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賭場日內
人物溫雅裴若暄靈兒司棋司劍胖子小廝碧崖
△我推開裴若暄的門,一眼就看到他愜意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床前一個紫鼎香爐,正裊裊地冒著香煙。鄙視他,這么舒服,我心理不平衡!不過話說回來,看他這懶洋洋的模樣,實在很不像剛從外面風塵仆仆回來的樣子啊。
△聽到開門聲,裴若暄睜開那雙漂亮得讓人嫉妒的眼睛,轉過來看了我一眼,抬手倦倦地往床前事先放好的一張椅子,
裴若暄(微笑):坐。
△身體略微轉了一下,寬大的華麗袍子往下耷拉下來,露出白生生的一片胸膛。
△我靠,賣肉啊!擺出那么曖mei香艷的姿勢,是要誘惑本姑奶奶嗎?!鄙視,老娘我是柳下惠再世,唐僧重生,任你風情萬種,我自巋然不動!
△——不過話說回來,皮膚好好啊,又白又有光澤,好想摸一下。我呸呸呸呸,我不想不想,姑奶奶我的皮膚也有這么好,沒蝦米了不起的。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裴若暄一直盯著我看,像是猜中我心思一樣地揚唇笑了笑。我汗了一下,連忙開口說話引開他的注意力
溫雅:裴老板找我,是什么事情?
裴若暄(淡淡笑笑):稍微有些事情,聽說,對街新開了一間賭坊?
△懶家伙,說話也是懶洋洋的。
溫雅:是啊。
△一說起這個,我就氣憤,怒發沖冠,熱血沸騰。
溫雅:還用色情的損招搶我們客人,他奶奶的,不想活了,下午就想找人去砸了他場子!
裴若暄(毫不在意地笑笑):溫老板不是已經想到對付他們的方法了嗎?
溫雅:呃?
△我愣了一下,寒哪,他真的這么快就知道了?該不會是就是為了這件事而回來的吧。偷偷瞪一眼司琴,這只大嘴巴,肯定是他去打小報告了。
溫雅:是啊,正想跟裴老板說呢!是我家鄉那邊的一種玩法,就是五十二張牌,在牌上標上一到十三,每個數字四張。然后把牌打亂,理成一疊。參與的人各拿兩張,將兩張牌上的數字相加,
越接近21越好。如果覺得點數不夠,則可以自主選擇再拿一張牌,最多能拿到五張。當然,在拿到你的手中之前,都是看不到牌的。所以每拿一張牌都是有風險的。對于老賭鬼來說,肯定會很感興趣。
裴若暄(會意地點點頭):溫老板的想法果然很有意思,就照溫老板的意思辦吧,有需要直接吩咐下去就行了。
△汗,不是吧?都不聽我講解清楚就一口答應了,他也未免太好講話了?
△懷疑地用眼角掃掃他,他該不會是連想都懶得想,隨我干去了吧?
△不過,他既然不阻止我,放手讓我做了也算是件好事。我連忙點頭答應,隨即又想起他失蹤
了一個月,基于同僚之間純潔的友誼,溫雅:裴老板,這些天,您忙什么去了?
△誰知道裴若暄聽后,卻露出微微詫異的神情,
裴若暄(含笑地):我一直在啊。
△什么?!一直都在?!他的意思是,他一直都在這個屋子里躺著,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然后非常大度地對著我揮揮手,什么事情你看著辦吧,自己舒服地躺在這里過著豬一樣的日子。我覺得我的臉都快黑了,嘴角無規律地抽動著。
溫雅:裴老板,明天,有件事情,還需要裴老板的幫忙。
△裴若暄顯然沒有體味到我這句話背后的險惡用意,還是那樣嬌艷的微笑。
裴若暄:好啊。
溫雅:那我去準備一下,明天再來找裴老板。
△我轉身走出門的時候,心里陰陰地想著:混蛋人妖,明天要你好看!
△第二天一早,比平時早了一個時辰起床,差了幾個伙計去門口吶喊今日有新計劃推出,然后就帶了靈兒鉆去裴若暄的房里,把那還睡得香甜的家伙吵醒,推到梳妝鏡前坐好。示意靈兒給他梳頭,我叉了手在旁邊看。
△想不到,裴若暄這家伙的脾氣倒是好得很,被吵醒也不生氣,任由著我們弄。司劍和司棋看不下去,要來阻止,都被他攔了回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在我和靈兒的精心粉飾之下,終于一名傾城傾國的絕色美女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溫雅:漂亮吧?漂亮吧!
△我拉著裴若暄轉過身,歡快地詢問司劍司棋的意見,看著兩張發黑的臉,我干脆旋身往裴若暄身旁一靠,擺個亮相POSS,
溫雅(得意洋洋地):怎么樣,我們吉祥賭坊的招牌,金童玉女!
△金童指的當然是我啦!
△“切!”他們看著我的目光都快噴出火來,嘁,臭小子們,沒眼光。
裴若暄(笑盈盈地):穿成這樣是要做什么?
溫雅(笑嘻嘻地):發牌。
溫雅:女士們,先生們,賭場如戰場,單調的以擲骰子來決輸贏的方法是不是已經無法滿足身經百戰的各位了?想不想擺脫聽天由命的無奈感,想不想把輸贏的決斷緊緊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想不想以自己的聰明才智、英明的決斷來取得戰斗的勝利?!
△我把一本書卷成擴音器的形狀,站在二樓朝著一樓大廳,發表慷慨激昂的陳詞。
溫雅:那么,就請關注,我們吉祥賭坊隆重推出的新式賭法,神奇紙牌——21點!
△我激動地吼完,就聽到一樓也轟動起來。大家一直以來都是擲骰子,從來沒有聽過什么神奇紙牌,三三兩兩地團簇在一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果然,對于爛賭鬼來說,提及能自己掌控輸贏,還是有著不可忽視的吸引力。我心里暗自得意,趁著熱鬧的余波,
溫雅(放聲大喊):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在座的各位,就是你們今天來到這里,真的是太太太太幸運了!
△一聽這話,那些家伙們紛紛豎起耳朵聽。
溫雅:本老板的表妹從家鄉過來了,所以今天就由她來主持我們的第一場21點大賽!下面,大家以熱烈的掌聲來歡迎裴裴姑娘!!
△說完,我帶頭“啪啪啪”地鼓起掌來。樓下那些人愣了愣,
看我拍得起勁,也學著我的樣子起盡地拍起來。
△潮水一樣的掌聲中,我身后的房門開了,裴若暄邁步款款而出,抬起眼眸微微一笑,迎上從對面窗口投射進來的陽光,立時浮躍起讓人無法側目的炫目光輝,讓人看得一陣失神。
△“哇!”樓下傳來一陣驚為天人的驚艷聲和垂涎在三尺的吞口水聲。
△我連忙晃晃腦袋從一瞬間的暈眩中回過神來,汗,以我天下第一的定力,居然也差點被迷倒了,也難免樓下那群色狼們垂涎三尺了。攜著裴若暄下樓,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就像是走在紅地毯上去領奧斯卡獎一樣。像是踩在云朵里面,輕飄飄的。然后聽到那群人的口水聲,更響亮了,還TMD真整齊。
△一早就已經吩咐伙計辟了一張桌子出來做試驗臺,在桌子四周排了一圈椅子當作參賭臺。我拿出牌簡單說明了一下玩法,然后問誰愿意出來試玩一局,不論輸贏。
△大多數人都是抱著觀望的心態,雖然這種玩法很新鮮,卻也很冒險,畢竟改變一種習慣也是很困難的。
沈三:我來!
△沈三很積極的第一個響應。第一次感覺,有個兄弟還是挺不錯的。
△看其他人還是猶豫的樣子,溫雅(點頭):那我們先來示范一局,具體的規則,我會一邊做一邊說。先由我來做莊。
△我把牌理好,“啪啪啪”地彈好,嫻熟的彈牌的動作引起一陣“喔”的驚嘆聲。嘿嘿,見世
面了吧?以后有機會再讓你們瞧瞧我出老千的功夫,嘿哈嘿哈!
△沈三那家伙不愧是個老賭鬼了,儼然已經將我剛才說的規則全部消化掉了,拿牌拿得異常鎮定。所以在玩的時候,我就漸漸加進去“拿牌”和“停牌”以及“保險”的規則,他也很快上手了。看不出來么,這臭小子還是個聰明人呢!忽然想起來武俠片里經常有出現的一個橋段,一個老乞丐遇到一個小破孩,然后摸著他的頭說:小子,看你根骨不錯,就收你為徒吧!呵呵。
△一連玩了幾局,旁觀的人終于又有心癢的了,陸續有人坐進來。于是我就把莊讓給了沈三,自己叉了手在站在裴若暄旁邊觀戰。
△正看得入神,忽然聽到一聲嬌呼
裴若暄:溫老板,他摸我!
△我回頭一看,就看到裴若暄指著站在他身后的一個腸滿肚肥的中年人,朝我嬌嗔。我全身從頭到腳一個寒噤,不是吧,裴人妖,太入戲了吧!不要嚇我!
裴若暄:溫老板!
△靠啊,還露出那哀怨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哪!
△那胖子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人群里紛紛有人義正辭藻嚴地指責他是一個下流無恥的人。
△我晃身把手攤到他面前,
溫雅:客倌,摸小手一個金銖,摸屁屁十個金銖,摸胸一百個金銖,承惠十個金銖!
胖子(不滿地嘟囔):搶錢啊,挹紅院的花
魁娘子摸一下也不用這么貴!
溫雅:靠啊!你爺爺的拿什么人跟我們裴裴姑娘比啊?!也不想想,你睡個歌妓付點錢人家還歡迎你下次再去,你睡個良家婦女,可是要浸豬籠砍腦袋的!你說,到底是掏錢袋還是砍腦袋,自己選!
△胖子被我的一句強似一句的語氣連珠炮似地轟到傻了眼,乖乖地掏出錢
胖子:我付錢。
△切,小樣!早付錢不就好了!浪費姑奶奶這么多口水!接過十金銖來,極其順手地塞進自己的腰包。
△后面那群人中有人小聲地竊竊私語:“好貴啊!摸一下就十個金銖。”“是啊,都可以去飄香院逍遙一個月了。”“不過,摸下手還可以啊!”
△靠之,都是些試圖著想占便宜的渣!看來下次得把摸小手的錢也往上提提。
△不過看來裴大美人的感召力果然強啊,啥時候來個初ye拍賣會,哇哈哈,肯定賺翻了呀!把他賣出去,然后讓司劍他們半途把他救回來,換個地方繼續賣,嘿哈嘿哈,我真是太有才了!要發財了!
△正想得開心,忽然胳膊上被人擰了一下,嗚啊,疼死了。
△誰干的?!我回頭怒目而視,不對啊,我旁邊沒有其他人,除了一個裴若暄——死樣,肯定是他干的,還假惺惺地裝作在看牌。喵的,擰回來!
小廝:啊,溫老板也偷摸裴裴姑娘!
△他奶奶的,有個王八蛋叫了起來!
溫雅(回頭揚拳恐嚇):媽的,裴裴是老子鄉下訂下的媳婦,愛摸不摸,關你小子鳥事!
小廝:(拍馬屁):啊,是嗎,那太好了!溫老板與裴裴姑娘,那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恭喜溫老板,恭喜裴裴姑娘!
△這才乖!摸摸頭。
△漸近中午,21點玩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從一副牌加到了兩副,大家也都熟悉規則了。我留了個伙計看著局子,自己來到門口透口氣。陸陸續續有人進來賭坊,其中十分之三的人是沖著新式賭法來的,十分之七的人是來看大美女的!我靠!看歸看,敢亂摸,打斷你們三條腿!
△不對,多摸我賺的錢越多,哈哈,多摸多摸,不用客氣,多多益善。
△翹著腳看門前人來人往,忽然眼睛一亮,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人。
溫雅:碧崖!
△我連忙揮手叫他。
△那小子聽到叫聲,傻乎乎地轉著頭四下里看,看著那茫然的目光從我臉上一掃而過,我就知道,那家伙沒認出我來。真是的,不過是換了個造型而已,就不認得了,笨蛋!
△我直接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溫雅:是我在叫你,我是溫雅。
碧崖:啊,溫姑娘!
△一聽他的叫聲,我拖起他把他拉離賭房,被
賭坊的人聽到,可有得麻煩了。
溫雅:你今天又是來賣畫的?
碧崖(老實地點點頭):是啊!不過,有些東西是王爺吩咐要交給溫姑娘的。
溫雅(奇怪的):咦,是什么?
難道是情書?
△曾經有一名溫柔可愛的絕世大美女——我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是他沒有珍惜,當我離開的時候,他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說……以上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碧崖把抱在手里的包裹打開,拿出一封信和一卷畫軸遞給我。
碧崖:我只記得溫姑娘是在這附近
的,但是具體不記得了。正不知道怎么找姑娘呢,還好溫姑娘看到我了!
溫雅:畫?
△我先把畫軸打開了,一眼就看到一汪清澈的湖水邊有個小美女朝著我俏皮地笑,眼神靈動,笑容鮮活,栩栩如生,與那陽光下的水光相映成輝,異常好看。
△畫得真好!不過這女人誰啊,好眼熟,仔細分辨一下,喵啊,這畫的好像是我耶!不是吧,端王還記得那天我向他要畫像的事情啊,太感動了,我只是隨口提了一下,自己都快忘記了,他居然還這么用心地記著。
△隨即拆開信,果然上面先是非常禮貌地問候我這一月過得怎么樣,然后道歉說差點忘記了為我畫畫,又繼續道歉說是憑著印象作畫,畫得不
好之處多多見諒。唉,畫得那么好還這么謙虛,端王真是個好到沒話說的好同學。我想著是不是改天拿著我的畫去給他看看,那樣他就會知道自己的畫有多好了。
△拉了碧崖進賭坊,來到我的大老板專座,找過紙筆來給端王寫回信。不會用毛筆寫字,所以還是用水筆寫。怕他看不懂,就盡量把一個一個的字寫得端端正正,寫了幾百字,就花了我將近半個小時。然后方方正正地把信疊好,塞進信封,哈哈,忽然想起這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很有初戀的時候第一次寫情書的感覺啊!
△然后帶著碧崖在賭坊里參觀了一番,他提起這次出門還有件事情,就是端王還吩咐了他買套新衣服回去,據說是下個月在相國寺的祭典,望
帝陛下破天荒地下了圣旨邀請端王也過去。介時所有皇孫貴胄,滿朝文武都會列席,所以端王緊張得不得了。
溫雅:能不能去看的?
碧崖(點點頭):往年都是會放一些百姓進去觀禮的。
△嘿嘿。到時候,我一定要擠進去的,去拍幾張古代祭典的照片,拿回去拍賣,嘿哈嘿哈。發財嘍!
2-3街道日外
人物溫雅碧崖
△由于我也想買東西讓碧崖帶回去送給端王做禮物,就向裴若暄請了半天假,陪碧崖去街上挑衣服。怎么說我現在也算發達了,這一個月被我搜刮來不少錢,也有必要買點東西感謝一下端王那時的收留之情。
△逛了好幾條街,挑了件藍色的長袍,配了件月白色金色繡線罩衫,肯定很襯端王那溫雅又高貴的氣質。搶著付了錢,再三叮嚀碧崖回去一定不要說是我付的錢,要說是畫賣的價錢又高了。碧崖愣愣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明白了沒有。唉,
△不理他了!
△另外又買了一些上等的茶葉、一些對身體有益的花茶、還買了一方上等的好墨和一套據說是啥啥年代的上好毛筆,全部塞給碧崖讓他帶回去,然后叮囑他下個月再出來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我還想跟他混回去去看看一下端王帥哥呢!
跟碧崖分手后,我在街邊買了一包糕點,△再買了一串糖葫蘆,一邊吃一邊往回走。想來想去其實端王真的很不錯呢,人長得帥,性格溫柔,細心體貼,而且看他那純潔的樣子,肯定不會去搞婚外戀,這種絕世好男人在我們現代早就絕種了,在這里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哪!
△想得出神,停下腳步來,果然,我還是應該去傍他呀!就算他不是有錢人,那也可以泡他的
△呀!他畫畫賺錢,我在賭坊當老板,我們也算是雙職工了,不錯不錯!值得考慮!不過,有個問題,他現在相當于被軟禁在端王府……
△為難地皺起眉頭,忽然靈機一動,恍然地一拍手。下個月的祭典他也要參加,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趁亂把他救出來,然后隱姓埋名,遠走高飛,哈哈哈哈!
△一個人想得美滋滋的,太得意了,啪的一聲,嘴里叼著的一顆山楂掉地上了。我正要低頭看,忽然聞到一股香氣,剛一愣,就有一塊手帕按上了我的嘴巴,接著就是眼前一黑,一個像麻袋一樣的東西當頭罩了下來。
△天哪!我遇到什么事情啦!強盜嗎?劫財還是劫色!
△嗚,天哪,兩個都不要劫!
△完了,頭開始發暈了,腿上也沒力氣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2-4沈府日內
人物溫雅沈三丫鬟鳳鏡夜霓煙
△當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里的大床上,枕著緞面的軟枕,蓋的是薄絲一樣的被子,帳子是淺橙色的,還鑲著金絲,喵的,還真是奢侈,把這帳子拆下來,拿去賣,估計也能賣五十個金銖以上。
△我晃晃頭,想坐起身,這才發現我的手腳被綁著。像蟲子一樣在床上拱動了一下,發現沒有掙扎的可能,終于放棄了,
溫雅(大罵):靠啊!誰綁的老子!
沈三:呵呵呵。
△傳來一陣輕笑聲,很快就有一道人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內,一身淡萌黃色的長衫,整理地束著發,清秀的五官算不上俊美,不過人靠衣裝,所以看上去有一股風liu俊賞的味道。不過看著眼前這家伙好像很眼熟啊,很像是——
沈三:呵呵,溫老板不認得我了呀,是我啊,我是小三!
△那翩翩少年看著我,忽然笑瞇瞇起來。靠啊,我認出來了,這個賤賤的笑容,果然是沈三那廝!
溫雅(咬牙切齒地喊):沈三!你干嘛綁著我!你想干什么?!
沈三(委屈地):我這樣冒昧地請溫老板來我家,不是怕溫老板醒了要打我嘛,所以安全起見,就先綁著,溫老板不打我的話,我就給您松
開!
溫雅:那還沒快松開!
△我瞪著他。
沈三:好嘛好嘛!
△沈三似笑非笑地坐到床前,卻不來解我的繩子。我不耐煩地催他,他卻撒嬌似地說。
沈三:求溫老板我一件事情。
溫雅:有什么要求,一下子說完!
△我靠,想不到我溫雅溫大老板也有被人綁票勒索的一天!真是人生中的奇恥大辱啊!等給我松了綁,到時候沈三你個龜孫子,非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
沈三:溫老板以后都住在這里,好不好?
△沈三湊了臉來,像小貓一樣在我臉側蹭啊蹭。
△我嚇了一跳,連忙往床里面拱了一下,跟他保持距離。
溫雅:我有住的地方,不用客氣。”
沈三: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廝竟然順勢爬上chuang來,緊跟著我過來,低下臉在我耳側壓低聲音說。
沈三:是上次提過那個,我要包養溫老板。吉祥賭坊的后臺老板給你多少錢,我給雙倍。
△張著用嘴巴咬住我的耳朵,曖mei地輕抿著。
溫雅(嚇得放聲大叫):沈三,你這個同性戀,老子是女人,我是女的,放開我!
△沈三一聽,果然放開了我,直起身子看我。我呼出一大口氣,暗自慶幸他果然是個同性戀,下一秒就看到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呼出一大口氣,暗自慶幸他果然是個同性戀,下一秒就看到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沈三:呵呵,那不是更好嗎?
△啊,更好,更好是什么意思?難道說——不是吧?天哪!我想那一瞬間,我的臉恐怕都變形了。
△他笑盈盈地看著我露出驚慌的神色,忽然兩臂一屈,俯下身來,那張放大的臉幾乎貼上了我的。
沈三:我可是天天做夢都祈禱溫老板是個女子啊
。雖說如果是溫老板的話,就算真的是男人,我也無所謂,但娶個男妾,傳出去的話,非被我爹打死不可。現在真是太好了,總算是天可憐見,我們終于——
△靠啊,我中圈套了!
△現在怎么辦啊!被人綁成粽子一樣,想拿我的防狼噴霧都拿不到。出門的時候真不應該把司琴支開,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好后悔啊!我不會真的要被沈三這廝霸王硬上弓吧!
△啊,我不要啊!這廝雖然不難看,但是沒我的端王帥哥帥!而且,我最不喜歡這種每天游手好閑的浪蕩公子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我欲哭無淚。
△沈三似乎很享受我那悲苦的神情,眼睛色瞇
瞇地半瞇了起來。靠啊,他不會是個虐待狂吧,還綁著我!嗚挖,再下去不行了!先妥協吧!再想辦法逃走。
溫雅:好嘛好嘛,那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了!
沈三(眼睛一亮):真的,你答應了?
溫雅(故意幽怨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我有什么辦法!
沈三:太好了!
△沈三喜出望外,不等他做出下一個動作
溫雅:不過,我還有其他條件!
沈三(笑):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溫雅:第一,我不喜歡悶在院子里不動,你去賭
坊的時候要帶著我。
沈三(搖頭):我不想讓賭坊的人知道,誰知道他們后臺老板是什么來歷,我可不敢冒險!
沈三(又趴下身,摟著我柔聲地):你要賭的話,我找人跟你一起玩好了!
△靠啊,原來這小子賊精的!
溫雅:那每三天就要帶我去外面轉轉,我怕悶,讓我一直不出門,我會悶死的啦!
△喵的,撒嬌,俺也會!
沈三:好吧。
溫雅:第二,我不做無證茍合的事情,就算是包養,也要有個進門的儀式。不然我可不依哦。
沈三(連連點頭):這個好辦!我馬上吩
咐人去準備。
溫雅:還有說了兩倍的錢,別忘了,每個月都要付現的。還有逛街買東西吃飯的錢,都是你出——
沈三:沒問題!只要你能安心留在這里,什么條件我都條件,全部都沒問題!
△他就迫不及待地抱著我親了起來。
溫雅(怒聲大叫):我靠,沈三,說了沒辦儀式前不能亂來的!
沈三:我不碰你,親幾下還是可以的!
溫雅:靠啊,你親歸親,先把我松開啊!我餓死了,我想吃東西!還有,我出了一身的汗,我要洗澡!
沈三:好,好,你別生氣,我馬上讓人去準備。
溫雅:快點啊!我手痛死了!
△郁悶,想我堂堂溫大老板,居然栽在這個臭小子的手里。我恨恨地吃著飯,時而瞪一眼坐在我旁邊不肯遠離半步,笑瞇瞇地看著我的沈三。
△越想越郁悶,“啪”地放下碗,
溫雅(站起身):我吃飽了,去洗澡了!
△沈三那廝卻跟著起身,在我經過他身邊時,伸手攬過我的腰,摟到懷里抱著,然后俯首在唇邊偷了個香
沈三(柔聲):去洗吧,我等你。
△等你爺爺的!
△我心里暗自憤憤地說,然后跟在兩名丫環后
面去往浴房。
△暈,我還想趁著路上逃跑,原來浴房就在那個房間的旁邊。我怒啊!算了,進去再另想辦法。
△浴房倒是很大,澡池也像是小型游泳池那樣大,氤氳地冒著熱氣。澡池外圍垂著紗簾,正對著大門那一面立著一面屏風。
△我以害羞為由,讓兩個丫環等在屏風外面等候。等她們出去,我馬上奔到窗邊,推開窗往外看了眼。還好,外面是個小竹林。可以逃!
丫環:姑娘,怎么了?
△大概是聽到了開窗聲,丫環在屏風外問。
溫雅:太悶了,我開了窗通風。
丫鬟(恭敬地):姑娘下次吩咐奴婢們就行了。
溫雅:好的。
△我隨口應著,雙手扒在窗戶上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不弄出一點聲音。腳著地了,扒竹枝往外走——暈,怎么到墻。
△倒,原來這個外面沒走幾步就是一堵兩人多高墻,怪不得沈三那廝這么放心地放我過來。
△嘿嘿,不過這次他失算了!不知道姑奶奶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有事沒事就跟一群小伙計去爬樹玩!
△看我的!
△嘿!嘿!嘿!嘿!
△我扒住一株比較壯實的竹子,攀著節,麻利
△地往上爬。然后探腳爬到墻上,墻那邊是個小花圃,我“嘿”地一聲像只大蛤蟆一樣跳下去,還好,草挺厚的,不疼,只是腳有些麻。我蹲了一會才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赫然發現右前方四十五角處,有兩道擁抱在一起的身影。
△但是當我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赫然看到右前方四十五角處,有兩道擁抱在一起的身影。看那女人偎在男人懷里,微仰著頭,好像是要送吻哪!
△神訥!被我撞見什么事情了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要長針眼的!趕緊低下頭,像空氣一般地往另一邊飄去。但事與愿違——
鳳鏡夜:喂,你,等一下!
△身后響起了那個男人的聲音。汗,天,難道被我撞破了奸情,要殺人滅口?!不好,快逃!
鳳鏡夜:站住!等一下!
△誰理你啊,等你的是豬!我繼續撒腿快跑。
△眼看著院門在望,忽然我的手臂一緊,被人往后面一拖就直接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哇!被抓住了!
溫雅(放聲大叫):救命啊!有人謀財害命!
鳳鏡夜:你這家伙!
△身后那人有些無奈地嘆口氣,騰出一只手一把扣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掰過去面對他。
溫雅:救命啊——
△咦,這張臉好熟啊!啊——啊啊——怎么會是大色狼!
溫雅:大色狼啊!
△我一看他,就指著他大叫起來。
溫雅: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鳳鏡夜(沉下臉看溫雅):你能在這里,為什么我就不能在這里了?
△還沒等我們開始敘舊,聽到墻外傳來一陣高呼聲:“雅雅!雅雅!”這在叫誰咧,好難聽的名字,也虧得有人取。
△下一秒,我就看到沈三一臉驚慌地從院門口奔了進來,一眼看到我,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叫了聲“雅雅”就朝我跑來。
△暈,居然是在叫我!這么難聽!
△汗,他過來了!哇,我不要去給他做二奶啊。
溫雅(抱住鳳鏡夜的手臂,半真半假地放聲痛哭起來):鳳公子,鏡夜君,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要為我做主啊!
△我沒記錯的話,沈三他家好像是兵部侍郎來著,那應該沒姓鳳的家里權勢大吧。而且我們也算是故人,他不至于會初手旁觀,不理我的死活吧!
沈三:雅雅,你——
△我偷眼看了下,沈三那廝臉色有些發白。嘿嘿,沒想到我認識鳳鏡夜吧,嚇死你個臭小子!
△不過,靠啊,鳳鏡夜這家伙也不是好東西!
鳳鏡夜(手順勢就搭到溫雅的腰上,將溫雅攬到懷里,朝著沈三微微一笑):沈公子,看來是鬧誤會了。雅雅是我的一位舊識,還望沈兄忍痛割愛,鳳某他日定當還沈兄這個人情。
沈三鐵(青著臉反駁):怎么可能?!雅雅剛才都答應我了!而且,一直以來,她根本就
沒有提過你一個字!
△汗哪!我剛才是沒想到!被人揪住小辮子了!
△鳳鏡夜倒是鎮定,
鳳鏡夜(抬手親昵地輕摞著溫雅耳后的頭發,微笑著):說了是舊識么,正在鬧別扭呢!是吧,雅雅?
溫雅:是啊。
△這個時候只能應是了。色狼比沈三總歸是要好上一點,在我告訴色狼我喜歡端王之后,他就沒再對我毛手毛腳了,不像沈三那廝,越踢他靠得越近!
鳳鏡夜(“呵呵”地輕笑起來,垂下頭在我耳邊輕聲):那回去跟你好好解釋。
△說著,攬著我的腰,就往院門走去。
△經過沈三身邊時,
沈三:雅雅——
△沈三的聲音難掩失望,伸出手想要來拉我做最后的挽留。
霓煙:鏡夜,你太過份了!你怎么可以這樣?!
△聲音隱約有些顫抖,像是在極力按捺著某一種情緒。
△咦,是剛才那個女人嗎?我想起來了,我剛才一跳下來的時候,就是撞見他和那個女人在KISS!靠啊,死色狼果然到處留情!啊,忽然想起來我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被死色狼親過!靠靠靠,郁悶,不會有吃到別的女人的口水吧!趕緊抹把嘴,吐掉!
霓煙(厲聲譴責)你怎么可以在與我來往的同時,還與別的女人藕斷絲連?!你、你竟然是這種人?!
△鳳鏡夜摟著我的腰轉過身,
鳳鏡夜(笑盈盈地):霓煙小姐才知道么?抱歉,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而且確切地說,我是在與雅雅來往的同時,還與你藕斷絲連——她比你新鮮,霓煙小姐。
霓煙:鳳鏡夜!你——你太過份了!那女人顯然是被風鏡夜的話氣到了。不過,我也覺得他的話太可恨了,這種臭男人啊,就該活活地踩死,丟到大海里去喂鯊魚!
霓煙:你剛剛還說欣賞我的優雅端方,還說對我是一片真心,難道你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沈霓煙泫然欲泣。其實說實話,那姑娘長得不錯,身量高挑苗條,一張鵝蛋臉,明眸皓齒的,大美人一個。
鳳鏡夜:當然是真心的,我從來不會昧著良心夸獎
人。
△色狼還是笑盈盈的,稍微停了一下。
鳳鏡夜:不過,到剛才為止。
霓煙:你?!
△沈霓煙氣得臉跟沈三一樣青。
鳳鏡夜:沈公子,今日多有打擾,他日定當登門謝罪。
△鳳鏡夜還頗有禮貌地朝著沈三頷首一禮,摟著我往外走去。
霓煙:鳳鏡夜!
△沈霓煙咬牙切齒地厲喝,聽衣袂拂動的聲音,好像是要追過來。
沈三:煙煙。
△沈三伸手攔住她,一字一頓地吩咐下人。
沈三:送客。
2-5馬車夜外
人物鳳鏡夜溫雅車夫
△出了侍郎府,鳳鏡夜直接攬了我上馬車,等馬車開始移動后,才放開我。伸手一指右側的軟墊,
鳳鏡夜:坐那里,想想怎么解釋吧!
溫雅:還要什么解釋哦!
△我挪著身體坐到車門邊,有突發qing況也好及時逃跑。
溫雅:我好好地在街上走著,被迷暈了,醒來就被抓到這里來了!
鳳鏡夜(挑挑眉):哦!你不是在端王府么,怎么又到街上去了?
△原來這只死色狼不知道我早就已經離開端王府了,咦,他不是三天兩頭往那里竄的嗎,怎么這一個多月都沒去?
溫雅:那是因為我找到我的師叔了呀。
鳳鏡夜(笑瞇瞇地):那位陰陽師安倍晴明嗎?怎么,楓眠沒有留你?
△怎么看總覺得有些興災樂禍啊!
△我偷偷瞪了他一眼,馬上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溫雅(凄慘地):是啊,我失戀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鳳鏡夜:苦衷?
△鳳鏡夜稍稍停頓的一下
鳳鏡夜:或許吧。不過你傍人的眼光還是真獨特,我這樣的你不要,沈霓塵那樣,你也不要,偏偏挑上最難辦的楓眠。
△呃,我愣了愣,
溫雅:沈霓塵?誰啊?
鳳鏡夜:你不知道?
△鳳鏡夜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鳳鏡夜:兵部侍郎沈沖的第三子沈霓塵。呵呵,他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你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可真是失敗——我同情他。
溫雅:沈三?
△他叫沈霓塵……居然叫這樣好聽的名字。我汗,倒也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我還以為他就叫沈三呢!不過想想也不大可能,他老爹怎么也算是個大官,不可能不給兒子起個響亮的名字呀!
鳳鏡夜:沈沖下個月就要升任兵部尚書了,到時候可就手掌半壁江山的兵權了。沈霓塵雖然是三子,卻是嫡出,前途無量。你后悔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不屑地“嘁”了他一聲,我溫雅乃是二十一世紀新新人類,怎么會是這種趨炎附勢滴人?!雖然做不到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本姑娘還是做得到的!
鳳鏡夜:那要不傍我?
△死色狼笑瞇瞇地欠揍!
△靠啊,看你剛才那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傍你的話,遲早會被始亂終棄!我寧愿傍沈三也不傍你這只色狼!
溫雅:雖然我失戀了,但是我對端、不、楓眠滴心意,是不會改變的!
△斜一眼死色狼,姑奶奶我堅貞不屈,你們這些色狼少打老娘主意!切!
鳳鏡夜:哦哦哦,難得啊!真替楓眠感動!
色狼的表情夸張得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說著又往我這邊挨了挨身。
鳳鏡夜:需要我幫忙嗎?
溫雅:不用,謝謝。我自己會搞定的。
△挪遠一點。
鳳鏡夜:真的不用?
△又挪近一點。
溫雅:真的。
△再挪遠一點。
鳳鏡夜:真的?
△再近。
溫雅:真的!
△再遠。
鳳鏡夜:真的?
△再近。
△我靠,死色狼你無聊得發慌啊!姑奶奶沒空陪你玩,回身掀開車簾,探出頭去,對那趕車的車夫
溫雅:師傅,麻煩去下吉祥賭坊。
車夫:明白了,小姐。
△我剛坐回身來,就聽到鳳鏡夜在身后
鳳鏡夜:你住在賭坊?
溫雅:是啊,我師叔是那的老板。所以現在我也是大老板了,記得,以后見著我,要喊我溫老板,不然不應你!
△說著,我又有些得意起來。
鳳鏡夜(笑盈盈地):幾日不見,發達了么!呵呵,我一定會去捧場的。
溫雅:隨時歡迎。
△嘿嘿,光顧我的生意還是歡迎的,記得帶著足夠多的錢來就是了。
△大約是十五分鐘的車程,到賭坊門口了。快到中午了,嘿,還趕得上吃午飯。賭坊里面廚子做的菜還是挺好吃的,比大學食堂的大鍋菜好多了。
2-6賭場夜內
人物鳳鏡夜溫雅裴若暄靈兒司琴沈三
△我跳下車,本來想向色狼道聲謝,然后告別
的,沒想到那家伙也跟了下來。
溫雅:你干什么?
鳳鏡夜(笑盈盈地):來捧場,這么快就不歡迎了?
溫雅:歡迎,怎么不歡迎?顧客是上帝嘛!
△我咧嘴露出一個笑容,領著他進門。
△賭坊里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啊,聽那個吵鬧聲,真是親切啊,還是這里好,好感動。
靈兒:您終于回來了!
△正捧著茶盤從二樓下來的靈兒率先看到我,又驚又喜地跑過來。
溫雅:是啊,我回來啦!
我順勢拉過她的手,
溫雅(笑嘻嘻地):有沒有想我呵?
靈兒:都想你啦!
△靈兒關切地上上下下地檢查了我一番。
靈兒:沒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溫雅:沒事沒事!
△我很豪氣地擺擺手。
△靈兒這才看著我抿著嘴露出笑容,抬眼看到鳳鏡夜,便微笑著
靈兒:那老板與客人忙,靈兒下去了。
△我朝她擺擺手,回頭招呼鳳鏡夜,回身的時候,忽然看到司琴靠在二樓的側欄上,連忙朝他揮揮手打招呼,以表示我活著回來了。沒想到那臭小子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
△靠!臭小子!我失蹤了一天,也不表示下安慰。真沒良心,以后逛街也不買好東西給你吃了!切!
△帶著鳳鏡夜在賭坊轉了一圈,讓他見識了我們賭坊的新式賭法,然后讓他去城東最大的一家酒樓請我磋了一頓,吃得肚子圓圓的,我才心滿意足地回房了。
△前腳剛進門,后腳司琴就過來說是裴若暄請我過去一趟。肯定也是關心我這一天的去向的,還是賭坊溫暖啊,身邊都是關心我的人。感動ING……
△樂顛顛地來到裴若暄的房間,嘿,裴若暄這次居然沒有躺著睡覺,反而很精神地坐在錦榻上
,執了一根銀針正在輕輕撥動著香爐里面的焚香。
溫雅:裴老板。
△我笑嘻嘻地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其實我更想叫“裴裴姑娘”,西西。
裴若暄:來了?
△裴若暄頭也沒抬,專心地低頭撥著香,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裴若暄:溫老板消失了一天喔?
溫雅:是啊,正想來向裴老板報告呢!沈三那廝,他太過份了!他居然綁架我耶,劫財劫色!裴老板,這樣的家伙,人品這么差,賭品也不見得好,是不是應該把他列為禁客?!
裴若暄(淡淡):沈三公子,沈霓塵,他是兵部侍郎沈家的公子吧?
△耶,原來他也知道撒!我還以為姓裴的每天只知道睡覺哩!
溫雅:是的,就是那仗勢欺人的臭家伙!
△裴若暄終于抬起頭來,帶著遺憾的神情
裴若暄:這恐怕做不到了。城中的治安還在沈大人手里握著,得罪不起。
溫雅:哦。
△我有點失望,還以為裴若暄會繼續像往常一樣笑瞇瞇地說“好啊”呢!
溫雅:那晚上讓司琴悄悄地去打他一頓,好不好?
裴若暄(蹙蹙眉):不大好吧——我們以后多防著他就是,司琴。
△他抬頭喚過司琴。
司琴:以后溫老板出門,不論遠近,你都跟著。
司琴:是。
△哈?就這樣?沒有我想像中的噓寒問暖,也沒有我想像中的義憤填膺,對那該死的沈三一點處罰都沒有,倒好像是在說我出門不帶司琴。
△郁悶!臭人妖。
△我垂頭喪氣地回房,靈兒已經給我準備好了一大桶的熱水,還灑了半籃子紅的黃的花瓣。一邊憤憤地向靈兒抱怨著裴若暄的冷漠,沒良心,不關心我,一邊脫了衣服爬進去,水溫剛剛好,好舒服啊。
△靈兒放好衣服就過來幫我擦背,
靈兒:小姐可別錯怪裴老板,昨晚上小姐沒回來,裴老板派了好多人出去找,連司劍和司棋都派出去了呢!
溫雅:呃,是嗎?
△我吃了一驚,呶著嘴想了想
溫雅:那他就是趨炎附勢,吃軟怕硬,怕了沈三那廝了!
靈兒:沈三,他對小姐做什么了?!
△靈兒緊張起來。
△我抓起一把花瓣往身上抹著,漫不經心地說。
溫雅:我被他抓去了,逼著我給他做小妾呢!不過,本姑娘吉人自我天相,遇到熟人,有驚無險!
靈兒:他!他打主意,竟然打到小姐頭上來了!
△靈兒氣得手抖了一下,澡巾啪地掉進澡桶里,濺起一汪水花。由于當初她哥哥也是被沈三打了個半死,雖然她也恨哥哥的無能,但對于沈三還是很有怨念的。
溫雅:沒什么,還好他也還算規矩,沒亂來。你
不要生氣,我回頭找人打他一頓出氣!
△靈兒看著我,有些無奈地嘆氣
靈兒:小姐真是的,好像說是在給我出氣似的,這是你的事情呢,一點都不上心!姑娘家不比男人,萬一真有個意外,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畢竟賭坊這地方,出出進進的全是男人,萬一——
溫雅:呵呵!靈兒,你快嘮叨地像我媽一樣了!
△其實我媽一點也不嘮叨,她跟我爸一人一個公司,每天忙得飛起,連個鬼影都見不著。
靈兒:小姐,您別嫌靈兒煩,小姐的年紀也不小了,千萬別在賭坊誤了年紀。對了,說起來,今天下午與小姐一起回來的那位公子,就是救小姐的熟人嗎?
溫雅(隨口):是啊。
靈兒(忽然興致勃*來,抓著我的手臂):
小姐,真的是呀!小姐,那位公子不錯呢,不論長相、氣質都出類拔萃,而且——
溫雅:你說鳳鏡夜?
△我承認他長得是不錯,看上去也氣質高雅,風度翩翩,但是——
溫雅:他是個無情無義的色狼。
靈兒:啊?!鳳,鳳鏡夜?
△靈兒驚了驚。
靈兒:是鳳家的鏡夜公子嗎?
溫雅:是啊。
△連靈兒都知道,死色狼果然是臭名遠揚。
靈兒:哦——那算了。
△靈兒有些泄氣地松懈下去,重新抓起澡巾為我擦背。
靈兒:鳳三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風liu公子,見一個愛一個,偏偏那些小姐們都吃他那一套。小姐以后還是離他遠一
些,不要教他給騙了!
溫雅(笑嘻嘻):知道了,西!
△其實本姑娘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來姓鳳那家伙是個花心大蘿卜靠不住,但靈兒這么關心我,我也就順著她的意思說。
溫雅:其實呢,靈兒,我有瞄中一個極品好男人呢!長得當然沒話說了,而且又乖又純情——
靈兒(激動):真的啊!
溫雅:不過現在不方便告訴你是誰,下次有機會帶你一起去見他哦!
靈兒:好啊好啊!
△靈兒的樣子,好像比我還高興。
溫雅:不許跟我搶!
△先打個預防針。
靈兒:小姐是對靈兒有什么不滿嗎?
△小姑娘嚇了一跳,緊緊抓著我的手,淚汪汪地說。
靈兒:請小姐責罰靈兒!
△我汗,這都什么跟什么嘛!開個玩笑而已,就這么嚴重……
△結果這天晚上,我跟她解釋了兩個多小時,才讓她相信那句話是開玩笑的,不再求著我罰她……
△汗死,這個時代美眉的思維方法是不一樣的,說話要小心……
△我本來還以為沈小三被氣得臉色發青后,至少要幾天后才緩得過氣來,沒想到,第二天,他又活蹦亂跳地來賭坊了。看到我的時候,像往常一樣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就熟門熟路地去收銀臺那里要了個二樓雅間的牌子,直接竄上樓去了。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情一樣。
△算了,看在你這么識相不來煩我的份上,就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了!
△沒過多久,鳳鏡夜那色狼也邁著瀟灑的步子翩翩然而來。他也不往別處逛了,直接就窩進我
△那大老板專座里,坐我的,吃我的,喝我的,居然還不付錢!靠啊,要不是晚上的時候,他會請我去吃大餐,還包買路上零食。不然,早就一腳把他踹出門去了!
△一連幾天,日子都這樣過著,漸漸地,鳳鏡夜那色狼也從天天報到,變成了幾天來現一下身。看來八成又是在哪里新發現漂亮美眉了,我也不去睬他,就是少了趟白飯而已。
△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在賭場里巡視了一遍,就轉回大老板專座去休息。翹著腳看著天花板,想想靈兒說得沒錯,我總不能在這里耗一輩子,我是要回去的,不能在這里當大老板賺大錢泡帥哥過得快活了,就樂不思蜀,然后就落地生根了滴說。
△怎么辦咧?找人學游泳吧!
△找誰教咧?
△我問過靈兒,她不會;找色狼么,無異于送羊入虎口;司琴肯定不甩我,其他兩只姓司的更別提了——看來,暫時只能指望裴若暄了。而且裴若暄應該喜歡男人吧,所以,找他教也不用擔心被非禮,安全系數最高。不錯不錯,就去找他了!
△當即站起身,邁著輕快的步子往裴若暄房間走去。賭坊一直是一樓大廳最熱鬧,二樓雅間是有錢人包場的地方,而三樓由于是宿舍,基本上不會有人上去。但我順著樓道一轉,剛踏上長廊,意外地看到廊上靠了個人,定神一看,靠,竟然是沈三!
溫雅:你——
△我一驚,還沒回過神來。沈三就欣喜地叫了聲“雅雅”,跑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往后連退好幾步,指著他
溫雅:不許過來,我喊人了!
沈三:雅雅,你不要這樣!
△他眼中閃過一抹落寞的神色,可憐兮兮地說。
沈三: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溫雅:不好!對于色狼,尤其是居心叵測的色狼,絕對不能心軟。
沈三: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你說,我都照做好不好!
△嘁,瞧他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個似的!
溫雅:離我遠點。就這一件事。
沈三:雅雅——
溫雅:不許叫我雅雅!
△真難聽死了!
沈三(猶豫了一下):那,溫溫?
溫雅:靠,我又不是小蜜蜂!
沈:雅雅,就原諒我這一次嘛,我們就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暈啊,這廝居然在我沒注意的時候挪過來,開始拽著我的衣角撒嬌了。
沈三:我們還是好兄弟嘛,是不是,溫老板?
△終于識相地把稱呼改回去了。
△被他纏得沒辦法,
溫雅:“是、是,好兄弟!不過,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自己去玩,好不好,有事情再找你。
沈三:好!我都聽溫老板的!
△看我點頭了,他
如獲大赦,興沖沖地往樓下跑去。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家伙,還真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看上去是一副不諳世事的紈绔子弟的模樣,但卻又不是沒有心機的人,真是難辦。郁悶。
△走到裴若暄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門。咦,難道睡著了?“裴老板!”我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回答,兩只討厭的姓司的也不在,難道出去了?真是少見,還從來沒見裴若暄出過門呢!
△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踮著腳尖進去,馬上就聞到了熏香的味道。裴若暄好像每天都會點香,真是悠閑的資產階級,鄙視他。不過,既然有焚香,那么人也應該在的,八成又在睡覺。
△我探頭一看,果然,裴若暄平躺在床上,雙手交疊于小腹之上,緊閉著眼眸,安閑而沉靜。順滑如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枕上、床上,如錦緞一般,華麗麗得曖mei。
溫雅:嘿嘿。
△看著他閑靜如童話般的睡容,惡作劇之心頓起。轉身躡手躡腳地去書桌前,拿了磨好墨的硯臺和毛筆過來,誰讓他趨炎附勢,誰讓他不關心本姑娘,我就在他臉上畫兩只烏龜上去。嘿嘿。
△我得意地想著,一步步地靠近,眼看著就到床前了,低頭將筆尖醮黑。咦,為什么有點頭暈——眼睛發花了——房子開始上下左右地旋轉了——
△然后聽到“啪”地一聲摔地聲,然后什么也
△不知道了。
△口好渴啊。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口干舌躁,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一樣,炎炎烈日當頭,曬得我快虛脫了。
△水啊,水啊,好想喝水啊!
△仿佛天神聽到了我深切的期待,很快地,唇上一涼,隱約就感覺到有水沿著口腔緩緩地往喉嚨滑去。清清的,涼涼的,有點甜。
△我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睛,隱隱綽綽地看到眼前有一張放大的俊臉,正雙眉緊鎖著擔憂地看
△著我。是個絕世大美人啊,我不會是見到仙女了吧?
△眨了眨眼睛,再用力地晃了晃頭。咦,眼前這人怎么這么眼熟,好像是——
△不等我看清,那人寬大的衣袖從我臉上拂過,攬著我的肩,將我的臉攬到他懷里。
裴若暄:睡吧。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側輕響,有種讓人拒絕不了的吸引力。不知不覺中眼皮就沉重起來,這人懷里清涼涼的,異常舒服,那就好好地睡一覺吧。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靈兒守在床邊,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我在靈兒的攙扶下坐起身,摸摸頭,腦海里還有些迷糊,不太想得起來之前的事情。
溫雅:怎么
了?
但是看靈兒的表情,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靈兒:小姐不記得了嗎?有小偷到裴老板房間里行竊,小姐剛好進房去,就被小偷從后面打暈了!還好裴老板及時睡醒過來,才把小偷嚇跑了。不然,真是太危險了!
△靈兒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聽她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偷偷溜進裴若暄的房間,見他睡著了,就想惡作劇地在他臉上畫兩只烏龜——果然是害人終害己啊。
△咦,我是被打暈了嗎?我摸摸頭,好像一點都不痛耶!
△正想著,門外司琴扣了扣門
司琴(輕聲):裴老板來了。
△接著門“吱嘎”一聲開了,裴若暄
邁著舒緩的步子過來,靈兒連忙端了椅子過來放到床前,
裴若暄(側身坐下,溫聲):現在怎么樣,有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嗎?
溫雅:沒有啊。
△我搖搖頭,能勞駕到裴若暄這個懶蟲親自過來探望,真是榮幸啊!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我的房間吧。
溫雅:不過,裴老板,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有看到一個人——
裴若暄:什么人?
△裴若暄微笑著看著我。
△呃,具體是什么人,我倒還真說不上來,連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只是感覺到很熟悉的氣息,很像是眼前的裴人妖GG。不過看他這樣,我又有點懷疑那是個夢境,于是就不提了。
△裴若暄又關懷了幾句,叮囑有什么不一樣的感覺立刻去找他。比起上次我失蹤一天,他所做
出的反應,差距還真是大啊。
△他要走之前,我叫住他,
溫雅:裴老板,你會游泳嗎?
△裴若暄顯然是愣了一下
裴若暄:怎么?
△我朝他露出自認為純潔無暇的笑容
溫雅:我想學游泳啦,所以想找人教我。
裴若暄:你想找我教你?
△裴若暄眼眸中的神采微微一變,隨即笑著說。
裴若暄:好啊。什么時候?
溫雅(一個人絮絮叨叨地):白天要盯著賭坊,那就晚上吧。每天晚上好不好?不過去哪里呢?這里又沒有沈三家里那樣的像游泳池一樣的浴室,嗚,晚上下水會冷的呢…
裴若暄(云淡風輕地):想要浴房么,讓司劍去浴場訂個場子就是
了。
溫雅:好喔,好喔,還是裴老板英明!”
△適時地拍拍馬P,不要收我學費。
△裴若暄笑了笑,就轉身出去了。他剛一走,
靈兒(拉著溫雅小聲):小姐,這樣怎么行?裴老板雖然長得美,卻也是個男人。怎么可以跟他一起下水呢,會被看了身子的!
△她一臉緊張的樣子,深怕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忽然想到什么,
靈兒(語氣一轉):如果小姐決定要嫁給裴老板的話,那倒不是問題——
△唉,古代果然是保守啊!游泳而已,又不是光著去游,怕蝦米?!
溫雅:沒事情的啦!
△我很慨然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后神秘兮兮地轉著頭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拊到她耳邊說。
溫雅:告訴你一個
秘密哦,裴老板他啊,喜歡的,其實是男人。
靈兒:啊!
△靈兒驚呼了一聲,接著又像是怕被人聽到一樣,捂了嘴回來,一臉驚疑地看著我。我朝她鄭重地點點頭,靈兒的臉色隱約有些發青,看來古人對這些接受能力還比較弱啊,想我們那年代耽美同志文滿天飛,想看不到還挺難。等我改天有空,也寫一篇來給你們啟蒙一下,兩個主角就大色狼和裴若暄吧,嘿嘿,其實忽然這么一想,還是蠻配滴,嘿嘿!
靈兒:小姐不要哄我啦,裴老板不是那樣的人啦!
△靈兒終于回過神來,扯著我的袖子說。
靈兒:我說的是真的,小姐別不當回事!
溫雅:那就先測試一下吧,確定他喜歡男人以后,才讓他教,怎么樣?這樣你也該放心了吧?
△靈兒猶豫了一下
靈兒(好奇地):怎么測試?
△我拍拍胸脯,
溫雅:看我的!
△第二天傍晚,泡好澡,裹上一件半隱半現的“青山遠黛”的雪紡紗衣,第一次溫溫順順地坐到梳妝鏡邊,讓靈兒給我化妝。不過還是不習慣那塊黃澄澄的大鏡子,靈兒一邊化著,我一邊捧著小圓鏡照來照去。
△西西,靈兒化妝的技術還不錯呢,把我的眼睛畫得大大的,嘴巴畫得小小的,還有不知道她用什么調出的那一種嬌艷欲滴的唇彩,真是粉嫩嫩的,誘人啊!自己看了都好想咬一口,呆會迷死那姓裴的。
△化好之后,就差了靈兒去請裴若暄。我轉去尋了我的旅行袋出來,將閑置已久的香水挖出,還好,沒有揮發完。我的香奈兒五號啊,傳說中最具有魅惑力的香水呀!是去年我生日的時候徐冰送的,嘿嘿,沒想到用在這個地方!
△聽到門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知道是今晚上的主角裴若暄來了,我趕緊將香手往脖子和手背了噴了噴,撲身過去跳到床上,以一個自認為比較撩人的姿勢躺好,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門開了,裴若暄信步走了進來,靈兒則按△約定好地留在了外間偷聽。
△裴若暄穿了件月牙白色的長袍,領口是精致的金色雙行線繡,看上去沉靜而清爽。他第一眼看到我時,微帶驚奇的目光在我臉上逗留了幾秒
鐘的時間,
裴若暄(眉心一鎖)溫老板,聽靈兒說你感到不舒服?
溫雅:裴老板。
△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裝作剛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樣子,欲迎還拒地瞥了他一眼。用手支著身體要起來,起到一半,又“啊”地嚶嚀一聲倒回去。果然,裴若暄馬上中計地過來扶我,扶著我的手臂,一面傾身過來要去抓幾個枕頭墊我身后。
△裴若暄身上還是那種淡淡的香氣呀,跟他平常點在房里的熏香一樣,挺好聞的。我抬眼瞅了他一眼,
溫雅(嬌聲):頭有點暈。
△嘿嘿,第一次發現我的演技原來這么好呀,等偶回去后,有什么角色的海選非去報名不可,說不定一顆國際巨星就這樣冉冉升起了。
裴若暄(眉心微慼):頭暈么?
△裴若暄執起我的一手,扣起脈來。
△咦,姓裴的還會中醫嗎?啊——那他一把脈不就知道我是裝的了?!怎么辦?!
△正自己心慌起來的時候,裴若暄放開了我的手,
裴若暄(柔聲):沒什么大礙,明天再開副安神養氣的藥吃就可以了。先休息吧。
溫雅:好害怕呢,大白天居然也有賊人進來,那晚上就……裴老板。
△繼續蹭蹭,順勢爬身窩到他懷里,懷過手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頸窩里,用自認為迷離的目光望著裴若暄。
溫雅:裴老板留下來陪人家,好不好?
△我的話剛說完,就聽到門外“咚”的一聲,好像是有人摔倒的聲音。大概是靈兒被我的臨時
發揮嚇到了吧。
裴若暄:不大好吧?
△裴若暄看了我一眼,其他什么動作也沒有,語氣也像往常一樣平緩,沒有急促,也沒有露出害羞的感覺。
溫雅:但是人家這幾天,總覺得心里面‘突突突’地跳,慌得很,睡不著!看,都有熊貓眼了。好不好嘛,裴老板!
△抱著他,坐在他身上撒嬌般地鬧騰。
△這次裴若暄卻沒有說話,沉默著。
裴若暄:溫老板。
△過了大約三四分鐘,他終于出聲喚了。溫雅:嗯?
△嘿,趕緊再抱緊點,蹭蹭。想要可以說出來,不過肯定不給你,讓你看得見,吃不著,嘿嘿!
裴若暄(緩聲):玩笑開過頭了。
溫雅:嘿哈?
△我愣了愣,抬頭看他。
△他的手從我的兩腋之下穿過,把我抱了起來,像放一件物品一樣地放到一邊。然后起
裴若暄:早點休息,明天我讓司琴煎藥過來。
溫雅:哦。
△我郁悶應一聲。
△裴若暄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走到門前的時候,腳步停了停,
裴若暄:你的妝花了。
△啊,不是吧?我趕緊從枕頭下面摸出小鏡子,一照,汗,剛才蹭得太入神了,果然花了。我連忙摸出手絹擦,一邊恨恨地想,就算妝花了,那也是只傾國傾城的大花貓,那樣香艷的誘惑,裴若暄這家伙居然完全不為所動,肯定有問題!
△趁著這次意外,我就偷了下懶,懶洋洋地在床上多躺了幾天。裴若暄也不來說我,每天只是讓司琴定時送藥過來,自己卻不敢過來了,大概被我那天嚇到了吧?嗬嗬,不是吧,膽子這么小呀,那改天有空再嚇嚇他!
△躺了三天,終于躺不住了,就起床下樓去溜兩圈。一下樓就有好多舊客來慰問,有的問我傷勢有沒有大礙,有的告訴我官府在全力捉拿那該死的小偷,有的說我回來就好,沒有我的賭坊就感覺少了什么。嘿哈嘿哈,原來本姑娘的魅力這
么大啊,那等我回去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太想念我啊!我可不想某一天申報上的頭條新聞是:奇跡——一女子打噴嚏至死!那我還真“名垂青史”了。汗哪!
△晃悠悠地轉回到大老板專座里坐好,屁股還沒坐熱,沈三就跑進來了,憂心忡忡地問我的傷勢,說這幾天快擔心死了。我告訴他沒什么,說話的時候看到他左眼青黑著,
溫雅(奇怪地):你的臉怎么了?
△提起這事,沈三就郁悶著一張臉向我訴苦
沈三:我真倒霉死了,前天在路上,莫名其妙地撞上幾個地痞,就打起來了。臉上不小心挨了幾拳,現在這個樣子還算好了,前天的時候,臉都腫起來了,疼死了,飯也吃不下,睡覺也不能睡。
我好可憐啊,溫老板!
△看他又要趁機挨進來撒嬌,馬上一眼瞪回去
溫雅:這是你人品不好的報應!怨天尤人也沒用!
沈三(委屈地):溫老板怎么可以這么說?
鳳鏡夜:雅雅說得對,沈公子還真是要注意一下了。
△簾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說話聲,立馬聽到清脆的卷簾聲,抬起頭,就看到鳳鏡夜執著他那柄玉骨朱扇施施然地進來。微揚劍眉,看著沈三,
鳳鏡夜(笑盈盈地):“沈公子,我與雅雅還是你濃我濃的時候,這樣,我會不高興的哦!
沈三:我管你高不高興啊?
△沈三小聲嘀咕地,目光凌利地瞥了鳳鏡夜一眼,不去理睬他。回過
頭來
沈三(笑嘻嘻地):溫老板,我今天來其實最重要的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溫老板。
△無視于鳳色狼趁機挨身坐到我身邊,我微微往外挪了挪身體。
溫雅:什么消息?
沈三:就是那個如意賭坊,他們昨天也推出了一種‘神奇木牌’的新賭法,玩法就跟咱們的神秘紙牌一模一樣!
△我靠,不是吧?!我驚訝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這么快盜版就出來了,還讓不讓人活啊!NND,真是到哪里都有盜版,我怒!
溫雅:如意賭坊,哪個如意賭坊?
△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一號賭坊?
沈三:就是對街的那個賭坊,昨天才改名的,把原來鑲金的牌子都換掉了!
△MD,原來是那群王八蛋!我們叫吉祥,他們叫如意!我們叫“神秘紙牌”,他們叫“神奇木牌”,靠啊,吃定我們了是吧?!當初對他們客氣,沒想到他們倒是得寸進尺了?!皮癢了是吧!
溫雅:我去叫人,砸了他們場子!
沈三(喊住溫雅):不過,溫老板。何必去理睬那幫不入流的屑小們,掉了自己的身價?事實上,溫老板的紙牌材質特殊,他們做不來,就用薄木牌糊了紙代替。一心盜用人家的,卻弄得不倫不類,東施效顰,徒留笑柄而已。已經有很多人嘲笑他們了!
溫雅:呃,是嗎?
△我愣了愣。
沈三(邀功):是啊!我就去了,代表溫老板狠狠地唾棄了他們那胖老不過,
溫老板,現在玩21點的人越來越多了,都要排隊等著呢!是不是應該再多開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