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鳳凰山大明寺后院禪房中一身白衣的云若兮和一身墨衣的花滿樓看著兩份一模一樣的答卷沉吟了良久后相視一笑。
“云若兮,你說師傅讓我們找的人會不會是她們?”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一個答案對了可以說是巧合,都對上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花滿樓你可可要把人給看好了。師傅說要是弄丟了人,你我都不用回去了。”
“你放心好了,丟不了。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和師傅是什么關系,讓我們大費周折地找人。”
云若兮靠在椅背上,眼神幽深。當初他師傅給他這個任務時,他在心里也著實驚了一跳。他控制住內心的波瀾不動聲色地應了下來,也就是想親自來看一看,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因為他就是當初教導主任所說的那個可以擠出精華的李小牛。
花滿樓見他沉默不語,輕輕哼了一聲,“又在那裝深沉,你倒是說話呀。師傅讓我們重點關注的德慶樓和玲瓏書局,他們背后不是柳若涵嗎?怎么反倒是她沒有參與呢?那個斗趣雅閣的蕭玉卓答卷里也沒有他的。倒是半路殺出個蘇玉暖和君凌楓出來。”
云若兮收回思緒,看向花滿樓,“蘇玉暖不是蕭玉卓的妹妹嗎?至于那個君凌楓就不好說了,或許他是德慶樓和玲瓏書局背后的主子,柳若涵是他的化名也不一定。”
“對呀,要是這樣說倒是說得通了,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你寫信給師傅問問,我們先不要動作,等師傅的回信。”
“好,我這就寫信問問師傅。”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紙片匆匆寫上幾句,折了起來,朝外吩咐了一聲讓人把信送了出去。
云若兮提醒,“師傅是個嚴謹的人,你就這樣匆匆幾句狗爬的字,不怕他罵你,罰你抄字帖?”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對付師傅要用這里,懂不?”他指指自己的腦袋,“不是言聽計從就可以討他喜歡。你看李白和唐伯虎他們不就是被師傅天天盯著,讓他們作詩作畫的,累成了狗。師傅這個人是看人下藥的,你越是優秀越是表現得好,他就會越嚴厲。說什么他們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像我這樣的再怎么挖也就是挖出一灘爛泥罷了。所以,師傅對我一向是不是很和善?”
云若兮想了想還真是,他不禁豎起大拇指贊道:“厲害!是我看走眼了,花兄深藏不露乃高人也,你原來是大智若愚的人啊!”
花滿樓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我哪里是什么高人,不過是想躲懶而已,哎,云兄你可不能告密啊,我把你當兄弟才和你說的。”
云若兮意味不明地淡笑,“看你表現嘍!”
“哎,云若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懂得!”云若兮挑了挑眉毛。
花滿樓憤怒跳腳,“云若兮你還是不是人?”
云若兮想著自己是人的吧,盡管是穿越過來的,也還是人,沒穿成個雞貓狗什么的。于是他肯定地點點頭,“我是啊!”
“是個屁!你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大尾巴的狼!”
云若兮還想逗逗他的時候,一個暗衛閃了出來,“云公子,花公子,蘇玉暖和君凌楓一前一后出了東城門往衡水郡的方向去了。”
二人聞言相視一眼,花滿樓吩咐,“讓我們的人跟緊了,準備好兩匹快馬我們也出發。”
“一匹快馬就可,給本公子準備馬車。”云若兮糾正。
“馬車太慢,你不怕把人跟丟了?”
“又不是什么著急的大事,有你前面盯著,我在馬車里還可以好好睡一覺。”
“云若兮你果然是個黑心的家伙!”
云若兮風輕云淡地勾勾唇角,挑挑眉看著他。意思就是我就是黑心了,你能咋的?
花滿樓氣怒地瞪著云若兮,他突然一笑,對外面稟告的暗衛吩咐,“準備一輛馬車就好,讓馬跟在后面,我要和云兄坐一輛馬車就好。”
暗衛面皮抽了抽,應是退了下去。心想:這兩個主要是擠在一輛馬車上那還不得把馬車蓋給掀了。
云若兮撇了花滿樓一眼,問道:“你不怕把人給跟丟了?”
“你都不怕,本公子怕什么,反正到時候師傅怪罪下來,還有你在前面頂著。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廢物,你可就不一樣了,師傅對你可是寄予厚望的呢。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云若兮冷冷警告,“但愿你不要后悔!”
“不后悔,后悔什么。能和天下聞名讓各國君王都待之上賓,讓天下人無不敬仰的九公子之一的您坐一輛馬車是我的榮幸,求之不得,榮幸之至啊!”
這一夜三波人馬分別悄悄地離開了京城,往衡水郡的方向而去。
司徒策聽到君凌楓離京的消息,愣了一下,心想怎么這么快就出發了呢,不過他也只是訝異了一下而已。
可蕭府卻是鬧翻了天。蘇若蘭看到蘇玉暖臨走時留下的信,頓時就要跟著去江南郡。因為蘇玉暖在信里說,她外公想她了,她也十分想念外公,便帶著暗衛去江南郡了,讓他們不要擔心,到了江南郡會寫信回來報平安。讓蘇若蘭安心呆在蕭府,好好看著自己的夫君。不要太相信男人是嘴,堅守陣地,不要給敵人可乘之機,以免悔之晚矣!因為怕蘇若蘭不舍得她,才會留信告知云云。
蕭景軒深情地上前拉住蘇若蘭的手溫聲安慰道:“夫人,暖兒說得對,你一定要好好看著為夫,不要讓人有囂想為夫的機會。暖兒現在離開京城也好,不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盯著,她也自由一些不是嗎?再說有岳父給暖兒的暗衛跟著,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到江南郡岳父那里的,夫人萬不要太過擔憂以免傷了自個的身子。”他自是不希望蘇若蘭跟去的,留他一個人在府內孤枕難眠,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蘇若蘭在他的勸慰之下,果然寬心了不少,想著也是,便嘆了口氣罷了跟去的心思。
蕭玉寒和蕭玉鴻第二天也跟著出了京回青山書院去了,蕭玉卓一下子就覺得府內空曠了許多,感覺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了。他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來個不告而別呢,于是他看向蕭景軒和蘇若蘭。蕭景軒也正好看向他,回他一個惡狠狠的眼光,于是他就無奈地低頭認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