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一次見到最高獄所長——God。
很有壓迫感。
金色披風,襯衫上鑲嵌著碎鉆,高筒靴上貼著金箔,威嚴神圣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高挺的鼻梁,白的接近蒼的膚色,嚴肅的眉毛,薄唇上沒有正常人的紅潤,只有淡淡的顏色,但這并沒有衰弱一絲一毫的美感,他的容貌像是女媧別出心裁捏出來的,要放在現代,絕對是一位萬人迷,他有一種機械與冰山融合的美——但是,在監獄,他就是萬人害怕的最高獄所長,是瞧都不敢瞧上一眼的。
恐怖,殘忍,無情,冷血,是他的專屬代名詞。無論是孩子氣的Monster還是干練好強的Rabbit都懼怕他。
或者換句話說,沒有人不懼怕他,所有人都懼怕他。
God是上帝。
上帝制裁一切。他無處不在。
諾諾雙手雙腳帶著冰冷的牢銬,已經狼狽不堪,有的部位已血肉模糊,她翠綠色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現了低谷與落敗。
她經歷了世界上最最痛苦的精神折磨。
“犯人諾諾,請到主臺去,獄所長大人在等您談條件。”
她踏上了一條死路。
不為別的,就為僧衫,為正義。
她就算是死,也可以死的明明白白,死的坦坦蕩蕩。
與獄所長對視著,諾諾很平靜。
她沒有瘋,也沒有哭,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少了什么。
是她年輕又火熱的真心。
“想狡辯嗎?一分鐘。”
諾諾搖了搖頭。她緩緩開口,嗓子干澀,啞。
“狡辯這個詞配不上我。”
God金色的眉毛挑了挑。
“有遺言嗎?一分鐘。”
“God,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一分鐘。”
“哦?我記得God大人很少與愚昧的人類打交道,怎么?看我美麗動人就愿意賞臉?嘖,真是……”
諾諾癱倒在地上,棕色長發散落下肩。
“別廢話。”
God神圣的臉龐上嚴峻盡顯。
“我要求世界法則上增加一條規則——侵犯他人罪。”
諾諾用盡力氣大聲呵道:“侵犯他人,輕則十年以上有效期,重則死刑。”
她頓了頓,費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顫抖著,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加……加最嚴重的絞刑……拜托了……嗚嗚嗚……真的拜托了……”
諾諾再也繃不住了,開始歇斯底里,神經抽搐。淚水大顆大顆不值錢的濺在她破碎不堪的衣裙。
“我!!!我最好的朋友!僧……僧衫!!……她……嗚嗚嗚嗚嗚嗚嗚……她!不止她!還有……還有女孩子和男孩子!”
諾諾平復下來,用最平靜也最冰冷的聲音說出了要說的最后一句話。
“您可以要了我的命,但是萬萬不可搶奪他們的命。我殺人,我該死,可他們……不是。”
God緩緩走下天臺,身后的金色披風揚起,還有那金色的絲發。
“交易成功。”
他猛地抽出長劍,鮮紅的液體飛濺一地,一身,一顆心。
他嘆著氣,金色的眸子里突兀地閃出憐憫的光輝,在監獄刺眼的大燈下,顯得圣神,顯得公正,公平。
壓低著聲音,隱隱響起。
“Godblessyouand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