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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后來才發現不是所有童話都是幸福

一曲劍歌,唱一世羈絆

妘清潯是清恒山瀞河畔,一處普通人家的女兒,附近村民都以打魚賣魚為生,只有他們一家是獵人。

一天,父母上山打野,帶回來了,一個即使破衣爛衫,也難掩清秀的少年。

少年今年十五歲,可妘清潯怎么看怎么都比,自己這個十歲的孩子,還要矮上一頭。

出去和別的孩子,一起玩鬧,遇到的人都會說他們是姐弟。

沒有人愿意相信,他是十五歲的半大孩子。

他自己說他叫晚吟,晚吟晚吟,妘清潯總覺得他沒有姓,也沒有來歷。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晚吟明明是后來的,父親對他卻比,妘清潯還要好很多。

打獵遇到什么好吃的,有營養的東西,總是會送到晚吟碗里。

父親這樣,母親也一樣,每天都把晚吟打扮的像,城里的少爺,不像村里的農民。

著了魔一樣,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往他身上堆。

而妘清潯這個土生土長的,只能吃他認為不好吃的,穿他做衣服,剩下的料子。

幾度讓妘清潯這個人,怨氣沖天,每每發完脾氣,結局都是一樣的,被父母無視,還要收拾一片狼藉的家。

偏心偏的,身邊的鄰居都看不下去了,紛紛猜測這家大人是中邪了。

可時間久了,被偏愛的那方越發瘦弱,直至重病在床。

反倒是不被偏愛的那方,健健康康長的人高馬大。

這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妘清潯本來是恨他的,是他搶走自己的父母。

可不知道為什么,每每看見他躺在床上,難受的吃不進去東西。

心里面沒有半點興高采烈,反而心如刀絞,跟著難受。

父母給他請過很多大夫,都說這是娘胎里帶出來的病,治不好的。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消失。

妘清潯不信,明明剛出現在時,他那么的健康,和自己打鬧,和自己搶父母的愛。

開始在村中四處打聽,有什么東西可以救他的命,哪怕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也可以撫慰妘清潯。

一個在城里教過書的老夫子,告訴妘清潯。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清恒山的山頂,有個修仙門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敗落了。

但他們還沒有敗落之前,種的那些靈藥,應該還都在廢墟里,好好活著。

幾年前還有很多村民看見,有神仙御劍而來,好像是來采藥的。

這個妘清潯也用眼睛看見了,比起虛無縹緲的傳說,可要真實很多,也給了她很多的希望。

妘清潯想著,不管怎樣都要去看看,就跟著又準備上山的父母,來到了半山腰。

還沒有往山頂走,開始尋找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不怎么害怕雄黃的蛇精,拖進了洞里。

妖怪的山洞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道是,突然出現在他家,又突然生病的晚吟。

給了她奇怪,又匪夷所思的感覺,妘清潯并不害怕眼前,這黑暗和未知的危險。

比山洞里妘清潯的冷靜,山洞外青天白日,看著自己的女兒在眼前消失,身為父母的大人,可冷靜不下來。

立刻就找開了,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上天的安排,他們找人找到了個來此捉妖的道士。

道士一身雪白寬袍廣袖,束發戴冠手拿一柄拂塵,背上還背著一把劍,可謂說不出的仙風道骨。

夫妻倆對視一眼,上前十分恭敬的請教,自己女兒的去向。

道士掐指算了算,沒有任何緩沖的把之前,伏擊蛇妖時看到的事情說了。

夫妻倆聽了,兩眼一翻當即就要暈倒。

道士后知后覺的趕忙保證,他一定會把妖怪殺掉,把孩子平安的帶回來,說著雄赳赳的就走了。

夫妻倆本來想跟著一起去的,但道士幾句話,就把他們哭哭啼啼的哄回了家。

他轉身和一群,和他一起布置陷阱抓妖怪的同門,順著那個蛇妖不小心流下來的拖痕,在林間七拐八繞,終于找到天黑前,找到了山洞。

他們正準備走進去救人,一聲凄厲的嚎響徹整片山林,驚走的飛鳥,也把他們嚇了一跳。

雖然害怕,但也更加堅定了他們,要除去這只妖怪。

道士在洞口揮了揮手,讓他們先退下,他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妘清潯并不怎么害怕黑暗,可突然燃起綠火讓她看到了周圍的環境差點把的魂嚇飛了。

一顆顆擺放整齊的骷髏頭,黑洞洞的望著自己,洞壁上成千上萬條,五彩斑斕的蛇,絲絲的吐著蛇信子。

山洞有水聲,遮蓋了蛇的聲音,所以之前沒怎么注意,現在越看越毛骨悚然。

當然,最讓妘清潯受不了的是眼前,這個像人又不像人的東西。

說他是蛇吧,他又長的人一樣,四肢健全,說他是人吧,他又長的,他又長著蛇的鱗甲。

他的臉讓妘清潯看一眼,就閉上了眼,嚎叫起來。

看妘清潯這樣恐懼,正對水梳妝的東西……暫且先叫他蛇人吧。

蛇人的愛美之心受到了,嚴重侮辱,直接一個箭步朝妘清潯撲來。

抓著妘清潯的手就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一口下去咔嚓一聲,那是骨頭碎掉的聲音。

妘清潯疼得暈了過去,暈倒之前他望向洞口,看到了一襲白衣。

不知多久后,妘清潯從昏迷中醒來,依舊是被疼醒的,有人在給她的傷口上藥包扎。

只是這包扎的手法,實在不敢恭維,把她從昏迷中,硬生生疼醒了過來。

身邊是妘清潯最后看見的白衣人,還有十幾個穿著一樣白衣的人,在清理洞壁上的蛇,和在地上擺放整齊的骷髏頭。

妘清潯問身邊的白衣人:“你是神仙嗎?”

“我不是神,仙算是吧,還在修煉中。”

“那多謝,仙人的救命之恩。”

“年紀小小,真有禮貌,不像我救的另一個人,他若有你一半,我就不會再跑第二趟了。”

白衣人說著,隨手摸了摸妘清潯的腦袋。

摸的不知道為什么,妘清潯整個人心花怒放,之前被他弄疼的傷口都沒有那么疼了。

“我叫妘清潯,敢問仙人名諱?”

“名諱就不必了,萍水相逢罷了,過兩天我就走了。”白衣人看著她清白著的臉上,不正常的紅,臉上浮起一絲了然的笑,十分堅決的說。

他不肯說名字妘清潯,失落的一夜。

第二天早晨,妘清潯就被送下了清恒山。

回到家,久違的母愛又回來了,沖散了妘清潯的心中的失落感。

中午吃飯的時候,父親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全都是她愛吃的。

看著身邊空空如也的位置,想起晚吟已經很久沒下床了,又是一陣傷感,飯菜瞬間不香了。

晚上睡了好幾天,終于恢復一點精氣神的晚吟,坐在窗前看著遠方的月亮發呆。

正呆著,對面廚房吃飽喝足來送飯的妘清潯,隔著大半個院子朝他喊道:“你想死是吧?快把窗戶關上,你這身體不能吹風。”

晚吟真是被妘清潯,這一吼嚇了一跳,反應了一會兒伸手正要去關窗戶,手里迫不及待就被塞了一大碗冒著熱氣的米飯。

晚吟皺著眉頭看著,手上這滿的都快溢出來的飯,聲音低的像是蚊子在哼:“我吃不了那么多。”

“吃不了也得吃,我可是把最喜歡吃的菜都留給你了,不許浪費,聽見沒?”妘清潯左右望望很久,父母都還在飯桌上,沒出來。

終于逮到機會對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身體不好的哥哥好好說,教一通。

晚吟看著妘清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沒說話,安安靜靜的一口一口把飯吃了。

本來以為他會多少,應對幾句再吃飯,看著一言不發,乖乖的悶頭扒飯的他,妘清潯直接愣住了。

晚吟吃了半碗多一點點,把碗放下,可憐兮兮的說:“吃飽了,能不擋住窗外的月光嗎?”

“等你身體康復后,想看多久看多久,我絕對不擋你的月光。”妘清潯說著,收拾了晚吟放在窗臺上的碗筷,砰的一聲,把窗戶給他關牢了。

晚吟看著眼前被重重關上的窗戶,沒有再把它打開來,而是在房間里翻起了書。手里捧著書,在房間里走著消食。

清早,籬笆院門被人敲響。

妘清潯正愁要不要,冒險跟著父母再去山上,給晚吟找草藥救命。

聽到敲門聲往院門口一看,看見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屁顛屁顛的就跑去開門了。

妘清潯正沒話找話的,和救命恩人聊著。

母親看著那些道士衣服上的門派標志,心照不宣,又十分不舍的,昏迷中的兒子晚吟,抱了出來交給了,為首的救命恩人。

道士抱著孩子轉身就要離開,衣服卻被母親死死拽住了,還沒說話,淚水先表示了不舍。

幾乎哀求的說:“他昨天還醒來,看了會月光,吃了半碗飯,能不能再留一天?”

“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他從出生起就不屬于這,再留一天又能怎樣?”

妘清潯的母親在生晚吟的時候,天生異象,人人都說,她生了個妖怪。

而晚吟的耳朵也確實要比正常人長很多,兩個耳朵上面像是長了個犄角,看上去很是怪異。

要把他們母子活活燒死。

一個長留山的仙人路過,見他們母子實在可憐,便給了他一粒丹藥,可以隱藏,他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只是這是毒藥,服下之后壽命縮短到十五年,若想活命,必須上長留山,做他的弟子。

現在晚吟十三歲,已經有毒發的跡象了,他根本撐不到十五歲。

當年的仙人,現在的道士,一句話把她給問住了。

是的,再留一天又能怎樣?

給晚吟踐行嗎?

好像不需要。

從她把丹藥喂給晚吟開始,就注定了分離,所以一直把他圈養在深山。

晚吟在最需要父母的時候,沒有享受過父母的溫暖,把他接到村子里,沒多久就病了。

現在假惺惺,舍不得給誰看。

在一個母親不舍的哭泣聲中,晚吟還是被帶走了。

晚吟離開后,父母就跟沒有他這么一個孩子了似的,一家三口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的日子里。

只是夫妻倆,再也沒有上山打過獵,跟著附近的村民過起了漁夫的生活,日子過得十分的平靜。

日子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妘清潯十五歲及笄,已經是個可以出格的大姑娘了。

夫妻倆在給女兒挑女婿的眼光,是真不怎么樣,只想著女兒將來能不受欺負,能享福。

選擇了風平及差,縣太爺家的幼子。

嫁進縣城沒多久,縣太爺一家就被知府端了,當然端縣太爺一家的理由也很充分,他為官多年,只要給錢,誰就無罪,瘋了吧?

有人告狀,當然得查辦。

因為剛嫁進來,沒有孩子,更沒有過深的交情,妘清潯被免于發配為奴的命運。

拿著夫君寫的休書,妘清潯走在回村莊的小路上,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像是要把她淹沒,腦海中閃過一件飄逸的白色道袍,妘清潯就在那一剎那,決定上長留山找哥哥。

走了兩個月,抵達長留山腳下的小鎮,因為有仙山的庇護,富饒的堪比皇都。

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尤其是穿著富麗的年輕人。

也是趕巧了,長留山正在招新弟子。

他們都是來,報道要成為長留弟子的人。

妘清潯就混在這些人當中,一起來到了半山腰的宗門門口。

宗門門口的空地上,整齊劃一排這些桌子,桌子后面坐著幾位寬袍廣袖的仙家弟子,在此登記新入門的弟子的。

很快,又是一年萬物復蘇的春季。

去年被長留山招入仙門的弟子,經過半年的修煉,要迎來一場,極其殘酷,且不公平的淘汰戰。

淘汰那些天資有限,不適合修煉的人群,留下來的則會被分成內門弟子,外門弟子。

長老們會在內門弟子,中挑選幾個天賦上乘的弟子,賜仙劍私下教授。

而他們則會,被稱為某某長老的親傳弟子,在宗門里備受尊崇。

聽說今年已經,一百多年沒有收徒弟的師祖,也會收一個,那尊為絕對的堪比掌門,只是他向來只收當中最強者,不用看,都知道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妘清潯可能是資質有限,沒太感覺到。

又或者是前些日子倒霉的太狠了,老天看不下去,眷顧她,避開了那些,想要在重重監視下,鬧些幺蛾子的弟子。

這種莫名的神助攻不能明補,妘清潯天賦上的不足,最終妘清潯止步于,外門弟子的邊緣沒有被踢出去。

在此期間,妘清潯也見證了幾場,天才之間的對決,和他們這菜雞互啄的打架,天壤之別。

當然,妘清潯也遇到過幾個天才,幾招就能把她打的站不起來,還有甚至把她打了三天下不了床。

如果是自己差也就認了,可是在最后一場比賽結束之后,妘清潯看著在最后拜師祖師爺的人。

雖然隔著距離,而且他也長大了很多,但是妘清潯還是認了出來,那是哥哥晚吟。

一個五年前就踏進長留山的人,和他們這些只學了半年的人比,實在是過分了點吧。

外門弟子都是被集中在一個院子里的,南邊是女生住,北邊是男生住。

中間有院墻相隔。

因為是一個院子,房間并不多,不可能平均分給每個人,每人一間。

必定是要擠在一起睡大通鋪,人人都想和關系好的人住一起,帶他們進來的師姐說了一聲,自由分配后就走了。

結果是脾氣怪,不愛搞關系的人被分到了一起,妘清潯就是其中之一。

終究是那么多人住在一起,即便不愛搞關系,也能見到些小道消息。

其實這整個選拔過程,就算不上公平,正常人只要愛學習,是可以拉近和天才,之間的距離。

很多內門弟子,都是靠關系提前學過的,有的學了七年,有的學了十年,還有的學了二十年。

竟是這樣那晚吟,這個祖師爺的親傳弟子,好像真的算不得不公平了。

因為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都沒有師傅,教他們的都是師兄師姐,學的東西又多又雜還亂。

今天這個師兄教一點劍法,明天這個師姐交一點別的,學來學去學不到全貌,學的妘清潯整個人都麻了。

內門弟子還是有內門弟子的好處,至少他們和親傳弟子住一起,多多少少都能請教倒些知識。

不過學不學的都無所謂,妘清潯最喜歡的還是,傍晚食堂后山傳來的陣陣歌聲。

聽師姐們介紹,這是祖師爺在山頂教,他新收的徒弟彈琴。

這也是每天,妘清潯離哥哥最近的時候了,每每聽到都會有一種歸屬感,仿佛很久不見的晚吟就在眼前。

歌聲每天和妘清潯共度晚餐,四年過去了,兩人從未見過一次。

據傳他也很少離開山頂,不過四年間在這茫茫山林妘清潯,倒是找到了一位故人九年前,就他性命的長留弟子。

他是教授他們知識,教他們練劍的師兄之一,也是整個長留山唯一一個,和祖師爺有血緣關系,幾乎長得一樣的人,因此,他的身邊常年簇擁著一些人。

有的把他當成活了,幾千年的祖師爺,請教問題,有的覺得他好帥,好好看,想多看看他。

妘清潯可能是,有被他救過性命的經歷,對他有著別樣的感情,也是后者中的一個。

只要看見他,不管自己有多狼狽,都想過去和他貼貼,回應妘清潯的也都,是冷言冷語的拒絕。

但是妘清潯不在乎,只要他的身邊不站著女人,妘清潯就義無反顧的撲過去。

幾個月師兄被她煩的夠嗆,也不怎么來教劍術了,兩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過著自己的日子。

天下修仙者分五個境界,第一重練氣,在前輩們的帶領下,吐納天地自然之氣。

第二重結丹,吐納進身體自然之氣中的靈力,會在體內丹田處沉積,最終變成了一顆靈丹有了,它才算是正式踏入了修仙這件事情,壽命比別人提高幾倍。

第三重筑基,筑基前期,結丹后期,就可以學習法術御劍飛行,在練氣之前學,和練氣中間斷斷續續的劍術,陣法甚至樂器,都將賦予別樣的殺傷力。

第四重金丹,第五重大成,都是要有機緣才能踏入的境界,相當于半步神游的傳說了。

妘清潯看著身邊,一個個都向著筑基邁起,飛天遁地的,讓她傷心,氣沉丹田,這氣怎么就這么難掌握呢?

每天吞氣吐氣,焦急的她真的要瘋了。

就在這時,更讓他發瘋的事情出現了。

許久不見的,那位師兄,又來上課了,隔著老遠就看見,他和本屆外門弟子中,最努力現在被破格提拔已經是內門弟子的靜晚,有說有笑的朝他們的教廠走來。

郎才女貌的,妘清潯看了揪心,他從未對自己那樣好過,那樣溫柔過。

妘清潯和管事的師兄說了聲不舒服,轉身走了。

妘清潯沒有著急回房間,而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等回過神的時候,妘清潯已經坐在了,通往山頂小院的階梯口。

雖然從未想過上去見晚吟,但這條路妘清潯比誰都記得清楚。

因為這條街梯的盡頭她的哥哥,盡管幾次插肩,他可能早就忘了,還有她這個妹妹。

但是也不妨礙他是,妘清潯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

快到要吃飯的時候了,妘清潯又聽到了歌聲,在這歌聲中,妘清潯的心情平復了。

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好像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妘清潯會好好修煉,將來上去找他。

想著自己鼓著把勁起身回去了,在妘清潯身后,憑空出現了兩個人。

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其中一個一頭長卷發,一雙不一樣的長耳朵,還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那奇特的模樣,小孩看了一定會被嚇哭。

他拿著支笛子笑盈盈的看著,身邊正常的少年,聲音飄渺淡漠涼薄,沒有情緒起伏,聽著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哎呦看你這眼睛都快長到人家身上了,干嘛不自己去安慰呀?巴巴的來找我幾個意思?”

“我明白,她的感情,可我將來是要做長留山的掌門,我要娶的人只能是掌門之女,給她希望,再讓她的絕望不是更殘忍嗎?”

“在我的心里,至少人家開心過,快樂過有什么殘忍的?真正的殘忍,應該是心中悵惘而無法擁有。”

“晚吟在我們眼中,曾經擁有,和從來沒有擁有過,是不一樣的,沒有擁有過當那天到來時,她至少能笑著給我送上祝福。”

“不一樣嗎?你們人真復雜。”說著,晚吟伸手一指天上,天上飄下來,一團云,衣袂翩翩的往云上一坐,就往山頂飄走了。

空靈的聲音回響在天地間,回響在他的耳中:“我是永遠也學不會做人了。”

“其實我們自己也學不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少年在心里回答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一個和他們穿著一樣的長留弟子,從階梯兩旁的其中一側樹林里走出來。

表情有些傻愣愣顯然被嚇傻了,顫抖的嘴唇,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來:“祖師爺竟然收了個妖怪當弟子。”

自言自語的這句話,好像點醒了他,風一般跑了。

事情通過那張嘴,不出三日就傳遍了,整個修仙界。

一時間,不管是不是修仙的,都在議論,但真正相信的人卻沒多,都當故事在聽。

只是故事說真了,聽多了,就有人信以為真了,這不有人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群人,來長留山討個說法了。

掌門最近要嫁女兒,實在沒功夫搭理這些沒事找事的人。

就把消息往師祖案上一遞,祖師爺坐下還在苦心修煉的兩位太師叔,帶著一大幫外門弟子,在門口進行了接待。

十年了,那是兄妹倆距離最近的一次。

消息傳來時,把妘清潯興奮的一晚上睡不著,第二天也是早早站在宗門口吹風。

他們都在太陽底下等的心焦,眼看到點了,客人們就要到眼前了。

兩位太師叔,還是看不到人,正猶豫要不要叫人去請的時候,兩道劍劃過,嗖的一聲,兩位長得很漂亮的少年乘著劍來了。

人群中,少女們看著都癡了。

不知道為什么,仙門弟子一個比一個好看。

一個妖嬈溫柔,一個清冷出塵。

這點從他們的站姿說話的語氣,就能看出來。

“聽說你是妖怪?”

“妖怪,怎么了?我又不吃人。”

“真是的,你為什么總是能一句話把天聊死呢?”

晚吟看著師兄那眼神,你知道就好。

師兄,看著那些人,還有些距離,繼續說道:“聽說今天來的這群人都是沖你來的,你可想好應對之策了?”

“這有什么應對之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找個沒人接的地方安家。”晚吟疑惑的看著他,涼薄的話語。

讓他一呆一懵,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想揍晚吟了。

“這個世界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無所謂的,因此我希望你能藏好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一直在這山上住下去,你的生命比我們長很多,說不定可以給我養老送終。”這番話聲音很低,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晚吟聽見了。

晚吟一雙毫無生氣的黑色眼睛,死氣沉沉的看著他,不說話。

他在晚吟眼睛里,沒有看見任何的情緒起伏,但他也沒有問的時間了,因為客人已經到眼前了,兩人笑著,把人往里面引。

帶客人們在,宗門里逛了逛,一路青山綠水,風景如畫,把客人們真正的目的給繞忘了。

太陽下山前把他們安頓在,宗門里專門招待客人的客院。

他們別看明面浩浩蕩蕩來了五十余人,說是來送,十年一度修仙大會請帖。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來攻打長留山的。

兩人拿著請帖,去找了師侄,長留山的掌門。

掌門淡淡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里滿是嗜血的殺意。

在對象那雙干凈透徹的藍色眼睛,眼中嗜血的光芒瞬間潰散,半聲音依舊是冰冷刺骨的:“想借長留山的寶物,做彩頭引誘我們自己人上當,瘋了吧?”

“長留寶物打魂鞭,戰魂鈴,寒光琴,煉妖壺,兩生劍,天地爐。”

“不用猜了,是寒光琴。”晚吟聲音沒有情緒的說:“你都說了,他們是沖我來的,那應該知道我最想要的東西是什么吧?”

話是沒錯可少年還是撓頭:“寒光琴,你要一把琴做什么呀?又不能幫你殺人。”

“寒光琴確實不能幫他殺人,保他平安,但是可以送他回他該去的地方。

六百多年前魔神出世,毀滅了半個神族,魔神死后,血液化成血液化作死亡之海,隔絕了人間與神族的通道,從此世間再無神靈。

一百多年后,有一條龍帶著,當年誅殺魔神時的六件神器,來到了人間。

她和凡間的一個道士,有了感情,幾乎忘記了,她冒險來人間的目的。

等她再想起時,人間已經早已沒有了,神的容身之處。

因為有傳聞,說神的血肉煉丹,可以長生,而當時的道士們基本都,在搜查世間神的下落。

好巧不巧剛好這時,龍神暴露,長生不死,與天同壽,是人永遠的夢。

為了保護她,也為了,自己的私欲,道士以生命為代價,做了個漂亮的牢籠,讓龍神和他永遠不分開。

四百年龍神做了,很長很長的夢,趕在自己的任務失敗之前,從夢中醒來,去看另一個神的誕生。

龍神本來是想親自撫養照顧的,可世間依舊流傳,那樣的傳說,好巧不巧的十年不到,他就被人發現并抓走了。

那個人就是清恒清恒派,他被封印在山腳下的靜河最深處,隨著那位小神的害怕?

人間也上演了一出接一出的人間地獄,人間最慘的時候,人吃人的景象簡直不要太多。

清恒山清恒派也因此被滅,而他們研究了幾十年,也沒研究出來的,長生之法。

另一邊的長留山,在龍神的帶領下,已經記不清活了多少歲的你們師傅誕生了,雖然現在難免有些衰老,但也足夠一個人活厭倦了。”

“掌門,你說的這些故事我們都知道,我實在沒聽出來和他要寒光琴,送他去,他該在的地方有什么關系?”聽著其長無比,越說越偏的故事,少年頭疼。

“我還沒說完,你著什么急呀?會說道的耐心等著。”

掌門怒視著那沒耐心的少年,少年善善閉了嘴,漫長的故事繼續:“隨著清衡派的消亡,封印慢慢消失,那位還沒有長成的小神,以自己的真身,重新降生于世。

因為機緣巧合,他出生在凡人的肚子,也因為沒有長成,和人長的不一樣,他被村民當成了妖怪,要活活燒死。

也是很巧,你師傅路過幫龍神,找那重新降生于世的小神,看見被綁在柱子上的婦人,襁褓中那個與眾不同的孩子。

婦人苦苦哀求,又加上這個孩子,實在太小需要母親。

便給了他一粒毒藥用來壓制,他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和他約定15年后,讓他拜自己為師。

可能是毒藥的劑量不對,又或者是他選擇養父母,害怕分離,自從他一歲以后就把他放養在山上,身體格外虛弱。

他沒有等到15歲,13歲那顆毒藥,就差點要了他的命,龍神在天上看著,想過給他解藥,可是又害怕他藏不好耳朵,又招來一批人,要殺他用他的血煉長生不老藥。

就跑回了長留,不再看他,那年年中的時候,他便被你師傅抱回了長留。

龍神帶來的那六件神器,包含了寒光琴,和兩身劍。

兩身劍四年前晚吟拜入,長留山時被你師傅送給了,他最小的徒弟。

寒光琴見證了,龍神與道士的愛情被,龍神遺棄在了長留山的寶庫當中,成為了長留山為數不多拿得出手的仙器。”

長長的故事說完了,晚吟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看著他。掌門緊接著說:“你想要就拿去吧,給別人參加比賽,我想你們也會去搶。”

“不必了,我還是很有興趣,知道是誰在算計我。興許這場十年一次的仙門大會,會告訴我答案。”晚吟說著什么招呼都沒有,轉身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兩人一臉無奈,中透著點小期待,還沒見過神仙雙方打過架。

歷史上從沒發生的事,要在眼前發生了。

次日清早,長留山所有四年前招收進來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在,在門口的大太陽下等著,烏泱泱的60多人,都在想這是要干什么?一大早的把他們叫來集合。

掌門在他們的正前方說了,修仙大會的事情。

他們此行要去別的仙山任務有兩件,一是送彩頭寒光琴,二是去參加比賽,光明正大的把長留山的震山之寶寒光琴贏回來。

還說了很多義憤填膺的話,說得六十幾個未經世事的少年,熱血沸騰。

只有的晚吟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這掌門也太能編了,他還說要送自己的,昨天說的這么快就忘了。

沒等他反應問題,師兄,蹦出來領著人就這么下去各自收拾行李了。

晚吟沒有行李要收拾,他本來就是一個人來,現在也一個人走就可以了,盤膝坐在階梯上等了大約四個時辰。

看著昨天來的客人離開,又看著不用去的,師兄弟把寒光琴打包裝車。

四個時辰后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都是少年,一路上打打鬧鬧,有說有笑,倒也熱鬧不無聊。

晚上很多沒有受過什么苦的富家子弟,提議找個干凈點的地方搭帳篷野營。

晚吟很郁悶有床不睡干嘛要睡帳篷?

小時候點篝火睡地上,心驚膽戰總是害怕被什么東西襲擊的日子,他受夠了。

尤其是看著他們十幾個人,幾個時辰過去的,連個帳篷都搭不好,晚吟徹底火了,大罵他們笨死了。

卻也沒辦法,現在進城肯定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自己默默三下五除二的,搭好幾個可以住人的帳篷出來。

還好,小時候搭過不少,要不然帶著十幾個未經世事的孩子露天睡覺,肯定瘋掉。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他們在邊上驚嘆,小太師叔還會搭帳篷。

有人搭好幾個帳篷,給他們看,剩下那十幾個,被他們弄得亂七八糟的帳篷,也有模有樣的搭起來?

帳篷打完了,去旁邊林子里撿柴的少年也都回來了,帶隊的師兄經點了一下人數,就讓他們吃干糧,原地休息。

晚吟拿著半塊干糧,也不吃,望著天空中的晚霞發呆。師兄突然走過來悄悄的拿走了,那半塊干糧遞給了,他邊上沒吃飽,找他要的小姑娘。

“你在看什么呀?這時候的天上,除了著急回家的鳥,我沒看到任何東西。”師兄偷走他的干糧也不走,就坐在他身邊坐在他身邊,靠著他問。

“我在看長更星。”晚吟頭也沒回的告訴他。

“長更星讓你看見了嗎?”師兄雙手在眼前搭了個棚子,往天上看了又看,實在沒看見他說的長更星在哪?

晚吟你的快要消失在地平線上的太陽:“它就在太陽旁邊,那個小小的點點。”

這回他倒是看見了,不過伴隨著太陽的落山,它又沒了。

師兄弟倆在看星星,一個人走過來,把兩人嚇了一跳,因為那是師傅。

“出門為師門爭光可以,但是功課不能落下,所以開始吧。”說著,師傅抓起晚吟,就往空中一扔。

伴隨著他一扔的動作,剛剛還看得見星星的夜空,瞬間暗流洶涌,天雷滾滾。

晚吟就在那天上,和毫無規定落在他身上的天雷,打了起來,左躲右閃的十分狼狽。

這訓練人的方式看的人是心驚肉跳,一閃一閃的雷電,若是被劈中,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呀。

他們也貼切感覺到了,當年說的最強者指的是什么?

因為天明時祖師爺把雷云收走,放下他時,晚吟除了有一點點虛脫,身上沒有半點傷。

明明是被動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樣完美避開,他們是做不到的。

妘清潯驚嘆他的天賦,也震驚于他的恢復能力,晚吟在師兄的背上,和堆滿各種行李的馬車上,睡了半天,就完全跟沒事人似的。

晚上浩浩蕩蕩一群人,去投訴宿客棧,小二說住滿了,他還幫忙搭了帳篷。

看著搭帳篷的晚吟,妘清潯還能記得早晨,那個虛弱一碰,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他,感覺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天一黑,鎮子上家家戶戶關門睡覺,祖師爺踏著月色來了,晚吟生無可戀的被拽走。

他們好奇的跟過去,這回不是雷了,而是水。

整條河流的水都被席卷上天,變成了十幾條透明的水龍,在夜空里中蜿蜒盤旋,排著隊朝他撲來。

晚吟一把兩身劍揮舞的舞舞生風,伴隨著水龍一條一條的變回河水,回到河流中。

河流里的水也越升越高,顯著晚吟這一葉孤舟,隨時都會吞沒在這一片汪洋里。

只剩最后一條水龍了,也是最難纏的一條,纏的他簡直要被弄死了。

好在快要天明時有人來了,師傅他老人家放過了他,晚吟被重重的拖入了水底。

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游上岸,這回沒人來拖他一把了。

同伴們很清楚,第二天要趕路,在他媽的精彩紛呈,他們也忍住好奇心,看了一會就回去休息了。

晚吟在河邊的灌木叢躺到天明太陽升起,才恢復些許的力氣白著一張臉,回到了客棧。

店小二正在收拾桌子,準備開門營業,看著他一臉疲憊的走進來。

占了張桌子,倒頭就睡,有些懵,心想這人晚上干啥去了,他這樣,我們怎么做生意呀?

正苦惱著后門空地上,搭帳篷睡覺的一群修仙弟子走進來,環顧了一圈看見趴桌子睡覺的他,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放低了自己的腳步聲。

但是他們的腳步聲,壓的再低,走進時,晚吟還是醒了。

看著那雙一天到晚,都掛著關我屁事的眼睛,看了過來。

他們還是決定別坐太近,避免被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氣,灼傷。

師兄,輕點完打包的行李確定沒有剩下的后,也走進來喝了兩口水,看見又被孤立獨自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他笑盈盈的走過去說:“你也真是神奇,他們對你都敬而遠之,卻又不自覺的被你吸引。”

“誰要吸引他們?我會平等的對待他們每一個人,都把他們當陌生人,當然也包括你。”晚吟說著,起身走了。

妘清潯看著他孤獨遠去的背影,不明白這些年他經歷了什么?

確實,如他所說,平等的對待他們每一個人,都當陌生人。

明明他小時候是喜歡交朋友的,怎么變化就這么大呢?

這天走完,他們遠離了水,抵達了一片荒蕪的沙漠。

穿過這片沙漠,看到一片綠州,他們的目的地就到了。

又是他們對完帳篷,祖師爺就來了。

這回不用想象,晚吟都知道,迎來的是什么考驗。

二十多年前,火山噴發帶走了,這片土地的所有生機,現在都還有巖漿未熄滅。

所以這場考驗是火和巖漿。

果不其然師傅,把晚吟拎上了巖漿口。

熱浪熏走了,那些想看熱鬧的弟子,他們只隔著老遠看見了晚吟被扔進了,下方滾燙的巖漿池。

隔了很久很久也沒見晚吟上來,就當所有人以為被扔下去的晚吟死翹翹的時候。

漆黑的天幕,一條火龍蜿蜒上天,和這龐然大物相比,那小小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渺小如塵埃。

遠方看著的他們很是驚嘆的夸,好厲害,好厲害。

晚吟的內心卻是崩潰的,因為他很清楚。把它馴服的后果,他想藏起來一切都將藏不住。

不把它馴服的后果,是不是自己死化作鎖鏈重新封印它,就是那些無辜的人死,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送命。

同時,他也很疑惑,這里是荒漠,怎么會有龍?

還有那該死的師父,該不會知道這里有龍,所以才把自己扔下來的吧我,他現在人呢?

晚吟一邊找一邊打,天上地上,遠處的人群里哪哪都沒有,急的他招式越來越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遠方又來了一伙人,人還挺遠的,飛劍先到眼前了,是直沖他來的,可見,來者不善。

那秉鑒就要傷到他時,師兄一把鐵扇替他擋了一擊,他要再猶豫,以后就不要做人了。

晚吟吸引著那條龍,又回到了那未熄的火山里。

站在一塊隨時都有可能,被腳下的巖漿,吞沒的石頭上,將滿是鮮血的手,放進了眼前巨龍的嘴巴里。

伴隨著他的血,和眼前的龍逐漸融合,成為一體。一道光芒沖天而起,熄滅了巖漿帶給這片大地,新的生機。

綠色的小草如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成片,驚呆了,正在打架的雙方,這都發生了什么啊?

沒有了巖漿的火山里晚吟,看著眼前這條龍變成,一個熟悉女人,徹底明白了,這怎么一回事?

那老頭果然是個騙子。

這條龍是龍神,師傅就是龍神,手把手教出來的絕對清楚。

正想著龍神化作了一道光,植入了他的身體,在晚吟的眉心,留下了醒目的痕跡。

晚吟從她自己的身體里逼出來,無比嫌棄的扔在兩生劍里,還下了封印,不讓龍神出來。

額間是他主人的印記,卻是再也抹不掉了。

把劍往地上一插,手指的云層下來一塊,踩上去就往天上去。

不管那劍在地上如何的生氣,如何的罵娘,晚吟都不為所動,一個人踏著云徑直往天上去。

云層間巍峨,宮殿矗立云端,那是神的故居,人間叫天庭,這里叫神隱。

只是現在有很大一片,都成為了斷壁殘垣。

晚吟在這唯一一處還算完好的建筑里,苦惱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完全不知道頭頂的這么一個,亮閃閃的東西要怎么見人?

雖然吧,這東西很漂亮的,不丑,但晚吟還是過不了心里這關。

另一邊兩身劍里,龍神控制自己奮力的往上拔,想要把自己拔出來。

想要去天上找他,把他哄回來,他這突然消失,對他身邊的同伴來說這和死了沒區別。

再來個亡者歸來,他是誰就徹底解釋不清楚了。

她經過十幾次的失敗,終于她成功飄到了天上,天上一大片廢墟,找了又找,找到了他。

他正在翻,他小時候自己教他看的書。

看見自己找來了,他倒沒有再蹦起來,把他重新扔回去,而是很平靜,很平靜的問:“你有沒有什么辦法,把這印記轉移到別的地方去?我實在不想頂著他見人。”

“有,不過你得先把,我的封印解開。”

“可以,不過你,別往我身體里鉆。”

“好,我只往你這把劍里鉆。”約定達成。

晚吟長袖一揮,一個長龍角的美艷女人,從劍里走出來。

伸出一根手指,往晚吟的眉心一指,光華流轉,晚吟額間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印記,就這么消失了。

也沒在他身上,再長一個出來,晚吟詫異的看著她。

龍神淡淡的說:“契約是溶進血液里的,有沒有這個印記都無所謂?”

晚吟把手中的書一丟,抓著她半點都不憐香惜玉十分粗魯的塞進了劍里,蓋上了封印。

龍神在劍里揉著手腕,感慨的說:“真是長大了,半點不由人了。”

人間,晚吟站齊人高的雜草中,看著周圍尋覓著自己同伴,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邊隱約有,聲音幽幽的問:“其實你是感動的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太累,走不動了。”說完,晚吟倒地上就呼呼大睡了。

晚上睜開眼晚吟就,聽見外面有人在,討論自己的強項比什么?

真是夠無聊的,正準備再睡會,就聽一個怯怯的聲音說:“我什么都不會,能不比嗎?”

撩開簾子看了看,驚訝的發現,說話的竟然是他一直沒注意到的妹妹。

一個女弟子嘲諷的笑道:“你什么都沒學會,怎么可能?我比你小四歲,都學會了御劍飛行。”

立刻有人七嘴八舌的附和,“是啊是啊,我們都學會了。”

“咳咳……師兄,你們在聊什么呀?”晚吟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幫難堪的妘清潯解圍。

師兄解下腰間的水囊遞給他,回答了他的疑問:“我們在聊揚長避短,怎樣才能保住車上的那把琴。”

“揚長避短有很多種方式,干嘛非要逮著人不擅長的領域薅呢?我記得每次都是有比文比樂器的?”晚吟喝了一口手中的水悠悠的說。

妘清潯看見妖嬈的太師叔的眼睛一亮,說:“是啊,我怎么沒想到?雖然這比試不是正式的,但也夠他們吹噓好幾年的。”

轉過頭問:“琴棋書畫,你會什么?”

妘清潯腦袋垂的越發的低了:“我一樣都不會,不過我記住了彈琴的指法。琴太貴了我家境貧寒,買不起所以沒有嘗試過,不知道你會不會。”

有人立刻蹦出來領頭罵道:“這荒山野嶺的,去哪里弄一把琴給你彈?你要是試試不會的話,豈不是辜負了?”

妘清潯被罵的越發抬不起頭了,她確實太笨了,什么都不會。正自怨自艾,一張七弦琴送到了自己眼前,把琴送過來的是晚吟,他那沒有一絲人間煙火味的聲音,也染上了煙火氣,說話的聲音又輕又柔:“琴有了,要不要試試?”

邊上的太師叔,有些警覺的問:“你哪來的琴啊?”

晚吟笑嘻嘻的安慰,緊繃的師兄說:“我帶來消遣的,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只是你一個常年發呆的人,也會用音樂來消磨自己真是稀奇。”

晚吟被說得滿頭黑線,卻不能解釋,因為這琴是上輩子做神仙時,龍神教他彈琴時給他做的,一直放在那斷壁殘垣的天宮里,幾個時辰前回去時看見就順手往兜里揣。

妘清潯看著這做夢都想接近這少年,欣然接了這把琴,坐下彈了起來。

第一次彈琴并不怎么樣,甚至有些刺耳難聽。

但晚吟卻豎了個大拇指,很真誠的道:“你第一次彈琴,能一個音都不出錯,已經很好了,至少比我當年學這東西的時候強。”

妘清潯這些日子,他的冷漠天天都在把他們的關系沖淡,他也可以是個很溫柔的哥哥。

接下來的日子里祖師爺都沒有再出現,把它丟到危機四伏,又匪夷所思的地方去訓練。

兩人幾乎每天擠在一起彈琴,在晚吟的鼓勵下妘清潯從難聽音噪音開始,慢慢逐漸變得好聽。

等到目的地后,那些嘲諷她的,不認可她的,都開始相信她真的能贏。

第一場因為緊張她輸了,但也獲得了再來一場的資格。妘清潯垂頭喪氣的撲向哥哥,晚吟擦去她眼角的淚告訴她:“沒關系的,總結失敗的經驗,下次繼續。”

“如果還是失敗了。”

“無論成敗否,重在參與,大不了十年后再來。”

妘清潯重重的點頭。

不過很可惜,第二場妘清潯贏的時候,晚吟沒看見。

因為那天,剛好也是正式的仙門大會,開始時間。

一直比到了夜間,月上中天。

回到了臨時住所,他又被從劍里蹦出來的龍神抓到了天上去。

妘清潯想找他通知這個喜訊都沒機會,等他從天上下來時差不多天亮了,所有師兄弟的第一場比試,也要開始了。

是抽簽決定比賽對手,所以抽到誰全憑運氣。

晚吟的名字,雖然寫在參賽名單上面,但是他是長輩,所以不參加。

如果主辦方有意搞怪,把他的名字寫在抽簽的簽子上,當然也可以挑戰。

但多半都不會選擇挑戰畢竟是長輩,將來要做了掌門長老之類的,要打招呼,可能會尷尬。

第一桶簽很快就抽完了,沒人抽到晚吟,多半這個主辦方還是講點道理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晚吟又收回了白天的看法。

白天在會場的時候風平浪靜,什么事都沒發生怎么回到,他們準備的宿舍,就說有妖怪闖進來了,需要搜身檢查。

正常距離看他是沒有任何問題,一旦湊近搜身藏起來的東西就藏不住了。

結果好像真的是太緊張,想多了,不是搜身,而是驗身,用的是妖怪們都害怕的符水。

客隨主便一一把手,放進了水盆里,輪到晚吟時,因為實在沒,搞懂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留了個心眼,不動聲色的左右望了望,果然發現了幾雙盯著他的眼睛。

在用帕子擦手的時候,他仔細聞了聞,這里面果真不只是燒了張符,這么簡單。

還夾雜著讓神現原形,三生池水的味道,只是量很少,相當于沒有。

只會讓,那些心懷別被目的的人,手痛長水泡。

至于他為什么聞得出來,當然是因為那三生石就在長留山,是長留山的圣水,能檢驗出世間所有讓人痛苦的情緒。

晚吟曾經,被龍神按在那,強行泡了三個月,只為身體能免疫,在遇到時能反應不要那么的強烈。

相距千里,還真被龍神預料中了,還真有人去長留山偷了,這玩意來試驗他。

晚吟沒事,有人可就慘了,身后傳來一聲,有妖怪的尖叫。

回頭一看,有人被人團團圍了起來,在包圍圈的中心是,妘清潯那張可憐又無助的臉。

看著晚吟有些動容,想要去幫妘清潯。

朝妘清潯那里,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還是算了吧,反正都是要走的,等自己走了,他又能依靠誰?

妘清潯看著包圍圈外的哥哥,那張仿佛一切都和他沒關系的臉。

好像之前,所有的溫柔,都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他又一次的離自己遠去了。

還是太師叔帶著人護著妘清潯,她還沒有被當做妖怪,被抓起來。

他們正理論著晚吟走了,過了應該有半個多時辰,反正挺久的,晚吟才重新走了回來。

蹲在那沒有人理會的水旁邊,聞聞又嗅嗅,又不知道他從哪里摸出個樹枝,一片喧嘩聲中,不同尋常的嘶啦嘶啦的聲音響起,吵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紛紛回頭走了過去。

所有人看的很清楚,那盆水中被截斷的樹枝冒著無數的小氣泡。

很明顯了,有人在用這盆水洗手的時候,往這盆水里加了點別的東西,在下一個妘清潯洗手的時候,水有異樣就被當成妖怪了?

而插隊排到妘清潯之前的人,也很快被查了出來,那是個長得很漂亮,但是妘清潯不認識的女人。

根據她的交代,她是因為,輸了比賽又丟了愛情,所以想報復,她的愛人在琴賽場上,看上的那個姑娘。

事情清楚后,他們各自散去,誰也沒有再提妖怪的事。

而大功臣晚吟,折在人群后面,坐在回廊的欄桿上,靠著柱子睡著了。

看到他安靜的睡顏,他們這才想起時間,確實不早了,紛紛散開各自回房睡覺。

妘清潯回房間去拿了件衣服出來,準備給他披上,時候,就見晚吟被他的師兄,拽著回房間睡覺去了。

不知道是這場鬧劇的原因,還是什么原因,主辦方注意到了他,然后把他的名字寫在了簽上。

第二天早上抽簽的時候,有人抽到了他的簽。

也巧了,抽到這張簽條的倒霉蛋,正是主辦方掌門的親兒子。

而這掌門有個師傅,正是已經消失的青恒派掌門,他是當年門派里唯一幸存下來的親傳弟子。這就不再是巧合了,而是人為的了。

而這天擂臺上的布局,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多了些,看上去就十分陰邪的旗幟,給人一種陰風降臨,陰氣沖天的感覺,鬼魅異常。

看見擂臺邊緣,那看似擺放隨意,實則刻意的鐵鏈,晚吟知道了自己的結局,越發的對別人冷漠疏離。

看著試圖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妹妹,如果這世間能夠讓他做人,他一定好好愛這個妹妹。

小時候的他無能為力,現在的他也一樣沒有選擇。

晚吟想著上午十場比賽結束了,到吃午飯的時間了。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去吃飯了,他獨自來到了一個角落,放出藏在劍里那條龍,讓他看看這里除了那幾面旗子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傍晚龍神回來了,告訴晚吟,整個宗門都是個陣法,正眼就是擂臺兩側的鬼面,政法啟動上過擂臺比過武的人都會死。還有擂臺,底下是個沒有蓋的丹爐,好像是個巨大的陷阱就等著你站上去往下跳。

晚吟聽完并沒有想的害怕,而是殺氣騰騰的說:“等我站上去往下跳,我倒要看看最后被練成丹藥的人,到底是誰?然后讓所有人看看,把人逼上絕路的代價是什么?對了,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看著你就害怕,我在天上等著吧。”晚吟說著,大步朝前走,走到一半回頭問。

龍神也對他的殺氣冷漠,接受無能,連連擺手道。

看他離去的背影總算是喘口氣了,太滲人了,他們自求多福吧。

回到座位上,不過一會主辦方,全派上下的弟子,都涌了過來也不干嘛,就是把他們包圍了。

擂臺上晚吟看著對面如同一座山的故人之后,那人起碼有九尺多高塊頭大的能撞死一頭牛,和他比瘦瘦小小的晚吟簡直像個女人。

與此不符的就是一把,金絲大環刀,揮舞的十分靈巧,幾個回合下來,晚吟竟然沒有找到半點突破口。

如同藤蔓般把晚吟,死死的給纏住了,看上去好像是落了下風。

但幾百招后,對方的力氣快耗盡了,占盡上風的他,竟然沒有把晚吟拿下。

就在對方架著晚吟的劍在地上喘粗氣的時候,腳下傳來一陣機簧的響聲。

兩人站著的擂臺地面,開始向兩邊緩緩打開,冒出了一大片熱浪,將兩人吞沒。

晚吟一腳把對方踹飛,邊上擺放怪異的鐵鏈,在機皇的推動下,開始像蛇一樣蜿蜒而起,迅速纏住了,準備上天的晚吟。

把晚吟掛在了,擂臺四角突然出現的柱子上。

鐵鏈有四條,分別捆住四肢,剛好把晚吟橫掛在了,擂臺的上空。

如同地獄烈火般的熱浪,讓臉朝下在半空中的他根本睜不開眼睛。

在一眾仙門子弟的簇擁中,幕后之人終于現了身,正是這個門派的掌門,他最多也就,四十上下。

可能是吃了太多丹藥的緣故,他并不顯得年輕,滿頭白發,是個瘦削,又和藹的老頭一枚。

他站在擂臺的邊緣看著頭頂上,自己算計了半輩子,終于拿到手的戰利品。笑容充滿了勝利者的得意洋洋:“20多年了,我終于在有生之年再見到你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跑了。妖怪來把你的耳朵亮出來給我看看,我有沒有抓錯人?”

說著,他平平常常的揮出一劍,打在空中的軀體上,鮮血滾滾冒出,落在身下的煉丹爐里,晚吟耳朵上的犄角慢慢現出的形態。

人群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什么天賦異稟,什么溫柔友善的崇拜,全部通通不見了,出現在長留弟子臉上的是慶幸和惶恐。

當然也有不一樣的情緒妘清潯和他的太師叔,他們兩人的表情是心疼,恨不得傷害自己身上,至少天地不會有浩劫。

父母不用再假裝欺騙自己,只有她這一個孩子。

要不是前方有人攔著,后方有軟肋被別人掐著,早知道不對勁,早就沖上去和他拼命了。

晚吟分開了一雙鮮紅如血的眼,眼中滿滿的恨意:“20多年前,你師傅的封印我都逃出來了,20多年后,你竟然想用這個平平無奇的鎖鏈困住我,這個世界的人啊,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呀。”

“誰說我是要把你困住了?我是要把你練成長生不老,藥吃了,享受你剩下的千年萬年,數不盡的歲月。”

“那你還是在黃泉路上,慢慢享受長生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在走之前先送你下黃泉好好享受長生。”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所有人驚恐瞪大了眼,束縛著他的立柱下幾個動作之下碎裂成片。

立柱裂了,成了一堆,再也拼不起來的碎片,他身上的鐵鏈自然也就沒了束縛力,他像掰豆腐一樣把鐵鏈從自己身上掰了下來,狠狠的一甩,然后伸手入懷。

從懷里掏出了個被利器切割,成兩半的水囊,里面的液體,看上去,好像是紅色的朱砂顏料。

和煉丹爐里的血,也和他衣服上的血相得益彰,不用問了,那肯定不是血,而是朱砂顏料。

剛剛還得意洋洋的人,瞬間變得驚恐萬狀,拔腿就跑。

晚吟也不追,就這么在原地伸手一勾,就把人掛在了半空,故意陰測測的問:“你不是要長生嗎?怎么跑了?”

“我不要長生了,你撓撓我吧,撓撓我吧。”

“饒了你,可以,不過你得拿東西來換。”

“拿東西,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當然是告訴我喝神的血,吃神仙的肉人,長生不死,消息是怎么來的?那你們這一代代深信不疑,不惜觸犯天威也要這么干。”

“不是有句話叫做吃啥補啥嗎?吃了太歲的肉,人長生,吃了你們的肉,當然也可以。”

晚吟真的要被氣死了,衣袖一震在空中吊著的他飛出去老遠,慘叫著摔在地上時,他已經暈過去了。

晚吟果真沒有殺他,但也沒有放過他。

晚吟消失在人間的第一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水,百姓顆粒無收,餓嫖遍野。

第二年,雖然沒有極端天氣了,但蝗蟲肆虐莊家,百姓依然種下去的糧食不能有收成,這下朝廷也沒糧食了,瘟疫橫行百姓繼續水深火熱。

第三年終于好過了些,地動山搖,讓人難安。

第四年殷正割據,農民起義打仗了,倒霉的依舊是百姓,但也不失為一個新的開始。

就在這一片災禍中,也有幸福的妘清潯,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做小妾,雖然要和人共事一夫,但她已經很知足了。

最關鍵的是,掌門之女對妘清潯這個,要和她搶丈夫的女人,竟然還不錯,她很有自信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永遠不會拋棄她。

她丈夫的后院,有沒有妘清潯這個人,都無所謂。

那也確實是無所謂,因為妘清潯,根本插不進,他們夫妻倆的小世界里,夫妻恩愛舉案齊眉。

但妘清潯一點都不嫉妒,因為他在忙著照顧自己的父母,沒錯在結婚之前,他就把父母接到了身邊,就住在山腳下,那個富饒的小鎮。

在掌門之女和她丈夫,兩個半吊子的天才,聯合手把手教學下,現在的妘清潯已經今非昔比。

三年時間坐上了長老的位置,并且已經開始在外門弟子練習了。

每天忙的是腳打后腦勺,不亦樂乎,百忙之中還抽空,給救命恩人現在的丈夫生了個孩子,叫思晚,他的舅舅晚吟,已經消失十年了。

每次妘清潯去看父母,父母都會說想要見晚吟,每每妘清潯找理由搪塞的時候。

多希望晚吟能,下一刻蹦出來,不說話,站在邊上冒冷氣也挺好的,可一次都沒有。

這天和往常一樣,帶著孩子去父母住的小院,路過菜市場,看見今天的菜都很新鮮,順手就要買些。

妘清潯正挑著菜,被抱著的孩子,突然伸手一指遠方:“娘親快看,是舅舅。”

妘清潯順著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陣驚喜傳來,連手中要買的菜都忘了,抱著孩子急急的跑過去。

晚吟正站在路對面一個算命先生旁,眼神漠然的看人算命。

在晚吟看夠別人瞎掰轉身要走之際,妘清潯跑得氣喘吁吁,拽住了他的衣袖。

晚吟歪了歪腦袋,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睛,看著拽著衣袖的妘清潯。

妘清潯喘著氣,驚喜的說:“十二年了,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晚吟說著甩開她,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妘清潯被晚吟無情的一甩摔在了地上,清楚知道現在不抓住他,以后若想再見就難了。

妘清潯把孩子放下,不顧一切的抱住他,看熱鬧的人圍過來,指指點點的說著,很快把三人定義為不負責任的丈夫,拋棄妻兒的狗血故事,里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了起來。

直到父母提著菜籃出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我的兒啊,來這里九年快十年了,你終于來看爹娘了。”

看熱鬧的人才反應過來,他們的關系,常年在外不回家的哥哥,把父母接到身邊照顧的妹妹,那小孩就是妹妹的兒子。

晚吟很郁悶,自己天生地長哪來的父母妹妹呀。

龍神在邊上一戶人家的屋頂上,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表情,快要笑死了。

這些年他忘記了很多東西,自己的來歷和教他學習的人,他統統都忘了。

只是可憐,還把他當親人的人了。

看他好不容易脫身離去,直上九霄,估計他再也不會往人間跑了。

這場鬧劇,鬧得晚吟確實不想再往人間跑了,奈何天不遂人愿。

從死亡之海回來的天帝,非讓他往人間去,還偏偏讓他往長留山上扎。

至于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人間是個大染缸,晚吟他忘記了過去的一切,現在就像是一塊潔白無瑕的絲絹,不染上些顏色神位他是坐不住。

還有長牛山的老頭教了他,他不能拍拍屁股就走吧,總得投桃報李一下吧。

而且那老頭教他也是有所求的,雖然不一定能滿足,但是也得聽他說說吧。

于是晚吟萬分不情愿的,被龍神帶到了人間。

人世浮華,紛紛擾擾,一條龍和一個人,日子過的不要太安逸。

時不時的跑長留山,去抓兩個人耍耍,搞的長留上下所有弟子看見,這位遠方回來的太師叔,就想跑。

當然也有不想跑,反而很開心的。

他的外甥思晚,父母都說他是天才,那么天才總是有些不同尋常的本事,他把它學來,總歸沒錯。

他也要做個天才,被世人稱頌。

當然啦,天才也有犯糊涂的時候,那個時候,思晚總是,可以很輕易的把晚吟,拐回外婆家吃飯睡覺。

雖然記憶沒了,但愛還在,人也還是那個人,溫柔似水,冷酷無情。

很難想象,相反的兩個詞,會用來形容一個人,但事實就是。

如此晚吟把溫柔藏進了,聲音和行為里。

把冷酷留在了眼底,每每在他眼神的掃射下,大家都會噤若寒蟬。

花羲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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