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動了誰的逆鱗

第七章回憶

蠻荒今晚的天氣難得得好,月明星稀,通常在這時辰會刮起的暴風,今日也沒有絲毫現身的蹤跡。四下無人的荒涼村莊,連蟲鳴都聽不到分毫。

好久沒有那么平靜了,白琢寒斜躺在竹屋頂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記得小時候,自己也時常在這樣的晚上,偷偷帶著溪寧溜出去捉螢火蟲,捉了滿滿一口袋,就一起躺在草地上把它們放了,看著這點點的熒光慢慢飛上去,和天上的星星融在一起。

興許是白天的路途疲累,又和院子里的姑娘動了手,此刻困意突然涌上來,白琢寒眼皮直打顫抖,干脆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這星星沒有螢火蟲好看,愣愣地都不會動彈,寒哥哥,你什么時候再帶我去捉螢火蟲啊?”

十四歲的白琢寒和溪寧橫在白府的庭院里吃著糕餅,看著星星,天空格外的晴朗,繁星點點匯成銀河往天際蔓開,溪寧望著望著就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白琢寒輕笑,上回兩人偷摸著翻墻出去捉螢火蟲玩兒,正巧被大哥白琢賢逮住,這位哥哥也不含糊,公事公辦地家法伺候,兩個倒霉蛋不僅挨了二十下戒尺,還被罰抄了五十遍白府家訓。不過溪寧有一半的罰是白琢寒代她受過的,怪不得這丫頭沒長記性。

“是呀,上次被大哥罰過,大哥看我看得特別緊。我還聽那些術士說,在莽荒里還有紅色的螢火蟲呢,遠遠地看過去,就好像過年放的煙火一樣。”

“真的嗎?好想親眼看一看啊。”溪寧滿臉憧憬,星空投在她的雙眸中,煞是可愛。她入白府比白琢寒晚一些,兩人年紀卻是相仿,自然而然也就玩在了一塊兒。此時白琢寒已經在一眾師兄弟中嶄露頭角,溪寧對于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哥哥也是崇拜得很,跟屁蟲一樣跟在白琢寒后頭,他說什么便信什么。

被她這么一說,白琢寒想要出去晃晃的念頭也瞬間蘇醒,畢竟自上回受罰以來,他已經循規蹈矩一個多月了,若不再犯個錯,出點格,怕是連白琢賢都要覺得他不正常了吧。他“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在溪寧的小腦袋上拍了一下:“走,哥哥帶你去看可好?”

溪寧有些為難:“想看是想看,可是將軍說了不能出都城,外面可危險了,有好多怪物會吃人的。”

“怕什么!你寒哥哥可不是吃素的,最近我和大哥學法術和劍術精進了不少,那些個小邪祟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

“那螢火蟲就在離城門不遠的小樹叢里,我們去看一眼就回來,一定不會被發現的,走吧!”

白琢寒說著就牽起溪寧的手往白府門口溜去。白府門禁森嚴,府內有侍衛巡邏,而且侍衛的巡邏路線、換班時間都會定時變化,外人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跑進白府,那可不是憑幾個探路的小邪祟就能得逞的。

只不過到了白琢寒眼里,這都不是事兒,入府之后,他幾乎得空就跟著守衛,美其名曰跟著學習,實際上早已不動聲色地將守衛的路線摸了個透。況且他和溪寧原本就還是半大孩子,不怎么惹人注意,還真被他們偷摸溜了出去。

跑到城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錦都的城門早就關上了,衛兵正在門口盤問著一個騎著駱駝的人,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可以出城。白琢寒正傷腦筋呢,突然來了一隊騎兵,看樣子是御穹殿的侍衛們,衛兵立馬停下對話,轉身走向那隊騎兵的領隊。

“寒哥哥,我們回去吧,都出來很久了,婆婆會不會發現我們啊。”溪寧怯怯地扯了扯白琢寒的袖子,可是白琢寒怎么能在小妹妹面前丟了面子,他仔細看了看那隊人馬,突然就有了主意。“噓,跟我來!”白琢寒拉著溪寧沿著暗處跑到了馬隊的最后面,那里停著一輛板車,上面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白琢寒示意溪寧和自己一起用手腳摳住板車底部的縫隙,把身體懸空在車板下面,在夜色的掩蓋下,外人很難發現車板下還藏著兩個孩子。

“白隊長,這么晚了還要出去么?”

“是啊,附近的驛站好像鬧邪物,將軍命我們速去支援,順便再送些驅邪的藥品去。”

“啊,是這樣。各位兄弟真是辛苦了,放行!”衛兵查看了這隊人馬的令牌之后,下令開門。

車輪開始轉動起來,兩個小家伙拼命抓著車板不讓自己掉下去,領頭的人姓白,一定是義父的人馬,要是被發現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白琢賢的戒尺怕是又得打斷一把。快經過城門的時候,白琢寒透過車板的縫隙注意到一個騎著駱駝走在隊伍一側的人,他雖然披著披風,戴著兜帽,但能看出這人的個子非常瘦小。白琢寒不禁好奇,貼在車板打量著那個人,兜帽下隱約露出他的下巴,圓潤俏皮,似是個小姑娘的模樣。

大約是感受到了白琢賢的視線,兜帽的頭忽然轉向著板車的方向,似乎還有過來的意思。白琢寒只覺得脊梁上一陣寒氣,直覺告訴他,兜帽已經發現了他們。不過好在此刻,板車動了起來,他們順利出了城門。

白琢寒摟著溪寧,趁板車路過城門口驛站的時候,迅速滾進了一旁的馬廄陰影里。

“那些人說那個樹林就在城門的東南方,那些螢火蟲好像是叫什么火蠅,晚上可顯眼了。”

白琢寒從衣襟里掏出兩張符咒,默念了一句咒語,他和溪寧兩人就憑空漂浮了起來,只是白琢寒的法術尚淺,兩人的浮空術也只是離地一丈而已,就算是跌下來也受不了傷,若是在那些成年的術士看來,這不過是小孩子的小把戲罷了。

但是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可不這么認為,一雙小手拍得起勁:“哇,寒哥哥,好厲害!”

“哈哈,這些都是小把戲,我們走!”白琢寒挑了挑眉,他的五官還未脫稚氣,但眉宇間已是遮掩不住的俊朗,他得意地拉起溪寧,兩人向著遠處的樹林漂浮而去。

樹林在夜色的襯托下就好似一個巨大的黑洞,仿佛要將進去的人通通吞噬掉。不過,在經歷出城的東躲西藏之后,溪寧這會兒的膽子也變大了,跟在白琢寒的身后穿過灌木叢,往林子的深處走去,尋找那傳說中的火蠅。

估摸走了半個多時辰,兩個人都有些困倦了。

“寒哥哥,怎么還沒找到啊,我有些困了。”溪寧打著哈欠,東倒西歪地走在后面,白琢寒的浮空術此時也因為他靈力的削弱而消散,兩人只得靠自己的兩腿在林子里慢慢地穿行。而一向號稱“龍域崩于面前也能面不改色”的白琢寒此刻也有些著急了,眼看溪寧歪歪扭扭幾乎靠著樹就能睡過去,便蹲下身把她背起來繼續往前走。

“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紅色的光在夜里應該很顯眼才是啊。”他的目光一下子停留在了手中的火把上,對了!白琢寒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一下子把火把扔在地上踩滅,四周立刻被一片黑暗所吞沒。

“寒哥哥,你做什么,我害怕!”溪寧的手緊緊地環住了白琢寒的脖子。

“別怕,大哥說過,若是要在山洞里尋找出口,就一定得置身黑暗中才能看見光亮,溪寧,你快看!”

溪寧抬起頭,只見不遠處的樹叢后面果然閃爍星星點點微弱的火光,有規律地隨著微風上下浮動,左右飄忽。白琢寒心下一喜,背著溪寧快步翻過灌木叢,往光亮的地方飛奔而去,很快便來到了一片寬闊地帶。

眼前數以萬計的火蠅在空中飛舞,好像慶典上的煙火,又好像爐灶邊吹起的火星子,在湖水的映襯下,漂亮極了。

“哇!”溪寧從白琢寒的背上一躍而下,撲進火蠅群里開心地轉著圈,與方才那個困到“半死不活”的小丫頭判若兩人,她笑著沖白琢寒道:“寒哥哥!這些火蠅真的好漂亮啊!”

遠處的火蠅也注意到了這里的動靜,慢慢地向兩人聚攏過來,落在他們身上,不一會兒兩人的身上就滿是火蠅閃閃爍爍的光芒,遠遠看去就好像是兩個人形燈籠。

只不過,它們的數量真的太多了……

白琢寒抖了抖身子,火蠅便四下散開,但不一會就又聚攏過來,越來越多,連兩人的臉上也密密麻麻落滿了火蠅。

方才的激動立刻被恐懼所替代,白琢寒只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預感漫上心頭,他還未想明白為什么有這樣的感覺,四肢已經提前行動起來,慌忙拉起溪寧往原路飛奔起來。

那些原本還在漫無目的飛行的火蠅一下子就像說好似的,追在兩人后頭。白琢寒一邊玩命地跑,一邊放出風符,驅散身上的火蠅,冷不丁路邊橫出一根樹枝,兩人躲避不及,被絆了個大跟頭。

“溪寧,快啊!”白琢寒眼下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奮力將溪寧從地上拉起來。回頭一看,后面是鋪天蓋地的火蠅,如同火焰一般,眼看就要將兩人包圍。

白琢寒將自己身上的風符全散了開來,在人和火蠅之間筑起了一道風墻。只是這符咒的品階太低,支撐不了不多久,就在風墻快要消散的時候,火蠅群卻突然開始后退了。

白琢寒有些不解,他知道,像火蠅這種低等級的妖界生物只要依靠土地的靈氣就能過活,沒聽說過吃人啊,這般死追著他們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還未等白琢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腳下的大地便猛烈地振動起來,這頗有起伏規律的地動山搖一定不會是地震,而是有什么大家伙正在迅速接近這里。

“寒哥哥,我怕。”溪寧緊緊地抓住白琢寒的胳膊,努力把嚇出來的淚水憋回去。

“別怕……”話音未落,白琢寒就看到一團火球從黑暗的樹叢里竄了出來,重重撞在他們面前的土堆上,將兩人震出去兩米開外。

白琢寒好一陣才恢復視覺,半邊身子已經麻了,腦袋上好像有些粘稠,一股血腥氣接著便在嘴里彌漫開來。他咳了兩聲,將嗓子眼兒里的血咳了出來,呼吸終于是通暢了些許。

白琢寒拉著低垂的樹枝強撐著站起來,模糊的目光里看到溪寧恰好落在不遠處的草堆上,雖然沒有受傷,但是整個人都已經嚇呆了,一動不動地抬頭看著那團火球。

白琢寒順著溪寧的視線看去,終于看清了那團火球的真面目,那是一頭外形好像白犀的巨獸,只有眼睛是血紅的,那火焰便是從它周身冒出來的!它的獠牙足有半米長,口水正順著獠牙啪嗒啪嗒得滴到地上,這牙口看上去可不是吃素的家伙!

巨獸自然也注意到了的溪寧,邁著步子慢慢走了過去,此刻的溪寧早已嚇得連逃跑都不知道,只是呆滯地看著這只巨獸流著口水向自己走過來。

“溪寧,快跑啊!”白琢寒帶的符咒已經用完,眼看巨獸的口水已經快要落到溪寧身上,他發了瘋般地撿起地上的石塊向它扔去。

那巨獸的腦袋上挨了好幾下,但是它皮糙肉厚,只是晃了晃腦袋。所幸的是,巨獸注意到了滾落在腳邊的石塊,暫時對石塊產生了興趣,低頭聞了聞。

白琢寒趁機連跪帶爬地往溪寧那里跑去,一把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子底下,十四歲的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要被吃掉,就先吃掉自己,這巨獸填飽肚子就不會吃溪寧了。

上神!求求你,讓它吃我一個就好,放過溪寧吧!

巨獸的視線終于從石頭上挪開,又落在了這兩個孩子身上。

“被吃掉應該不會特別疼吧。”白琢寒這么想著,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心一橫抬頭直視著那張逼近的血盆大口,任由灼熱的鼻息噴在自己的臉上。

“嗖”,一道疾風擦著白琢寒的耳邊呼嘯而過,一把利劍直直地插進了了巨獸的眼窩里,巨獸一愣神,隨即瘋了般的嘶吼起來。白琢寒感覺一些溫熱的液體濺在自己臉上,他抹了一下,滿手都是殷紅。

耳畔響起一陣鈴音,又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躍巨獸頭上,抽出了那把劍。巨獸二次受傷,疼得把頭往一側的大樹上撞去。

黑影順勢一個利落的后空翻從巨獸頭上落下,穩穩落在白琢寒跟前。

一見這人的打扮和身形,白琢寒立刻記起來,這人便是城門前他從板車縫隙間瞧見的那個騎駱駝的家伙,他怎么會在這里。黑影一手扯下身上的罩袍,扔給白琢寒:“幫我拿著,滾到旁邊去,太礙事了!”

在“滾”之前,白琢寒終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如他之前所想,真是個小姑娘,看著也不過十來歲的樣子,卻是一股子盛氣凌人的樣子。她穿得一身青色短裝,長發挽成一束扎在腦后,長得機靈可愛的模樣,身上不知哪里綁了個鈴鐺,隨著她身體的行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小姑娘將披風丟給白琢寒后,便扯下腰間的符咒,嘴唇動了幾下,那些符咒便四散開來貼到了巨獸的身上。

一時間,巨獸全身燃燒的火焰居然熄滅了,它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低下頭向小姑娘的方向撞來。

小姑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著巨獸接近,躲在附近的白琢寒都替她倒吸一口冷氣,等到巨獸還有十步之遙的時候,姑娘忽然握住劍向巨獸沖去,一下子滑到了巨獸的肚子底下,那豎起的劍刃立刻深深插入了巨獸的腹部,隨著它自己的跑動劃出了一個大口子,瞬間血流成河,內臟散落了一地。

巨獸哀嚎著側身倒下,姑娘回身飛躍,一劍刺入了巨獸的眉心,它嘶吼著噴出最后一道烈焰,抽動了幾下便停止了呼吸。

那姑娘干翻了這么一頭巨獸,臉上卻未有任何表情,利落地揮劍掃去劍身上的殘穢,背在身后,向白琢寒和溪寧走來。火燒后的灰燼隨著她的走動下,宛若煙霧般浮動在她的周身,陰森而可怖。

溪寧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只知道抓著白琢寒的手緊緊不放。白琢寒的頭此時疼得愈發厲害,不禁癱倒在地上,眼睛已經看不太清了,只能辨得“叮叮當當”的鈴音離自己越來越近,停在了自己面前。姑娘從白琢寒的懷里抽走罩袍披在身上,正要離開,卻被白琢寒死死抓住了腳腕,這受了重傷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她竟一時掙脫不開。

“求……求你,帶我妹妹回去,求……”白琢寒含糊不清地說完這句話,昏死過去,手仍舊死死抓著那姑娘的腳腕,仿佛抓著的是溪寧活下去的希望。

……

白琢寒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他正躺在白府的床榻上,溪寧趴在床邊睡得正香,要不是腦袋還突突得疼著,白琢寒會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魘罷了。他剛想起身,“吱嘎”,榕媽端著藥湯推門進來了。

“哎喲,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終于是醒了啊,你想嚇死我這個老太婆啊!”

榕媽也顧不上手里的湯藥,沖過來一把抱住白琢寒,嚎啕大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白琢寒已經往生了呢。

后來,白琢寒才知道,他和溪寧兩人是在城門口被清晨入關的車隊發現的,兩人身上蓋著一件罩袍,上頭還留了一張寫著“白府”的字條。

正巧大哥白琢賢發現兩人不知所蹤后,出門尋找,恰好衛兵趕來稟報,連忙帶著人馬去城門把兩人帶了回來。

接著就是,白琢寒被罰三十下戒尺,抄了三十遍家訓,并且六個月不能出白府半步。給白琢寒的心里總算是留下了點教訓。

直到再后來的某一天,白琢賢才坦白,這處罰算是輕的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闖進去的可是御穹侍們為了抓捕那頭巨獸而設下的陷阱。那巨獸名叫炎螭,常與火蠅為伴,只因火蠅具有趨熱的習性,常常追逐那些發熱的物體,比如火堆還有動物,當然也包括人。因而炎螭只要跟著火蠅,多數便能找到吃食,而它身上燃燒的火焰也能給火蠅提供活動的熱量,兩類動物幾乎都會同時出現。

一個月前,御穹侍在巡邏時發現了錦都城外有一只炎螭出沒,怕它傷了往來的商旅,特意在這樹林里放出火蠅,吸引這頭巨獸前來好能捉住它,沒想到還引來了這兩個調皮的不速之客。

不過對于那個救了他們倆性命的小姑娘,就連白琢賢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御穹殿里也并未有這么小年紀的侍衛。白琢寒那時腦袋挨了重重的一下,根本記不起那小姑娘的容貌,只記得自己在抓到她的腳踝時,看見她的右腳踝上有一圈深深的疤痕,仿佛是被什么東西生生勒出來的,看著頗為駭人,便深深地記在了白琢寒的腦海里。

…………

寒風吹過,白琢寒打了個哆嗦從夢里驚醒,蠻荒里的風雖遲但到,白琢寒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這竹屋的屋頂是已經冷得不能再睡了。

屋檐下飛來一顆石子,正巧打在白琢寒頭頂邊的竹竿上。

“姑娘有何指教干?!”白琢寒順勢看去,屋檐下正站著那霸占竹屋的主兒:“我說了,這間屋子是我的,你出去。”

“在下可沒進屋,小爺我就喜歡在這躺著,并未礙著姑娘的規矩。”白琢寒頗為得意地拍了拍屁股下的屋頂。

那女子倒是沒說話,玉指一彈,一道金光升到半空中,“噗”地炸開,紗幕般的光芒將整個庭院籠罩住然后消失了。旋即她便進屋關上了房門。

白琢寒也無意與她爭這處院子,正準備走出院落,卻被一道無形的墻壁給擋了回來。回想起剛剛那幕布般的光芒,白琢寒一下子就明白了,合著那丫頭原打算趕走自己就布結界啊,見自己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干脆把自己也一起關在結界了。

“喂,姑娘,你把在下強留在此處,是不是不成體統?再者,這莽荒夜涼如水,姑娘總得給在下一個落腳處不是?”白琢寒拍了拍房門,只是那房門上也布了結界,屋里的人若是不想聽,外頭就算是捅破了天,屋里也聽不到半點動靜,看來房主是故意要把他隔離在這露天的庭院里。

吵鬧了半晌,從屋里幽幽地飄出一句:“把駱駝喂一下,馬棚就給你住了。”

“我……”白琢寒有些無語,但言辭間還是留了余地:“那便依姑娘的意思吧。”

白琢寒并不是嬌生慣養的少爺,這么多年游走在蠻荒中,馬棚都能算的上是天字號上房了。他只是不習慣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呼來喝去罷了。

“綠豆糕,今晚咱兩得湊合一晚上啦。”白琢寒抱了些干草走進馬棚撒進食槽里,兩匹駱駝立刻就把頭埋了進去。

綠豆糕聽聞此言,起身往旁邊挪了挪屁股,給主人騰出了一塊干凈點的“床鋪”,那一刻,白琢寒頭回見到綠豆糕流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半壺先生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桑日县| 容城县| 南靖县| 固始县| 彭泽县| 理塘县| 洮南市| 右玉县| 太原市| 馆陶县| 图片| 噶尔县| 文成县| 太康县| 金湖县| 红桥区| 定日县| 田林县| 上犹县| 和龙市| 聂荣县| 二手房| 江孜县| 宜城市| 长寿区| 铜山县| 阳信县| 华宁县| 海原县| 德钦县| 泾阳县| 五莲县| 卢湾区| 绥阳县| 乐昌市| 无锡市| 柘城县| 岑巩县| 漠河县| 天峨县| 钦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