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一聲驚雷嚷破天際,打碎了沉郁的天空。
一棟小木屋的后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從門后走出來。
那人身披靡黑色斗篷,高束著微卷的長辮,踏著黑皮鞋,飛快地在第二道閃電劈來之際狂奔到離家不遠的另一間較為破敗的木屋中。
推開門,她卸下斗篷。
“才來呢,我等的花兒都要謝了?!?/p>
“你家還有花兒吶?要不下次我來采幾枝?”
和諾諾開玩笑的女郎名為僧衫,她和諾諾一樣生的好看:白皙水潤的臉蛋上泛著幾顆淺棕色的雀斑,眼睛又大又圓又有神,琥珀色的眸子里仿佛潛著金箔碎鉆,布靈布靈的,淺棕色的頭發打著好看的弧度,諾諾常常說僧衫長得像混血兒,她則會心地笑笑:“我這個窮婆子怎么會是混血兒呢?”
的確,僧衫的背景爛的一塌糊涂。
她是孤兒,打有意識起就是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男子在“照顧”她。
然后那男子就莫名其妙走了。
在然后,就遇見諾諾了。
在她心里,諾諾是比親人還親的朋友,是珍貴的友情,也是珍貴的親情。
諾諾說她只能給她這倆情,剩下一個“愛情”就得讓她自己研究,得到了。
僧衫小時候聽到諾諾這么說立刻不干了,哭著喊著要諾諾也給她愛情。
“諾諾~~~你給我嘛~~~你憑什么不給我~~~你是不是厭煩我了?好?。∧悴焕砦伊耍『弥Z諾~~諾諾~~諾諾姐~~姐~~姐姐~~好姐姐你就理理我嘛——”
然后諾諾一臉黑線地把纏在自己身上的僧衫拽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單純可愛的小僧衫才改了這個毛病。
然后諾諾就會一臉壞笑的打趣她:“喲喲喲~~小撒嬌鬼今天怎么沒叫我好、姐、姐、啦?哎呦呦——不會……去外面偷情了吧——”
僧衫的小臉蛋“嘭”一下漲了個九分熟,驚恐加手忙腳亂地捂住了諾諾不安分的嘴巴:“瞎瞎瞎扯什么吶?。?!”
諾諾看著僧衫那語無倫次和漲紅的整顆頭,漂亮致驚艷的臉龐獻出一抹好看的笑意,深深嵌入無聲的歲月中。
兩個年近二十的女孩子在笑著鬧著,像小孩子一樣,永遠長不大……
幾年后某一天,諾諾不見了。
“嘿!聽說了嗎?那棟樓的女主人入獄啦!”
“這的假的?。糠干蹲幼锢??”
“聽說啊——是殺人啦——”
“殺人?欸呦呦——是死罪吧?”
“對呀對呀!”
“你咋子知道的嗎?”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
“……”
時間暫停,姑且回到幾個月前。
那一年僧衫很開心,她說自己的家人來找她了。
和諾諾告別后就滿心歡喜的去了。
“哼哼~哼哼哼~”僧衫哼著不著調的歌謠,一個人走在小巷子里。
“就是這兒啦!”
她興奮地拉開沉重的木門,呼啦一下,光亮漸漸擴散,照亮了門后的人。
不是爸爸,不是媽媽,也不是別的什么人。
是小時候的那個男子。
僧衫一愣,后知后覺自己被騙了。
想要逃走,可那個男子卻先一步拽會了她。
然后……
再次走出房間時,僧衫已魂飛魄散。
她跌跌撞撞奔向家的方向。
可家里又有誰呢?
誰都沒有。
這時,諾諾破門而入,在僧衫地抽泣下漸漸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她按照僧衫的指示來到了那個男子的家,她踹開門,伸胳膊翻腕,把一把利刃戳進了——男人的胸膛,她在血泊中發瘋般地尖笑,然后,她就入獄了。
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