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看了魏盟一眼,魏盟明白,過去很快,不過過了好一會,魏盟竟然還沒有把人帶過來,寧溪聽著那還在繼續的打斗聲,也來了興致,起身往那邊走去。
走到的時候,果然魏盟正在跟一個造工裝扮的人對決著,雙方都已經亮了武器,寧溪看著,便冷冷地變了臉色,只是在那里冷冷地站著,喊了句,“魏盟,砍了他的手臂過來。”
魏盟聽得主子來看了,手下更是賣力,但卻見那人的招式和力道都收了許多,從剛才拼命對抗,到此時的敷衍,魏盟以為對方被主子的氣勢鎮住了,因此趁機將人擒拿,那男的倒絲毫不再抵抗,只是癡癡地看著寧安侯。
魏盟重傷他后,看著那只放下了劍的手,一時不知砍還是不砍,“主子?”魏盟還是很聰明,也看出來主子也在看著這人,怕是有些關系。
“你還······你沒······”那男人已經跪在了地上,痛聲哭了起來。
魏盟更是有些嫌棄·······
“魏盟,先帶人下去,”寧溪吩咐道,“墨監工,仔細檢查······”
寧溪又看著痛哭的人,淡淡問道:“其他地方動了手腳嗎?”
那人從痛哭中抬起頭來,連忙搖了搖頭。
寧溪這才道:“去吧,仔細檢查,都沒問題了,再開工。”
“是,侯爺,”墨監工還要說什么,卻見著侯爺已經朝那人走去,而那個人竟然直接跪著抱住了侯爺,痛哭起來。
魏盟見此,將眾人都帶離了,自己也只是遠遠守著。
寧溪看著眼前蓬頭垢面,胡須滿布的人,嘆了一口氣,“怎么變成了這樣?”
那人還是抱著她的腰身,“長公主說,你死了,我在東海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的尸骸。”那人繼續痛哭著,“你沒死,你竟然是,你沒死。”
寧溪任由他抱著,但是手背在身后,沒有再給其他的回應,等著他哭好。
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侯爺哭得這樣狼狽,魏盟很是看不起眼前的人。
待那人哭完,侯爺還扶起了那十分瘦削腿腳還不便又被魏盟重傷的人,將他帶到了侯府。
魏盟知道侯爺一定會給自己解釋,便只是繼續回軍營,恰巧林安送完人回來,就要去侯府,見著魏盟,“侯爺呢?大清早的,你站在府外干什么?”
魏盟知道林安最得侯爺心,見剛才侯爺下令說,不許任何人靠近,便想試試林安,便說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你看看那人是誰?侯爺誰都不讓近前伺候。”
林安難得見魏盟這么鬼鬼祟祟,“什么人?”
“一個邋遢又愛哭的男人,抱著侯爺哭了半天,”魏盟總結道,“現在在客房呢。”
林安便來了興致,一溜煙地跑進了侯府,不一樣,也灰頭土臉地出了來,見她也沒見著,魏盟倒開心了些,“侯爺怎么說?”
“侯爺讓我去把那些罪狀和人證物證,都送到律法部去,還叮囑以后不要給律法部添堵。”林安看著魏盟笑著,知道他為什么笑。
魏盟又想起那個景大人,又問道:“景大人還在院子里嗎?”魏盟這些時日都在忙著與狼部之戰的掃尾,所以不知道府中現在的情況。
林安搖了搖頭,已經上馬,“不在,你也少些好奇,趕緊去軍部吧。”
魏盟與她道了別,便也去了軍部,心想,其實剛才那人雖然不修邊幅,但是不難看出也是容貌出眾者,但是瘦弱得不成樣子,腿上好像還有殘疾,倒不像是造工,也不像平頭百姓,想到與他對招時的發現,倒像是·······倒像是軍中之人·······
魏盟本意是想著侯爺和這個人還有景大人的關系,不曾想還想到了這些細節,但是不敢再多想,策馬回了軍營。
林安去了刑部親自調了人證物證還有卷宗,這些都是侯爺親自封的,沒有侯爺的人來,律法部想要調閱,不太可能。
林安剛到了律法部,就見著景大人已經等候多時,林安意味深長地打量了景大人一番,心中感嘆,侯爺和景大人也不知為了什么鬧了別扭,之前還甜言蜜語羨煞旁人,如今竟然忍著都沒見面。
“景大人,侯爺說這些都是律法部用得上的,之前特意封存,今日命我提來,以后這些事情,都交由律法部審問,軍部不會再插手。”林安將侯爺的話都帶到。
景明讓下屬將那些卷宗和人證都帶了進去,聽得林安的話語,不知為何,總感覺到梁小姐的關懷,這些卷宗和人,張大人已經去要了好幾回,那些軍部和刑部的人,根本沒有搭理,沒想到他一上任,對方竟然親自送了過來。
他們早在嶺南就有了默契,這些政務上自然知道如何配合。
“侯爺還說了什么嗎?”景明只覺得一顆心跳得亂,又想起才一天一夜未見的那人,心中思念,竟已這么深。
林安搖了搖頭,“侯爺只交代屬下與景大人做好交接,以后也會支持律法閣的公務,若是律法閣推行新法人手不夠,可以去軍部要人。”
這些話說得景明心中激蕩,她是掛懷著他的吧,“替我多謝侯爺,侯爺可安好?”
林安看著景大人眉眼含笑的模樣,又想起剛才魏盟的戲弄,又想到昨日侯爺來府衙看人時,景大人睡得過分安穩的事情,還有,侯爺自己輾轉反側的事情,想到這些,林安有了些想法。
“侯爺有些忙,”林安道:“今日去監察新營的建造,差點被一巨木傷著。”
果然見景大人身形一顫,臉色煞白,“可有事?”
林安心中暢快,“沒事,侯爺的身手了得,自然安好。”
景明這才放心,不過也是想著,一定要去看看,“下官這就去看看侯爺。”
卻沒想到被林安給止住了,“不勞景大人費心,侯爺現在有些不方便。”
景明心里又是一頓,剛放下的心,又牽掛起來,“為什么不方便?”
林安道:“侯爺救了一男子,如今帶回了侯府醫治,侯爺說了,不讓人靠近,連我都不讓進去看,那人大概很得侯爺眼緣吧。”
景明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什么叫很得眼緣?“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