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里有沒有一個叫乾離的女孩？”年齡稍長的科學家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窗。
保安查詢了一番福利院的收養記錄，然后說道：“抱歉，我們院里有個曾用名叫乾離的女孩被領養走了。”
“是嗎？方便告訴我那孩子現在的住處嗎？”年齡稍長的科學家問。
保安道：“抱歉，我們要保密。”
“你沒辦法拒絕。”年輕的科學家說著，手中的思維信標已經入侵了保安的大腦，“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保安的眼神變的渙散，他支支吾吾了好長時間才說道：“在學校對面的樹人小區內。”
“我們走。”年輕的科學家轉身就要離開。
年齡稍長的科學家說道：“穩重一點，你剛剛說你在這里察覺到了母體的存在？”
年輕的科學家點頭。
年齡稍長的科學家說道：“進去看看。”
年輕的科學家看向保安：“請開門。”
保安四肢不協調撲到門禁上開門。
年輕的科學家跟隨年齡稍長的科學家走了進去。
“話說老維克，你為什么要進來？”年輕的科學家問。
老維克說道：“你不能放棄任一與未來相關的課題，母體在這里，乾歸一定在這附近出現過。”
兩人朝福利院內走去。
福利院后院那些發紅的，不正常土地和墻壁似乎描述了一個血腥悲慘的故事。
“看看這是什么，維克。”老維克看到了一把插在地上的，閃耀著光芒的黑色晶石劍。
維克問道：“什么……黑色的晶石？”
“這是我們最偉大的作品，她來過這里。”老維克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維克拿著那把劍，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找找還有沒有什么東西。”老維克說道，“我似乎察覺到了母體留下了種子。”
維克冷靜下來，他昂起腦袋，似乎在空氣中捕捉種子的味道。
幾分鐘后，兩人站在了小黑屋前。
“這里？”老維克問道。
維克說道：“我確定。”
兩個身上長著晶石的孩子正蜷縮在小黑屋內。
“這是怎么回事？”維克有些難以置信，“總不會是母體繁衍的本能——母體還是個小孩子。”
“看起來你的實驗可以繼續了。”老維克說道，“我要去找親愛的女兒了，你要帶著種子回去嗎？”
“你去找吧，我還是難以接受我養出來了一個叛逆孩子。”維克伸了個懶腰，“回頭見了，老東西。”
“好啊，小崽子。”老維克說道。
兩人道別。
……
“出門。”乾歸收到了一條消息。
乾歸回復：“設計師？”
“嗯，出門。”設計師回復道，“很重要。”
乾歸思索片刻，又問道：“原因。”
“老維克。”設計師惜字如金。
乾歸：“你就像是個剛學會打字的孩子。”
“我不需要打字，除了和你交流。”良久，設計師打出這樣一句話。
乾歸笑了笑，把手機放下。
老維克？她反應了一段時間才從會議中找到這個家伙。
聽設計師說那家伙也回到了這個時代，現在是打贏了這個年代的自己，然后打過來了？
乾歸多少是有些害怕老維克的，當初殺了個回馬槍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她運氣好。
老維克可以無視永恒的禁制——總不能讓他進來，乾歸可不打算招待他。
于是乾歸朝門外走去。
“老板，你去做什么？”澄陽問道。
乾歸說道：“見一個老朋友，對了——不要讓乾安出來，無論我出什么事都不要讓她出來。”
澄陽一激靈：“老板，你這個朋友正經嗎？”
乾歸沒有回答。
她前腳離開永恒的領域，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阿歸，為什么現在才出來？”老維克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乾歸說道：“給小孩子們交代了一下居家安全。”
她保持警惕，和老維克拉開安全距離。
老維克說道：“叫我父親。”
乾歸咬牙，一言不發。
老維克哈哈大笑起來：“我聽說了你的未來，你殺了我，占領了礦區，并迅速侵占了平民區，與那些腐朽的貴族對峙——你真的很了不起。”
“謝謝，但沒必要，我不需要你來夸我。”乾歸依舊保持警惕。
如果有必要的話，她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再次殺了這家伙。
老維克依舊游刃有余道：“作為父親，對你的功績表示贊賞不是應該的嗎？聽我說，回到我的園區，我可以給你很多資源，甚至能幫你對付那些貴族。”
老維克也是自由的。
“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沒必要虛與委蛇。”乾歸渾身肌肉繃緊。
“別這么說，你知道我這里有你的全套基因，只要我想，我可以克隆出無數個你——甚至能利用你創造出晶骸，難道你不好奇你變成沒有思想的怪物是什么模樣嗎？”老維克語氣漸冷。
乾歸皺眉。
老維克說道：“你知道同一批的孩子內我最喜歡的是你，我不會用你的基因做這種恐怖的事情——澄陽，現在在你這里吧，你們兩個都是潛力股，可惜她沒活下來。”
老維克話音剛落，透明的絲線裹挾著思維信標便朝老維克飛了過來。
老維克慈祥的笑容下終于出現了一絲破綻，他的思維信標與那些透明絲線碰撞，然后糾纏在半空。
“前輩。”段菱悅從家中走出來，“這里是居民區。”
乾歸在看到段菱悅的一瞬間莫名安心，她長舒一口氣，手中馬上就要捏出來黑色長劍。
“你不會想要在這里對我動手。”老維克說道，“我帶了禮物給你，等我走后，你們兩個可以交流交流情感。”
老維克拋出一只透明器皿后消失在原地。
透明器皿炸開，血色的煙霧彌漫，其中逐漸出現了一個青年女人的輪廓，煙霧逐漸散去后，女人痛苦的坐在了地上。
——她身上長滿了晶石，癥狀甚至比母體還要嚴重。
——這是四代晶石，無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都遠遠強于前三代，只是因為與人體不適配而被迫終止研究。
——女人已經沒救了，她抬起臉，眼淚化作晶石落下。
“阿歸，救我——”
——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