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張紙,莊壕仁在紙上認認真真地寫下了四個最想問的問題和對應的數字,打算一一驗證。
第一個問題,我明天可以去買彩票或者刮刮樂嗎——需要冒險。
第二個問題,我的下一個項目進展會如何——學會妥協。
第三個問題,我需要換工作來提升工資嗎——尚待時日。
第四個問題,魏曲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嗎——再等等看。
看著答案之書給出的回答,莊壕仁只覺得這些答案其實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個預言。既然是預言,那便不能急于一時,一切只能交給時間。
回過頭再看第一個問題的答案,莊壕仁問得更細了,冒險指的是購買金額要大還是選的數字要刁鉆?
前一個,答案之書給出的答案是這是在浪費金錢;后一個,答案之書給出的答案是沒錯。所以,要選刁鉆的數字。什么樣的數字才是刁鉆呢?
這一次,答案之書給出的答案是聽聽別人怎么說。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莊壕仁在評論區隨機選了個233的數字,然后將它們后兩位相加,得出一個26,之后又用同樣的方法選出了另外6個數字,分別是16,25,23,18,30,29。
在選數的時候,莊壕仁已經想好了明天去買雙色球。雙色球規則很簡單,選6+1個數字,只要最后中2+1或者1+1或者0+1就有最低五元的獎金。
答案之書說要選刁鉆的數字,這個選數的方法夠刁鉆了吧,完全隨機,全看天意。若是這樣都能實現,那應該就說明答案之書還是有一定真實性的吧。
寫下數字之后,莊壕仁當晚興奮得一直睡不著,半夜醒來看了好幾次手機,只恨天亮得不夠快。
心里記掛著事,莊壕仁第二天醒得特別早,才吃過早飯就出發去了彩票店。
到了彩票店,莊壕仁詢問老板以往的開獎記錄中,那個+1的數哪個數字出現的頻率最多。老板開了五六年的彩票店,自然對每期開獎都做了記錄,聞言指著墻上的概率表讓他自己看。
雙色球6+1一共七位數,前面六位數從1-33的紅球里選,不可重復。后面+1從1-16的藍球里選,最后那個+1的數才是中獎的關鍵。
十六分之一的概率,按理說每個數都是一樣的中獎機會,可偏偏概率表上出現最多的是7,3,11,9,其次是15,6,12,14,再然后是8,10,16,4,只有1,2,5,13在最近五年的時間里出現的頻次最少。
莊壕仁選的數只有16符合+1的要求,自然不會考慮其他。老板看他選的數字,幾次抬頭與他確認,見莊壕仁堅持不改,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嘀咕了一句:“這16出現得不多啊,怎么還選16?”
莊壕仁本就是為了驗證,所以只買了一注,2塊錢,這樣即使驗證不成功也不會心疼。雙色球是每周二、四、日晚上九點十五分開獎,今天周日,下一個開獎日就是下周二。
“還要再等2天啊,要是明天就是周二就好了。”將彩票塞進手機殼,莊壕仁又是期待又是遺憾地說道。
兩天的時間過得飛快,周二晚上莊壕仁才吃過晚飯就蹲守在電視機前,雖然時間還早,他卻再沒有刷手機的心思。
好不容易熬到開獎時間,莊壕仁趕緊拿出彩票對著搖獎器,生怕錯過一點兒。
在接連6次嘆息后,莊壕仁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1上。看著那些藍色的小球滴溜溜地轉,莊壕仁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啪嗒。”最后一個球從軌道滾了下來,在它徹底停住的時候,16兩個數字印入莊壕仁的眼里。
莊壕仁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媽呀!真是16!完全確認數字那一刻,莊壕仁拿著彩票的手都顫抖了起來,這么多年,自己終于中彩票了!
雖然只是五元錢,可是保本了還有的賺,那就很好了啊!答案之書的第一個問題,實!現!了!
莊壕仁拿出那張寫有四個問題的紙,在第一個問題后面鄭重打了一個勾。勾完才發現,自己心跳得厲害,后面的問題,也會順利實現嗎?
新項目目前還沒有動靜,不出意外應該還是會由蔣玟茗帶領,答案之書說讓自己學會妥協,是爭執中妥協,還是放棄自己的利益妥協?是對誰妥協?為何要妥協?
莊壕仁知道現在考慮什么都無濟于事,關鍵還得碰到問題了再具體分析。他不求答案之書百分百準確,哪怕有超過一半的準確度,他都會覺得已經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了。
冷靜下來的莊壕仁打開手機進入小神婆的直播間。小神婆一如既往地幫網友們翻書找答案,看著那一個個完全不同的答案,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如果答案之書果真那么神奇呢?它是怎么做到的?是……天外來物嗎?
因為臨近五一假期,公司決定新項目等到假期回來再分配。所有人幾乎都沒有心思上班,莊壕仁也不例外。這幾天抽空他也買了本答案之書。
既然要驗證,總是借蔣道理的總歸不太現實。直播間又太麻煩,那么多人,主播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兼顧到。
最方便的還是自己擁有一本答案之書。莊壕仁買的是便攜的口袋本,體積小巧,方便攜帶,隨時隨地都能拿出來翻翻。
“明天放假了,有什么安排嗎?”臨近下班,蔣道理湊過來問到。他自己早在一周前就安排好了整個假期,滿滿當當,相當充實。
雖然知道莊壕仁是個宅男,但作為好兄弟兼好同事,該問的還是得問一句。
“就宅在家里吧,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湊熱鬧。”莊壕仁說道。
蔣道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使勁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人生苦短不知道嗎,難得做一次人,你非要把自己活成苦行僧嗎?”
“行啦,你別管我了,好好玩你的吧。你也不是頭一天認識我了,知道我的性子。”莊壕仁沒好氣地拍掉蔣道理的手,開始收拾桌面。
蔣道理知道他在開玩笑,也不和他多說,一到點就捧著手機竄得飛快,只給莊壕仁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他可是著急和女朋友去看電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