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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動了誰的逆鱗

第五十一章拜夜

陽光正好,讓這初秋漸涼的風生出些許暖意,萩夕閣的門廊不知什么時候生出兩叢紫陽,一處清綠,一處粉紅,花團錦簇,煞是好看。其他人只當是宮里的園丁新栽的新奇品種,不過蘇錦和白琢寒卻知道這是梓蘿的靈力之意,她能洞悉人們的喜好,開出他們最歡喜的花卉,她是在以這種方式來傳達信息,綠色表示我今日安好,粉色則是今日若是有空便溜進來坐坐吧,我無聊了。

“你究竟和梓蘿定了多少暗號,我只記得綠色是代表安好,黑色代表警告,這粉色又是什么?”白琢寒疑惑地看著蘇錦,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直襯得她膚色白皙,櫻色小口,幾縷碎發在耳畔隨風輕輕浮動,白琢寒很想伸手去將這些頭發撩到她的耳后,但是自己的手此時卻在衣袖的遮掩下緊緊地握著蘇錦的手。

“大約十來種吧。”蘇錦回頭,長發輕掃肩頭,舉手投足間似乎少了往日里的冷峻,多了幾分少女的活潑與清麗,她的手被白琢寒攥著,大約是常年練功,又是行走蠻荒,白琢寒的手摸上去有些粗糙,遠比不上他的臉龐那般年輕英俊。

“十來種?想不到紫陽竟有這么多種花色?!卑鬃梁畬ζ胀ǖ幕ɑ懿辉趺瓷闲?,蠻荒里的植物他倒是識得大半,這些用來

賞玩的花束他的認知卻極為有限。眼前的紫陽也是他第一次入錦都拜見錦都國主蘇承英時瞧見的,當時只是覺的顏色素雅罷了,比不得牡丹的濃艷華貴。

紫陽也是蘇承英喜歡的花,是不是因為他心中的那個人最愛的是紫陽?

白琢寒偏頭看著蘇錦,眼神溫柔,不管蘇承英作何想,只要自己待在小錦身邊一天,就會用生命去守護這個女子一日。

不知不覺手握得更緊了,不過眼下他穿了女裝,外人看上去,不過是侍女攙扶著自家主子罷了,怪不得眾目睽睽之下,白琢寒如此“肆無忌憚”。

“知夏姐姐!”大約是領著侍女去折了桂枝,沁兒身上幽幽地散發著桂花香氣,笑盈盈地一把抱住蘇錦的胳膊。

蘇錦也是笑臉相迎,刮了刮沁兒嬌俏的鼻尖:“怎么了?今日沒有被長老召見嗎?”

仇夜的傷沒有大礙之后,又如之前一般重新開始召見這沉秀宮里待選的女子,這倒讓蘇錦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月瑤那些人將平日里捉弄蘇錦的心思都轉到了梳妝打扮,詩書禮樂上,省去了蘇錦不少麻煩,更何況如今蘇錦也是準妖后的身份,即便囂張跋扈如月瑤,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啊呀,知夏姐姐,還記得我初次得見長老,就在他殿里踩陷了地板,差點摔倒嗎?這不我昨日里去見長老,一高興又在那個地方崴了腳,長老命人把我送回來,好好休養幾天。我待的實在是無聊,就帶著小欣去摘些早桂,好釀些桂花蜜?!鼻邇荷陨蕴崞鹨氯梗灰娔_踝處綁著厚厚的繃帶,她撅著嘴,似乎對于數日見不著仇夜長老這件事情非常不開心。

蘇錦摸摸她的頭,心疼地安慰道:“腳傷了就不要亂跑,再弄疼了怎么辦?你要是想吃桂花蜜,姐姐幫你去釀可好?”

沁兒搖搖頭,清澈見底的眼里又有了笑意:“我的腳真的沒事,方才在院子里連小欣都走得比我慢呢。眼下只需找個陰涼的地方將那罐子蜜埋個幾日便好。知夏姐姐可能是外鄉人有所不知,這宮殿原本便建在松軟的土石之上,刨個洞什么的簡直是輕而易舉,姐姐只管等著吃蜜便好?!?/p>

說完她行了個禮,連帶著和“冷言姑娘”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小欣一溜煙兒地往自己宮殿的后院走去,看這活蹦亂跳的架勢,腳傷想必是沒有什么大礙了。

白琢寒目送沁兒走遠,一扭頭,卻瞅見蘇錦修長的手指正撫著自己下巴,眉間微蹙,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

“怎么了?”

“看來今天晚上不能去找梓蘿聊天了。”蘇錦抬頭看著白琢寒:“我猜到拜夜長老可能被關在哪里了?!?/p>

深夜的風吹在身上已是涼意陣陣,蘇錦和白琢寒走在幽深的密道里,被地道里不時掠過的風吹得打了個寒噤。

白琢寒拿著火折子走在前頭,他回頭看了看越來越遠的密道入口,怎么也想不到在這莊嚴又空曠的長生殿下面竟藏著這樣一條密道。

密道里只是簡單的用一些木樁做支撐,不時還有一些塵土掉落下來。這般看來,這個密道挖掘得異常倉促,有好幾處明顯是挖錯了地方又改道的痕跡,密道的表面也只是用一些普通的灰漿做加固,若是白琢寒打上一掌,估計立馬就塌了。

“你怎么知道入口就在長生殿的議政臺下?”白琢寒頭也不回地輕聲問道。

議政臺是長生殿中長老聽政的高臺,之前仇夜召見蘇錦她們覲見,便是讓她們候在這議政臺下。

“沁兒早上的話提醒了我。她說兩度在這里踩到了軟板,還崴了腳,我第一次受詔來長生殿時,也恰巧在同一位置差點被絆倒。之前梓蘿說拜夜是突然之間從牢中被帶走的,宮里宮外都沒有人見過他,我們都猜拜夜若是活著便一定還在宮里。況且,沁兒又提到這里的土質松軟,幾天之內挖一個密室藏人應該不是一件難事?!?/p>

蘇錦打量著這條通道,這層層疊疊的支柱和灰漿可以看出盡管密道挖掘的頗為倉促,但是在加固上還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蘇錦接著說道:“長生殿人來人往,卻甚少有人會接近這只有長老可以坐的議政臺。若是將這里作為密道的入口,那是再合適不過了?!?/p>

白琢寒邊走邊笑:“縱然旁人心思再深,都不及蘇小姐心思縝密,足智多謀啊?!?/p>

蘇錦沒好氣地往那弓著背的家伙身上錘了一拳,明明是恭維的話,怎得到了白琢寒的嘴里便覺得自己是個“蛇蝎婦人”的樣子。

密道并不是很長,幾句話的功夫,視野便又開闊起來,客廳般大小的暗室里只點了兩根蠟燭,看位置大約就在仇夜寢殿的下面。搖曳的燭光下,一雙帶著鐐銬的腿若隱若現,而他的上半身則完全隱沒在一片漆黑之中。

白琢寒將蘇錦護在身后,一手折了半支蠟燭往那人照去,順著燭火搖曳的光芒看去,那人身材高大,體態纖瘦,寬大的袍子罩在他身上,就如同是一個麻袋一般。他的雙手雙腳均被十來斤重的玄鐵鐐銬束縛著,只得斜靠在冰冷的墻上,面頰和眼窩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形容枯槁,唯獨一雙發亮的眼睛算是給了這副軀體一點活力。

“你是誰?”白琢寒將光亮照到了那人的臉上,那人禁不住燭光的“刺眼”,將頭扭到一邊,聽得一個嘶啞的聲音從那人的方向傳來:“拜……夜”。

“長老?”白琢寒小心翼翼地靠過去,他和蘇錦來沐月國之前曾見過拜夜的畫像,但是地上的這個男子瘦弱得幾乎只剩下一副骨架,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如同老人一般布滿皺紋,只能從輪廓上辨認出與拜夜長老有著幾分相似。

地上的男子見兩人靠近,吃力地撐起半個身子,“我現在的……樣子,……就算是……從前身邊最親近的人,……怕也是很難認出我的樣子了。”他邊說話邊大口喘氣,干裂的嘴唇上滿是細小的裂口。

白琢寒扭頭看向蘇錦,只見她也皺著眉,似乎一時之間也難以決斷。

男子讀懂了兩人臉上的表情,深吸一口氣:“你們不用考慮了,不用救我……我知道,你們是蘇承英的人……算起來,我和蘇承英也算是舊相識,姑娘,你腕上的散魂鈴當年也有我一把真火的功勞……”說到這里,他似乎已經將氣力用盡,猛烈地咳嗽起來,一大口黑血從他嘴里噴了出來。

白琢寒也顧不得他的身份是真是假,一個箭步將男子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男子如回光返照般緊緊抓住白琢寒的領口,枯瘦的指關節泛出了灰白色——死人的顏色。

男人的聲音就好像從虛無中飄來,細若游絲:“我……我有個兒子……在……奴隸……救他……炎沉,然后去……皇陵?!?/p>

抓著白琢寒的手突然松開,眼睛里最后的一點生氣慢慢黯淡下來,他蒼老的臉正在碎裂,如同風沙一般,毫無生氣地隨風散去,只剩一件黑色的袍子落在白琢寒手里。

“哐。”沉重的枷鎖重重砸落在地上。

………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默默了良久,已經到了宮中那么多日,好不容易發現了一點線索,又斷了,更何況還難辨真假。

“你怎么看?”關上房門,白琢寒才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他既然已經提到了炎沉,我猜他可能是真正的拜夜長老,只是可惜?!碧K錦眉眼低垂,看得出甚是懊惱。

沒有救出拜夜,白琢寒自己心里也是充滿了對炎沉和梓蘿的愧疚,不禁在桌上狠狠捶了一拳。

連一點點痛感都沒有,白琢寒的拳頭砸在蘇錦溫暖的手心里,她將另一手按在白琢寒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白琢寒心里有了一絲暖意,從她的手心里把手慢慢抽出來,反手輕輕握住。

半壺先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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