”楊朋飛疑惑的看著楊根月,似乎在問媽媽怎么會突然關心自己砍柴的事情了。
“哦,這就起來了。”楊根月對著門外回應了一聲,爾后又小聲的對著楊朋飛說:“她怕是想要完成隊長交代的任務,自己一個人又不敢上山。”
楊朋飛一聽大姐的分析,頓時心里也明白了。
“大姐,待會上山,咱們別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