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壕仁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發(fā)笑,虧得他們公司不用打卡,要不然蔣道理這一竄,沒有打卡記錄,一個月白干。
走在回家路上,莊壕仁見到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假期的快樂,被這份快樂感染,他只覺得自己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想著假期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莊壕仁腳步一轉(zhuǎn)去了王哥大排檔,熟門熟路地開始點菜。
等菜的間隙,莊壕仁突然想起上次被打的事,他們是湊巧等在自己家樓下,還是跟著自己先去了蔣道理的家?
若是湊巧等在樓下,那說明自己被他們盯上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是那天自己回去晚了才會著了他們的道。
可若是先跟著自己去了蔣道理的家,他們就是不想動蔣道理,從頭到尾只有自己是他們的目標(biāo)。
雖然已經(jīng)知道是魏曲找人打的自己,可再怎么樣總得有動機吧。莊壕仁想了半天,覺得是上一個項目獎金的事。
那個項目被蔣玟茗接手后,魏曲的游手好閑渾水摸魚就徹底顯現(xiàn)出來,導(dǎo)致最后按勞分配的獎金他拿到的最少,和以往形成了鮮明對比。
因為這件事,魏曲不甘心,看他不順眼,然后找人打他一頓出氣倒是說得通了。
那伙人還會出現(xiàn)嗎?莊壕仁有預(yù)感,下一個項目如果仍然是這種模式,自己很有可能被魏曲再一次針對,得想個辦法提前避開才是。
出神間,莊壕仁的手碰到了褲兜,那里放著他剛買的便攜式答案之書。
莊壕仁眼睛一亮,默念道:“我要怎么提前避開魏曲的針對?”接著他翻開答案之書,只見上面寫著,學(xué)會自己保護(hù)自己。
自己保護(hù)自己?莊壕仁不由得一陣疑惑,答案之書總不會讓我去學(xué)防身術(shù)吧?不對,學(xué)防身術(shù)不就默認(rèn)了自己會被打?那可不行!
在心里否決這個建議后,莊壕仁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有時候,保護(hù)自己不一定依靠武力,用自己擅長的東西打敗別人也是一種保護(hù)吧。
自己的業(yè)務(wù)能力明顯高出魏曲許多,是有資格說不的,那之前怎么會甘愿受到壓迫呢?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自己底氣不足,沒有自信。
如果自己支棱起來,拿出專業(yè)的本事和態(tài)度,還怕他一個沒用的魏曲?
正暗自打氣的莊壕仁忽然聽到王哥喊他,說他的菜好了,這才收回心思往外賣區(qū)走去。
攤在桌上的答案之書忽然被一陣風(fēng)吹動,呼啦啦翻了幾頁后,停在了“不要忽視自己的力量”這一頁。
莊壕仁著急回家享用美食,并沒有注意已經(jīng)翻頁的答案之書,直接把書一合裝進(jìn)兜里就往家趕去。
沒有鬧鐘的影響,莊壕仁第二天一覺睡到自然醒,看看手機已經(jīng)快中午十點了。
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莊壕仁躺在床上先是發(fā)了一會兒呆,繼而閉上眼,徹底放松自己,任由思緒四處飄散。
手機鈴聲響起,將莊壕仁遨游太空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朝屏幕看去,是自己的父親打來的。
拍拍臉讓自己恢復(fù)清醒,莊壕仁接通了電話。
“阿仁啊,五一放假了,你要不要回老家來看看。”父親略帶蒼老的聲音傳來,莊壕仁沉默了一會,答應(yīng)了父親。
莊壕仁是單親家庭,母親早年因病去世,父親莊元強一個人住在鄉(xiāng)下,平時喜歡自己種點蔬菜,不多,但夠吃。
莊壕仁也想過把父親接到城里來住,但父親說鄉(xiāng)下空氣好,有人氣,就一直沒有答應(yīng)。
莊壕仁幾次勸說,見父親態(tài)度堅定,只得放棄。自己偶爾周末或者節(jié)假日會回去看看,給他帶點糧油米面等生活用品。
這次莊元強電話打來他沉默的原因是前不久剛和父親因為催婚的事情大吵了一架。眼下他和莊元強兩人都在氣頭上,父子兩的性格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倔得要命。
本來莊壕仁是打定主意在家窩一星期的,可是莊元強先打了電話來給他臺階下,他再怎么生氣也知道見好就收,總不能真的不理老人家了。
簡單對付了一桶方便面,莊壕仁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十斤大米和兩桶油,又買了一些水果,一股腦裝進(jìn)后備箱準(zhǔn)備出發(fā)。
臨出門時,莊壕仁看著桌上的答案之書,最終還是將它放進(jìn)了衣兜,也許有用呢?
老家距離莊壕仁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大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其中半小時都是盤山公路。開了幾次,莊壕仁覺得自己的車技顯著提高。
莊壕仁是有車的,只是平時嫌路上堵嫌油費停車費貴,所以不怎么開,只有出遠(yuǎn)門或者回老家才會用到車,相比車,莊壕仁的最愛是小電驢,又靈活又方便。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在車載電臺的陪伴下,過得并不枯燥。莊壕仁沿著盤山公路轉(zhuǎn)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彎后終于到了家門口。
莊元強早早等在門口,看見他的車就迎上來,幫著拿下大米和油,說道:“還沒吃飯吧,我剛做好飯,還熱乎的,都是你愛吃的。”
莊壕仁剛想說自己已經(jīng)吃過了,莊元強仿佛看穿他心思一般又說道:“我還不知道你,一個人在家只會拿外賣方便面對付,那些東西吃多了不好,哪有自家燒出來的東西吃得自在。”
“我給你割了點青菜,挖了點土豆,你回去的時候帶上,自己煮著吃。”
“你也別總說自己工作忙工作忙的,那工作你今天忙完明天就沒啦?工作再忙也得吃飯不是?”
看著莊元強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嘮嘮叨叨,莊壕仁只覺得鼻子有點酸,是啊,父子哪有隔夜仇,多大點事,說開了不就好了。
飯桌上,莊壕仁和莊元強很有默契地都沒有提那天吵架的事。莊壕仁只隨意說著工作中的趣事,莊元強時不時附和幾句,一頓飯吃得倒也其樂融融。
吃過飯,父子倆坐在沙發(fā)上聊天,聊著聊著,話題不可避免地又轉(zhuǎn)向了催婚這個千古難題。
莊壕仁使勁克制著自己不與莊元強起沖突,默念這是親爹,是親生的爹,冷靜。
可莊元強卻沒有停下的意思,正說得興頭上,莊壕仁拿出答案之書,當(dāng)著莊元強的面問道:“我需要結(jié)婚嗎?”答案之書果然不負(fù)期望,很快給出了答案——別瞎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