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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動了誰的逆鱗

第五十章妖后

尋常的一天,沉秀宮的女子們打扮妥帖,由嬤嬤領著去學習宮規,還未走到門口,便見一群宮人盛裝打扮從外頭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仇夜的貼身侍從阿塵,不同于其他宮人,他不僅是仇夜的貼身侍衛,更是他的心腹。

阿塵氣宇軒昂地走在一群低眉順眼的宮人前頭。管事嬤嬤滿臉諂笑地迎上去:“阿塵公子親自前來,可是長老有何吩咐?”

阿塵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他半邊臉上都覆著大火焚過的傷痕,任何表情出現在他臉上都會變得分外猙獰,管事嬤嬤心里一怵,低著頭退到一邊。

阿塵徑直走到一眾女子面前,從宮人呈過來的錦盒里取出一卷卷軸,語氣冰冷沒有起伏地說道:“宣仇夜長老旨意。”

眾人聞言慌忙找地方跪下,片刻,那低沉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部族公主知夏蕙質蘭心,堅毅果敢,特奉天意封為妖后,于九月初九選妃當日舉行封后大典。”

有一瞬間蘇錦忘記了自己已經冒用了“知夏”的身份,心底里頭首先冒出的是對這個被選為“妖后”的姑娘的同情和惋惜,直到那華貴的卷軸生硬地杵在自己面前,她才意識到自己就是那個“倒霉蛋兒”。

蘇錦抬頭便撞上阿塵那張似乎全世界都欠揍的臉,瞠目結舌地接過旨意,差點連謝恩都忘記了。

好在阿塵并不在乎蘇錦的反應,權當是這姑娘狂喜之下給樂傻了,宣完旨意便領著宮人們又匆匆退出了沉秀宮。

為什么是我?

蘇錦的思緒剛冒頭,這庭院里便已炸開了鍋,月瑤她們的咒罵,沁兒欣喜的歡呼,以及那些不相干的人的議論充斥著門前的院落。

不過蘇錦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又好像是本能一般轉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高大“侍女”。

妖后?我?

往長生殿走的時候,白琢寒異常地安靜,蘇錦忍不住偏頭瞟了他幾眼,發現他臉臭得很。

打從蘇錦親自給白琢寒化妝后,他的樣貌可變得正常多了,他原來便生的俊美,抹上脂粉再加上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倒稱得上是一位“冷美人”。

這幾日以來,蘇錦依照約定,去長生殿抑或是仇夜的寢殿給他換藥,白琢寒也是冷著臉執意跟到殿外。

仇夜自受傷之后,便不再召見沉秀宮的女子,那些原本滿心期待的女子原本就失望得很,又見蘇錦日日都往仇夜殿中去,那妒火簡直可以將房頂燒穿,只要蘇錦出現,各種難聽的話語便一直不斷,甚至還有人指使侍女往蘇錦的寢殿潑臟水,扔穢物。

不過這些白琢寒都會臭著臉收拾干凈,順便趁著月黑風高教訓下那些欺負蘇錦的貴族小姐,類似從窗戶里扔進去個馬蜂窩這種,用白琢寒的話來說,不過是看在她們是女子的份上,手下留情的小伎倆罷了。

也只是在兩人獨處時,白琢寒才會換上常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逗著蘇錦說話,但若要說到任何和仇夜有關的話題,他的臉便又會迅速地臭掉,這讓昨日來此探訪的朱雀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白公子何時這么會把嫉惡如仇幾個字寫在自己臉上了?

蘇錦心里明白白琢寒的擔憂,她這幾日去仇夜殿中也只是字面意思上地給仇夜換藥。

她特意提前到仇夜的寢殿中,這樣在他下朝之前便有足夠的時間“隨意看看”長老的寢殿,況且由于仇夜的命令,在換藥時間,寢殿里不會有任何人。

于是在這幾日間,蘇錦已經將寢殿里里外外都探了個遍,甚至還找到了寢殿中的暗室,只不過這隱藏在書架后的密室似乎也僅僅作為一個儲藏室和逃生的密道,里面的東西擺放的比蘇承英的還要整齊精簡,不少書冊的封面上還留著拜夜長老的署名,看來仇夜接管后,并沒有好好打理這件密室。

雖然看上去一無所獲,蘇錦倒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失蹤的拜夜長老并沒有被囚在這間寢殿中。

仇夜的傷口恢復得很快,短短幾日已經迅速結痂,看來是沒有大礙了。蘇錦將紗布和藥瓶都收拾好,一邊假裝隨意地說道:“長老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要注意不沾水就好了,今日起知夏便告退這長生殿了。”

“哦?”仇夜原本是斜靠在扶手上讓蘇錦替自己換藥,聽了這話,他放下手中的奏章,撐起自己半個身子,似笑非笑地直視著蘇錦的眼睛:“我這才剛剛宣布封你為后,這未過門的妻子就知道要避嫌了?”

蘇錦移開眼神,低聲說:“長老還是別開玩笑了,我這樣卑微的出身如何能擔的上妖后這樣尊貴的頭銜。”

講真,仇夜慵懶的身姿,似笑非笑的眼睛,還有時不時揉著袖口的小動作,都像極了蘇承英,甚至可以說是蘇承英換了容貌坐在自己跟前,但是隱約間,蘇錦總覺得在這些熟悉的舉手投足背后,總能感受主人的……刻意,只是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有這樣的感覺,更加想不明白仇夜這樣做的理由。

于是無論何時何地,蘇錦總是本能地對于仇夜有著提防之心。

“我從不開玩笑。”仇夜的臉已經湊到了蘇錦的跟前,蘇錦能感受到對方壓迫般的氣勢,她將頭扭向一邊,聽得仇夜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低沉聲音在耳邊輕言道:“妖后的位置只有你可以坐得。”蘇錦一愣,仇夜卻已經將身子縮了回去,恢復到了他往日里的語氣說道:“你既然不想來,那不來便是,反正本長老自己也能去得你宮里。”

夜深,已是初秋的季節,外頭偶爾能聽得兩聲蟲鳴,屋子里安靜得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蘇錦剛換下夜行衣,心想今日又是一無所獲,腦海里卻又回想起前兩日梓蘿的話:“我記得剛被帶進天牢的時候,斜對面曾有一間密封的屋子,門口重兵把守,并且門上貼滿了封印的符咒。我阿爹曾說過,那些符咒不僅能用來封印法術,還能封印人的五感,看這架勢,門里關押著的必定是法術高強,并且非常重要的犯人,十有八九便是拜夜長老本人。再后來,仇夜親自來過一趟天牢,他走后,那牢房就空了,緊接著我就被帶到這里來了。”

蘇錦揉了揉有些疲累的額頭,換上寢衣躺到床上,思緒卻完全沒有像身體一般放松下來,她問道:“如果那間牢房里當時囚禁的就是拜夜長老,那么他現在很有可能還活著。仇夜篡位時未曾殺他,必定是留著還有價值,你說呢?”

房間的中央用拉起的繩子簡單地掛了一張帷幔,將房間一分為二,而帷幔對面的人正沉默著。

“你睡了?”蘇錦又輕聲問了一句,她知道白琢寒總是等自己入睡后才會睡去,有幾回睡不著,黑暗中試著喚起他的名字,那邊十有八九會馬上答應,除非他又獨自翻到屋頂上“透口氣”去了。不過今日,倒是有點反常。

白琢寒翻來覆去地睡不安穩,干脆坐起身面對著那面帷幔,愣愣地出神,仿佛能看見那后頭的人。

自從蘇錦和仇夜有了接觸,白琢寒心里便莫名地覺得不舒服,每回送蘇錦到仇夜的門口,看著那道房門慢慢關上,他雖然知道蘇錦進去只是給長老換藥而已,但是胸口就是悶悶得不安,直到蘇錦開門從里面出來,他憋在心中的那口氣這才能緩緩地吐出來。

今日聽到阿塵帶來仇夜的旨意,蘇錦驚詫地走了神,未曾發現站在身邊的高大身影握緊了拳頭,攥得差點能滴出血來,也是在這一刻,白琢寒終于看清,無論是蘇承英還是仇夜,他絕不想讓任何人帶走蘇錦,他只希望蘇錦能留在自己身邊,護著她,看她不時的飛揚跋扈,看她偶爾的笑若繁花……

帷幔那邊不時傳來翻身的聲響,伴著懊惱的嘆息聲,蘇錦想著帷幔那頭的人應該還沒睡,大概真的是今日乏了,懶得接自己的話吧,于是便整理了下枕頭,準備躺下睡去。

“你當真要嫁給仇夜,做他的妖后?”

黑暗中,帷幔那邊傳來低沉緩慢的聲音,跟白琢寒往日里玩世不恭的語氣簡直有著天差地別,透過帷幔還能感受到對面灼灼的目光。

“嗯……我也不知道,若是我嫁了,梓蘿姑娘便有機會可以脫身。我這般的身手,費上些功夫想必也能全身而退,而且說不定還能從仇夜口里探得拜夜長老的下落。”

蘇錦一本正經地分析著,盡管對于成婚這件事情,她也是萬般抵觸,但想到說不定能解決沐月國的問題,便又覺得值得冒險一試。

蘇錦還想說些什么,還未開口,半個身子卻已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圍住,眼前只見月光下的帷幔在輕輕晃動,就好像方才掠奪了一陣風。

蘇錦只穿了單薄的寢衣,被對方胸膛的暖意所浸染,隔著衣衫,彼此之間心口的鼓動是如此真切。

“呃……”白琢寒抱的是這么緊,蘇錦縱然有千百句話要說,到了嘴邊卻也只能化成一句不輕不重的呢喃。

“若是我不答應呢?”白琢寒站在蘇錦床邊,俯下身子將她完全地扣進自己的懷里,環著她的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肩膀,手指都似是要扣到她的肉里去。

雖然懷里沉甸甸地壓著個人,但白琢寒卻覺得胸中長久以來憋悶著的那口氣“倏”得就松了下來。

蘇錦,我不想你嫁給別人,就算假的也不行!我更不想你涉險,所有的事情由我來扛。

所以,安心待在我身后,可以嗎?

蘇錦的臉埋在白琢寒的肩膀里,這個男人的懷抱她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心里開始有了一點點依戀,是他抱著她騎馬去忘城?是錦都戰役后他擁著她倚墻而睡?還在郡主府里他奪過她手中的酒將她護在懷里?又或者是他背著自己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沐月國而去?

不記得了,太多的記憶浮現在蘇錦的腦海里,回過神來卻發現,好像已經離不開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黑暗里沒有人說話,只有兩個人的心跳聲在回蕩,白琢寒看不見蘇錦的表情,方才聽她說的那番話,他只覺得似有一股氣血涌上心頭,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傷感,下一刻清醒之時他已經將腦中無時不刻浮現出的人兒擁進了懷里,那個愛逞強的,那個明明很善良,卻總是拒人千里之外,那個愛管閑事的丫頭。

見蘇錦沉默著,白琢寒心想自己唐突了這個丫頭,這位蘇家大小姐莫不是生氣了?突然就有些心虛,卻又舍不得松手,想想白少爺我闖蕩天涯,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為這么個傲慢的丫頭變得束手束腳。

正糾結著,白琢寒突然便覺得腰間一緊,一雙纖細的手環上了他的腰際,開始猶猶豫豫,而后卻像是回應白琢寒一般。愈發堅定地緊緊環住了他,兩人之間連半點空隙都未曾留下。

“小錦。”若不是夜已深,又在這宮禁之中,白琢寒真的想放聲吶喊,他胳膊一使勁將蘇錦從床上提了起來,嘴角一勾,抱著蘇錦轉了個圈,然后又是一圈,又是一圈。

“喂!”蘇錦冷不防被人提溜到地上,腳還沒著地就懸空“飛”了起來,談不上是責怪還是嬌羞,她攥起拳頭給了白琢寒一下,卻又禁不住笑意在臉上蔓延開,她勾住白琢寒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里。一直以來無處安定的心,似乎終于找到可以生根的地方。

月光透進屋里,落在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影身上,蘇錦光著腳踩在白琢寒的腳上,耳畔的發絲隨著頭頂而來的氣息飄動著,他的呼吸。只聽得那氣息中有個低沉卻溫柔的聲音問道:“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恩。”

半壺先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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