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舒服?”柳幺關切地打量著瑞安。
被兩雙眼睛突然盯住,徐瑞安愣了一下,放下了筷子。
“柳姐,我就是有點頭疼。”
“昂,那沒事。就是在屋里待久了,出去轉一轉就好了。”柳幺看著徐瑞安亂動的眼睛,一下就明白了。背著余至給了徐瑞安一個眼神。
肯定又是拒絕余至的托詞,瑞安的身體狀況沒人比她了解。
“明天要去哪?”余大總裁發起問話。
“逛商場,做美容。不帶你,請余總批準。”柳幺簡單明確的提出要求。
“帶上保鏢,明天下午四點回來。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瑞安,不要再拒絕我了。”余至語氣里多了請求意味。
“好。”徐瑞安不敢看余至的眼睛,盯著一盤菜看。
~~~~書房~~~~
“郝氏是拿安阿姨的骨灰威脅林岸。”柳幺葛優躺在書房的沙發上,毫無負擔的告密。
余至戴著金絲眼鏡框,電腦的光映在鏡片上,中和了他眼里的冷光。
“要不派人去將骨灰偷回來?”柳幺突然坐直,躍躍欲試的提議道。
“不用管,既然林岸大包大攬的承諾了,那就等他的好消息。”余至意味不明的冷聲道。
“這可不像你的做事風格,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干壞事?”
柳幺走到桌前,雙手撐著桌子,緊緊盯著余至的眼睛試圖看出點什么。
柳幺的突然靠近,讓余至的呼吸一滯,隨后向后靠了靠,拉開了距離。
“你猜。”語氣中的冷意消融,惡趣味顯露。
“你猜我猜不猜。”柳幺撤回了手,直起了身子。
“愛說不說,吃藥。”
柳幺走到藥柜旁,將藥箱拿到辦公桌上,‘乓乓乓......’的拿出了小十個藥瓶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又到茶幾上,倒了杯熱水。
‘乓’。
“吃!”語氣兇極了。
“這么兇?”余至看都沒看那些藥,直直的看著柳幺,感覺頗為有趣。
柳幺癱回了沙發上,幽幽的盯著他。
“健胃消食片?”
余至自討沒趣,挑了挑眉,隨便拿起了一個藥盒,看到藥名后,向柳幺表達疑惑。
“我知道你認字,不用給我讀藥名。這個干嚼兩粒。”
余至聽話的點點頭,嚼完以后。拿起了左手邊第一個藥瓶,要倒出藥片時又停下了動作。
“這個吃幾片?”余至晃了晃手中的藥瓶。
“2。”柳幺看著藥瓶,敷衍的吐出一個數字。
余至聽話的倒出后,又拿起另一個藥瓶,重復的問道。
“這個呢?”
“能吃多少吃多少,吃飽為止。”
這些藥一天一次,余至吃了有幾年了,在這問來問去純屬閑的。柳幺打斷他的‘施法’。
余至很抗拒吃藥,吃完這么多藥。喉嚨里的苦味很久都下不去,時刻提醒著他自己是不健康的、不正常的。
“你變了。”余至吃完藥后猛喝了幾口水,說出的話都帶了不易察覺的委屈。
“是變好看了?還是變心善了?”柳幺起來將桌上的藥瓶都收了,漫不經心的問道。
“變苦了。”余至盯著電腦屏幕,干巴巴的回道,聲音仿佛都帶有一絲苦澀。
“余至,伸手。”柳幺笑得十分燦爛。
“干嘛?”
不自覺伸出了手。
柳幺將拳頭在余至手心上方松開,熟悉的奶糖直直的落在了手心。
“甜一甜,挽救一下。”
“幼稚。”
口不對心,手還是緊緊握住,收了回來。
剛被柳幺救出來養傷的那段時間,他非常排斥吃藥,心理和生理上雙重的排斥。
柳幺每每都帶著濃烈的玫瑰花香和一顆奶糖,陪他吃藥。
漸漸的,藥后一顆奶糖好似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是屬于兩人之間的規矩。
直到回國后,兩人好像有了些距離,柳幺沒再給,他也沒再吃,他從來不會主動要。
“瑞安吃的藥沒有我多。”余至好像想到了什么,措不及防的開口。
“對,瑞安可沒有吃奶糖的壞習慣。”
余至臉上好像閃過一絲窘迫,但眸光又漸漸的暗淡了下去。
“沒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行,你忙。”
~~~~~~~~~~
第二天,柳幺和徐瑞安下樓時,余至早就去了公司。
兩人速度的吃完飯,帶著余至安排的兩個保鏢,坐車去了最遠的商場。
“你們兩個不用跟著了,三點之前我們會回來的。”柳幺對著兩個保鏢說道。
“可是余總讓我們跟著保護。”其中一個保鏢為難的說道。
“一切問題由我承擔,再說,逛個商場而已,不會有危險的。”柳幺沖著另一個保鏢使了個眼神,拉著徐瑞安就進了商場。
“柳小姐,”還沒等喊完就被同伴捂嘴拖住了。
“沒事的,別找麻煩了,柳小姐可是管財務的。”
柳幺二人從商場后門出來,就上了林岸安排的車,趕往了定好的墓園的集合。
“沒事的,別著急。”柳幺握住徐瑞安冰涼的手,寬慰道。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40分鐘了,林岸會不會出事了?”徐瑞安心里越發不安。
“師傅,去林氏集團。”
林岸電話不接,消息不回。柳幺沉思片刻還是決定去找人。
~~~~~林氏集團~~~~~
“郝總的意思是骨灰在路上被搶了?你把我當傻子嗎?”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林岸氣笑了。
“林總,不好了。工地挖出了文物,有人報警,整個項目被政府強制暫停了。董事會要您去開會。”
禍不單行,林岸一個頭兩個大。
現在要是還不知道是誰搞的鬼,他干脆別活了。
余至真是一石三鳥啊,我說怎么項目被搶了,也很反常的毫無動作。
柳幺和徐瑞安前腳剛到林岸辦公室,林岸就開完會回來了。
一臉菜色的林岸將門關上,背對著兩人平復著情緒。
徐瑞安和柳幺對視一眼后,走到林岸身后。
“出什么事了?”徐瑞安輕輕扯著林岸的衣袖。
林岸回過身來將徐瑞安的手握住。
“手怎么這么涼?”
說著便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徐瑞安身上,將徐瑞安牽到沙發上坐下后,又讓助理送了兩杯熱水進來。
柳幺自覺地找了位置坐下,等著林岸忙完。
將一杯熱水放到徐瑞安手里,坐在旁邊,林岸的手依舊握著她。
等掌中的小手有了暖意,林岸才在兩人急迫的注視下解釋。
“剛才在開會沒有看手機,安阿姨的骨灰在路上被搶了。我覺得可能是余至做的。”林岸說一半瞞一半,他不想讓徐瑞安擔心太多。
“余至怎么知道的?”徐瑞安的聲音多了慌張。
“應該是郝氏有人泄露了消息。沒事的,在余至手里也好,他不會為難你。”林岸輕哄道。
一旁的柳幺默不作聲,拿起了熱水,小口吸溜著,手機都不看了,眼珠子亂轉。
余至的心眼子真是堪比馬蜂窩,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我確實什么都不知道啊,心虛什么。柳幺,clamdown!