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山找不到東方可以拜神的地方,不得已只能先回家。
“清山,三爺怎么說?”
“三爺讓我到東方去求醫(yī)拜神,我這一路上也想不出來我家的東方有哪路神仙。”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許清山和楊根月兩個人坐在孩子邊上苦苦思索,現在這就是唯一的希望,兩個人幾乎是把自己周邊每一寸都盤算了一遍。
“我想起來了。”
也許是福至心靈,楊根月突然腦袋里靈光一線,還真讓她想起一個地方。
“哪?”
許清山也很急切,原本在思索著無神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期待的看著楊根月。
“你可記得朋飛婆家有個叔爺,他在世的時候是一個神醫(yī)。后來死了之后,他的墳山經常有人去光顧,說是有個頭痛腦熱的,拔兩根墳頭草煎水喝就能好。”
“我記得他的墳山不就在我家的東方?”
許清山經楊根月這么一提醒也明白過來,當下來不及多想,帶了兩塊錢就出門了。
許清山一路小跑,到大隊的小店里買了三刀黃紙,直奔這個神醫(yī)的墳山。
這座墳山不難找,就在一片稻田的邊上,石碑前還有黃紙燒完后留下的黑灰,想必是不久前才有人來過。
沒有二話,許清山來到墳前,點燃了三刀黃紙,對著墳頭磕了三個頭,然后就開始問:
“請老神醫(yī)保佑我家黑伢子能夠好起來。”
“請問黑伢子是病了嗎?”
“黑伢子是不是觸犯了鬼神?”
“黑伢子是不是被壓了?”
……
許清山掏出兩個五分的硬幣當做圣笅,每問一句就擲一下,怪異的是,他每擲一次都是陰笅,只有當問出“黑伢子是不是被壓了?”的時候擲出了陽笅。
許清山再次鄭重的對著墳頭磕了一個頭,承諾待孩子好了,一定還會再來燒紙感謝神醫(yī)指點迷津。
知道黑伢子長睡不醒的原因是因為被未知的東西壓了魂魄,許清山離開神醫(yī)墳山后就直接奔了隔壁大隊。
在這隔壁大隊里有一個人,大家都習慣喊他根叔。
根叔擅長觀面相,這三莊五嶺的哪家有異事都會找他來看。
許清山來到根叔家的時候,根叔正在吃午飯。
“清山咋來了?可吃過飯了?沒吃一起吃點。”
“根叔,我哪里還有心情吃飯?”
“咋回事?”
許清山就簡要的把家里孩子的事情說了一下,又說神醫(yī)指點孩子是因為被什么東西壓了魂魄,這來請根叔幫忙算算。
根叔把碗筷放在一邊,讓許清山在他對面坐下,仔細端詳了對方的額頭和眼角,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家的鍋臺后面,有一個懸空的歪嘴缸,缸里裝了半缸水。”
“你回去后,慢慢的把它移走。”
“慢慢移,移快了,孩子可能就會跟著去了。”
“最好半個小時移半尺。”
“且一定要在今天下午三點前移完。”
“今天晚上十二點前,孩子應該會吃東西。”
根叔的一番話把許清山說得直楞神,他自己都不記得家里鍋臺后面有個半缸水的歪嘴缸,不過見對方說的真切,心下也不敢耽擱,和根叔打了個招呼就飛快往家走。
許清山不敢相信事情會這么玄乎,但是他希望這是真的。
要是這個辦法還不能把黑伢子喚醒的話,可能真的要看著孩子……
許清山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